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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妆裹沙场:青衣天下-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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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本公主就是跟着,你又奈我何!本公主跟城儿商量,干你何事!你给本公主远一点!”西华岂会听不出任夜的言外之意,索性耍起了横,然后转向顾青城,“城儿,你就让我跟着去吧,我真的不会给你添乱的。”
顾青城心思根本不在这里,托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什么。
“城儿,你说话啊,你就带着我吧,城儿,好不好啊。”西华实在是急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扑到顾青城面前,对着她的脸就道,“城儿你若是不带着我,我就自己偷偷去。”
顾青城回神,清冽的眸子对上西华的,眼中的冷意看的西华一阵心虚。一会,顾青城才淡淡开口:“你有什么本事让我带你去同城?”
“元帅,你真要带着她去?!战场上刀剑无眼,这不合适。”任夜皱起眉头不赞同的说道。
“你再敢说一句,本公主杀了你!”西华恶狠狠地瞪了一眼任夜,又道,“城儿,我怀疑招募的军队中有奸细。”
“西华,此事非同小可,不可胡说。”太皇太后闻言大惊,严肃的说道。
“如何判断?”顾青城淡淡问道,看着西华的眼神却渐渐有了笑意。
“他们步伐矫健,身体强壮有力,手上还有厚厚的茧子,而面容却白皙,一来绝不可能是灾民,二来茧子绝不可能是干农活造成的,那么也只能是常年练武之人了。可是那日我问他们从前是做什么的,他们却说是灾民,这说明他们一定有问题。”西华冷静的分析道,接着一脸讨好的对顾青城说,“怎么样,城儿,我聪明吧。”
“没看出来,公主还是有真才实学的啊。”任夜看西华的眼神多了几分赞赏,拱手作揖道,“在下佩服。”
第二百二十一章补更
“哼!这里的苍蝇就是多!”西华冷哼一声,瞟了一眼任夜。
“华儿你怎么没与哀家说过此事?”太皇太后看着西华疑惑道。
“皇奶奶,我不告诉你是怕你担心啊。这些奸细肯定都身怀绝技,不可小视,十二铁骑又不在,就凭现在我们手下的人,若是动起手来,我们必输无疑。不但打草惊蛇,而且还会身陷险境。不过,现在城儿来了我就放心了。”西华笑嘻嘻的看着顾青城,一脸邀功。
“果然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任夜轻叹一声,调侃意味十足。
“滚!”西华咬牙切齿的瞪着任夜。
“华儿也长大了,哀家老了。”太皇太后欣慰的同时也感慨不已。
“既然公主想留下,便留下吧。”顾青城冷淡的说一句,接着面向太皇太后,“太皇太后您若是无异议,下午我便安排人护送您回都城。”
“城儿你同意了!”西华喜笑颜开,又是一副傻兮兮的模样。
“这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哀家一切听顾元帅安排。”太皇太后叹一句,但看着顾青城的目光起了变化。
“太皇太后可还有什么吩咐,但说无妨。”顾青城看着太皇太后欲言又止的模样便率先发了话。
太皇太后目光哀婉开来,慈爱的看着顾青城,缓缓道:“哀家是有些话想对你说。你是个聪明的女子,在秦风大陆可谓一枝独秀,若是说这世上有个女子能够打动言儿的心,也只有你了。哀家不知别的男子有多优秀,可是言儿是哀家看着长大的,绝对是这世上难得一见的好男子。言儿喜欢你,哀家也喜欢你,哀家不在乎你与玄儿之事,怨只怨玄儿没有这个福气,但是哀家想说,错过言儿,你会后悔的。”这时候,这个在宫廷呼风唤雨了一辈子,在权谋中挣扎了一生的太后,也只是个宠溺孙儿的普通老人,“无论如何,给他一个机会。”
室内忽然一片沉默。顾青城的一下子黯然。
“城儿,本公主讨厌极了那个水性杨花的朝凤公主,本公主还是喜欢你做我的皇嫂。你要坚信,沐言皇兄心中绝对只有你一个。那个朝凤,本公主绝对不会放过她的!”西华小心翼翼的看着顾青城沉下的脸色。
她怎么不坚信!若是可以,她真的希望擎苍沐言把她忘得一干二净。这世上,最难说清还清的就是情债了。若是可以,她也想给他一个机会,可惜阴差阳错,命中注定。
“多谢太皇太后抬爱。”
“哀家老了,管不了太多,只是希望自己的孙子能够没有遗憾。生在帝王家,一辈子不得自由,已是他最大的不幸了,哀家不想看到他再一次掉进深渊。”太皇太后目光灼灼的看着顾青城,满含期许。
可惜,顾青城给不了她答案,更给不了她承诺。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顾青城淡淡的低了头,开了口。
“这是你的答案?”太皇太后看着顾青城。
“是。”顾青城抬起头,坚定地回视着太皇太后。
许久,一声哀叹在空中荡开。“一切等战事停了再说吧,你们的事你们自己做主,哀家就是想管,也是力不从心。”太皇太后叹一句,而后转身离开。
“城儿,从小到大,皇兄对什么都是漠不关心,直到遇到了你,我才知道他眼中除了淡然还会有别的情绪。这世上红颜千万,若是失了你,在皇兄眼里也没了颜色,娶朝凤他也是迫不得已,求你再给皇兄一个机会吧。”西华恻然的看着顾青城,“我希望你们可以幸福。”
顾青城只抬了眼望着窗外不语。
任夜看一眼思绪又不知何处的顾青城,张口道:“敢问公主你见过几个男子,看过几对新人,什么都不懂,也跟在这里班门弄斧。”
“本公主见过几个男人关你屁事!”西华眼一横,黑了一张俏颜,转身叉腰对着任夜吼道,“听你这口气还是个处处留情的混蛋,说不定哪一天遇上个女子,一眼就看透你这种负心汉,凭你死缠烂打人家就是看都不看你一眼,这才叫报应呢!”
任夜瞬间脸色惨白,接着铁青,又涨成紫色,一身温文忽的不见,转而满身寒意,眼神冷冷的看着西华:“你再说一遍。”
西华被任夜的反应吓了一跳,暗自懊恼,看来真的被她说中了。虽然她认为他是活该,可是他骇人的模样却教她害怕,又有些不忍。下意识的,她向顾青城身边靠了靠,咽了口唾沫,小声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故意的。”
任夜死死的看了满脸怯怯的西华一会,心未动,原本的怒气忽然间烟消云散。冷哼一声,飞身而去。
第二百二十二章几场情伤
“城儿,为何你不将他们抓起来。”西华和任夜同样不解顾青城的做法,只不过任夜在她身边呆久了,比西华沉得住气,他知道顾青城这么做自有她的想法。
“混乱时期,未必能做到面面俱到。即使我现在将他们抓起来,也不会问出什么,这些人眼神冷漠,肯定经过专业的死士训练。他们死了,还会有别人来代替,倒不如放在眼皮底下来的安全。”顾青城看了一眼混在士兵中的几人,淡淡解释道。
“哦,这叫以退为进是吧,皇兄曾经跟我说过。”西华点点头,两眼放光的看着顾青城,“城儿我爱死你了,你就是我奋斗的目标。”接着她瞄到任夜不屑的眼神,头一昂,也不顾还骑在马上,吼道,“你给本公主滚远点,别以为你是城儿的军师本公主就高看你一眼!”
“本军师的职责就是跟在元帅身边帮她出谋划策,有本事你让元帅下命令让我滚。”任夜笑眯了眼,挑衅的看着西华,“堂堂一个公主整日粘着我家主子,这擎苍皇室的颜面都不知往哪里放了吧。”
“本公主早晚有一天会杀了你!”
“你们两个再说一句,就给我滚。”顾青城一句话令两人顿时住了嘴。各自狠狠地瞪一眼,沉默下来。
“报!”一人远远骑马飞驰而来,还高喊着“同城大捷!”
“看来你的计谋奏效了,好快的速度。”任夜感叹一句,佩服的看着顾青城。
顾青城脸上却无半分喜色。
“叩见元帅!同城来报,今日一战,我军大获全胜,银环十万前锋军折损近半!”来报将士还未下马,便满脸笑意的兴奋高喊。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将士顿时发出一阵高呼,军心大振。特别是先随顾青城来邗江的三百人,更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去战场一试身手。
“本帅知道了,下去吧。”顾青城心不在焉的挥挥手,语气平淡,甚至含着几分不耐。
“同城大捷,城儿你怎么不高兴?”西华看看任夜,收到他无力的一个耸肩,便出口问道。
“祸福相依,同城大捷未必就是好事;现在你皇兄生死未卜,同城一败,银环报复的心理便会加强,你皇兄也便更危险。还有,闵关的百姓只怕更是身陷水火了。”顾青城语气颇有些哀伤缥缈,“一场战争,受苦的最终还是百姓,国破家亡,流离失所,而不过是当权者的一句话而已。”
“城儿。。。”西华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她也是皇家人,虽然她做不了主,可从前人命在她眼里,也不过如蝼蚁一般,她从未想过那些百姓士兵过的生活是什么样的。
“出身不能选择,这不怪你。”顾青城不用看也知道西华心里想什么,声音虽然冷,但是浓浓的安慰却掩饰不住。说完,马鞭一挥,扬长而去:“传令,全军加速,奔赴同城。”
这方顾青城率军加速赶去同城,向着一个真正刀光剑影、生死未卜的战场踏去。而擎苍都城,却繁华非凡,锣鼓喧天,多日被战争的阴霾压抑的擎苍子民,终于可以借这个机会舒缓一下沉闷的心情。
今日,是金凤公主朝凤与他们的新皇擎苍沐言大婚的日子,龙辇凤鸾,火红的红毯从都城的楼门一路铺到了皇宫。他们未来皇后的送亲队伍浩浩荡荡,全部身着红衣,远远望去,如同一片火红的海,绵绵不绝。
而他们擎苍的皇,带着百官,一袭华美的锦绣新袍,长身玉立、衣袂飘飘,绝世的容颜一派云淡风轻,干净的不染纤尘,就算火红的喜袍也没侵染他清冷气质半分。在擎苍子民的心中,他们的新皇想一个遥不可及的仙人,是他们的信仰。
仔细看去,擎苍沐言的眼神是清冷的,没有一点温度,深处更是如千年不化的寒冰,可偏偏,他嘴角的弧度是那么完美,无懈可击。
“皇上,公主来了。”身后的礼官轻轻地出声提醒。
“走吧,我们下楼迎接新人。”冷冷的声线,他没有说皇后,只是新人而已。
念及而终,一切情,所有思皆已变化。刻骨相思,眉目如画,终抵不过千骑万马的厮杀。桃花佳人女儿红,依旧不变,却再也寻不回当年微微一笑的心动了。
有人悲,有人喜。有情已远去,有情丝正浓。
“楚,你还是留在昭都比较好。”
“你到底在怕什么?”赫连楚一向冷峻的容颜竟然晕开几分玩味,但是看着向易的眸子却是认真的。
向易修长的手指抚过身边花盆中微微绽开的蝴蝶兰,倾世的俊颜染上几丝黯然,勾勾唇角,却是自嘲:“这么多年,我们还是最了解彼此。没错,我是怕,怕你。你知的,她曾经为你做到那般,情这东西,最是莫名其妙,有人也许努力了一辈子,也走不到他要的那一步。”
“若是这样,她还值得你这般为她?”赫连楚冷冰冰的反问。
“值不值,有得选择?”向易挑挑眉,直视着赫连楚,“若是有天,你发现王妃欺骗了你,你可忍心杀她,或者休了她?”
一句话,问的赫连楚愣住。若是有这么一天,方书柔欺骗他?他方才最真实的反应是甩她一巴掌,然后。。。怎样,他不知道了。
“你根本不爱她。”向易直视着赫连楚,微带叹息的声音却有着不容躲闪的坚决。
“爱不爱,你难道比我清楚!”赫连楚冷酷的声调明显带着怒气。
“我们从小到大,兄弟多年,你的眼神代表什么我岂会不知。”向易慵懒的眼神扫过赫连楚,“她也同我们一起长大,你对她,不过是小时的喜欢而已,你一直认定你要的女子是她,你要保护的是她,不过如此而已。若不然,你眼中方才闪过的杀意,该作何解释?什么是爱?你若真的爱她,就算她对你再残忍,你也不忍伤她半分。”
赫连楚沉默。
“你心中有她。”向易轻叹,却像一把重锤敲的赫连楚脑中嗡嗡作响。
“无论你说什么,这次擎苍,本王必会前去!”赫连楚最终冷冷挤出几句,黑色的衣衫划过空中,留下一抹寒冷的斜影,人不知去向。
“多年兄弟,我只是不愿与你为敌,更不愿看你心伤。我已是不能回头,你何必又再走错路,错过的便是错过了。”说完,月白色长袍拂过栅栏的扶手,飘然而去。
第二百二十三章同城会面
顾青城向来是说到做到的人,去同城一路,被甩掉的士兵又接近三分之二。军令一下,任何人都不得再说一个不字,就连西华也未曾因为是娇生惯养的公主身份而受到半分高待。不过,令顾青城没料到的是,风尘仆仆的路途,条件艰苦自是不用说,西华竟然坚持下来了。
接近同城时,顾青城终于在扫视了风尘仆仆、蓬头垢面的西华多次后,忍不住出声道:“你以前接受过类似的训练?”顾青城几乎是肯定的语气,否则,一个生在深宫中的公主就不可能坚持的下来。
“城儿你是不是会算啊!”西华顿时惊讶的喊道,接着飞扬的眉眼又立刻暗淡下去,声音也不似往日活泼,“我的武功是言皇兄教的,在母妃去世后不久我也中毒好了之后。那年我才九岁,跟着玄皇兄和言皇兄一起练武。印象最深的一次,我们出宫,被人追杀,进了山谷,最后一夜跑了几个郡县才活下来。”
虽然西华没说什么,但是顾青城也能想到,身为皇室子女遭受的算计和谋害。中毒、追杀之事恐怕不乏少数,擎苍沐言能在这种环境中存活下来,还要顾及擎苍沐玄和西华,实在不易。那些噩梦般的日子,恐怕是他心中永远无法释怀的痛,所以初见时他眼中的冷漠和坚硬是真真切切不搀半点假的。
他曾经也向往过闲看花开花落的人生,可最终,还是敌不过生来注定的责任,做了一个高处不胜寒的帝王。恐怕,他所厌恶的皇宫,要困他一辈子了。
“来人是谁!报上名来!”不知不觉已到了同城城下,城上守城士兵的厉喊将正出神的顾青城吓了一跳。
“皇上亲封的元帅在此,还不赶紧开城迎接!”西华到底沉不住气,听了守城不恭的语气,火气顿时提了出来。
“拓跋将军有令,除非有他的命令,否则任何人不予开城。”
“好个拓跋宏!竟然连元帅都敢阻拦!”西华怒道,“回到苍都,看本公主不治他的罪,敢让我家城儿受委屈!”
“好了,你就消停点吧。军令如山,你堂堂一国公主跟一个守城小兵计较,说不去也不怕人家笑话!”任夜出声训斥道。
“别人笑话就笑吧,反正我就是见不得他们对城儿不敬的样子!”西华下巴一扬,对任夜冷哼一声,接着变脸委屈的看着顾青城,“城儿,他又欺负我。”
顾青城瞥她一眼,扬声道:“好!威武不能屈,这才是一个好兵!”接着话锋一转,“不过,军令也是人定的,凡事要灵活应变!去,禀报你们将军,就说顾青城在城外,让林中正来接我!”最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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