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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门闻犬吠-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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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站在一边，没有搭话，他现在的责任是查看皇宫中皇后的动向，别让王爷的计划出什么岔子，而他每次来汇报的时候，几乎都会听到欧阳钰的抱怨，虽然每次的内容都差不多，虽然每次的话都让人有些忍俊不禁，不过那话中的意思，他却是颇赞同的。
“明天我还得去宫里，想办法让那些个宫女给皇后娘娘敲一敲边鼓，我看着事情就差不多了。”欧阳钰啜了口茶水道，“不过王爷如果这几年真的打算只做后头的暗人，咱们的事儿可还有不少啊！你说王爷还活着的事儿，就算不能让皇后娘娘知道，也得知会一声十六王爷吧？否则到时就算咱们把十六王爷扶起来了，做起事来也是畏首畏尾的。我记得以前王爷和十六王爷似乎还不错……”欧阳钰微微扬起了头，他记得好似当初十六王爷因为母亲是宫女的缘故，身份低微又没有家族支持，在宫里便是不闻不问的主儿，6岁时险些得病死了，还是他家王爷开了金口救下的，后来这十六王爷读书识字似乎也是他家王爷出马办妥的。照这样看来王爷他家王爷还真是未雨绸缪了。这几年王爷出了皇宫，虽然和十六王爷没什么联系，不过明里暗里似乎都是送过东西的。这十六王爷得了启睿王爷的眼这事儿，当初在宫中也算是传的有些玄乎的。
“难怪了！~”欧阳钰忽然放下了茶盏，双眼发亮，“我还想为什么王爷死了哭的最伤心的不是皇后娘娘反倒是那个小不点儿。”理清了思绪，欧阳钰一脸顿悟，他本还没想明白为什么，他家王爷怎会忽然想到那个名不见经传的十六王爷……原来如此啊！王爷还真是深谋远虑啊！
肆看着欧阳钰一脸顿悟的神色，心道，这个欧阳大人平日里在人前倒是正经，一片正人君子的模样，但是在人后，这根本就是换了一个人……不过那脸上丰富的表情倒是着实有趣便是了。
“说起来，你说十六王爷会不会其实知道王爷没有死？”欧阳钰忽然问道。
肆猛的抬头，一脸莫名。
“不然他好好的，怎么会忽然去讨好皇后了？王爷不会压根就和十六王爷有联系吧？！”先是一脸的猜测，随后便忽然发现自己说不定才是被蒙在鼓里的傻子。
肆自然是不明白这些弯弯绕绕的，他从小就被教导只要完成上头交代下来的任务便好，其余的，他不需要明白，也不需要猜测。这才是最好的影卫。便只见欧阳钰趴在桌上一脸哀叹自己命途多踹的模样，肆，也叹了口气，最近忙过了头，忽然闲下来了，倒还真有些忧虑的感觉了。
开店第一天，这家叫作“好味道”的酒楼外便是连只苍蝇都少见。
任丰从厨房里走出来，他已经熬好了高汤，无论是要下面还是做菜都好。材料也都已经洗干净了，便等着客人来了下锅。
“还是没有客人吗？”任丰走到了淳瑜所站的柜台前，声音有些气闷的问道。他确实很没信心，他们两个人对于开店可以说是完全没有经验，便是没有聚贤居那样的竞争对手，想要赚钱也玄乎，更何况，那么大好的一家酒楼还杵在那里。
淳瑜正在写任丰要的价目表，任丰在之前就已经把菜名给列在了单子上，他只要誊写在一块颇大的板上就好。此时他抬起头，搁下了笔，看着少年一脸郁卒的脸便道，“会有的。”
任丰看着他，良久才道，“我也这么希望，不过我心里慌得很，你怎么这么冷静。万一咱们酒楼看不好怎么办？我现在手里就只有23两银子了。”
“那就回西勒山继续过咱们的日子，等有了钱再来。”淳瑜道，“我相信你的手艺，只要有一个客人，之后定然会络绎不绝的。”
任丰挠了挠头，脸上扯起了勉强的笑容，他是真没什么信心，“快点来客人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听到了任丰心中的祈求，竟然真的来了一位客人。
那客人刚落座，任丰便要迎上去，却被淳瑜拉住了手。
“？”任丰扭头，脸上带着疑惑。
淳瑜温柔道，“我去。你待会儿还要进厨房呢！”如此说着便已经绕出了柜台往外走了，眉头却不经意的一蹙。
来者是个青年，一身的风尘仆仆，身上一件不知灰色还是土黄的衣服上沾染了不少的灰尘，看着有种灰头土脸的感觉，腰间一柄长剑，也就是任丰才会将这人当成普通人来看。
应当是江湖中人，看样子虽然年轻，但那吐纳间的感觉，淳瑜对于武功虽也只懂得皮毛，却也知道这青年人的功夫定是不俗。这也是淳瑜要来招待的原因。
“不知这位客官想要吃点什么？”淳瑜尽量学着他所知道的店小二的口气询问道。
那青年看人来便抬起头，一脸敦厚的笑意在那张浓眉大眼的脸上倒是令人有种亲善的感觉。
“最好是面食，越便宜越能填饱肚子最好！我就这么多钱，到那边的聚贤居就够点一盘小菜，根本吃不饱。”这青年人倒是实诚，便是这么一五一十的说，从怀中掏出了约有二三十个铜子儿放在了桌上。
淳瑜倒是一愣，显然没想到这人如此坦诚，尤其是那笑的样子，到让他想到了西勒山山脚下的的那个大憨。虽然青年显然要比大憨看上去灵秀的多。
“我给你下碗素面吧！”任丰凑上前道。
“好啊！不过我就这么点钱，你看着办，最好能让我吃饱，我两天没好好吃东西了，这么饿下去我怕完不成师傅交代的任务。”那少年挠着一头的乱发，这话说得颇为腼腆。
任丰点了点头，显然对于这个说话老实的青年颇有几分好感，“今天我们新店开张，好东西给不起，吃饱应是没问题的。”如此说着他便抬头看了眼淳瑜。
淳瑜对他点了点头，他便进了厨房
☆、第五十三章
两大碗面下肚；青年打了个饱嗝，脸上是由衷的吃饱之后流露出的类似幸福的表情。
“这面真好吃啊！比我吃过的任何面都要鲜。”看着那空空如也的大碗，那青年说道。
任丰原本在青年吃第二碗面的时候；脸色有些僵硬的；毕竟在起初为了能让少年吃饱他已经将那面碗换大了；却不想青年竟然还要吃第二碗。青年放在桌上的铜子儿便是吃那第一碗都是勉强；更何况是第二碗；但是自己有言在先；新店开张；吃饱为准，便也不能多说什么……只是那心头；却还是在滴血啊！不过听到青年如此说，还是十分受用的。
“怎么会这么鲜啊？”青年问道，那双星目尤为闪亮。
任丰抿了抿唇，嘴角露了一丝笑道，“这面虽然是素面，但是这汤却是高汤，我用猪骨、鸡、鸭、牛肉先小火炖，待得肉糜了，便加上香菇，青笋一起再熬，这汤自然便鲜了。”
淳瑜在一旁听着，每每任丰说到做菜的时候，或许是因为自己拿手，脸上总是洋溢着与以往不同的自信，神采飞扬的模样十分的讨喜。
“这么讲究啊！那我这些钱吃了两碗面你们不是要亏了？”青年的脸上满是赧然。
亏！
当然亏！
这一碗面中份的定价就是25文，而他吃的是大份，价格还没拟定，但是两碗绝对是超过了那桌上的31文钱。
“今日本店新开张，你又是第一个客人，自然是要让你吃饱的。”虽然心中别扭，任丰的嘴上还是如此道，这话还是像以前的一个面店老板娘学的。
青年摸了摸头，“嘿嘿！”脸上露着傻笑，“那谢谢老板了！对了，我叫段青山，青山不改的青山，老板你真是好人，如果以后老板有什么事，能帮得上忙的，我一定帮忙。”段青山如此说着，用那站着灰尘的衣袖抹了抹嘴，脸上还留着意犹未尽的神情。
任丰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答话，倒是一旁的淳瑜接口道，“若是有事，我们定也不会客气。”毫不客气。
段青山看着淳瑜脸上的神情微微一愣，却随后又笑了起来，“好，好，我就喜欢爽快的人。”他大笑着，伸手拍了拍淳瑜的肩膀，而后便离开了酒楼。
淳瑜蹙着眉头，这小子下手根本没有轻重，肩膀上被拍的地方一阵阵的麻痛，若不是依照刚才青年的表现，可以看出是个单纯的人，淳瑜甚至以为刚才那几下他是故意的。
“老板，这面汤真是用那么多大荤熬出来的？”偶尔路过的食客，因为聚贤居暂时人满，便想着找新的地方吃饭，刚好听到了任丰与那青年的一番话，便出声问道。
任丰看着门口站着的三个人，扭头看了眼淳瑜，心道，这是客人来了！口中也是立刻应道，“如假包换，若是您不信可以随我进厨房一看。”
“那成！不过你家只有素面？”为首的男子问道。
“除了面还有各色小炒，冷拼，免得话也可以要不同的浇头……”任丰解释道。
“那都是什么价？”另一个男子问道。
任丰一噎，昨天他是想了许多的菜式，自然也想好了价格，但是具体什么才多少钱，要他现在这样报出口却着实难。
“各位请看这边。”不知何时走回柜台的淳瑜将那完成了大半写着菜名和菜价的木板举了起来。
“盖浇饭？是什么饭？没听说过啊！”其中一名男子看着那木板出声问道。
任丰感激的看了眼正举着牌子的淳瑜，扭头便应道，“是新菜式，便是在刚好的米饭上浇上热菜，当然这热菜的味道要比一般的小炒浓厚。客官若是没有吃过可以试试，您看这价格也不贵。”后面的套话是任丰偷学了人家聚贤居的店小二的，因为以前也一直是厨子，算是幕后工作者，真招呼客人的时候才发现，这话根本就说不清，所以前天趁着空，他与淳瑜便去聚贤居吃了个午饭。说起来，那聚贤居的饭菜，味道算得上好，却也算不得顶好，若要任丰说的话，那饭菜的味道是不如他做的的，只不过那些个盘子，筷子，加上上来的菜边上的雕花，都十分的精美，倒是令人赏心悦目了。想来若说任丰开的酒楼是走贫民路线的话，那么着聚贤居走的便是中上层了……那饭菜的价格可不是一般人家能承受得起的。其实任丰本来就是学厨子的，这雕花的功底自然是有的，只是他平日便就不喜欢卖弄这些，毕竟在他看来，饭菜还是实用性最重要，那些华而不实的雕花很浪费时间……
“那就试试吧！这个泡饭呢？还有加卤蛋、肚丝……泡饭？”
“恩，这泡饭便是将这上好的高汤倒在烧好的饭里，一边吃饭的同时也能喝汤，这泡饭里还会加上木耳丝，鸡蓉，胡萝卜丝，而后这卤蛋泡饭便是在这单纯的泡饭里加上卤蛋，肚丝也是……”任丰认真的解释道。
“那和这个面是一样的吧！”
“对，卤蛋面就是素面加上卤蛋，其他的也是一样。”
三个食客点头，其中一人扭头对着任丰道，“这里许多菜式我们都没听说过，你便上两个拿手的小菜，然后给我们一碗卤蛋面，一碗肚丝泡饭，再来一个鱼香……肉丝盖浇饭吧！”显然就如这人所说，别说是菜了，便是这些盖浇饭的浇头，他们也很多都没听说过。不过就是因为没听说过，便更加的感兴趣了。
这无盐镇，三国通商之地，从来不乏新奇的小玩意，这也就让这里的人养成了，对于新奇的事物趋之若鹜的习惯。所以任丰虽然不是故意为之，不过却是的确合了这里人的口味。
三个人点好了单，任丰扭过头便道，“好了，你放下吧！我先去厨房了。”
淳瑜对着他点了点头，便放下了那木板，而后继续低头写没有完工的菜价。
自然，三人吃完饭后对于任丰的新菜是赞不绝口。
“没想到这饭菜还能这么吃，虽然看着没有聚贤居的样子好，但是这味道真的好啊！”其中一人意犹未尽的说道。
“是啊，这泡饭的味道也很好啊，虽然端上来的时候我看着就好似是粥一样，不过内里乾坤啊！”另一人也跟着附和。
“这面确实鲜。”
三个人轮番的夸，因为原本就在底楼吃，正门又是正对着人头攒头的街道的。自然是与不少人听到了这三人的话，也因此好奇的停下了脚步。
此时淳瑜的菜价板也完成了，挂在了之前他和任丰钉在墙上的钉子上。于是围观的人便开始看那菜价板，这一看之下便会发现，这价格虽然也不便宜，但是和聚贤居比起来，那还真是差别很大啊！
于是便有人上前问那三个刚吃完准备结账的，“真有这么好吃？”
其中一人道，“那青椒肉片明明看着普通，但是那肉片尤为的嫩，爽滑，那青椒也是脆甜啊！”
“凉拌金针菇木耳也是，味道有些微酸，香油的味道挺重的，却不觉得涩口……”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说着，任丰本还想好好的介绍一番，围着人却是散开了，倒不是走了，而是都落座了。
任丰脸上流露出了诧异，却随后便露出了惊喜的神色，他扭头看着柜台算钱的淳瑜，便见淳瑜一边在新买的账簿上记着帐，一边抬眼看着他，眼中亦透着笑意。
任丰听了一桌的点菜，正默记着往下一桌走的时候，却是被淳瑜拉住了，“你去厨房，这里有我。”
任丰看着这底楼十来张桌子，虽然没有坐满，却也有六七桌的模样，虽然他已经提前洗好了菜，也预备好了高汤，但是真要上手烧而不让任何一桌等得不耐烦，却也不容易。于是便点了点头，“你写菜单子的时候顺便打个记号，这样待会儿上菜方便。”任丰说道，心中思忖着也得学着现代的模样，每张桌子放个号码牌，这样最方便了！
淳瑜点了点头，“快去吧！”
夕阳西下时，任丰开始关店，这酒楼的门不是那种传统的门，而是用一块块的木板拼起来的，最后一块木板最大，可以上锁。所以虽然开门的时候，将那木板全取了，很是亮堂，但是开门关门的过程却是十分的繁琐。
留了最后一块儿木板，任丰走到了柜台边，用手指敲着柜台，问道，“今天……亏了多少？”虽然后来客人是不少，不过大体上没有出现往楼上走的情况，也就是说最高峰也没有超过十桌。
淳瑜抬起头，脸色肃穆，他的手还握着笔，刚好遮住了最后的结算数字。
“怎么了？亏了很多？”看着淳瑜的神色，任丰心头一紧。
淳瑜却在此时笑了起来，“刚好不亏。”他道。
“唉？真的！？”任丰有些不敢相信。
淳瑜便拿开了手，今天的盈利和今天买菜的花销竟然真的刚好相抵。虽然没有盈利，但是这毕竟是开店第一天，任丰看着那墨迹未干的字，便咧开了嘴。
不过，无疑这样的好事儿还是有代价的。或许是长久没有这样长时间的做菜，没有这样的忙碌，现在静下来，任丰便觉得身体乏得厉害，那手仿佛不是自己的。
刚回到家，任丰便瘫坐在了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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