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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家庶女-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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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小子不要命了?这话也敢说!”刘老三劈头赏他一个耳刮,自己却吃吃地笑了:“咱们眼睛一闭,当她是郡主,不就得了?”

    两个人相视一笑,贼忒兮兮地朝舒沫走过去。瘦子蹲下来,把脸朝下趴在地上的舒沫翻了过来,探到她的颈下,打算解她的衣襟。

    舒沫忽然睁开眼睛。

    瘦子一怔,被她一瞧,只觉透心凉,手伸在她前襟,竟半天动弹不了。

    “磨蹭什么?”刘老三见他不动,不耐烦地拨开他:“再不动手,等办完事天都黑了!滚开,让老子来……”

    “着!”就在这一刻,舒沫忽然抬手一扬,洒出一包粉末。

    刘老三和瘦子脸挨着脸,冷不防一团白雾飞了过来,下意识啊呀一声嚷,双双跌在地上。

    一声惊“咦”,被风吹散。

    “你,你这贼婆娘,做了什么?”刘老三只觉眼中剧痛难当,爬起来,指着舒沫,骇得说话都不利索了。

    舒沫见一击得手,心中大定,强行提气开声,冷冷地道:“此毒名唤含笑,半小时内若不寻了雄黄酒泡着,便会大笑不止,力竭而亡……”

    话没说完,刘老三和瘦子两个撒开腿就跑,转眼跑得不见了踪影。

    见那两个索命的阎罗被吓跑,舒沫勉强凝起的那股气散了,哇地吐出一口鲜血,咕咚一声倒地,陷入黑暗……

    院中归于沉寂,只有风吹过树梢,发出沙沙的声响。

    屋檐上飘然落下一条人影,缓缓地踱到舒沫身边,利若鹰隼的眸光,紧紧地注视着她。

    在确定舒沫确实失去知觉,短时间里绝不会再醒转时,他慢慢地弯下腰去。

    先是把散在地上的粉末,沾了一点送到鼻端轻嗅。

    淡淡幽香扑鼻,哪是什么毒药,分明只是寻常的香粉。

    他不禁哂然而笑。

    伸手,将她紧握成拳的左手,一根一根掰开。

    纤细的手掌中,躺着一枝沾了血的银簪。

    想来,她一直将它握在手里,扎着自己的身体,令自己保持清醒,伺机而发,才会一击得手。

    若是一个身怀绝技的老—江湖,这样做自然并不稀奇。

    但一个闺阁中的弱女子,能有这份急智,有这样的手段,这样坚忍不发的性子,却不能不让人啧啧称奇。w…w…w。f…y…x…s。n…e…t

正文 干卿底事?'VIP'

    ''“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家小姐~”立夏跪在地上,冲着邵惟明拼命叩头。

    邵惟明把她拉起来,咬着牙,一字一句地道:“放心,就算你不来求,这件事我也是要管到底的!”

    郑竣表示很惊讶:“大白天的,在天子脚下劫人?”

    “你离轿子近,劫匪长什么样,可瞧清楚了?”夏候熠比较实际。最新最快的更新尽在

    立夏泣不成声,一脸茫然地摇头累。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她根本没弄明白发生什么事,就被四散而逃的人群给冲开。

    等她反应过来,舒沫已经被人劫走了。

    她连那人长什么样都没瞧清楚檬。

    “你呢?”夏候熠本也对她没抱什么希望,把视线转向林慕云。

    林慕云呆若木鸡,显然还未从事故的冲击中缓过劲来。

    也对,从小登科的得意,一下子沦为全天下的笑柄,只在顷刻之间。

    这样的转变,不是什么人都承受得了的。

    孙铭心有不忍,忙代他回答:“慕云兄的马也惊了,加上当时谁也没想过贼人如此胆大包天,敢公然当街劫人,是以只顾趋避,没注意喜轿。”

    祁兴业蹙了眉,嘲讽地看向邵惟明:“何必问旁人,明兄不是在场吗?”

    邵惟明只觉得胸口堵了块石头,憋得脸通红。

    让人在眼皮子底下劫走了新娘,却连劫匪的模样都没瞧见,真是窝囊透了!

    “明公子当时忙着拦劫惊马,等他回来,弟,弟妇已经被劫了……”孙铭看一眼林慕云,期期艾艾地道。

    “我们赶到这里,也有一段时间,在此其间,明兄什么也没做?”郑竣只觉不可思议。

    “贼匪难道会隐身不成?”祁兴业嘲讽地勾起了嘴角:“这么多人围观,竟无一人瞧到他的模样?”

    “已经盘问过当时的路人,倒是有不少人瞧见,录了口供,却没什么价值。那人三十左右,身材中等,相貌普通,穿青色的长衫。”一旁等着的衙役,这时才找到机会插嘴。

    他一边说话,一边恭敬地把路人的口供呈给夏候熠瞧。

    这样的人,实在太过平凡,京城满大街都是,如何找人?

    “不劫财,只抢人。看起来,是冲着舒,林二家而来。”祁兴业摸着下巴,审视的目光只在林慕云脸上打转。

    “我们老爷远在河州为官,京城一年都难得回来一次,更不会与人交恶了。”不等人问,立夏赶紧回答。

    舒元琛虽是武官,性子却极温和文雅,下人犯了错最多只是训斥几句,极少处罚。

    “家父闲云野鹤,哪有什么生死仇敌?”林慕云心中一凛,嘴里却道:“在下一介寒儒,更不可能与人结仇了。”

    “未见得吧?”郑竣似笑非笑地睇他一眼,淡淡地得醒:“我可听说,林公子最近在京城是炙手可热,家喻户晓呢!”

    林慕云俊脸一红,勉强挤了个笑容出来:“只是开了句无伤大雅的玩笑,当不得真。旁人不明真相,以讹传讹,却是污了郡主清誉了……”

    被他一点,邵惟明豁然开朗,猛地一拍大腿:“对,我怎么忘了薛家那个泼辣货?她可是不讲理的祖宗!得,不用问旁人,这事一准就是她干的。走,找她要人去!”

    “慢着~”夏候熠低声喝叱。

    “不能慢,”邵惟明急得跳脚:“已经耽搁了数个小时,再慢人都给折腾死了。”

    薛凝霜的性子,他还不晓得?

    那哪是个吃亏的主?

    林家三番两次拒了她的婚,若是新媳妇是个不输她的大家闺秀也便罢了,偏娶了个名不见经传的舒沫,这让她的面子往哪搁?

    “就算要找,也得有证据才行。”郑竣冷静地劝说:“这样杀过去,是你会承认吗?”

    大白天在天子脚下当街劫人,劫的还是官家之女,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民愤可不小。

    再怎么是沐国公的千金,圣上亲封的郡主,也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她怎么可能乖乖承认?

    “那怎么办,干等着?”邵惟明脸红脖子粗:“不行,我可等不了。就算掐着那丫头的颈子,也要逼她说出舒沫的下落才行。”

    舒沫?他叫人家的娘子闺名,叫得倒挺熟络。

    祁兴业挑眉,懒洋洋地看他一眼:“明兄何必如此激动?林公子都不急呢。这事,我看还是等舒大人和林学士商量着办吧。”

    “你~”邵惟明一窒,被他用话挤兑得哑口无言。

    是啊,搅乱一池春水,干卿底事?

    说到底,他只是来瞧热闹,喝喜酒的贺客。

    人新郎都不着急呢,新娘子失踪也好,死了也罢,与他有什么关系?

    “不行!”立夏通地一声跪了下来,泣道:“不能等老爷!眼看着天都要黑了,再拖下去,我们小姐的命就没了~”

    舒元琛只会顾着自己的前程,哪里会管小姐的死活?

    不然的话,事发过去数个小时,连夏候熠这些不相干的人都赶到了,老爷却连影子都不见?

    就连舒淙,也借口去请老爷,一去不回。

    一开始,她也想不明白,为何老爷这样无情?

    眼下小姐活命的唯一希望就是面前这几位贵公子,若是他们也撒手不管,小姐就真的活不成了。

    “不是我们不管,”郑竣一脸遗憾地摊开手:“常言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有差官在此,我们也不便越俎代庖。”

    说起来,舒沫有些无辜,但他们与她非亲非故,犯不着为了她得罪沐国公。

    沐国公是谁?太后的亲侄子。

    若没有这层姻亲关系,薛凝烟又怎会嫁给太子做太子妃?

    皇上已到暮年,不出意外,太子数年内就会登基,太子妃就是未来的皇后,沐国公就是国丈。

    薛凝霜就是皇后的亲妹子。

    舒沫?一个小小五品守备的庶女,谁认得她?

    “求求你们,求求你们……”立夏急得不得了,叩得额头见血,这时也不会说别的,翻来覆去就是这一句。

    “张辰,”夏候熠忽地开口:“你去打听一下,凝霜郡主今日的行程,速速报来。”

    “是~”张辰领命而去。“多谢世子爷,多谢世子爷!”立夏喜不自胜。

    “熠,”祁兴业有些吃惊:“你真要插手?”

    “闲着没事,聊做消遣。”夏候熠不置可否,淡淡地答。

    一小时后,张辰回来禀报。薛凝霜一大早带了丫头侍从去普济寺烧香。

    早有侍从牵了马过来,孙铭看一眼林慕云:“慕云兄,咱们也去吧?”

    “嗯~”林慕云木然地点点头。

    此事因他而起,自然不能推责任。

    “姑爷,”立夏急慌慌地跟过去,可怜巴巴地求:“也带上奴婢吧~”

    “你又不会骑马,跟去只是累赘。”祁兴业看也不看她,翻身上了马背,轻叱一声,自顾自去得远了。

    “上来~”邵惟明看她一眼,向她伸出手。

    “多谢邵公子~”立夏喜不自胜,也不顾是不是有违礼数,顺势上了他的马,二人合骑,直奔普济寺而去。

    赶到普济寺,已是晚上九点,薛凝霜自然是根本没来普济寺,到底去了哪里,一时间却不得而知。

    “怎么办?”祁兴业冷着脸,很不高兴。

    郑竣耸肩:“别问我,我只是来凑人数的。”

    “先歇下,明天再说。”夏候熠不急不缓地做决定。

    那几个巴不得,立刻便邀了伴,一起去饮酒,哪里有半点忧色?

    只把立夏急得似热锅上的蚂蚁,却也不敢催他们连夜去查。

    这几个都是金尊玉贵的主,万一惹恼了,撒手不管了,岂不是更糟?

    夏候熠照例天不亮便起床练剑,正练得出了微汗,小沙弥送来一张便笺。

    他接了纸条,展开一瞧,上面龙飞凤舞,写着一个地址:黄坡村,新桥客栈。

    “送信的人呢?”夏候熠眉一拧,问小沙弥。

    “在精舍外等着呢。”小沙弥答。

    “带他过来。”夏候熠吩咐。

    小沙弥出去,不过五分钟,带了个年轻的小伙子进来,束手束脚,颤颤兢兢的样子:“小人李二,见过夏候公子~”

    夏候熠打量他一遍:“信是谁让你送来的?”

正文 小姐,你醒了?'VIP'

    李二神色惶恐:“小人不识,他给小人二两银子,吩咐小人天亮前赶到普济寺,将信送给一位夏候熠公子。”。

    这时邵惟明几个听到动静,也都走了过来,把便笺看了一遍。

    “多大年纪,做何打扮,可有何特征?”祁兴业问。

    “那人中等身材,一身短打扮,佩着腰刀,笠帽遮面,瞧不清面目。说话操很重的外地口音,不是京城人氏。”李二心中惴惴,答得十分详尽,唯恐有所遗漏。

    “你再好好想想,具体是哪里的口音?”郑竣盘问累。

    “这个,小人听不出来~”李二很是惶恐。

    他一辈子就在红池县生活,去得最远的地方就是京城,哪里分得什么口音?

    林慕云很是失望檬。

    这里是京城,每日南来北往不知有多少外地人,只凭这些资料,想找出那人,不谛大海捞针。

    “除了信,没交待别的?”孙铭不死心。

    “没~”李二摇头。

    其实那人还说,他把信送给夏候公子,还有赏银。

    但见了这几个公子的神情,这话他却不敢说了。

    夏候熠又问了几句,无奈李二所知有限,翻来覆去也就是那几句。

    于是赏了银子,打发他回去。

    “这倒有趣~”郑竣斜睨着夏候熠,嘻嘻而笑:“一大早打发人巴巴地送封信过来,却藏头露尾,不说原由,只写地址,只怕是场鸿门宴。”

    祁兴业冷哼一声:“无聊之举,何必理会?”

    “万一,”孙铭小心地看一眼林慕云,那声“弟妹";到底没有叫出来,改了口:“是与舒七小姐有关呢?”

    林慕云低垂着头一声不吭,两只手在袖子里紧握成拳。

    百无一用是书生!

    他被人当街抢走了新婚的妻子,却无能为力,只能求助于他人,让他情何以堪?

    “张辰,”夏候熠轻描淡写地吩咐:“你带人走一趟。”

    余下几人,照旧练剑的练剑,打拳的打拳,直到大汗淋漓,这才做罢。

    高山早命人从竹林精舍送了衣服过来,让几位公子洗漱。

    待弄得一身清爽,坐下来慢条斯理地品尝精致的早点,张辰刚好从黄坡村回来覆命。

    “怎样,可是与舒七小姐有关?”邵惟明性急,不等他开口,已抢先发问。

    “是,”张辰点头:“舒七小姐正是住在新桥客栈。”

    “别吃了,”邵惟明急不可捺,站起来就往跑:“看看去。”

    “不急,”夏候熠稳如泰山:“她在客栈又不会跑,问清楚了再去也不迟。是吧?”

    后面二个字,已经是在问张辰了。

    张辰急忙点头称是:“属下已命人守住客栈,所有人禁止出入。”

    孙铭忙问:“舒七小姐怎会跑到黄坡村去了?”

    张辰的表情忽然变得十分古怪,目光向邵惟明溜去。

    “看着我干嘛?”邵惟明见找着了人,精神放松,又开始油腔滑调,口无遮拦:“难不成是我把她藏到那的?”

    几人便哄地笑了起来,林慕云更是脸上阵青阵红,无比难堪。

    张辰脸上一丝笑容也无:“还真是公子把舒七小姐送到新桥客栈的。”

    邵惟明笑骂:“瞧着小爷脾气好,你也来调侃小爷不成?”

    张辰从袖中掏出一张名贴,呈了上来:“据掌柜的交待,七小姐是在昨晚戌时乘马车到的客栈。同行的是位穿得很华贵的公子,自称姓邵,一来便包下了半间客栈,这是他的名贴。”

    邵惟明的名帖,这几人自然极为熟悉,只需一眼,就知真假。

    郑竣忍俊不禁,哧地笑了出来:“哈,难怪邵兄如此热心,原来是贼喊捉贼~”

    那几个唯恐天下不乱,登时哄堂大笑。

    “放屁!”邵惟明再也笑不出来,气得一脚踹翻了桌椅:“哪个王八蛋给小爷身上泼脏水?”

    “得,”郑竣笑道:“那还等什么?赶紧把这位敢冒充明兄的王八羔子给揪出来!”

    黄坡村在红池县和京城之间,距京城二十里不到。

    从普济寺过去,骑快马,不到一个钟头便赶到了。

    留守的侍卫过来禀告,舒沫在西院歇着。

    随行的都是男子,不好冒然闯进,便让立夏先进去服侍。

    立夏急匆匆推门而入,一眼看到舒沫,眼泪立刻涌了出来。

    哭了一阵,收了泪,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到了床边,见她脸上左一条右一条的伤痕,淤青的嘴角和肿得象馒头似的额角,心中大痛。

    这还只是脸上,也不知身上那看不见的地方,藏了多少伤?

    可怜小姐,虽然是个庶女,在舒家不受待见。

    却也是奴仆成群地侍候着,锦衣玉食地长大,几曾受过这种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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