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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夫入瓮-第2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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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自已腹中孩儿能否活得下去,她不敢去想。
  但这是她和容华之间的事,与他风荻有何关系,沉下脸,“如果当真胎死腹中,岂不正合你心意?”声音含冰,带着讥诮。
  贺兰曾经先向他提亲,当时他虽然没有答应,但过后跑到北朝不就是想联姻娶她吗?
  联姻涉及到国与国之间,不仅仅是他们二人之间的私情旧仇这么简单。
  然她在联姻未定之时,却先怀有其他男人的孩子,对他和他的国家来说是何等讽刺,任谁也容不下。
  就算容华肯娶她,北朝也将被其他国家所不耻。
  一旦传扬出去,西越皇室和朝臣哪能不怒,二国的有关系即刻恶化,开战自是再也免不了的。
  北朝理亏,窥视着南北朝边界城池的国家难保不会借此机会和西越结盟,与西越联手共同讨伐南北朝。
  北朝内部不合,已叫贺兰焦头烂额,再来外战,定然难熬。
  如果南肯帮,倒还好些,如果不肯,再借机背后捅上一刀,北朝必亡。
  所以如果贺兰知道她腹中孩子之事,断然会暗中处理掉,绝不会把这件事宣扬出去,更不会容华孩子出世。
  白筱知道容华和古越不会弃北朝不顾。
  但战争一旦打开,便不是短短数月能够了结,最终苦的还是百姓。
  容华和古越不怕诸国,却不愿百姓受累,所以才会让她涉苦远离。
  风荻胸口隐痛,想着她肚子里是容华的孩子,他就恨得牙痒,但他已经让她伤成那般,又岂愿她再受一点伤害。
  眸色一凝,身体前倾,单手撑了她耳边车壁挂,覆在她腹部的手,力道大了些,令她感到无法忽视的压迫感,却又不会挤压到她腹中孩儿,“孩子,他不要,我来养。”
  白筱眼眸微眯,唇边的讥诮更浓,声无波澜,“就象南帝对秋菱孩子那样?”
  风荻虽然是肺腑之言,也没指望她口中会说出好话,然她轻轻一言,仍象一记重锤,砸进他心底,闷痛难耐。
  仍锁着她的眼,眼里却带了戏意,“如果你愿意我那样对他,我也不介意。”
  白筱脸上笑意顿失,眼里迸了火,“天下再也寻不到比你更无耻的人。”
  风荻挑眉笑了,抬掌上来,出其不意的一刮她下巴,“有你盯着,我敢吗?”顿了顿,接着道:“所以我只会视为已出,除非你告诉他,我不是他亲爹。”
  嘻皮笑脸,象是随口戏笑之言,却叫人无法怀疑他话中之意。
  第二卷 第124章 划花脸
  他言行虽然荒谬,然不管他是戏笑还是真心,她胸口堵着的那口气,却是消了。
  自从离京那日,发现容华与她打了一个照面便匆匆赶去与珠儿相会,她的心便被掏得空了。
  虽然后来他赶来见了一面,然结下的结又哪能解得开。
  如今又知他对她腹中胎儿做手脚,虽然对风荻是那套大义禀然的说辞,但暗里又哪能一点不往他与珠儿之间的有关系上去想?
  与容华已是无缘,她在这世上能有的只是现在腹中的胎儿,想的只是以后如何将孩子养大。
  这孩子也就是她此生唯一的精神支柱和想往。
  现在腹中胎儿能不能保也成了问题,表面上她没有什么表示,可是内心却处处渗着绝望。
  这一夜,她辗转反侧,又哪里睡了片刻。
  就好象她平日总是看着前方一处高塔,攀上那塔的塔顶就是她的目标,可是突然间看见那塔正在一点点崩塌。
  刹时间已经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攀上那卒高塔。
  这样的她是何等绝望,何等的迷茫。
  环抱手臂,就算在温暖的车厢内,也感到冷得刺骨。
  听了风荻的话,白筱撇脸‘嗤’了一声,崩着的脸却慢慢缓和下来。
  轻叹了口气,眼里慢慢蓄了泪,“孩子能不能生下来,都不知道,何谈养的事……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风荻神色略动,眼里的放荡谑戏慢慢褪去,她竟没有隐瞒心里的忧虑,对他说了心里话……
  车厢内一瞬间静谧无声,偶尔有一两她忍泪的吸鼻声。
  他没答她的话,容华的心思,他也不懂,或许可以胡乱编派容华来暂时抚平白筱此时的伤痛,然那些话,他说不出口。
  与容华可以争,可以斗,却不愿没有根据的去抵毁。
  唇张了又合,反反复复,竟没说出一个字,过了好一会儿,只是伸手抚平她耳鬓被风吹乱了的发束。
  指尖下移轻轻摩挲着她耳后肌肤,象是要抚平她心底的痛,柔声道:“孩子现在不是没事吗?不用担心,以后不喝那药就是了,孩子生下来,有我宠着,还有谁敢动他一根头发不成?”
  他为了追白筱到了北朝,没排上时间去完成登基仪式,但他是西越王这个事实,已无人可以改变,他要护着这个孩子,谁敢说半个不字?
  白筱眼望着他,她对他从来就不信,那一个字一个字却直钻进了心里,一时间神情恍惚,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虽然不管孩子生不生得下来,也不会同他有什么瓜葛,但心尖上仍有一汪暖洋淌过,对他的恨,又自退去不少。
  偏头避开他轻摩着耳根的手指,依了窗口,撩了窗帘向外望去,看向路边的一枝梅花树,神色迷离,有一抹难言的向往之色,“再过些日子就要入冬了。”
  风荻不知她怎么没头没脑的说出了这句话,随她视线望去,心顿时沉了下去,那个人那样对她,她竟还盼着梅树开花,只怕仅仅是因为那个人爱梅。
  眸色一沉,伸手一把拽了窗帘,挡去她的视线。
  在她一愣之间,捞过她的腰,手臂回缩,搂她入怀。
  白筱蓦然回神,强行猛挣,虽然也是一身的功夫,却敌不过他的力道,挣不出丝毫,当下扬手向他脸上掴去。
  他也不避,生生受了她一巴掌,一声脆响,他光洁的面颊上慢慢浮上几根手指印。
  手臂收紧,将她抱得更紧,目光直接抵进她眼底,“没有他,你就活不下去了吗?为什么要这么作践自已?你看你这一路上,都是什么样子?凡是有眼睛的没有人看不出来,只不过碍着你的身份,崩着不说,私下里不知如何耻笑。“
  白筱更是着恼,就知道不能与这人单独一起,对他不能不防,“我是什么样子,与你什么关系,放手。”
  他哪里肯放,索性将她的手也捉了一并死死箍住,牢牢的囚在自已怀里,不容她乱动,“既然放不下,做什么不死守在京里,把自已跟他绑在一起,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白筱顿时语塞。
  容华明知自已怀了孩子,仍没有一句留她之意,甚至连与珠儿的约会都不肯缓上一缓,那处境如何同他绑在一处?
  风荻不屑的‘嗤’了一声,挑眉蔑笑,“做不到,是吗?既然做不到,选择了放手,那又为什么要一副全囧家死绝的样子?成日怨天忧人的模样做给谁看?”
  白筱又委屈又气苦,挣扎的更厉害,“我没有。”
  这些日子,她确实难打精神,但已经尽自已能力掩饰着不加以表露。
  他不理她的争辩,接着道:“你以为这身边全是他的人,你这样子,他们便会把你的情形转告给他听,然后他便会对你生出怜惜之意?你白筱骨子里就这点本事,需要惺惺作态的去向那男人乞讨?”
  说完猛的将她放开,声音更冷,“我风荻怎么就眼瞎到这程度,竟看上你这种没骨气的女人。”
  白筱气极,面色铁青,不管不顾的使出浑身的劲握手朝他脸上又自掴去。
  他侧脸避开,抬手握了她的手腕,压了下来。
  她更难解气,顺手抓了身边香炉,却是不敢当真朝他头上砸去,狠狠的砸向他身后车壁。
  一声撞击巨响,瓷片弹回,飞向她的面颊。
  她神智混乱,懵懵中也懒得闪避,什么都不在意了,哪还在意这张脸。
  他转头望见,想也不想的抱了她一侧身。
  瓷片擦着他的面颊而过,尖角锋利处划破了脸,他肌肤光洁无暇,鲜红的血珠慢慢渗出,异常醒目。
  白筱看着他脸上渗血的伤口,一时间有些发怔,他容貌绝美,就是女子世间也难寻他这般倾国倾城的姿容,竟这么被她毁了。
  满肚子的火,顿时灭得火星都没了。
  他低头见他没事,松了口气,见她怔怔的看着自已的脸,抬手在脸上血口上摸了一把,指间湿红一片,浑不在意的抡了指上血迹,又看她的脸,“还好没事。”
  第二卷 第125章 胎动
  白筱当然明白他口中的‘没事’是指她的脸,视线仍留在他渗血的脸上,心里不由的一酸,抽了帕子出来轻拭他脸上的血痕,拭去上面的血,看清那口子竟是不浅。
  他征战多年,脸上也没落下什么,这时竟毁在自已手上,心下歉然,很是不安,“一会儿问下钟大夫,怕是会有去疤的药,可别留了疤。”
  既然钟大夫是容华的人,那么也该带着些容华的好药才是。
  “又不是女人,怕什么留疤,留就留吧。”他虽然有倾国倾城之貌,又有那天然自成的媚骨,自已却是不在意的。
  垂眼盯着她看了一阵,重新将她拥入怀里,微昂了脸,慢吸了口气,低下头,下巴抵了她的额头,有些无奈,“我怎么就爱上你这么样个女人。“
  这回她没有再挣,慢慢垂下手,望着他肩膀上的锦袍花纹,半晌都没作声,过了许久才诺诺的道了句,“我没有。“声音低得几乎叫人听不见。
  她没有想要向那个人乞讨。
  他心底顿时一抽搐,手掌按着她的手背,紧压向自已胸前,“我知道,我知道。“
  如果他当真是那样的女人,他又岂能这么放不开。
  那样说,不过是想她振作起来,世间并不是只有一个容华。
  还有他……风荻……
  容华能给她的,他一样不会少的给她。
  虽然他不能完全记起以前的事,但他明白,他心里只能装进她,没有她,他就只剩下一个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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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筱身边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燕窝粥,浓郁的枝桂香气,随着散发开的热气,阵阵飘入她的鼻息。
  钟大夫从她手腕上的脉搏挪开手,眉头微皱,不解的轻摇了摇头,收起脉枕,并不马上离开。
  白筱端起那碗粥,轻吹了吹,待入得口了,便慢慢吞食下去,神色淡然,全然没有犹豫。
  钟大夫一旁看着,如果那日不是在客栈外亲耳听见她与风荻的对话,真的不会认为她知道他给她下药的事。
  白筱递了空碗给他,看着他撩了车帘,轻抿了抿唇,终是开了口,“钟大夫,请稍等。“
  钟大夫回转身,“公主有何吩咐?”
  “想问一问,我腹中的孩儿可还健康?”她笑得有些不自然,没敢直接问肚子里的胎儿是活的,还是死的。
  钟大夫重新放下车帘,坐了下来,“公主既然害怕,为什么还要吃在下拿来的东西?”
  白筱微微一愣,这些天她很是小心的不在钟大夫前有所表示,以为他并不知道她已经发现他下药之事,原来全是白装了,撇脸自嘲的笑了笑,也说了实话,“我相信他,但这般服法,普通胎儿根本无法存活,我一点不担心,是骗人骗已。”
  钟大夫轻拈了胡髯,自家少主看上的确实与普通女子不同,“说来也奇怪,按理这胎儿早该胎死腹中,但近日来,并无虚弱之态,倒象长得更壮了些。”
  白筱听了这话,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更加迷糊,如此看来,容华和钟大夫也知道这药会让胎儿胎死腹中。
  如今这孩子不但不死,反而更壮是他所愿,还是他所不愿?“钟大夫能不能告诉我,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恕下在无法奉告,并非不愿意告诉公主,而是在下确实不知道他是为什么要这么做。”钟大夫坦坦然,她已经知道此事,现在直言相问,他也不必再躲躲闪闪。
  白筱点了点头,他不知道,才象是容华的所作所为。
  钟大夫等了一阵,不见她再问什么,才又起了身,撩了车帘,到了门口停下,想了想,回头看向白筱。
  “你相信他就对了,他虽然授命我这么做,但除了这件事以外,他叫我无论如何要保住这胎儿。”
  白筱软靠向身后靠枕,垂眸看着一开一合的车帘帘角,连钟大夫什么时候下的车,都不知道,过了好一会儿,才喃喃出声,他是要保胎啊………
  就在这里,肚子突然一动,象是被从里面踹了一脚。
  她即时愣住,捂着肚子,久久没能回过神来。
  过了好一会儿,孩子又是一动,才算活转回来,这些天一直压在心里的巨石算是落了下来。
  鼻子一酸,眼泪滚了下来,一时间又是哭,又是笑。
  青儿撩帘上车,见她神色古怪的捂肚子,只道是孩子出了什么事,吓得脸色顿时发了白,上前扶她,“你怎么了?是不是肚子痛?”
  白筱抬头把她定定的看着,却不出声。
  青儿看着她一脸的泪,心里突突乱跳,更是面无血色,回身掀了帘子就要叫钟大夫。
  白筱忙一把将她拽住,“好象是孩子踢我了。”
  青儿一愣,等她重复了一遍,才相信自已没有听错,眉梢一挑,漾开笑意,伸了手试着去摸她的肚子。
  如同往常一样,并没什么不同,失望的正要缩手,好象真有什么东西在她掌心一跳,吓得‘呀’的一声,缩了手。
  惊看向白筱,“好……好象真的踢了。”
  白筱笑得有牙没眼的直点头。
  青儿也是笑得合不拢嘴,又去摸她的肚子,摸着摸着,心里发酸,竟也落了泪。
  白筱看着好笑,推了推她,“你哭什么?”
  青儿愣愣的回了一句,“是啊,我哭什么?”话是这么说,就是止不住的想哭,过了一会儿,才一把将白筱抱了,“孩子是活的。”
  白筱愣了愣,原来这些日子担心受怕的不仅仅是自已一个人,青儿嘴里不说,暗里却一直为她捏着把汗。
  想认识她以来,她一直贴心贴肺的待自乙,对她的感激之情,已不在言中。
  反手也将她抱住,二人在车厢里又哭又笑的闹成一团。
  车帘一掀,风荻一脸焦虑的探身进来,“出了什么事了?是不是孩子……”
  白筱和青儿哭得一团糟,被他这么撞进来看见,都有些不好意思,忙丢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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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肯定不会有事的,大家尽管放心,果子是亲妈,嘿嘿,顶锅盖!!!大家不防说说,喜欢或者想看什么样的情节。
  第二卷 第126章 追赶
  关于白筱和风荻的事,青儿向来不参于,这时自然也不会找白筱解释,从风荻身边跃下马车。
  听身后白筱扬着嗓子,像是唯恐天下人听不见的声量道,“青儿思春了,寻我诉苦,我顺便安慰安慰她,仅此而已。”
  青儿脑门一热,差点吐了血,脸即时黑了下去,竖着眉头,反跃上马车,将风荻一拽一推,拱下马车。
  捞起一个羽绒软枕,超白筱砸了过去,骂道,“你这个没心没肺的丫头,自己忽悠男人,拿我说事。”
  白筱图的就是青儿回头将风荻拽走,现在目的达到了,嘿嘿一笑,任青儿在一边吹胡子瞪眼,扯了被子闷头睡倒。
  风荻立在马车下面,望着白筱的马车从身边驶过,车里飘出嘻哈打闹声,心是放下了,眼里却浮上拭不去的落寞,她终究是不肯给他机会,对他处处回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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