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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夫入瓮-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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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筱喉间哽咽,等情绪平静下来,避开关于风荻的话题,问道:“到底什么是活尸?”
  容华慢慢垂了眼睑,暗叹了口气,她终是过不了心里这关,“所为的活尸便是人死,但心未死。”
  “人都是心不跳了,才会死去,又怎么能人死了,心却没死的说法?”这不是扯蛋吗?白筱提及风荻之事,脑子里已经乱麻麻的,这时更被搅成了浆糊。
  容华抿了薄唇,呼出口气,面色也冷了下去,“听说很久以前,有人饲养一种蛊虫,这种蛊虫服食尸肉为生,剧毒无比,被它们咬中后,绝无生还,但是这种蛊虫所带的尸毒可以顺着血脉传遍全身,唯独不入心脏,不但不入,反而让心脏周围变得极冷,将其冰冻起来,所以就算是全身血肉烂光了,心脏还是跳着的,只是跳动的频率极慢。”
  白筱听得更加迷糊,“这么说来,这些人就是没有死透是,还有可能活回来?”
  “据说是如此,只不过这些都只是传说,我并没有亲眼见过。”
  “既然这些人可能活回来,那你叫人将他们的心全挖了,且不是让他们当真死去?”白筱倒吸了口冷气,那可是几千条人命。
  容华脸上淡淡的,全没有为那些人当真死去而有所动容,“不错,我就是要他们当真死去。”
  白筱虽然觉得那些全是人命,突然间全部被杀死,极是残忍,但他做事都是有他的道理,再说那些人烂成那样,就算没死,也实在遭罪,然终是不忍心,“为何不设法救治,还他们一个生路?”
  “觉得我残忍?”容华伸手过来摸她的脸,抬了她的下巴,正视着他。
  白筱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她对这些灵邪之事全无所知,不敢随便下定论。
  容华将她的脸转过来,不容她看向别处,锁着她的眼,正色道:“他们现在大脑是死尽了的,如果活过来,便是行尸走肉,他们将听令于给他们下蛊之人。我们上万的战士与他们一墙之隔,他们是血肉之躯,而那些东西是不死之身,不对他们残忍,我们的战士们将尽数死在他们手上,那时便不是用‘残忍’二字可以形容。”
  白筱抽了口冷气,脸上僵愕了半晌,愧疚的不敢与他平视,“难道他们是他们是用来对付你们储在地宫里的将士们?”
  容华见她明白其中道理,不再一味妇人之仁,蹙紧的眉头慢慢松开,“对付我的人,只怕只是第一步,如果他们出了这地道,那又将如何?”他们能派人在地宫中控制整个京城,而那人又且不能用这些活尸控制京城。。。。。。
  古越和白筱发现的密道只得这一条,谁知道在这京里到底还有多少条这样的地道,这地道储了多少条这样的活尸体。
  他一直以为这些年来,对京中局势掌控于手掌之间,又于天下之事,了如指掌,经过这一夜,他方知,真正掌控天下的人并非他们。
  白筱呼吸骤紧,“你可知这地下还有多少这样未被发现的地道?”
  容华摇头,面色淡然,眼里却闪过一抹虑色,“光我们地宫中发现的打不开的门户便二百余扇,而你们发现的这条地道只得十余扇门,尚未发现的,还不知有多少。”
  白筱抽了口冷气,“这么说来,你将那些人心挖去,却将已经腐烂的身体留着,是怕将这些活尸尽数毁去,再有人来往这儿送活尸时有所发现,而打草惊蛇?”
  容华点了点头,只有如此挖去他们的心,让他们无法复活,又不被人所知?
  那些身体留着,尸毒蔓延,也是祸害。
  然在没查明这地下到底有多少这样的活尸,不能尽数毁去之前,也只能如此。
  执政这么多年,一向都是他在暗,对方在明。现在他算是领略一回,他在明,对方在暗的滋味,自嘲的笑了笑,这许多年来,当真是自作聪明。
  白筱认识他这些年,不管何时,他都是从容自信,从来不曾见过他这副神情,心间隐隐作痛,伸手覆在他手背上,柔声道:“这事怪不得你,何必自责。”
  第二卷 第004章 自视过高
  容华苦笑着摇了摇头,“我并非自责,是自视过高。”
  “自视过高的人可不止你一人。”古越的声音从车外传来。
  容华放开白筱,一掸被白筱压皱了的衣袍,一系列动作从容优雅,丝毫不让人觉得突兀。
  车帘一抛,古越已探头看向刚刚坐正的白筱,见她已无大碍,安了心,重新看向车里与他一样的脸,“希望你养着的这些人,这次能当真派上用场。”
  容华微微一笑,“希望是。”
  白筱听不懂他们说的什么,在一边干瞪着眼,觉得甚是无趣,揭了车帘,看向后方石门。
  将士们正在清理现场,冲水的冲水,铲土的铲土,手脚极为麻利,没一会儿功夫便将染了血迹的土尽数清去,在别处挪了落叶掩了焚烧过的痕迹。
  容华也顺着白筱目光看过,这里已没他什么事了,便唤了车夫启程。
  回去的路上,白筱不再和容华说话,既不问他以后的打算,也没再管他索要珠子,赶到即将进城,容华的马车才在路边停下,向她看去,“我叫人另备了车,送你回去。”
  白筱见他当真没有把珠子还给她的意思,沉吟了一阵,道:“风荻当真能下得那火山口?”
  “当真。”容华眼里浮起一抹温柔,她还是信任他的。
  白筱点了点头,起了身,去撩车帘,手指触了车帘,又回头看了看他,低声问道:“你要那珠子,到底是为公还是为私?”
  “都有。”容华眼里翻起一丝莫名的情愫。
  白筱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轻咬了咬唇,垂了眼睑,掀帘下了车。
  古越将她抱上自已的马背,仍是独自一人送她前行,赶到前方停着的一辆小马车前,才将她放下,伏身下来,抚了抚她的脸,笑了笑,“再委屈一些日子,风荻,我们不会放过他的。”
  白筱垂下眼,摇了摇头,再抬头看他时,一扫脸上的落寞,眼里闪着一股傲然之气,“风荻的事,我自已处理。”
  古越握了她的肩膀,笑着点了点头,“这才是我古越的女人该有的真性子。”
  白筱脸顿时沉了下去,谁是他的女人,板着脸返攀上那辆小马车。
  车夫转头过来向她微微一笑,白筱愣了愣,干干巴巴的向那车夫道:“南朝的镇国大将军,居然委身给小女子赶马车,小女子真是受宠若惊。”
  原来赶马的不是别人,却是子涵。
  子涵哈哈一笑,“能给公主赶车,是在下的荣幸。”
  白筱回头瞅了一眼仍坐在马上看着她的古越,“将军这是想送我去哪里?”如果只是送她回荣府,何必屈驾他这么堂堂一个大将军。
  子涵挑起眉梢,看样子这位公主和他家的那两个主还不大上路,“公主误会了,子涵确实只是给公主做一回车夫,公主要去哪里,子涵便送公主去哪里。”
  “当真?”白筱问他,眼睛看的却是古越。
  古越对她的小心有些无奈,带马上来,“你不敢上车,便跟我回宫。”
  白筱将嘴一扁,扭身上了车。
  古越等白筱所乘马车进了志,回头领了自已的人马进城。
  *************************
  白筱踩着石子路,慢慢的走着,直到看见曲峥从偏殿出来,朝她点了点头,唇边才露出一个浅笑,加快了脚步向偏殿走去。
  贺兰正抚着额头歪在铺了团凤锦垫的软榻上,听见外面传话,白筱求见,忙坐正了身子,“快进来。”
  白筱恭敬的走到榻前,“女儿见过母后。”
  贺兰忙招手,唤她过去坐到榻边,“你来的正好,我正寻思着唤人去‘荣府’接你。”
  “母后脸色不太好,难道是身体不适或者有什么烦心的事?”
  贺兰眉头拧了拧,叹了口气,“你来可见到曲峥?”
  “远远的看了个侧影,曲峥怎么了?难道他犯了什么事?”白筱故作惊愕。
  “他为人谨慎,办事沉稳,能犯什么事。”贺兰看着白筱,突然觉得当初北皇有意将曲峥给白筱做驸马也并不是全没有道理。
  “那是?”
  “曲峥差人打听珠儿的底细的人回来了。”
  “哦?怎么说?”
  “那个珠儿曾经确实是懂一些读心术的,不过也只是一知半解,被北皇察觉,自知在他那儿呆不下去了,才逃了出来。她逃出来也就罢了,偏在我这儿招摇撞骗,当真可恶得很。”贺兰咬牙切齿,害她担心了这许久。
  白筱惊得睁大眼,“母亲不是亲自试过她,说她确实灵验的。”
  贺兰重哼了一声,“就是因为时灵,时不灵,才让我上了她这么久的当,恨不得一个北皇的奸细都给我揪出来,我养着她有何用。”
  “这事可开不得玩笑,母后怎么能只听片面之辞?”
  “曲峥是魏相养大的,忠心耿耿,且会胡说?再说他说了,派出去的人也都是靠得住的,又怎么假得了?”贺兰满脸怒气,“敢骗我,我要她死无全尸。”
  “母后,这事得慎重,你可是给了她免死金牌的,要不再唤她来试试?看好到底灵是不灵?如果当真不灵,再做处置。“
  贺兰半眯着眼,想了想,也有道理,对左右喝道:”去给我把珠儿叫来。“
  等宫女出去,白筱顺手拿了榻上的一把羽扇,给贺兰扇着,“如果她当真如曲峥的人所说,母后打算如何处置?“
  ”斩,这样的人留不得。“
  如果不是答应了容华,白筱倒是巴不得斩了她,“母后先赐她金牌,转眼间便斩了她,且不落下个出尔反尔的骂名,倒不如交给女儿处理。”
  贺兰微微一愣,心念闪过,转眼斜看向白筱,脸上不动声色,眼里却闪过一抹怀疑。
  曲峥虽然忠心,但他终归是白筱的人。
  而白筱对珠儿一直就心存恨意,难道………
  白筱佯装没看见她的脸色,狠声道:“母后知道我是巴不得她死的,但她是母后的人,我也无可奈何,但如果不再是母后的人,便想向母后讨了,我可不能让她死的这么干脆,我得拿她来消心头之恨。”
  第二卷 第005章 擒珠儿
  如果她越是说这一切为着贺兰作想,贺兰必定不信,然而她直接承认她想折磨珠儿来解气,反让贺兰信了个七八分。
  贺兰将视线转开,“试过再说吧。”
  “娘娘,珠儿带到。”
  贺兰转头对身边秀秀低声道:“你一会儿心中假意害怕,要尽快将消息传给北皇,记住面上不可表露出来。另外你去招十来个宫女进来。”
  秀秀随贺兰多年,自然理会得贺兰打的什么主意,点头应了,从后门走了。
  贺兰往榻上一歪,一换脸上的愤然之色,换成一副笑脸。
  白筱在一边看着,不能不佩服她的变脸之术,怪不得将北皇恨之入了骨,仍能全不表示的忍上这许多年,将老奸巨猾的北皇都骗过去。
  珠儿进来见白筱坐在榻上,脸色就是一沉,隐隐感到不会有好事。
  然在宫里有贺兰撑着,白筱就算玩手段也得有所顾忌,定下神向贺兰行过礼。
  贺兰摆了摆手,“巫女不必多礼,坐吧。”
  珠儿见她和颜悦色,心又定了些,退到一旁坐了,才问道:“不知娘娘召民女来有何吩咐。”
  贺兰故意略沉了沉,露出忧虑之色,“不瞒巫女,近来不时有重要的决议传出去,我肯定身边出了奸细,苦于那人太过狡猾,我一直未能捉到把柄,查到是什么人,所以请巫女来帮我看一看。”
  珠儿听了,瞟了一眼白筱,见白筱神色紧张,心念微动,白筱与容华和古越关系甚密,难道是她与人串通………
  想到这儿,有些窃喜,“民女自该为娘娘分忧。”
  贺兰点了点头,对身边传令官道:“叫秀秀把人领进来。”
  等秀秀领了人进来,贺兰一一看过那些人,都不过是秀秀临时胡乱凑的一些人,不过都是在宫中有些时日的,道:“我们昨天才定下的行动,当晚便有人将风声放了出去。我知道放风出去的人,就在你们当中,不过我念在你们在宫中已久,如果是你们当中的哪一个,现在肯自行站出来招了的,我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否则被我查出来,定当诛九族。”
  说着停了停,又将众人看了一遍。
  下面的那些宫女虽然不明白皇后说的是什么,但明白一定是她们中出了细作,这种事,在宫里时间长的,就算没遇上过,也听说过,察出来还好,如果查不出来,连带着送命的人多去了,个个吓得面色惨白,左右互看,巴不得能将那细作给看出来。
  贺兰等了一会儿,又道:“对了,我忘了告诉你们,昨天那消息是假的,所以告密的人在那边放假消息,下场也难好。”
  宫女们吓得直哆嗦,连气都不敢大喘一口,怕发出一点声音,便能被人冤枉成细作。
  白筱眼角勾着珠儿,见她额头上渗出细汗,呼吸微促,象是在忍受什么痛苦,不着声色的把玩着手指。
  贺兰也暗看珠儿脸色,才接着道:“看来是没有人承认,既然如此,来人啊,将她们拉下去尽数砍了。”
  那些宫女脚一软,尽数跪倒,连连磕头求饶,“娘娘明察,奴婢不是细作………娘娘开恩,奴婢冤枉………”
  白筱看到这时,抬手拦了拦上来要拉人的卫士们,对贺兰道:“母后息怒,她们也都是在宫中多年的了,细作是有,但这么全杀了,难免让人不服,以后还不知能生出什么心思来,既然母后唤巫女来,这事倒不如交给她。”
  贺兰假装压下怒气,对珠儿道:“巫女,你看谁是细作?”
  珠儿一动心念,后脑便如针刺般痛,什么也看不见,被贺兰催得紧了,又不能不看,强自聚神,随着气息上涌,象是一支金针突然猛刺进她的后脑神经,痛得她惨叫一声,抱了头,大滴的汗水从额头上滴下。
  贺兰脸慢慢沉了下去,仍不动声色的问道:“巫女,你有哪儿不舒服?你帮我把细作揪出来,我即刻叫御医给你诊治。”
  珠儿放松些,头痛便稍有减退,想不出自已这是怎么了,强行忍了痛,道:“不知为什么,突然感到有些头痛。”
  贺兰催道:“既然如此,你就尽快看上两眼,认了人,早些下去休息,让御医看看。”
  珠儿只得又看向那些宫女,一凝神,更加强烈的痛楚随之传来,痛得她差点在椅子上坐不住,眼角处见白筱唇边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心里顿时明白,必是那日在白筱的府上,被她做了手脚,转头见贺兰虎视眈眈的将她看着,心如明镜,白筱这是有意在下套诓她,白筱先走露风声,再向贺兰告密说有细作。
  贺兰必定会让她辩认,以此来让她在贺兰面前失手。
  暗自冷哼,不过是揪个细作,有何难,大不了随便指一个搪塞过去,再设法查明白筱对她做了什么手脚。
  将那些宫女一一看过,视线从贺兰身边的秀秀看过,却多没加停留,最后指了一个看上去最为害怕的宫女道:“娘娘,就是她。”
  贺兰即时黑了脸喝道:“来人,给我绑了。”
  那宫女吓得面如死灰,软倒在地,不住磕头,“娘娘冤枉,娘娘冤枉啊,奴婢只是个烧火的,什么也不知道,奴婢冤枉啊………”
  珠儿暗松了口气,这时突然见那些个卫士居然不是去按那宫女,而向她扑来,将她扣住,大惊失色,又不敢冒然反抗,变了脸向贺兰问道:“娘娘这是什么意思?”
  贺兰冷哼了一声,“什么意思,你还需要问我?你犯了欺君之罪,该当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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