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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夫入瓮-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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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刹时间愣住了。
  他面对佛祖,不知何时已取下覆着脸面的慕离帽。
  一身宽松素净的衣衫并不多装饰,只在领口和袖口处绣着云纹暗花,随风轻轻拂动,却不露一点肌肤,整个人象袭在静雅幽然的气韵中。
  头发并没束起,只是将耳鬓发束,拢在脑后松松的用一条白色二指宽的云纹发带绑着,任其与脑后长发一同柔顺垂落。
  没续刘海,只是两鬓未能完全拢起的碎发轻轻撩过他白皙的面颊。
  眉眼仍如那日所见,清如晨雾,秀如远山,干净得不沾世间一点凡尘。
  眸中漆黑如墨,浸在远不见边际的浅水烟雨中。
  薄唇抿成优美的弧线,并未因长年戴着慕离而少颜色,橘色唇瓣在香火的反射下泛着淡淡珠光。
  白筱静看着,愣愣出神,原来他长成这般模样,这么张脸平日的确不该在大街上招摇,否则不知会造成多少踩踏事件。
  他对她的注视,全无反应,从容的向佛祖三拂之后,重新慢慢戴上慕离帽,掩去那张绝世的容貌。
  白筱收回目光,见三梅仍在发愣,手中点燃的香,已燃了好长一截,香灰受不住重量,纷纷跌落。
  从她手中抽出香支,她才回过神,脸上一红,慌乱的低了头,偷偷看了看白筱,不见她有什么举动,才松了口气。
  等她举了香坐在轮椅中拜了三拜后,接了她手中的香,插向香炉。
  白筱取出荷包,倒了些金珠交给三梅要她去上香油钱,“我去门口等你。”
  三梅又抬头看了看容华,见他推了白筱,向他行了一礼,“麻烦容公子照看一下,我家小姐。”等容华点头答允,才小跑着走了。
  白筱侧脸看着他扶着轮椅的手,道:“听说那位出名的药师道长,很欣赏京里的一位公子,那位公子想必就是容公子。”
  容华垂眸扫了白筱一眼,目视前方,低声道:“你不该来,以后也不要再来。”声音低婉,没有以前所见的那股寒意。
  白筱转过头,他刚才那张脸,在脑海里悬浮,“为何?你害怕我来?”
  容华侧脸轻笑,“我为何害怕?你的腿疾骗得过北皇,却骗不过医术高明之人。那位观主医术绝非泛泛之人,你只需在他面前稍加停留,定会有所发现。在下与他虽然小有交情,但他与北朝交情却是不浅。”
  白筱心间五味杂陈,他这是在提醒她,如果再来这儿,这腿疾一事再也装不下去,他到底是何居心,“你既然知道我腿疾是装出来的,为何不告诉我皇姐?还要助我搬出皇宫?”
  ☆☆☆☆☆☆☆☆☆☆☆☆☆☆☆☆☆
  白筱和玫果会是不同的背景,所以为人处事上,会有很大区别,大家不必担心白筱还象玫果一样不争气,一味躲在老公身后当米虫,最后把儿子推出去当皇帝。
  第034章 看不透他
  更新时间2010…6…13 21:48:43  字数:2150
  容华听她吸着鼻子,声音有些涩然湿意,将她推过一旁枊树下,停了下来,依在她身边大石块上坐下,“我对北朝皇家的争斗没有兴趣,你装不装残疾,与我无关,我又何必多言?”顿了顿,默了一会儿,才又道:“至于助你出宫,我也不知为何。”
  白筱愣了,将上次请他看病的情形回忆了一遍,他当时是何等冷情,摇了摇头,眼前这个少年,让她实在不解。
  容华看了她半晌,这年仅九岁的女孩,居然能寻到此处。寻到此处,初见她的情景,分明对他有所猜忌。这时,却能如此沉得住气。
  宫廷生活能将一个孩子生生逼得如此深沉。
  问道:“你近来可遗失过什么东西?”
  白筱拂开垂在他面前的一条垂枊,“昨天不见了一粒珠子,长得鸽子蛋一般的模样。”
  容华从怀里取出在车中拾到的明珠,摊在她面前,“是这个么吗?”
  白筱看向他手心明珠,分明便是她昨天丢失的那粒,不过这珠子此时用银丝编成的细网绞住,其中一头,牢牢的坠在一条银丝链上。
  眼里露出迷惑,看向他,不去拿那珠子,“这珠子的确是我不见的那粒,不过它昨天不曾穿这件衣裳。”
  容华轻笑了笑,“你随身带着这珠子,想来它对你而言,有些道理。不过你今日拿回去,没准明日便又不知会丢在何处,所以帮它穿了件衣裳。”
  白筱定定的看了他好一会儿,才在他掌中拈起银链,明珠垂在银链上微微晃动,在阳光下反射着光华。
  银丝网不大不小,将明珠完完整整的裹住,没什么复杂的图案,但每个结头仅得针孔般大小,大小一致,极为精致。
  昨天与他开分,便没再见过他离开住处,这网自不可能去别处首饰作坊加工而成,如果是现成的,也不会如此贴服,问道:“你做的?”
  容华‘嗯’了一声,淡淡道:“看来在下多事了。”握了悬在半空中的明珠,指上用力,便要毁了上面银丝网。
  白筱大急,飞快的双手用力握住他的手,阻止他的动作,“别……别毁了……我喜欢!”
  他的手被她握着,莫名的心里一跳,不着痕迹的将手抽了出来。皱眉看着眼前还是孩童的小身体,不知自己心里这一跳,是跳的哪一出。
  白筱将明珠挂在脖子上,放进衣衫里,贴身藏了,冰凉的银丝轻擦着胸前肌肤,心却被撩得暖暖的,笑了笑,把轮椅向她靠近些,凑近他,鼻息间传来淡淡梅香,低声道:“我见过你。”
  容华往后略靠了靠,“刚才在佛堂上,不就看过。”
  白筱咬着嘴角笑了笑,“我以为你方才一心拜佛,没看见……”
  容华一惯少言寡语,这么守着个小孩,更是没有过,听她这话,也有些忍俊不禁,“你眼睛都快掉出来了,还能看不见?”
  白筱‘哈’的一声笑,扯了扯自己的慕离,“你胡说,你根本看不见我。”
  容华微埋了埋头,重新面对着她,默了下来。
  白筱望着眼前的白色身影,如梦幻般不真实,突然伸了手去揭他脸上慕离。
  他身子微微一避,欲阻止她小手动作的手抬到一半,慢慢垂了下去。
  白筱取下他的慕离放在膝盖上,用小手遮去他半边脸,只留那一双幽深不见底的眼。
  锁住那双眼,一眼望进去,再也出不来。
  她不动,他亦不动,只是淡望着她。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涩然的道:“我以前见过你。”
  容华垂眸浅浅一笑,浓密的长睫轻颤了颤,“敢爬墙看我们的人,天下除了风荻,也只得你。”
  “我说的不是……”白筱话没说完,容华抬头见三梅向他们这边寻来,从她膝上拿过慕离帽戴上,“走吧。”
  白筱顺着他的眼风,望见三梅,一个叮咛,清醒过来,那战场上,她并非肉身,再说不同年代或许也有长得想象的人,那些不属于这世界中的事,怎么能随便说得,将话岔打住。
  出了‘清和寺’,他不再同她说话,自行上了马车,马车如飞而去,甚至不再看她一眼。
  白筱望着绝尘而去的马车,隔着衣裳摸着那粒明珠,心里一阵紧,一阵松,乱成一团。
  如果汤药之事与他无关,他为何会叫她不要再到这道观来?他分明知道些什么。
  一阵风凭空吹过,带了几丝倦意,靠着椅靠,合合眼,这一合,竟睡了过去。
  梦中朦胧间,见眼前烟雾缭绕,烟雾层层散开,走出一个年轻不相识的年轻男子,脸色灰白,没有一丝血色。
  他一直走到她面前,才停下,道:“我马上要被投进畜生道了,以后再也回不来。”
  白筱心头一阵抽紧,原来这个人就是占了她宿体九年的人,一直想寻个机会见他一见,不想他竟先来寻了她。
  有太多的迷惑需要他来为她解答,然而用尽了浑身力气,却张不开嘴,说出一个字。
  急得渗了一头的汗,仍是动不得丝毫。
  正无奈之际,又听他道:“我为恶八十一世,从没待人好过,也不见别人待我好过,唯独错上你的身体的这几年,有一个人贴心贴肺的待我,她便是上仙这一世的母亲,北朝皇后……贺兰皇后。本想用这一辈子报答于她,不料我的命实在短了些,再也没有机会。”
  他一脸的遗憾和惆怅,长叹了口气,‘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我这次被打入畜生道,并无怨言,独放不下受难的娘亲,求上仙救她一救,她在绪宁宫。”
  说完趴伏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起身,慢慢倒退着隐入烟雾之中。
  白筱看着他慢慢远去,心急如焚,抵死挣扎,“别走。”一声急呼终于出口。
  刹时间,眼前哪里有什么烟雾,又有什么男子,只有三梅焦急的眼神,“公主,是否做了噩梦?”
  一阵风吹过,脸上丝丝的凉,抬手拭了拭,摸到一手的汗渍,接了正压在她脸上为她拭汗的干巾,自行抹着脖上汗珠,急急的喘息着,思绪久久难平,“三梅,‘绪宁宫’是什么地方?”
  第035章 挨了一顿打
  更新时间2010…6…14 17:20:04  字数:2301
  三梅愣了愣,将车帘揭了条缝,往外望了望,见无人在车旁,才压低声音,以只得她听得见的声音道:“公主病这一场,当真不记得了好多事。‘绪宁宫’是公主的母亲贺兰皇后的住处。”
  白筱撩开车帘往外望了望,见天色还早,吩咐道:“回宫,去绪宁宫。”
  三梅倒吸了口冷气,脸色煞白,跌倒在地,抱住她的腿,低声求道:“公主,别去。”
  白筱静看着她,“为何?”三梅在她身边一直本本分分,对她也算得上是言听计从,这么直接拦她还是第一回。
  三梅到嘴边的话哽了哽,又咽了回去,深吸了口气,压下乱跳的心,道:“皇后是疯的,公主自从病了,不再记着皇后,也没再去,那以后,皇上也就不大去了。那绪宁宫已是冷宫,大家避之唯恐不及,公主何必再去招惹是非?”
  白筱虽然不曾见过这个身为她母亲的贺兰皇后,但能让一个本该去畜生道的人感念不忘,光这份为人,也是世间难得。
  既然她疯颠带病,那更该得到关心,而三梅这时却说出这等无情的话,虽然她所说的确是在宫中生存之道,但仍禁不住怒从心起,正要一脚将她踹开,见她眼里藏着隐忍,闪过一抹泪光,那一脚便没能踢出去。
  唇慢慢抿紧,三梅不是这样的人,平时做事心细如发,温柔体贴。
  这些日子,不时见她暗地里用自己的月钱帮助院子里的家境贫寒的小宫女,这样一个姑娘,如何能会说出这等伤人的话?“为何不让我去绪宁宫?难道因为我皇姐……或者我父皇?”
  三梅额头渗出冷汗,歪倒在地,拼命摇头,“奴婢不敢有这想法,奴婢只是……只是……”
  白筱面颊隐在慕离后,看不见表情,“只是什么?”
  三梅神色慌乱,“奴婢当真是怕公主与失宠的娘娘接触,引来事端。”
  “会引来什么事端?”白筱不动声色的看着三梅,这丫头今天实在反常。
  “奴婢也只不过是听说凡是与娘娘走得近的人,都先后出了事,所以……人家传言娘娘是不吉利的人……”
  白筱强装愤怒,厉声喝骂,“该死,你敢说我娘是不吉利的人,我一会儿便将你交于我父皇处置。”
  三梅浑身一震,眼里泪光盈盈,盛满委屈痛楚,却无惧色,埋了头,不再说话。
  她不说话,白筱也不再问,这丫头居然连死都不怕,还能问出什么?
  车轮压过不平之路,辇车一阵颠簸,白筱动了动,将手摊到她面前,“起来吧,不管你什么原因阻止我去绪宁宫,绪宁宫我还得去。她是我母亲,我不能不管她。”既然受了别人之托,又怎么能不理不问?而且就凭贺兰皇后那份为人,她也得管。
  虽然以她现在之力,能否管得了,不得而知,起码得先得有所知才行。
  三梅抬头望向她,眼里神色难辩,过了好一会儿,才将手放在她手中,顺着她的力道站起身。
  ☆☆☆☆☆☆☆☆☆☆☆☆☆☆☆☆☆☆☆☆
  绪宁宫……
  推开沉重的红漆大门,踏进院门,惊飞一群乌鸦。
  一阵大风刮过,卷起地上的尘土落叶,翻翻卷卷扬了半边天。
  白筱扬了袖子,遮去扑面而来的尘,等风过后,拍去身上的尘土,望着到处积满风尘的宫殿,象是久未有人打理,心下一片凄凉。
  这绪宁宫是皇后的居所,建筑装饰都是极为奢华,可如今残败到这地步,可见宫中人情淡薄到何等地步。
  回头问三梅,“这儿没有打扫吗?”
  三梅神色不觉中黯了黯,“自从娘娘……这儿的宫人慢慢被撤去,只得一个丫头在里面服侍,她一个人要服侍娘娘,又要打扫。而绪宁宫占地又大,她也顾不上这许多。”
  “你是说这么大个院子,只得我娘和一个宫女两个人?”白筱望进院内,除了鸦叫,便是风吹落叶的声音,这大白天的,四下里都是一处死寂。
  三梅‘嗯’了一声,垂下眼睑,掩去眼里的伤感。
  白筱轻叹了口气,把侍卫留在门外,独要三梅陪她进去看望贺兰皇后。
  到了寝殿门口,一个年约十八七岁的宫女正端了个盛着水的铜盆出来,一脚迈出门槛,抬头看见台阶下的白筱和三梅,脸色一变。
  手中铜盆‘哐’的一声跌落在地,顺着台阶‘哐哐当当’的一路滚走,水撒了一地,溅湿了她身下绸裙,愣忡了半晌,将视线移向白筱身后的三梅。
  白筱随着她的目光看向三梅,后者正惭愧的避开双腿尚跨在门槛上的宫女的视线,埋低脸,见白筱看来,忙尽力让脸上神色自然。
  “秀秀,是不是跌到了?你没事吗?”屋里传出女子温柔,关切的声音。
  那叫秀秀的宫女忙回头道:“娘娘,是二公主来了。”里面顿时没了声音。
  秀秀迈出门槛,向白筱跪拜行礼,“奴婢见过公主,公主来的正是时候,娘娘这会儿刚刚清醒些。”
  “免礼。”白筱暗暗审视着秀秀,只见她神色从容,如果不是刚才有看到自己,跌了水盆的那出,这时真看不出什么名堂。
  秀秀起身助三梅一起,将白筱的轮椅抬上台阶,推入寝殿。
  殿中光线阴暗,窗边一个妇人同白筱一样坐着一张轮椅。
  她呆望着前方,地面,不看进来的白筱,阳光从窗棂射入,打在她苍白无血色的面颊上,能清晰的看到眼角的细纹,头发也没盘起,随意绑在脑后,只能依稀感到她以前定然有着绝世的容颜,而此却无法辩认她到底有多少岁数。
  白筱在院子里听三梅说的那番话,说这绪宁宫只得一个宫女服侍贺兰皇后,那这个女人身份也不难猜出。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个宿体与她是母女亲情的原因,白筱看到她便觉得异常的亲近,就觉得这个女人就该是自己的娘。
  上前握了她冰冷的手,轻唤了声,“娘。”
  贺兰漠无表情的脸,一阵动容,续而抓过身后靠枕没头没脸的向白筱打来,尖声厉骂,“你滚,你滚……,你给滚……我不要看到你……你给我滚……滚……”
  白筱被她这么一顿没来由的打,也懵了,闹不清楚,这到底是唱的哪一出,也忘了伸手去拦不住打来的靠枕,任靠枕一下轻一下重的打在身上。
  ☆☆☆☆☆☆☆☆☆☆☆☆☆☆☆
  因为这果子手上现在是两篇文同时更新,一天的更新量不小,再加上这是新文,要写完整的大纲,写大纲得查大量的资料,得占据大量的时间,所以俊男坊的番外暂时挤不出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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