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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水田缘-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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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夏湘愿意相安无事,和平相处,可老爷呢?已然对自己失望灰心了。若让柳心颐跟着自己掌管中馈,那倒无妨,总归柳心颐算是半个自己人。若是苏文掺合进来,她很有些担心,日后家中一应事物会不会慢慢脱离自己的掌控。
  那还如何为自己捞好处呢?
  而此时,大丫鬟们刚好从院门鱼贯而入。房门虚掩,几个眼尖的大丫鬟透过门扉间的一指空隙,清楚瞧见赵姨娘颓然跪在地上的模样,吓得连忙退了出去。
  有不太机灵的还有些摸不着头脑,却已经被拉着出了院子。
  
  第十六章 绣帕
  
  此后的日子里,夏府十分太平。
  赵姨娘被吓得不善,又被夏安的话说到了痛处,一时郁结难舒,缠/绵病榻。
  没有商量的余地,父亲将中馈交到了苏姨娘的手中。苏姨娘百般推拒,却耐不住父亲的强硬态度,到底还是接管了家中一应事务。
  柳姨娘默默看着,手指都要捏碎了,却无可奈何。
  宁可赶鸭子上架,逼着苏文执掌中馈,也不愿多看自己一眼?柳姨娘心里藏着许多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她不敢说,她怕说出口,撕破了脸,自己这条小命都要搭里头。
  不甘心又如何?自己千算万算,却如何都算不明白老爷的心。柳姨娘苦笑着,自作孽不可活,恐怕说的便是自己罢。
  自苏姨娘掌管中馈后,夏湘的月例变由原来的四两变成了五两。这让夏湘觉得十分受用,却并不见得如何感激苏姨娘。
  苏姨娘才刚刚掌管中馈,手中权力还不太瓷实,若哪里亏了夏湘,夏湘再去父亲那唱一出儿执手相看泪眼无语凝噎,对她总归是不好。
  再者,谁也不确定赵姨娘身子利爽了之后,父亲会不会再把中馈交还给她。
  所以,夏湘认为,苏姨娘很聪明,给夏湘涨了一两银子,同时,又给赵姨娘涨了一两。而她自己的月例,却万年不变,还是三两。
  虽多得了一两银子,可夏湘却不买苏姨娘的好儿。一方面因为苏姨娘又给赵姨娘依样儿涨了一两月例。另一方面,夏湘还记得,自己落水之后,无论真心抑或假意,好歹大家都象征性来看望看望自己。却只有苏姨娘,至始至终没有露面儿。
  原本,夏湘以为苏姨娘患了抑郁症。对一个患了抑郁症的病人,总不好要求什么场面上的事情罢?故而,夏湘也不太在意。
  可如今呢?苏姨娘竟从抑郁症的阴影里走出来了,还掌管了府上中馈。
  大小姐落水你不出现,如今让你执掌财政大权,你就立马现身,这就有点儿说不过去了。
  夏湘总觉着苏姨娘不简单,是个不显山不露水,闷声作死发大财的角色。
  直到一日,苏姨娘的女儿夏柔带着个小丫鬟,偷偷溜到夏湘的小院子里,夏湘才知道,原来,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心思太过复杂黑暗了些。
  那日并不明媚,几声响雷过后,绵密细润的雨水洋洋洒洒从云端飘落,将苍穹大地连成一片。
  乳娘和夏湘一左一右坐在榻上,中间摆着个小炕桌。
  夏湘胖乎乎的小手捏着个哑光的黑棋子,圆圆的小脸儿皱起了眉头,围棋这种高深的东西,全不似五子棋那般简单明了。那枚黑棋子到了也没有送出去,夏湘抬起头,一本正经地问:“乳娘,我可以悔棋吗?”
  “第几次了?”乳娘不答反问。
  夏湘一双大眼睛笑成两弯小月牙,腆着脸算计着:“您是说这盘,还是把前两盘都算上?这盘将将悔棋三次,这是第四次。若把前面两盘都算上,恐怕二十几次也有了。”
  看着她一本正经的模样,乳娘笑的不行,伸手点了点她的小鼻子:“悔便悔罢!这可是最后一次。”
  每次悔棋乳娘都是这样说的。
  原本,乳娘也是个家境不错的小姐,只是后来,家道中落,辗转嫁了个贫苦人家的男人,而这个男人,碰巧是夏家田庄的人。所以,乳娘虽生活在贫苦人家,琴棋书画方面却很有些造诣,让夏湘十分钦佩。
  夏湘看来,自己除了打渔做菜、御水演戏,就再没什么有用的本事了。并且,除了演戏,别的似乎都不太精通。
  学习下棋是件十分枯燥而痛苦的事情,夏湘打着哈欠,随意落着黑子,若落了下风,便耍赖撒娇嚷嚷着悔棋。所以,夏柔的到来恰到好处,让夏湘生出一丝感激来。
  总算不用下棋了!
  出乎意料,对于夏柔,乳娘似乎十分熟悉。她收了棋盘和炕桌,将自己的位置让给夏柔,微笑说道:“三小姐好些日子没来了,多坐坐。”说着,轻掀起月白色透明帘栊,退了出去。
  面前这个小女娃看起来也不过六七岁,却少了许多活泼劲儿,眼神一味地柔软。
  “那日,听说姐姐落水,可吓死我了!”夏柔撅着小嘴儿,拉过夏湘的手,眯眼笑着:“如今,姐姐开口说话了,真……”她眼中闪着光亮,想了半天,却说了句简单又窝心的话:“真是件天大的喜事。”
  夏湘还拿捏不准,这小妮子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是心里所想还是受了苏姨娘的教唆。
  “那……那这么些日子了,你怎么都没来看看我哩?”夏湘试探着,摆出一副不高兴的模样,酸着,埋怨着。
  夏柔爬到夏湘身边儿,紧挨着夏湘坐下,两人靠着大引枕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谁说的呢?当天夜里,我娘就带着蝶儿来过,只是未曾让人知晓罢了。只有碧巧晓得,不信你将碧巧唤来,问问便知道了,”夏柔吁了口气:“见你没事,活蹦乱跳的,我娘才放下心来。”
  竟是这样!
  看来,自己真是多虑了,苏姨娘似乎是个心地柔软,却又不愿卖好儿的。这是怎样的品格?这是古代活雷锋嘛。
  说着,夏柔从袖筒里掏出个鹅黄色小手帕递给夏湘:“那日宴上,你把手帕给了赵姨娘擦脸,我娘重新绣了一条,让我给你送来。”
  重新绣了一条?夏湘蓦地抬眼问道:“给赵姨娘那条,也是苏姨娘绣的?”
  夏柔点点头,很有些诧异地问:“才几天的事,你怎就记不得了?”
  “最近……最近睡得多了,天又热,难免脑子有些糊涂。”夏湘心里有些不舒服,既是人家苏姨娘亲手绣的,本不该递给赵姨娘擦脸才是。
  苏姨娘是个不喜计较的人,不然,也不会重新又绣了一条帕子,让夏柔巴巴地送来了。若是往日自己不得宠的时候,便对自己好,那苏姨娘定不是个坏心肠的人。
  看来,做人心思还需光明些,不能一味思考那些阴暗事。
  
  第十七章 乳娘的抽象派字体
  
  虽说夏柔是个六七岁的孩子,夏湘却很愿意与她聊天。
  小姑娘家家温软的眼神和语气,就像已逝的春/光,很容易便抚慰了夏湘内心的烦闷与焦躁。
  雨水依旧不急不缓,敲打着屋檐、窗棂、还有窗外疏落间离的桃枝。毕竟已近夏初,桃花经了雨水,再不如春日里那般舒展筋骨,还算繁密的桃花儿隐隐现出枯萎的迹象,风雨稍一撩拨,便纷纷落下枝头,铺了一地红白相映。
  煞是美丽!
  夏柔说了好一会儿话,才随着丫鬟离开。
  夏湘坐在榻上,皱着眉头想,是否要做些什么补偿一下苏姨娘呢?怎么说,人家一片心意被自己莫名其妙送给了赵姨娘那个老泼妇。
  只是,能送些什么呢?针黹女红一窍不通,琴棋书画更是……画!夏湘眼睛一亮,转身望向窗边的黄花梨翘头案,明明拿到了央美录取通知书,明明学的是国画,怎么把这茬儿忘了呢?
  既然不会绣,总会画罢?再在旁边题首小诗,这礼物不就成了。既不需多少银子,更显得诚意十足。
  她爬到黄花梨四方扶手椅上,高声喊着采莲准备笔墨,又唤来碧巧,让她找来一把十二骨湘妃竹的茧纸聚头扇。
  两个丫鬟都是手脚麻利的,不一会儿便准备妥当了。
  夏湘个子太小,只好跪在椅子上,一边吩咐采莲磨墨,一边寻思如何下笔。
  乳娘诧异问道:“大小姐是要做什么?老爷请的西席先生过些日子便来……”
  夏湘眨巴眨巴大眼睛,兴致昂扬地笑着:“不会写字,只是随手画幅画罢了。”
  随手?罢了?画画可比写字要难上许多,这又是哪儿来的主意,怎么忽然想要画画了?乳娘很有些担忧地望着夏湘,既不愿泼夏湘的冷水,又担心过会儿画出来的东西太不像样子,毁了扇子事小,若受了打击,坏了心情就不好了。
  不多时,碧巧便从府上讨了把聚头扇,不是什么金贵东西,刚好天气又日渐炎热,故而,讨把扇子本就不是什么难事。
  夏湘眸光一亮,想起前世她最喜欢的一句诗: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既是送给苏姨娘,总不好画些山川河流,既然画些清雅之物,梅花与菡萏则是首选。前者傲雪凌风,后者品质高洁,皆是好意头。
  选定梅花,夏湘不再犹豫,尽量让握着毛笔的手更加沉稳一些。
  意料之中,由于手还太小,力道不够,毛笔触到茧纸,总有些微微颤抖。出乎意料的是,虽然夏湘的御水能力不太纯熟,然控制画上边缘笔端的水印,还算得心应手,稍稍弥补了手抖带来的小瑕疵。
  虽然夏湘不算什么国画大师,也谈不上笔下生花。然而,八岁的孩子,能画出这样一手水墨画,也足够让人瞠目结舌了。
  乳娘的手已经微微颤抖了,碧巧和采莲更是长大了嘴巴不住倒吸冷气。
  三人大为惊讶,却谁也没有开口说话,而是尽量屏气凝神,生怕弄出响动,扰了夏湘的兴致,毁了这部“天才”之作。
  半个时辰,这幅清雅简单的咏梅图便画好了。
  夏湘举起扇子吹了吹风,让墨尽量干的快些。
  细细打量,夏湘颇为满意,虽许久不曾动笔,基本功却还在,梅之傲骨虽说不上淋漓尽致,却也流露出了四五分。更多的,却是女子独有的婉约味道。
  她想了想,又让采莲取了盒胭脂,在几朵梅花上约略点上一点红。如此一来,整幅画便显得活泼生动了起来。
  乳娘和两个丫鬟怔怔望着夏湘,却说不出话来。
  夏湘也懒得解释,在古代,自己这点画功总归还是上不得台面的,只能在家里画与长辈卖个乖罢了。
  “你们三个,谁会写字?”夏湘咬着笔头,满含期望地望着乳娘。
  果然,碧巧和采莲很诚实地摇了摇头,乳娘却红着脸,小声说:“倒是会写,只是,写的有些难看。”
  夏湘从椅子上跳下来,取了张宣纸铺在桌上:“试试,我瞧瞧。”
  等乳娘将写好的几个字放到夏湘面前,夏湘才终于明白乳娘脸红的原因。这哪是有些难看啊?这分明是相当难看嘛。
  “还……还不错。”夏湘睁着眼睛说瞎话,心里却想,乳娘的字也太抽象了些。
  不想,乳娘竟信了:“大小姐可是让我来题字?”
  乳娘双眼明亮亮的,很有些跃跃欲试的样子。夏湘吓坏了,若让乳娘题字,这扇子,这画,可就真真儿要毁了。
  夏湘连忙将扇子捧在怀里,一边往外跑着,一边慌里慌张地笑道:“不急不急,等我跟父亲求首诗……”
  后面的话便散在风里了……
  夏湘只身出门,乳娘当然不放心,便吩咐碧巧跟着。碧巧捡了手边一柄十八骨的油纸伞,风风火火追了出去。
  此时,雨水已散去许多,只有零星雨丝偶尔落到脸上,凉丝丝的,触手却不见湿润。夏湘慌忙出门间忘了撑伞,只好死死将扇子护在怀里。两条小腿踩过路边的水花,踩过绿油油的草地,径直朝夏安的书房而去。
  通常,这个时候,夏安都会坐在书房阅经读史,或是处理公务。
  碧巧紧赶慢赶,却还是落后了一步。她看到夏湘仰着小脸跟老爷说着什么,老爷已命人拿来干毛巾,正仔细为夏湘擦拭脸上和鬓角的雨水。碧巧抿嘴一笑,并未上前,而是撑着伞坐到廊下,等着小姐出来时,再接应一下。
  不多时,夏湘便红着脸,将怀里的扇子递给了夏安。
  夏安微微笑着,心想,即便画的再难看,再不像样子,也总归是女儿的一片心意。他很欢喜见到夏湘与姨娘们和睦融融的样子,如此,他便省了不少的心。所以,展开扇子之前,他想过许多种可能,甚至想象着上头是一大片一大片的墨点子,丝毫看不出画的是什么。
  然而,当扇子真的展开来,夏安傻了!
  夏湘望着父亲怔愣的表情,心中暗暗叫苦,是不是画的有些精致了,希望父亲万不要怀疑什么才好。
  然而,许久的静默过后,夏安竟红着眼眶,幽幽叹道:“你母亲……也是如此,画得一手好画。”
  
  第十八章 写一手好字的重要性
  
  夏湘没有接话,幽幽地想,母亲画得一手好画又如何,到底还是一见渣男误终身,香魂一缕随风散。
  从忧伤情绪中摆脱出来,夏安凝眉笑道:“要题什么诗,什么字呢?”
  夏湘眉头一展,笑着吟道:“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窗外细雨靡靡,沙沙声极轻,极细,几不可闻。
  夏安默立在夏湘面前,瞳孔倏然放大,他抿唇不语。半晌,才涩涩地问:“这句诗,你从哪听来的?”
  好一个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既对仗工整,又寓意深远。夏安在心中默默咀嚼这两句诗,越发觉得诧异。这诗他从未听过,夏湘从未出过府。只有一种可能,这两句诗是女儿自己想出来的。
  可是,怎么可能?一个八岁的孩子,连字都认不全,怎么会作出这样绝妙的诗句?他低头打量着眼前的孩子,越发看不清楚了。
  夏湘瞧着夏安的反应,猜到这个世界或许还没有这两句诗。
  她眼珠儿一转,早已想好的说辞脱口而出:“湘儿做梦的时候,偶然听到这句诗,所以便记下了。”
  “哦?是什么样的梦?”夏安意味深长地望着小夏湘。
  小夏湘恨呐,上辈子怎么就没好好学学毛笔字呢,求人不如求己,现在求到父亲头上,他竟刨根问底,没完没了了。
  “那梦?记不得了,”夏湘一翻白眼儿,抱住夏安的腿,轻轻摇着:“父亲大人,您就帮帮湘儿吧。”
  见她又耍起无赖,夏安心头一软,笑道:“你这小妮子,我若帮了你,你拿什么报答我?”
  咋?老子帮闺女写几个字还要报酬?有这么唯利是图的吗?夏湘瞪着一双大眼睛,心里一阵恶寒,爹,您不是在跟女儿撒娇吧?
  “大不了……大不了我给父亲大人也画一幅。”夏湘揉揉鼻子,将夏安拉到案旁,又将夏安推到椅子上,伸长了脖子,踮着脚为夏安磨墨。
  夏安心情大好,一本正经地笑道:“一言为定,湘儿可莫要食言。”
  “那是当然!”
  夏湘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望着父亲拿起毛笔,在聚头扇上题了一排字,落款不忘写上了夏湘的名字。
  自家女儿作出这样好的诗句,当父亲的自然不愿藏着掖着,巴不得全天下都知晓此事呢。夏湘却暗暗叫苦,名人效应有利有弊,她宁愿生活清贫些,也不愿站在风口浪尖,存在许多人的茶余饭后闲谈中。
  “如何?”夏安将扇子送到夏湘面前,莫名其妙问了这么一句。
  按理,夏湘这样小的孩子,又没有完全识文断字,定是看不出字的好坏。可他还是脱口问了这么一句,不知何时起,他总是习惯去征询夏湘的意见。
  跟自己这个长女相处,也成了一件很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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