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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水田缘-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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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论如何,我送了你兔子,送了你匕首,吃了你的丸子。你救了我两次,送了我络子,还……骑过我的身子。咱们……总算有缘。”戴言声音淡淡的,不着痕迹。
  夏湘心头咯噔一下,话虽轻/浮,却句句都是事实,这厮想败坏自己名声,那真是手到擒来的事!
  偏生他又是那样一副温润模样,脸上看不出一丝猥琐。
  戴言瞅了眼夏湘绷紧的小脸儿,柔声笑道:“你放宽心,我不会到处嚷嚷。”说着,笑容愈盛,两只眼睛弯成月牙,让人暖到心窝里。
  夏湘咬着嘴唇不吭声,想撂几句狠话反驳几句,又怕把这厮气急了真的到处嚷嚷。
  “既然有缘,我便不愿看着你白白送死,”戴言又弯腰捡了根干木头,绕在了绳子上:“所以,便是会凫水,也离水远些。家里几个仆人屈指可数,想捉出个内鬼并不是难事。日后用人谨慎些。”
  “我省的,多谢提醒了。”夏湘低眉顺眼地跟在戴言身边,蓦地生出一丝错觉来。好像所有事情交给戴言去操心,自己便可以高枕无忧了。
  这错觉真是要不得!
  许是没想到夏湘这样老实安静地接受了自己的建议,戴言反而有些无所适从:“谢什么?你厨艺那么好,我日后少不得上门打秋风儿。”
  夏湘“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心想,这小子怎么跟乳娘大姑子一个做派?
  “随便动动嘴皮子便要上门打秋风,你这买卖也太划算了。”夏湘弯腰捡了根柴递给戴言。
  戴言微微一笑,接过干柴:“打秋风也不过动动嘴皮子的事儿。”他又瞅了眼夏湘递过来的柴火,声音故意透出丝苦涩来:“大小姐还真的帮我拾柴?可别让你爹知晓,到时,一纸奏章把我弹劾了可怎么办?”
  夏湘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这厮长了张小油嘴,专会挤兑人。如今挤兑到家父头上了,胆子真是不小!”
  “那你还笑,你胆子就小了?”戴言跟着笑,惹得山上周玉年,身后俩丫鬟驻足张望。
  夏湘连忙快走了几步,将戴言甩在了身后。
  戴言却皱起了眉头,想起了前一世的御史夏大人,也就是夏湘的父亲。
  若没记错,上一世夏大人也是跟着二皇子举事,同自己一样,享有从龙之功。只是,自己手握权柄,让二皇子心生忌惮,在御书房将自己扑杀。
  而夏大人一介言官,应该不会出事。只是,新皇登基,稳定局势后,必然进行的一次官员清洗会不会波及到夏大人,便不得而知了。
  毕竟,二皇子做事手段狠辣,果决狠厉。而他那皇位,也不是正经手段得来的。
  圣心难测,帝王心术,谁又能猜的明白?原本,重生一世,戴言想安安静静带着母亲生活,不怕穷苦,不怕卑微。如今想来,这念头多么天真幼稚!不争取权利又怎么规避追杀?
  自己生来便带着危险,自己活着便要面对危险,戴言眉目越发冰冷起来,将柴火紧紧勒在了自己的背上。
  山很高,高入云霄。
  几人爬到半途,便无力前行了。
  夏湘坐在一处大石头上大口喘气,只恨出门前忘了带扇。戴言却心不跳气不喘,安安静静在四周寻找干柴。
  两个丫鬟扶着树干,笑的很欢快,估计又聊到了乳娘大姑子。
  周玉年站在戴言身边,状似随意地问道:“你这一手好功夫跟谁学的?”
  “自己琢磨的。”戴言微微一笑,不冷不淡地回了句鬼都不信的话。这一身功夫可不止刻苦修炼便能成事的。
  上一世为了帮助二皇子举事,与桑国、汤国来往甚密,其间得了两国御水师的修炼法门,回国又跟着本国御水师学了剑术,虽达不到御水师的境界,可脑子里装着如此多的修炼方式,他自然要比别人先行一步。
  更何况,什么事都是一回生二回熟,便是探究这些秘籍法门,有了上一世的基础,这一世也轻松了许多。
  周玉年玩味地笑道:“自己琢磨的?这话听着怎么有点儿耳熟?”
  想想夏湘,琢磨出了吊床,琢磨出了父女饼,琢磨出了卤煮丸子,琢磨出了世间少有的好辞句,这俩孩子,可真会琢磨啊!
  
  ☆、第九十一章 魔怔了罢?
  
  “自己琢磨的?这话听着怎么有点儿耳熟?”周玉年玩味地笑道。
  夏湘蓦地回过头来,嗔道:“您何必拿我打趣,这话学生常说,您又不是不知道,”没等周玉年发出得逞的笑声,她便指了指远处相应而美的田地村舍:“站得高望得远,这庄子绿油油一片还真是好看。”
  “站得高望得远,”周玉年拳头轻轻砸在手心里,赞道:“这话说得妙!”
  夏湘一愣,忍不住摇头,难道这么简单一句话,竟没人说过?
  戴言负手而立,望着山下旷阔的景致,微微笑道:“大小姐要站的更高些,在高处站的稳稳,才能望见更远处的风物。”
  夏湘摆摆手,脱口道:“不能再高了,我恐高。”
  “恐高”是个新鲜词,却简单易懂,周玉年和戴言都听得懂。却暗自纳罕,不知道这小姑娘从哪学来的这些古怪词儿。
  夏湘伸开胳膊,迎风而立:“水不在深,有龙则灵,山不在高,有……湘儿则名。”
  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周玉年一面惊讶于夏湘的妙语连珠,一面惊骇于夏湘不要脸的自夸。
  戴言目光透出欣赏,却依然站在夏湘身后笑的云淡风轻。
  夏湘很喜欢戴言安安静静,却又温暖如斯的样子。他记忆中的小男孩儿,没有一个是省心的,更别提这样安静从容了。
  戴言这孩子……早熟!
  这是夏湘对戴言的评价。也因此,夏湘愿意跟戴言聊天。至少,跟戴言聊天不会生出一种当保姆带孩子的感觉。
  “湘儿。”戴言温柔地轻唤了一声。周玉年和夏湘吓了一跳。
  当初不相识时喊姑娘,后来知道夏湘是夏府嫡长女便改口大小姐,怎么这会儿喊起湘儿来了?这样的逾越举止有些不智,有些不知轻重。
  戴言也愣了片刻,知道自己一时失言,旋即笑道:“湘儿……有湘儿则名,这湘儿说的可是大小姐?”
  反应还真是快呢!
  夏湘皮笑肉不笑地应道:“自然是我。”说话间。眼睛却望着远处天边霞光,心中五味杂陈。不知戴言这一句湘儿是有心还是无意……只是。这一声湘儿在耳边飘来荡去,竟这样好听。
  她忍不住苦笑,自己这是怎么了?对个十来岁的孩子还能动心思?
  魔怔了罢?
  “该下山了,”夏湘手搭眉骨。望着远处越发红火的云霞:“过会儿天该黑了。”
  “走罢。”周玉年深一脚浅一脚地率先向山下走去,心想,今儿这些事儿若让宁王府那小世子知道了,闹不好又是一场大戏。
  周玉年望了眼忧心忡忡的夏湘,终于良心发现,决定将这事儿瞒下去。
  夏湘默默思量着戴言这个人,对,是这个人,不是这个男孩儿。在夏湘看来。戴言的心智成熟程度并不亚于自己。不管他刻意接近自己也好,碰巧结识也罢,日后总该疏远些才是。
  上一世没来得及恋爱。这一世总不能早早坏了名声,搞得没人敢娶罢!
  戴言也在琢磨,琢磨他自己。怎么就忽然喊了声湘儿?难不成自己有什么怪癖?对未及笄的小姑娘动了心思?上一世忙着追随二皇子造反夺位,娶了个夫人也是为了拉拢朝臣,自己整日忙碌,且常常去往桑国、汤国。那夫人娶完便扔在家里当瓷瓶儿,不闻不问。
  难不成自己真有什么隐疾或怪癖?单单喜欢未及笄的小姑娘?
  他摇了摇头。又捡了几根柴,加快了步子,越过周玉年,走在了最前头。回过头来喊了声:“先生,大小姐,我娘怕是急着烧柴呢,我先走一步了。”
  周玉年点头挥了挥手,夏湘抿着嘴没出声。两人望着戴言快步下山的背影,周玉年忽然说道:“这几天我去京都打听打听,看这小子什么来历。”
  “查他作甚?”夏湘微愕。
  “看看是哪家公子哥儿,大着胆子跑庄上调/戏我周某人的学生!”周玉年皱着的眉头忽然又舒展开来,微微笑道:“当然,若是门好姻缘……呵呵……”
  夏湘扶额。
  “他家住在附近,穿的粗布衣裳,怎么也不像公子哥儿。再说……再说他什么时候调/戏我了?”夏湘涨红了脸,回头看到采莲和碧巧跟自己有段儿距离,好像还在谈论乳娘的大姑子,碧巧绘声绘色地学着,采莲掩唇笑着。
  周玉年微微一笑,负手而行:“粗布衣裳?粗布衣裳遮不住身上的富贵气。你见哪个田庄上的小子有这样一身好功夫?见过哪个孩子有他那份从容不迫?看人不能单看面子上的,也要看看里子才是。”
  顿了顿,他又笑了:“至于调/戏,你说没就没罢。”一边笑着,一边朝山下走去,不等夏湘辩解,便将夏湘甩在了后头。
  夏湘脸上很不好看,忿忿盯着周玉年的背影,无比心塞。
  下了山,周玉年已经拍马而去了。
  夏湘站在院门前,想到那杯花茶,心里便阴郁起来。已经离了夏府,不在她们眼皮子底下过活,还不行?还要追到庄上来?
  推开院门,乳娘正坐在门口儿教小书认字儿。
  “回来啦?我还念着,天快黑了,再不回来,不好认路了。”乳娘搬了个锦杌给夏湘,随后便望向墙角。
  老张正蹲在一盆花儿前摆弄着什么,情绪很低落的样子。
  乳娘叹了口气:“那茶许是没晾凉,还溫着便浇了花。不过一个下午的功夫,花儿就死了。”
  夏湘走到老张身边,弯下腰来低声安抚:“张伯,您别难过,过些日子,我让府上专门送来些花木给您伺候。”
  老张回过头,一直摆手。
  夏湘微微一笑:“我晓得,您想说您不难过,不用麻烦再弄些花木。这事儿我作主,也不全为了您,我也喜欢种些花草,看着舒坦。”
  言罢,夏湘便蹲下身去查看那盆死透的三色堇。
  看到干枯没有活力的花瓣叶片,夏湘不由心悸。若那茶水被自己喝了,此时油尽灯枯的恐怕就是自己了。
  “陈妈妈呢?”夏湘蓦地开口,很突兀地问了一句。
  乳娘起身应道:“陈妈妈回府了,说过些日子天儿就凉了,咱们这的帘栊不够厚实,回府去拿些厚实的。”
  取帘栊?夏湘心下冷笑,恐怕这一去,再也不会回来了。这陈妈妈跑得倒是快!
  “哦,”夏湘简单应了声,转而笑道:“若陈妈妈回来了,让她来见我。”
  乳娘丫鬟都应下了。
  天边泛着淡淡鸦青色,最后一丝云霞也褪了去,夜风清凉,夏湘舍不得进屋儿,便坐在门口儿的锦杌上,与乳娘聊天。
  “小书没闹罢?跟您还亲近?”夏湘趁着小书去练字,才低声询问乳娘。
  “没闹没闹,这孩子……跟我本就不生疏,只是……”乳娘叹了口气,似乎不愿提起那些窝火儿糟心事儿。
  夏湘拍拍乳娘的后背,善解人意地劝慰道:“这回不就好了?离那泼妇远些,借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来我院儿里闹。日后您跟小书多亲近,孩子心里有数儿,自然知道谁是真的对他好。”
  这一番话说的十分贴心,乳娘鼻子一酸,眼睛一红,眼眶便湿了。
  “这……这两间厢房盖完,便是府上拨了些银子,您辛苦攒的那点儿银子也还是搭进去一大半,这份儿情意,奴婢……担待不起啊!”乳娘抹了抹眼角。
  夏湘拍拍乳娘的手:“什么奴婢?不说了嘛,私下里当着我的面儿,不要管自己叫奴婢,”她微微笑着:“湘儿不是说过嘛,钱要花在刀刃儿上。湘儿看来,咱们这几个人欢欢喜喜的,比什么都要紧。让你们一家团聚,日后生活在一处,花点儿钱也值得!”
  “再说,”她又望了眼对面的厢房:“东厢是给周先生的,分摊下来,这西厢也没花多少银子,您有什么不安心的?更何况,若不是我打小儿没了娘,何苦把乳娘留在身边这么些年,害的您跟小书一年到头见不上几次面儿。”
  王安贵袖手站在窗前,看着儿子端端正正写着毛笔字,眉眼间透着掩不住的欢喜。
  按理说,王安贵和周玉年是不合适住在院儿里的,可晏国民风开化,夏湘年纪又小。周玉年是夏湘的先生,王安贵又是乳娘的丈夫,有着这层关系,便也不用忌讳许多。
  刚巧陈妈妈畏罪潜逃了,王安贵也能帮着干干粗活儿。
  至于周玉年,用处多了去了,先生、谋士、保镖……夏湘忍不住苦笑,这先生还是个好媒婆,日后真找不到个好亲事,周玉年绝对能帮得上大忙。
  乳娘望着自家男人和儿子,脸上慢慢浮现一丝温暖来。
  “粗活累活需要用人,您尽管使唤他,他有得是力气,身体结实着呢。”乳娘有些不好意思地瞧了眼王安贵。
  夏湘笑着点头:“那敢情好,只是……到时候,您可别不乐意,说我欺负人。”
  乳娘愣了下,这才听明白夏湘的话,一扭身,红着脸支支吾吾地嗔怪道:“小姐真是的……怎么排揎起我来了。”
  
  ☆、第九十二章 花钱如流水
  
  周玉年将京都宅子处理掉,挑了个艳阳高照的日子,借了夏湘院儿里的马车,将老婆孩儿都接到了庄上。
  夏湘迎出院门,瞧见碧蓝天空下,阡陌小路间,周玉年坐在车辕上,笑眯眯地望着两侧渐趋成熟的水稻,不知与车厢里的人说着什么。
  “周先生。”夏湘挥舞着萝卜样儿的小胳膊,慢慢朝马车走去。碧巧和乳娘紧紧跟在旁边,生怕夏湘磕了碰了。
  记得周玉年的闺女儿叫翠花儿,也不知长相随了爹还是娘。若随了她娘白氏还好,若随了她爹周玉年,那……日后可怎么找婆家?
  夏湘只走出几步,马车便停在了她身边。
  周玉年跳下马车,白氏为女儿打帘,周玉年跟夏湘打了招呼,将女儿抱下车。夏湘目光不错地望着翠花儿,忍不住想笑,这姑娘,还真就随了她爹,长得跟个树袋熊似的。
  翠花儿与柳姨娘的女儿夏珊差不多大,四五岁的光景,穿了件黛蓝袄,并着月白挑线裙。梳着个双丫髻,一双眼睛小而有神,嘴巴若樱桃大小,脸蛋儿肉嘟嘟的。
  算不得漂亮,却合人眼缘。
  白氏连忙下车,跟夏湘见了礼,又与乳娘客套了几句。
  周玉年拉过白氏,对她说:“日后机敏些,跟大小姐多学些菜式。大小姐做的东西,大江南北找不到更好吃的。”
  有些夸张了。夏湘却也生受了。
  “先生,你这锅碗瓢盆、碟子罐子堆成山了,难为你尽数搬了来。”说话的不是夏湘。夏湘连忙望过去,看到车厢后走出个人来。
  还真是半月来一次?夏湘心里堵得慌,看着李毅和木头走上前来,笑容都僵硬了起来:“世子爷,您可真是清闲!”
  这话说的很不客气,夏湘也不愿虚与委蛇逢迎着。
  话音未落,就听到戴言的声音悠悠然地响起:“听说先生迁居。我娘带我来帮个忙,搭把手儿。”
  说话间。夏湘看到一个举止体面,衣着朴素的妇人,牵着戴言的手沿小路走来。周玉年觑了眼李毅,发现李毅皱起了眉疙瘩。不由哂笑。
  妇人上前见礼,将一捧茄子白菜送到碧巧手里,转头对夏湘笑道:“奴婢许氏,听说小儿戴言年幼无知,不识礼数,常常上门讨些吃的,实在汗颜。小儿常说大小姐仁善,非但赏了他吃的,还允他跟着周先生读书听课。我一介妇道人家。男人又死的早,家里一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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