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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水田缘-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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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传家宝啊?竟是一包碎银子!
  不过,这一包碎银子堆在一起,也着实有些份量。所谓积少成多,不容小觑啊。
  “这些银子,你收着。”老太爷将银子推到夏湘跟前,浑浊的双眼有些湿润。
  夏湘推拒:“祖父,您给我这些银子做什么?湘儿去田庄又不是没月例拿,哪用得上这么些银子?”
  “既要离开夏府,就得雇几个好手。那个周先生又不能整日里守着你,多几个护院总是好的。”老太爷叹了口气,又深深地望了眼他多年攒下来的私房钱。
  夏湘将银子推回给老太爷,坚决不收:“您拿回去,湘儿去自家田庄,有周先生陪着,有乳娘和丫鬟,用不上那么些护院。到时那些人拿了月俸整日里晒太阳,这钱花的冤不冤呐!”
  “花些钱怕甚?你平安无事才是头等重要事。”老太爷脖子一梗,又将银子推到夏湘面前。
  “您把钱收好,别小瞧了您滴孙女儿。便是没有您的银子,湘儿也会平安无事滴,”见老太爷还要坚持,夏湘一把按住老人家的手,颇有些动容地说道:“若拿了祖父的银子,湘儿便是过的再好,心里也会不安生。”
  老太爷想了想,将几块花糕用桑皮纸包了起来,递给夏湘,赌气说道:“拿走几块花糕总可以罢?”
  夏湘眯眼儿一笑:“何止花糕,这蜜枣也要带回去些,留着晚上打牙祭。”
  日头偏西时,夏湘出了老太爷的屋子。
  迈出正房,夏湘便哭了,拎着花糕蜜枣哭了一道儿。
  二管家吓坏了,自打夏湘傻了,便整日里笑个不停,怎么忽然就哭了?于是,哆哆嗦嗦地问:“大小姐是怎么了?想起什么伤心事了?”
  夏湘不理他,却一步一步走的极快。
  二管家也是稍稍上了年岁的人,竟跟的有些吃力:“大小姐您慢着点儿,别摔着。”
  夏湘不说话,紧着倒腾两条小短腿儿。
  自己是夏湘,自己已经变成了夏湘,自己没有办法不去考虑那些身边的人,祖父、柔姐儿、苏姨娘、乳娘,死去的母亲,还有父亲。
  甚至是两个丫鬟。
  米虫不是那么好当的,至少,自己没有当米虫的资格。夏湘这样想着,两个小拳头捏的死死,哭的满脸泪珠儿。
  自穿越以来,夏湘从未像此刻这般,渴望拥有充足的金钱和足够强大的力量。
  她想起了父亲院里的石榴花,想起祖父落寞的样子,想起乳娘那滴落入茶水中的眼泪,默默咬紧了牙关……
  之后,又拖了两日,老太爷终于松口儿,答应让夏湘去田庄。
  让老太爷吃惊的是,夏安竟好像松了口气似的,立马便点头答应了。
  赵姨娘喜不自禁,捧着大管家送来的田产清单跟柳姨娘兴高采烈地商量着,翻找着,想要从一片肥田美景中找出一处穷乡僻壤,穷山恶水来。
  “我说妹妹,你用的什么好法子,把老爷给劝住了?你是没瞧见,我说要把夏湘送去田庄的时候,老爷那表情,真真儿要吃人似的。”赵姨娘心有余悸,拿扇子轻拍了拍胸脯,可脸上的笑意和欢喜却如何都掩饰不住。
  柳姨娘没理她,脸上却不大好看,轻哼了声:“别欢喜的太早,我怎么都想不明白,到底是谁说动了老爷子?老爷子向来把夏湘当宝贝似的宠着,如今怎么转了性儿?”
  这一说,赵姨娘也开始纳闷儿:“难道,在老爷子看来,夏府的脸面总要比个傻孙女儿来的重要些?”
  “姐姐糊涂,”柳姨娘轻轻说了一句,却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挑了个话头儿:“咱府上这些田庄,哪处收成最差,哪处最偏僻,便把那丫头送到哪处去。日后……行事也方便些。”
  这一打岔,赵姨娘便没有继续深思,而是献宝似的找到清单上的一行字,眯了眯眼,白嫩的手指轻轻一点:“瞧见没?王家村……”
  王家村是夏府一处田庄,位于青河下游。因为争水一事,与上游的孙家村常起争端。王家村背山缺水,土地贫瘠,赶上天灾干旱,当真是颗粒无收,算得上夏府收成最差的田庄,庄上人生活困苦,老弱妇孺居多,又总是被上游的孙家村压制着,好不烦恼。
  而夏湘的乳娘,便是从孙家村嫁到王家村去的。
  柳姨娘点点头,老怀大慰地笑了笑:“难得姐姐能想出个好主意,这处田庄选得妙,正合我意。”
  这么一个贫困凄苦地,真是不错!
  若两个村子的贱民打起来,不小心伤了大小姐,那真是天大的好事。即便没有伤着大小姐,可大小姐却莫名其妙受了伤,或不幸殒命,也可以往这些个贱民的身上泼些脏水。
  柳姨娘正算计着,赵姨娘却有些不高兴了。
  “这话说的,什么叫我难得想出个好主意?”赵姨娘抿了抿嘴,只抱怨了一句,却没有多说什么。
  柳姨娘起身走到赵姨娘身后,小意为赵姨娘打扇,低声笑着:“瞧你,尽在这些个小事儿上挑理儿。”
  赵姨娘拍拍柳姨娘搭在她肩上的手,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跟妹妹说笑呢,妹妹可别当真。”
  “这地方儿虽好,可万一老爷和老太爷不同意呢?”赵姨娘隐隐有些担心,眼睛死死盯着清单上的王家村,恨不得立马将夏湘塞到这穷乡僻壤去。
  柳姨娘停了手上的扇子:“若没记错,那丫头的乳娘就是王家村里出来的,怕不会太抵触,更何况,王家村似乎还有处空宅子。”
  “原来,你早就看上这地界儿了?”赵姨娘转头望向柳姨娘,二人相视一笑,和乐融融!
  
  第七十四章 有人欢喜有人忧(上)
  
  送大小姐去往田庄这椿事,渐渐浮出水面,并提上了日程。
  老太爷整日里垂头丧气,听闻要花些时日将庄上的宅子拾掇拾掇,这才露出些笑模样儿来,叹了口气:“总归还能在府上多呆些日子。”
  自打这事儿板上钉钉敲死了,苏姨娘便常常带着夏柔来院里坐,一坐便是小半天儿。许是知道日后见面的机会不多,夏柔整日里跟着夏湘,偶尔还会撅着嘴巴露出一脸不舍的神情,让夏湘不由生出一丝难过来。
  而乳娘,却让夏湘大吃一惊。
  能够不用在夏府和王家村间两地奔波,可以一边照顾夏湘,又不必离开自己的儿子,乳娘可算是得了个大便宜。
  可乳娘非但没有半点儿喜色,反而沉着脸,咬了咬牙,牵着夏湘的小手跑到老爷书房去理论了。
  未曾想,乳娘竟有这样的魄力,敢跑到父亲面前,同父亲争执。夏湘站在旁边,怔怔笑着,继续装疯卖傻。乳娘紧紧握着她的小手,微微颤抖。
  “老爷,王家村是个什么样儿的地方,您可能不知道,奴婢却清清楚楚!上源村与下源村时不时因着争水大动干戈。下源村也就是王家村,背山缺水,山上泉水下不来,田边河水又被上游拦着,遇着干旱的年头儿,闹不好就颗粒无收。”乳娘越说越激动,握着夏湘的手也越发用力了。
  夏湘感受着乳娘手心沁出的冷汗,知道这个女人鼓起了多大的勇气,才敢于站在父亲的面前,指责父亲的过错。
  幸福、酸涩,五味杂陈,夏湘瞧了眼父亲皱着的眉头,心里一片宁静。
  “那处有山泉,有花木,景致极好。湘儿去田庄又不是去种田的,哪有什么不合适?”夏安放下手中的书,端起了青瓷杯,低头品茶。
  乳娘还想说话,夏湘却下意识捏了捏乳娘的手。乳娘蓦地低头望向夏湘,夏湘无法,朝她摇了摇头。
  乳娘不是聪明人,却也不是个傻子。她没有当着夏安的面儿大吵大嚷,而是拉着夏湘的手,行了个礼便急匆匆地退下了。
  湘儿没疯,大小姐没疯!
  知道大小姐落水之后便惯会演戏,却怎么也想不到这些日子来,夏湘竟装疯卖傻,瞒了所有人。
  最让乳娘不解的是,为什么?理由呢?好好儿的为何要装成傻子,毁了顶好的姻缘。如今,要被送去田庄了,怎么还要装下去?
  乳娘有些委屈,有些气闷,心里揣着诸多困惑,竟是一语不发。
  春红谢了芳华,一路柳树未成荫。
  “这排小柳树……是夫人在世时,亲手栽种的。”乳娘的声音蓦地响起,淡淡的,藏着一丝无奈。
  仿佛被这话语绊住了双脚,夏湘的步子明显慢了下来。
  “乳娘,”夏湘再如何厚脸皮,也做不到继续沉默了:“我……”
  “大小姐,”乳娘打断夏湘的话,蹲在夏湘的面前,抓住夏湘的两只小手,郑重其事地问道:“去田庄,是不是您自己的主意?”
  夏湘点点头,低头盯着脚尖儿,不敢说话,也不敢抬头。
  不想,乳娘却笑了:“既是您自个儿的主意,我也就放心了。您这样做,肯定有您的道理。”
  树影落在乳娘的眼角眉梢,将乳娘温婉朴素的面容点缀的明暗交织,让人看不出是喜是忧。也或者……喜忧参半。
  夏湘抽出一双小手,慢慢覆上乳娘的脸,微微笑着说道:“您放心,不管在哪,日子只会越过越好。这日子过的好不好,主要还得看怎么个过法儿,总之,在哪……都比在府上强。”
  乳娘诧异地望着夏湘,没来由生出十足的信心来,她伸手捧着夏湘的小脸儿,涩涩地说了一句:“那咱们就去田庄!”
  很长一段时间里,乳娘都在纳闷儿。
  为什么自己看到夏湘的眼睛,听了夏湘的话,就笃定夏湘口中所说的好日子一定会来到?要知道,夏湘只是个八岁的姑娘,一个哑了四年,傻了四年的姑娘。
  可信任就是一种奇妙的东西,没什么由头。
  两人携手回到院子时,乳娘愣了,夏湘也愣了。
  夏姝怎么来了?
  柔姐儿是常客,然姝姐儿可从不踏入夏湘院子半步,平日见了夏湘也摆着一副倨傲架势。
  夏湘和赵姨娘针锋相对,夏姝对夏湘更是讳莫如深,能躲着便躲着,即便躲不过去了,也不愿低头喊声姐姐。
  只是,这档口儿她来做什么?幸灾乐祸,还是耀武扬威?
  看着站在院子当间儿,满脸煞气的夏姝,夏湘哭笑不得。
  乳娘粗粗行了个礼,低声说了声:“二小姐。”
  姝姐儿没有理会乳娘,而是径直走到夏湘跟前,看仇人似的看着夏湘,一双大眼睛盈盈然裹着一包泪花儿。
  “便是出了府,去了田庄,我也还是厌恶你!”夏姝拉过夏湘的手,将一个小荷包塞到夏湘手里,扭头便跑出了院子。
  乳娘和夏湘对视了一眼,双双将目光放在了小荷包上。
  荷包只有夏湘的巴掌大,绣了一朵小梅花,绣工很差,一看便是夏姝亲手绣的。
  夏湘打开荷包,取出里面的东西,愕然发现,竟是一枚护身符!
  盯着那护身符看了许久,确认上头没有毒,夏湘才抬头望向乳娘,两人面面相觑,又不约而同望向夏姝离开的方向,大惑不解。
  夏姝走在天光下,柳树下,阴影中,点点光斑中,一滴眼泪坠下,旋即大滴大滴的眼泪滚滚而落,仿佛烫伤了她的眼,让那双美丽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都听到了,一字不落都听到了,娘亲和柳姨娘说的那些话。夏姝心里堵得难受,她讨厌夏湘,甚至有些憎恶。可夏湘是她的姐姐,而她,刚刚七岁,那些憎恶的情绪还没能经过时间的沉淀,在她小小的心里凝聚成狰狞可怕的模样。
  所以,她希望夏湘离开夏府,却不愿夏湘在那穷苦的田庄上丢了性命。
  她希望夏湘从她眼前消失,却从未想过让夏湘永远消失在这人世间。
  而娘亲和柳姨娘的谈话,让夏姝不自觉的害怕,怕这个傻姐姐走了,日后便再也没有相见的机会。
  她无能为力,她不愿面对这些阴暗里的事情。
  所以,一枚平安符,便是一点心意,也或许,是本能的一次提醒。
  而此时,夏珊正绷着小脸儿,一本正经的询问她的娘亲:“娘,听说大姐要搬出去了,那她的月例会不会分给我们一些?”
  夏珊五岁。是夏府最小的女儿。那张小脸儿清秀而单薄,眼睛里闪着一丝祈盼的光芒,她在等待,等待娘亲的点头。
  然而,让她失望了,柳姨娘只是异常冷漠地摇了摇头。
  “便是走了,也轮不到咱们。”柳姨娘将夏珊揽在怀里,目光越发冷毅了起来。
  正房里,老太爷放下手中的书,静静望着窗外的柳,口中发苦。若自己性子强硬些,或许湘姐儿就不用这样难过。
  他叹了口气,默默想着,便是身子骨不硬实了,日后也要常常去庄上看望湘姐儿才是。
  隔了两处院落,是苏姨娘的住处。
  柔姐儿哭了,抱着苏姨娘的腰,扎在苏姨娘的怀里,呜呜地哭出了声:“我不让姐姐走,我不让她走!”
  苏姨娘重重叹了口气,一语不发,却难掩脸上的落寞与难过。
  所有人的模样落在夏湘眼里、心里,渐渐生动了起来。包括胆战心惊却又如释重负的大管家,包括愤愤不平却又无可奈何的二管家。
  三日后,夏湘便要离开夏府,去往田庄了。
  出乎意料,且让夏湘十分欣慰的是,碧巧、采莲和乳娘并没有多失落,反而隐隐透着丝喜色。
  于她们而言,只要大小姐的傻病好了,去往田庄又如何,便是去往深山老林,也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所以,两个丫鬟嬉笑着收拾细软,规整箱笼,竟好似出门郊游一般,好不喜庆。
  原本,夏湘就想,到了田庄便不再装傻,在庄上好好过日子。如今,既已被丫鬟乳娘知道了,夏湘也不必再苦苦装下去,接下来的两日竟是少有的舒坦自在。
  闲来无事,夏湘便坐在院里的水池边,随手洒了几粒鱼食,惹得一众小金鱼争相来抢。
  日光映在水中,折射出刺眼的光,让夏湘微微有些眩晕。
  希望田庄上的日光不要这般刺目才好。
  
  第七十五章 有人欢喜有人忧(下)
  
  短短两日,眨眼即逝。
  近日来日光格外充足,天气十分燥热,夏湘整日恹恹的,却依然坚持着蹲马步。她发现,许多天来的努力似乎有些成效,虽然晒黑了些,身子却越发结实了。
  第三日,父亲来了。
  夏湘没有想到父亲会来,又不是生离死别,还不至让父亲大人动容罢?
  从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知道了父亲的存在,夏湘便对这个父亲没有投入多大的希冀。尤其那晚,坐在书房外的石榴花旁听了父亲与柳姨娘的对话,夏湘便从骨子里认为,父亲是个凉薄而虚伪的人。
  明日自己便要上路了,这个时候,他来做什么?
  要跟他的傻女儿说些什么呢?夏湘心中暗暗哂笑,脸上却一如既往保持着痴呆的笑容,怔怔地望着父亲,望着父亲手上盘子里的父女饼。
  父亲的目光眄向乳娘和丫鬟,淡淡地吩咐道:“下去吧。”
  乳娘向夏湘使了个眼色,便带着两个丫鬟匆匆出了厢房,小意将房门虚掩上。
  门上的帘子无力地垂着,将夏初最先成长起来的蚊蝇挡在了外头,也挡住了门外泼雪似的白月光。
  有风从虚掩的门扉间溜了进来,轻轻摇动着及地的竹帘,发出沙沙细响。
  看着父亲走到眼前,夏湘咧着嘴笑,伸手抓了个父女饼,开始胡吃海塞。嘴上吃的痛快,心里也跟着痛快,不知父亲端来一盘子父女饼,是否还记得当初为这鸡蛋汉堡改名父女饼时,自己话里的那份情意。
  父女饼父女饼,父女不相离,而事实上,父亲巴不得把自己送到世上某个角落,此生不相见罢?
  偶尔,她也会好奇,柳姨娘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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