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簪花落-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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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红箭袖褂,束着五彩丝攒花结长穗宫绦,外面还罩着件百花倭段排穗褂!苍天啊,整个一花蝴蝶!
  “小晋你!”我瞠目结舌,嘴角抽动:“你……活像个恶俗的花姑娘!”
  织梦正从偏房出来,看见他这副样子也毫无形象地哈哈大笑了起来(哎,这毫无形象是被我熏陶出来的,汗……)
  “这你们就不懂了,”他边说边自顾自大剌剌在院中石桌前坐下:“京城不同芙蓉浦,不穿好点街上美女都不睬你!”
  “厄?那你也穿的有品位点行不行?!”我白了他一眼说。
  “连老白都说好看!是你没品味!”
  “我送你一个雅号吧:‘花蝴蝶公子’!”织梦端了茶笑吟吟说。
  “把花字去掉还行!”
  “反正都是俗,大俗即大雅,你索性一俗到底吧……”我眯了眯眼打趣他。
  他亦白了我们一眼不再讨论此话题,转而道:“晚上逛夜市去,看看街边儿铺子可有合适的。老白去宫里面圣了,出了宫也来寻我们。王爷和清宁估计很晚才能回呢,就我们仨儿先看着吧,这事儿越早定下越好。”
  我点点头,心里自是明白得很,开开的“流年坊”将等于是我们的基地大本营。流年坊这名字取意本是休闲娱乐让人消遣的地儿,没想如今却有了这些个内涵呢,我闷着头想。

  第七章 最是艰辛寻亲路

  京城街道上不如芙蓉浦摩肩接踵,但人也是不少,熙熙攘攘。青石铺就的街面延伸向远方,两边儿的楼有些太高,衬着这路面产生一种逼仄感。
  最繁华的一段街名“遥岑”,大厅堂小店铺再到路边小商小贩都不少,各地奇珍汇集,最多的却是各式琉璃盏宫灯。早听闻京城宫灯式样繁多、明亮比月、精巧奇美、闻名天下,今儿见了才知名不虚传。每一家店铺门前都挂着两三盏,小贩的摊前也都挂着一盏,到了专卖琉璃盏处更是看得眼花缭乱,整条街道被照得繁美无比,让我想起了现代都市的霓红灯,那种在都市的夜抬头只望见墨黄的天望不见星月的视觉感竟在此处找到了,但那霓虹灯是绝没有这琉璃盏来得艺术珍美的。
  我欣喜不已,拉着织梦跑跑跳跳,手上已拎了三四盏了。花蝴蝶东阳小晋同志正在后头自顾自地摇着他那掉金粉的扇子,找着路边美女,结果他美女没搭上几个,后头倒是跟了一帮拿着扫帚簸箕的大叔大妈和小乞儿,干嘛?扫金粉呗!不捡白不捡。幸亏他爹东阳老侯爷翘辫子翘得早,要是眼睁睁看着他这么败家非得给再气活过来。我曾经很奇怪他那破扇子上哪来这么多金粉掉,后来才知道他等掉完了就直接从袖子里再掏出一锭金元宝来,用功力捏成粉接着扇……幸好他这小侯爷貌似风流败家却并不真窝囊,家大业大,他自个儿捣鼓的店铺也不少,白的黄的滚滚进,否则要问这堂堂小侯爷怎么死的定是穷死的,为什么穷死的则是扇扇子给扇的……他这一举动曾是芙蓉浦一道著名风景线,因他此作为养活了为数不少乞儿穷人,芙蓉浦穷人最多的地方不是破庙,而是东阳小侯爷臀后一米线往后处,简称“扫帚军”!这不,来了京城,他的扫帚军又开始新兴壮大了……
  其实我们都知道他是故意的,这个表面的花花公子纨绔子弟,比谁都心怀天下苍生……看着他这个样子,我心里却觉得是那样的柔和,琉璃盏的光线照着他百变有趣的表情,漂亮的桃花眼东瞟西瞟,额前的留海随风飞着,生动而真纯……
  发现我正含笑看着他,蝴蝶兄转过头来朝我们扮了个鬼脸,织梦扑哧一声笑出来,我索性从边上摊上随手拿了一面塌鼻扁脸的昆仑奴面具直接套在了他头上遮了脸,没注意手指划过了他的脸颊,他一怔,停了摇扇子的手,面具下的眼神突然变得温柔而深邃,甚至还有悠远的悲伤……我也愣住,这眼神让我胸口一窒,似曾相识……他旋即又敛了眼波笑弯起眼角,继续顶着面具看美女去了,只留呆傻的我回忆着那似曾相识的眼神,再回过神来看向他时,他早已恢复成花蝴蝶样儿离我几米开外了,我看着他背后的扫帚军失笑,仿佛那一瞬从未发生过……
  回过头去看向织梦,她正盯着摊上的小泥人个个地瞅着,拉过我去指着一个白衫小泥人说:“姐姐你看,像不像清宁?”
  我敲了一下她的头:“你看谁都像清宁!”
  “不是不是,是真像!”
  我仔细看去,那眉目间还真有七分像,心下欢喜,问向那老板:“老板,这白衫子小泥
  人是你捏的吗?多少钱?”
  那老板约摸五十左右的样子,看向我与织梦的眼神闪烁不定,压抑着激动,我心下疑惑,只听他道:“识此人者一文不取,不识此人者千金不卖!”
  “什么?!”我与织梦异口同声。
  我旋即平复下来:“老板,不瞒您说,我家弟弟与这泥人确是有七分像呢。”
  “敢问姑娘可识得此物?”那老板难掩激动掏出样儿东西来,我定睛一看,竟是与师父留给清宁那块一模一样的玉佩!难道这老板得知清宁身世?!
  看到我眼里的诧异与疑惑,他更是欣喜:“姑娘识得吗?!”声音竟已有些颤抖。
  “老板,不瞒您说,我识得,家弟身上正有一块一样的!”
  那老板抖着手忙将那案上白衫小泥人放在我手中:“娃娃身上自有文章,此地不便,明夜此时,沧浪塔下,带玉认亲!”
  说完未及我反应他已迅速收了摊儿挑了走了,一看那收拾速度与步伐方知这个人竟也是个练家子。只听得那旁边卖瓦罐的摊主说:“奇了怪了,这泥人张今儿怎么撤得这么早,招呼也不打一个……”
  我与织梦相视一眼便揣了泥人与疑惑一并走了。
  等到找着小晋,却已是在遥岑街尽头一名为“欣悦”的客栈门前,小晋正与那小二不知聊着些什么,我与织梦便站在门口等着。我边等边看向四周,发现“欣悦”对面有一医馆名“宝药”,医馆旁却是一块空地,若是用来建流年坊,虽是在街尽头,却也不错。
  小晋聊了一会儿便出将门来,织梦嚷嚷要吃夜宵,我们也来了兴致,便一起往街边儿“卤煮火烧”的摊上走。路上我说:“蝴蝶公子呀,可有相中合适的?”
  “芙蓉浦是寸土寸金,京城却是寸土寸权,很多家店铺背后都是有人的,皇城重地生意也极佳,很少有空铺。且因表面上皇法明文定了朝中官员不得进出青楼,虽此规定完全没有作用,但京城却因此一直只有一家名为‘如烟’的勾栏院,规模也甚小。朝中官员若要玩,大多驾个马车去周围辅城。我倒觉得欣悦斜对面儿那块空地不错,刚刚我便在问那掌柜呢。”
  “你和我想的一样呢……”说着我们已经坐在了“卤煮火烧”摊儿上,织梦叫了三碗。
  “那掌柜哪抵挡得了我?一股脑儿倒了出来,只道原先是个仅一层的小衣庄,半年前却无故走了水,除了那老板和一个小公子,别的人通通死在了里面,衙门也并未查得出到底是有人纵火还是意外。如今朝中腐败,估计压根儿就没查。据说那老板疯了,和孩子都沦为乞丐了呢……”
  “这地儿后来就没人买吗?”我问。
  “姐姐你这就不懂了,死了这么多人的地儿,不搁个十年八年的谁敢动?”织梦眨巴着眼睛道。
  “那若是我们买下了,是不是也没人敢进?会影响生意?”我继续问。
  “做足了架势就没事儿了,找几个道士和尚来捣腾一番,百姓也就无所惧了,怪力论神原就是些瞎掰的东西,舆论的风一吹,什么都得跟着倒。”小晋道。
  他竟连“舆论”词儿都能想到,我心下又一惊,这家伙的思想总是这么”先进”吗?
  “小晋你总是让我很意外呢,怎么就这么聪明?”
  “嘿嘿,天生的,没办法呀……”
  我心下一忖,试探道:“你智商多少?”
  他正欲开口,织梦却抢先问了:“姐?什么是智商?”
  小晋不再开口说话,神色有点不自然,旋即恢复,我心下暗恼,这回非但没试出来,恐却是让他更防备了。我便嘟着嘴吧回织梦道:“我瞎掰的。”
  “三碗火烧来喽!三位客官请慢用!”
  我们只各自闷下了头吃了起来,我看向他,这家伙虽是闷头大口大口吃着,却也不失文雅,想来
  该是打小儿训练有素,难道是我多虑了?
  吃到一半儿,却见远远走来三人,正是大哥、清宁和老白,老白走在最前面,又是笑得见牙不见眼的样儿,我心里阴霾一扫,每次看见他随风扬起的笑容,我总觉得那样的干净清爽让人愉悦。
  大哥的深邃的眼睛里流光溢彩,掩着骄傲与深沉,清宁却也是一脸的愉悦与志满,透着一点疲惫。老白还未坐定便道:“我就说嘛,找着扫帚军定能找着他们,清宁,这下信了吧。”
  “白大哥聪明。”清宁回道。
  “白兄说不用吹暗笛,只需上街溜一小圈便能跟着扫帚军找着你们,果不其然。”大哥明朗地笑说。
  小晋也不答话,只又叫了三碗火烧,便和他们说起那块空地来,我时不时插上一嘴。
  “要那块地自是不难,虽说地契在原先的老板那儿,但应也早已随火一并烧了,只需小晋你自个儿去广陵司打个招呼便行。找几个和尚道士亦是不难。只着所谓舆论嘛,小晋你费下时间,王爷手下文人门客也不少,你拉几个区街头巷尾吹点儿风。”老白道。
  “事儿定了,我便让鲁秦去,最多半月,定能建好。”大哥说。
  “这鲁秦真是个奇才呢!”我赞道。
  “他可是鲁班的后人呢,原居于鲁家庄,整个鲁家庄多的是能人巧匠,却因得罪了太子被纵火灭了门,只鲁秦得逃为王爷所救,亦是王爷的死士。”老白解释着。
  “原来如此……”我心下想,又是一个背负着仇恨的人呢……
  接着便是大哥说着清宁在军营的情况,那齐将军很是喜欢他。我素知清宁的心是很大的,也只有跟着大哥才能不负所志,我却只到底是个淡泊的人……
  吃完了我与织梦拎了琉璃盏便与他们一路说笑回了去,小晋与老白一直送我们到了王府门口方离开。我与织梦、清宁入了倚栾院大哥也离开了,我欲将一盏兔子琉璃盏挂在清宁房内,却见他皱起了眉:“幼稚!我不要这个。”
  “得了吧你,这可是你老姐我为你精挑细选的!”
  “就是,姐姐挑了好些个才选了这个呢!”织梦在一旁帮腔。
  他的脸色缓和了下来,泛着柔光看向我道:“真的?”
  我白他一眼:“废话!”
  他态度一下子大转变,自个儿接过了灯挂了起来。
  我叹了口气,示意织梦守在清宁房外,掏出怀里的小泥人与他,道了事情的原委,清宁难掩激动,用手捏开了泥人,露出一纸条:“少爷,吾乃当年夫人忠仆张德才,少爷当时年方五岁,还记得小人否?”
  “张德才……”清宁的声线已然颤抖:“我记得,记得有这样一个名字,但很模糊……”
  “清宁,别激动,当防有诈。”
  “姐……应不会错,那玉佩,你瞅得仔细吗?”
  “看得清楚,确实与你这块一样。”
  “姐……”他抖着抱住了我,我也环住他轻轻拍他的背:“清宁,告诉姐姐你记得的一切,可好?”
  “那时我太小,只知是锦衣玉食的生活,我与娘亲住在城北郊苍浪塔旁的一座小庄院内,爹不住家里,却时不时来看我与娘亲,每次他来,是我与娘亲最快乐的时候……娘亲很美,爹看娘亲的眼神好温柔……庄中仆从中是有一个叫张德才的,娘亲听信他,他有功夫……我只记得那一天晚上,一个满身是血的侍卫装扮的人急匆匆地跑进庄院,和娘亲说了些什么,娘亲便回房取了暗笛,接着将我藏在院中假山下……后来……闯进来好多兵,举着火把,他们……”
  “好了,清宁……不用说了,姐姐知道了……”
  “姐,我很想我娘,我想报仇……”
  我猛地拉开他正色说道:“清宁,记住姐姐一句话,仇并不一定就是用来报的。”
  “为什么?!”
  “你爹娘和姐姐都一定希望你平平安安地活着,无论如何,答应姐姐,若报仇会让你失去很多,便不要再想。”
  “好……但若有机会,我也定不会放过!”清宁的眼中说不出的坚定与残戾,我心下一突,浑身冰冷……
  “姐……今晚我跟你睡吧,你讲故事我听,你以前只讲过《西游记》,你说过你有很多故事的。”
  我脑子一转:“好,那将织梦也唤来吧,我们三个一起挤,我负责讲故事你们听。”
  “不要!”
  “我就要!要不就你自己睡!”
  “好……”
  是夜,我思来想去,讲了《三国》,如今天下亦是三国,说这个,对清宁和织梦定时有用的。
  才只说到董卓的死,我便困得不行了,瞥见织梦似乎也是极困,便昏昏然睡去……
  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黑沉的枪口,田雨残戾而悲沉的眼神与清宁的交织在一起,小晋摇扇的手
  突然停下,满眼都是悠远的悲伤,大哥穿着龙袍,笑容却没有一丝温度,老白说要带我走,我却突然被古大哥拽住说:“你是我的!”师父的脸挂着假面皮,不停地在远处喊着我的名字……

  第八章 凝眸处 又添新愁(上)

  次日我一直睡到辰时末才醒,耳边响着清宁与织梦的呼声:“姐姐……姐姐你醒醒。”
  我终于睁开沉沉的眼皮,挣扎着起来,只听织梦说:“姐姐你怎么了?睡得死沉,我与清宁唤了你很久。”
  我笑着摇摇头:“不懂,晚上梦做多了吧……清宁你怎么还不去军营?”
  “怕你有事,终是唤醒了你,我向大哥说了,大哥还去请大夫了,我们一起唤了你有半个时辰,却怎么也叫不醒你,掐你虎口都没反应……”清宁皱眉说。
  话刚落地就见大哥焦急地进来了,后头跟着一郎中,见我坐在床头,终是展了眉:“栾妹你终是醒了!”
  “就不用麻烦大夫了,我只是睡得太沉了。”
  “不行,刚刚你未醒时我探你脉象十分虚弱,必须看一下,这是宫里的胡太医,给他看一下也无妨。”大哥说。
  我只好点了头乖乖伸过手去,心下倒也好奇这古代中医到底有多神奇,来这个世界之前好歹也学了三年西医,反正我自己觉得只是思虑过度噩梦做多了。那胡太医把完脉却诧异道:“姑娘脉象好生奇特!”
  “如何?”大哥皱眉问。
  “看姑娘脉象身体应是极好的,竟有两股阳脉交杂,只一阴脉今日有些盛,想来应是思虑过度之故,应无太大影响。老朽从未见过如此脉象,恕难终判,只待开些调理方子应能行。”
  “方才栾妹未醒之时我探其脉象还很虚呢……那就有劳胡太医了……”大哥又说。
  “王爷客气了,只这奇脉老朽实不知为何,王爷恕罪。”说罢便开了方子走了。
  三人齐齐看向我,我吐吐舌头:“你们别担心,我经浴火,有两股阳脉自是不奇,只是晚上没睡好,放心吧。”
  “那就乖乖喝药,也别想太多了,若觉疲累,今儿个就别忙了。”大哥温柔地说,眼神泛着关切与担忧,今儿他穿着一身宝蓝的便装,雍容得紧。
  “无妨,你们放心吧。”
  清宁便随大哥走了,出门前两人又颇不放心地深望了我一眼,我给了他们一个大大的鬼脸,这才放心,飘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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