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簪花落-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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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燃着好些个暖炉,清栾盖着棉被靠在躺椅上捧着本《小窗幽记》昏昏欲睡,锦离则安安静静地站在书桌前练着字,一笔一划、认认真真。他已经乖乖在那里练了整整两个时辰了,却还有几十张纸没有写完,锦离白嫩的手指被磨出了水泡,执笔时生疼,锦离咬牙忍了,但再写了一页后终是忍不住了,搁下笔忐忑地走近清栾。清栾悠悠睁眼,琉璃目光温柔地看着有些局促的锦离:“怎么了……”
“娘……手疼……”
清栾拉过锦离入怀,锦离红着眼睛窝在清栾怀里蹭了蹭,清栾亲亲他的额头,抓起他的手道:“锦离,娘跟你说过,你要练出忍性来。知道吗,你将来定会遇到许多比这起泡儿更痛苦的事情,若是这起泡都不能忍,又何以面对那些更痛苦地其它?”
锦离忍不住落了泪,红嫩的小嘴紧咬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清栾轻柔地给他擦擦,锦离抽咽几下抹抹泪,猛地一甩袖子:“娘!我再去练!”
清栾心里一阵揪痛,拉回锦离:“锦离……来,先别急,娘教你个法子。”
锦离吸吸鼻子:“什么法子?”
“这个方法,叫做‘心理暗示’,但你一定要驾驭好,否则容易心理出问题。”
锦离半明白半糊涂地看着清栾等着下文,清栾淡笑道:“这样说你可能不懂,娘就教你具体的,慢慢你就理解了。比如说现在,你握着笔,看着手中的泡泡儿你就这么想‘呀,这些泡泡儿真可爱,这些泡泡儿是珍珠,越多越好’,很疼的时候,你就想‘恩,马上就不疼了,很快很快的,马上什么就都好了,疼也是人该经历的感觉啊’。就这么慢慢想,刚开始可能不行,但是,时间长了,渐渐就能接受了,并且深入心底,最后,你即使面对死亡,也能有个好的想法,也能笑出来……”
锦离低头皱眉思索了一阵,总算明白了大半,便跑至桌边拿着笔边写边开始这么想,又写了一页后却甩了笔嘟起了嘴:“娘,没用……”
清栾忍下心疼正色:“锦离!坚持!你这才试了多会儿?你想让你这点忍不住就让墨雨永远回不来吗?!”
一提墨雨,锦离便止了烦躁,轻声道:“娘……墨雨在那里会不会被人欺负……”
清栾缓下脸色:“锦离……哪有墨雨被欺负的份,我看那个金屋子里所有人都会被她欺负呢……”清栾为了让锦离放心,便说墨雨被一个很喜欢她的人带走了,住在很远很远的地方的一个金屋子里,那个很喜欢墨雨的人说,要等锦离长大去带走墨雨,否则就不让墨雨回家。这谎只能骗骗六岁孩童,终究不能长远,但是清栾除了解决眼下,别无他法……
锦离破涕为笑,一咬牙又拿起了笔,靠笔的中指已然成了个小胡萝卜,却认真地又写开了。清栾看着灯下的锦离瘦小的却笔直的身影,思绪乱飞,眼神渐渐飘远……
阿木刚至殿门口便见当值的宫女直哆嗦,身形短顿说了句:“回房换双鞋再来吧。”那宫女如获大赦,千恩万谢地小跑走了,阿木面不改色地推门进了殿,便见清栾已在躺椅上睡着了,《小窗幽记》也躺在地上陪着她睡大觉。阿木莞尔一笑,一日的疲累都在此刻烟消云散,偏过头看见锦离还在写着字,心疼地过去问:“锦离,可有写完?”
锦离乖巧地点点头:“发现娘教的法子开始又用了……我已经写完了,而且还多写了好多张。”
阿木欣然一笑:“你娘教的肯定会有用,告诉你哦,你娘可也是个鬼灵精。”
锦离捂着嘴弯了眼睛:“我知道的爹!墨雨就像娘!”
阿木在唇前竖起手指示意,锦离弯着嘴角乖乖放下笔往旁边小殿去了。阿木淡笑着目送锦离的小小身影走远,才敛了神色回至清栾身边,轻轻将清栾抱起放在了床上,清栾迷迷糊糊醒了过来,看见阿木习惯地将双手勾住阿木的脖子在胸前一顿乱蹭,阿木点点她的鼻头:“跟只小猫似的。”
清栾轻笑:“今天都忙了些?”
阿木神色微肃:“正想和你说这事,知那‘涡杀’吗”
“听过……当年,见过……”
“如今藤原的军队用了此阵,布阵者为一蒙面黑衣人,杀伤力比以前强了许多,连明非白与舟逝都头疼了……前方军讯不好……”
清栾愣愣地看着阿木:“总不会是他啊……该是别人吧……”
阿木点头:“我们也这么想……但是那人究竟是谁,却是未知数。”
清栾有些头大地甩了甩头:“不想了,你们也派了人去查了吧?那就查下来再说吧……前方先按兵不动最好……哎……我不想想……太累了这些日子……”说完清栾抬起手揉开阿木眉心的“川”字,阿木淡笑着吻了吻她的额头:“睡吧……小猫……”
清栾撅嘴偏过脸:“不,不够,还有这儿。”
阿木呵呵笑出声,又在清栾的脸颊印下一个吻,清栾侧过脸轻啄阿木的唇,阿木闷哼一声不知不觉加深了这个吻:“小猫在惹我……”
清栾埋在阿木颈窝轻咬一口:“惹得就是你……”
芙蓉暖帐飘然落下,悄掩了一室的温柔旖旎,守门的宫女把眼偷瞧,掩嘴轻笑,转身轻轻关紧了殿门……
第十章 笑渐不闻声渐悄(上)
齐将军这几日烦躁得很,按兵不动整整七日,一边儿等不到圣旨,一边儿敌军日日在外叫骂,眼见着由主动变成了被动,防守虽然把得紧,却难免会有个万一。刚入夜,齐将军此刻独自在帐中踱来踱去,架上的剑抽出来又塞回去,反反复复不知多少遍。行军打仗这么多年,墨骑军从未败过,若是在他手上出了问题,怎么跟天下人交代?遗臭万年也罢,只是自己心里的愧意又该怎么解决?刚刚小兵又前来报告,说什么敌营有动静,莫名其妙地陆续好几队人举着火把从营内出来不知在作甚,明非白和舟逝已然出去看了,他心里发毛,总觉得再这么被动是不行了……
齐将军又转了几圈儿,最后抓起桌上酒碗猛地一灌,决然转身往外去了,刚欲掀开帐帘,却见帘儿被一双白净修长的手挑起,两张熟悉的美逸面庞笼在黑色披风帽中亮在了眼前,齐将军忙跪下:“臣叩见皇上!”
清宁淡牵嘴角,抬手带下风帽,淡扫一身风尘:“免礼。”
齐将军起身,舒心一笑;朝阿木一拱手:“木兄别来无恙!”阿木轻笑点头,齐将军转而道:“皇上,臣,刚刚还在想着这圣旨怎么还不到,没想皇上您竟自己来了……”
清宁坐到桌边喝下一口烈酒暖了身:“朕来的事情,暂时不要宣扬,路上我已知晓这边的状况,将非白与舟逝唤来。”
“皇上、木兄;外面正出着状况呢;非白与舟逝正在瞧着;末将先去喊过来。”
清宁闻言抬手止了齐将军的脚步:“等等,你带朕与卓出去见见吧。”
三人当即出了大帐,清宁与阿木又将深黑风衣的兜帽兜上,渐渐隐在夜色中看不真切,齐将军一身铠甲领在斜前头。明非白与舟逝正紧靠着军营的篱笆桩瞅着外头,二人研究得入神,清宁三人站到一旁才反应过来,二人诧异欲行礼,清宁抬手止了他们:“非京城礼仪重地,免了。这到底是何情况?”
明非白敛眉答:“皇上,以我和舟逝看,这怕又是在布阵了,形似梅林阵,贼人耐不住了……皇上来得真是及时。”
阿木皱眉:“迄今所知的他们所布阵法,虽变化多端,却都以江湖旧阵为原型,其中大部分还都是墨骑军用过的。桑芷诸国并不以行军布阵为长,那黑衣人蒙面也显然是掩其身份,种种迹象看来,此人与我们,多少该有些关联,不想让我们知其真实身份。”
众人顿时都想起了楚幽冥,当此时,阿木接着道:“他定不是那人……到底该是谁……”
一时间几人都沉默了,各自思索着,前方几小队敌军举着火把在外由黑衣人指挥移动着,越发地有规律了起来,火光映着几人的脸忽明忽暗。清宁命道:“全军戒备,火箭手、盾牌兵齐围营外!朕倒要看看,他耍的是什么把戏!”
齐将军一凛,道一声诺便下去命令了。墨骑军的训练有素在此刻表现地淋漓尽致,半盏茶的功夫就齐齐备战、有条不紊。黑衣人见势一挥旗,敌军便又有条不紊地按序熄了火把,场中的敌阵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中,而墨骑军这营里亮堂堂,是为明处,根本看不见对方动静了。清宁一凛:“好狡诈的家伙!快!灭明火!”
又是眨眼的功夫,墨骑军营也暗了下来,清宁与阿木各举一火箭,成了唯一的明亮,清宁与阿木相视一眼、齐齐发箭,在天空划出两道亮光,落在敌阵中,一瞬间的光明让墨骑军瞧见了敌方动静——原先的几支小分队,已然成了几万人海正往这边有条不紊地移动着。清宁当下决断:“弃营后撤!以退为进!只留千人在前,另命人将粮草军中油桶速传至前,泼洒在帐上!”
齐将军闻言立刻下了命令,墨骑军速速踏破后营围篱往后撤。那边敌军急急往前逼进,离营已一里远时敌军进了墨骑军营,那留下的一千墨骑军成功地诱敌深入营中,清宁闻着打斗声命道:“火箭手,放箭,射在那油布帐上!”
一排火箭从墨骑军营后方一里处呼啸而出,黑衣人在济金城墙上暗呼不妙!眨眼的功夫营中火光冲天,敌军顿时暴露在明处,齐将军会意,直接喊道:“杀!”墨骑军顿起,纷纷跨马往营中冲去,清宁与阿木仍旧跨在马上与一小队亲信留在原地隐者,城墙上的黑衣人见况忙鸣金收兵,被冲乱的敌军急急欲退出营,黑衣人见况皱眉,一旁赵幻则阴了眼睛:“时隐兄,你可说定能成的呢……”
时隐瞥了一眼赵幻:“侯爷,如今这阵势,我们虽败,却明白了一件事情。”
赵幻扭头:“何事?”
时隐黑色的面纱下嘴角歪起:“有高人来了墨骑军了,若我没猜错,那乳臭未干的小子,该是过来了……”
“哦?”赵幻狐疑地看向远方酣战之处,转而道:“来了也好,省得本侯爷跑到长陵那么远了,哼……”
时隐哼笑:“果真还不能小瞧这小子呢……”
这一战胜得齐将军乐呵呵的,打心眼儿里对清宁更是信服了,七日前的恶气总算是给出了。不过好事还真是成双,正在大家满面笑意地聚餐时,南翎又传来家信,齐夫人竟诞下了麟儿。要知道齐将军可是二十多年一直膝下无子,算是心里一根刺,如今却天降喜讯,收到消息时齐将军猛地从席上站起,难以置信,乐得后来还在席间大唱了起来。清宁也乐了,席间酒酣脑热之时索性封了齐夫人一品诰命夫人,麟儿赐日后太子伴读之职,齐将军跪地谢恩,再求赐名,清宁执盏与阿木商量一番,名“齐晋阳”,实为纪念当年告别都未来得及的小晋……齐将军会意,红了眼眶感激涕零地谢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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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栾与织梦二人坐在御桌前翻看着墨题已阅过的奏折,墨题则在书房里头旁边的案几上埋头继续初审着,整个殿内只有沙沙的翻页声。不一会儿,锦离的到来打破了沉默:“娘……”
清栾闻声抬头,淡笑着揉揉眼睛:“锦离,怎不去睡觉,跑这儿来了?”
锦离嘟着小嘴跑到清栾身边:“娘……爹不在,今儿我跟你一起睡吧……”
清栾笑笑:“好啊,不过娘还要忙会儿呢,你先去把被窝捂热了等娘。”
锦离开心一笑:“恩!”转身便跑了出去。
不知是疲累还是何故,墨题听完这段对话执笔的手顿在半空中愣起了神。织梦见状低咳一声:“白相……如今墨雨不在……系心跟这几个孩子也没理由再走那么远了……明儿让她来宫中玩玩吧,该燃燃了,她也是个小霸王呢,一个人闷在府中怕也无趣。”
墨题回过神,眼神中闪过一丝黯然:“臣遵旨,谢皇后。”
清栾只垂眸不语,室内复又沉进了安静,只有时而跳跃的灯火给书房内添了些活泼暖意。说来也怪,白系心和墨雨只见过一面,两个孩子却都是强性子,一个不让谁,差点没打破头,阮月又是个沉默的人,索性一年来就一直带着系心窝在府中,什么地方都不去,都快使人忘了她们的存在。人人心知肚明,却也无奈……织梦这一邀,算是给这长时间的冷清状况加了点温……其实,也是与清栾商量好的罢了……
第十章 笑渐不闻声渐悄(中)
冗冰和锦离正在院中汗涔涔地拿大顶,豆子趴在石桌上跟湘冉下着围棋,黑丫儿趴在一边儿看着,两个小屁孩儿下围棋,与其说是下棋,不如说是玩赖。湘冉公主脾气大些,还没一会儿就嘟起了嘴,眼见着要输,猛地一挥小手,棋子儿哗啦啦洒了一地。湘均刚听完太傅的治国策,打拱门儿一颠颠儿地跨进来,便看见妹妹在发脾气,豆子瞅着满地的棋子儿,小嘴儿撇撇,眼见着就大哭了起来:“呜呜呜呜呜……你欺负人……墨雨都没撒过棋子儿……呜呜呜……”
湘冉自知理亏,把眼儿偷瞅着湘均,发出求救信号。湘均摇摇大头叹口气,踱到豆子旁边递给她一张帕子:“豆子,我代湘冉陪个不是。”
豆子抽咽几下,一把猛抽过帕子擦了几擦,总算止了哭。这边厢锦离和冗冰练完了下来刚休息,便见小龙呼啦啦地拎着食盒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道:“刚刚……刚刚……刚刚……”
“刚刚什么呀!”黑丫儿头大地问。
小龙顺口气“刚刚我去要点心,看见白系心往这边来了!!”
“白系心?!!”一帮孩子登时大眼儿瞪小眼了。
“没错,就是她!今儿还是穿着个男孩儿装!墨绿色儿的!捏着个小马鞭儿过来的。”
“又是小马鞭儿!”湘冉立马紧张了起来,扭头对着远处的宫女:“然儿!赶紧去把我的护身背心儿拿来!!”
宫女然儿立马小跑着走了,锦离一头汗:“也不用吧……她以前也只是说说吓吓咱,从来没朝我们真甩过呀。”
湘冉一叉腰,圆鼓鼓的肚子顶在前头:“啥呀,这叫有患无备!”
湘均满头黑线:“那是‘有备无患’……”
冗冰扑哧笑出声,湘冉正欲发作,却见一青色皂靴已然踏进了拱门,白系心一身墨绿劲装精神大方,小小头颅高昂着,小嘴儿微撇、粉鼻挺然,双眸灿然,眉心一点朱色美人痣,晃悠悠地进来:“都在呢!”
恰此时宫女然儿手捧着湘冉的背心儿来了:“公主,你要的背心儿。”
白系心把眼儿一瞅,当先明白了,哼笑一声:“胆小鬼。”
湘冉立马觉得丢脸丢大了,小脸儿涨得通红,猛一跺脚:“给我下去!”
宫女然儿委屈不已,糊里糊涂地又捧着背心儿小跑着回去了。湘冉气鼓鼓道:“哼!一过来就喊本公主胆小鬼!”
白系心将小马鞭儿掂在手中,摇头笑道:“你胆儿不小,要马甲儿干嘛。”
湘冉脸立马黑了,扭过头不理她独自坐到石桌旁抓起小龙拎来的点心狂啃。白系心也不再看她,转眸瞅向其余众人,晃悠悠地等着他们开话。结果湘均个个儿地都僵在那里不开口,最后还是最大的冗冰开了口:“厄……系心你好久没来和我们玩了。”
白系心撇撇嘴:“老早不是说过嘛,有墨雨就没我,结果你们个个儿地就选墨雨,是你们自己的错。”
小龙皱眉:“我们哪儿错了啊……当然不选你。真不知道你和墨雨怎么回事,我觉得就是你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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