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八二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簪花落-第3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话刚落就亮起了几盏灯,接着便是清宁的声音:“姐?”
  我看见他们三个各躺在一张大床上,清宁光着上身,正对着我,身上缠着厚厚的纱布,心一沉——竟受伤了。再看向墨题和识乐,两人有些尴尬却又掩不住欣喜地看着我,竟也光着上身,墨题不但上身缠着纱布,胳膊还吊着,识乐算是三个人中最好的了,只裹了肩和一侧的膀子。我略抖着声音说问:“你们怎么样?伤很重吗?”边问边略略快步走至清宁床前看他伤势,识乐慢慢起了身,墨题在一边喊他:“识乐,拉我一把。”想来他伤得更重了,心里沉沉一抽……我看清宁伤口处理得挺好,稍稍放了心。慢慢转过头看向披着衣服都坐在墨题床上的两人,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我慢慢踱过去,墨题的双眼里满满是忧伤与担心,他看了我一会儿垂下凤眼问:“你……怎么样了?”
  “已经好很多了,只是还不怎么能走动……”
  “那就好……”他只这么说,躲闪着我的目光。
  “你们怎么这么傻……”我抖声道,伸手去查他们两个的伤势,边查边在他们耳边低声说:“他应是动了杀心,万万小心……你们知道阿木怎么样了吗?”识乐不动声色地答:“我已经猜到了……决定出京城的时候,就知道了结局……木兄当时也是身负重伤,但我看见他被北厥王带走了……”
  我拉着一块纱布用正常的声音道:“呀,这儿没扎好,我来扎吧,你们也真是,我一个人糊涂不理解大哥也就算了,你们也跟着我糊涂……”这话是说给门口的大哥听的。
  接着我继续沉声问:“识乐,你老实答我——他是不是楚幽冥!”
  识乐蓦地愣住,墨题亦满脸都是惊讶,我接着用正常的声音说:“这下好了,都搞成这样,回去老白你肯定还要被扣俸禄呢……”
  墨题配合地在答:“算了……这次的忤逆之罪,能有条命留着就不错了……”
  我叹了口气,接着又低声问:“识乐你老实告诉我,你命都快没了,还谈什么忠心!”
  他咬着牙不看我,满眼的矛盾,我道:“你不可以说没关系,我只问你,大哥是楚幽冥?”
  他答:“我不能说……”
  我的心蓦地落地——这样的回答,就是肯定了!识乐这么答,既告诉了我们答案又没有违背什么。我接着问:“你们最近的汤药有没有留心?”
  识乐答:“都没有喝,偷偷倒了……”
  墨题皱着眉,一脸的思虑,被这个答案振到了,清宁在那头也皱眉看着我,紧抿着唇,满眼的忧虑。
  识乐接着道:“我并非没有安排,”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包药:“这药你看着用,无色无味却催情,千年诱魂草为引子制成,是唯一能对付他百蛊不侵身体的媚药,世上仅有五钱,三千都在里面了。他不会这么早下手,士兵们跟我们都是有感情的,应是会想法子偷偷下毒,路上病死,也自会没人有异议,以他的心智,江山初定,很在意民心,这是他唯一的选择。我们会慢慢装病,再过五座城有我的旧识,我们会在哪里设法逃走,顶替我们的尸体都已经安排好了,都是我来北疆前安排的,你要做的,就是——五日后,拖住他……”识乐一番话听得老白又是一愣,看着我手里的药十分刺眼,凤目里有太多的不可置信,他转眼看向识乐:“你……你们……”
  我也没想到识乐都已经安排好了,想来他是极其熟悉楚幽冥的性子了,所有的东西,只是墨题不知,清宁也是有数的,想来我走后,他们两个有的和墨题解释了……我又用正常的声音说:“大哥不会怎么你们的,但你们也要给他个台阶下……”接着又低声说:“你们逃走后,赶紧去北疆找古大哥和阿木,想法子传信与我!”
  识乐闪烁着眼睛闷头道:“我不能再对不起他……他对我有恩……逃走后,便与你们分道扬镳……”
  我能感受到他心底的煎熬,叹口气道:“没人会勉强你……我们……是一辈子的朋友……”识乐的眼睛已经湿了,紧紧捏着锦缎床单忍着泪,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却也只是未到伤心处啊……
  我最后甩下一句:“你们要小心,我得先走了,清宁,我等你来救姐姐……”不敢再看向墨题悲伤郁结的双眼,便甩身走了,眼角已全是酸涩的泪水……
  掩下满眼的泪意,我抬头淡笑着看着他:“都包得跟粽子似的,回京了煮了吃……”
  他嘴唇微扬着看着我,眼中却闪过了探究与猜疑,看我笑得清淡正常,笑意才渗进了双眸里,搂过我往回走。
  我不是神,我连自己都救不了……
  延绵的山峦伸向地平线,与那遥远的黛青色连着的,是一片片似在舞蹈的火烧云,暮日只剩半轮留在天边……
  黄昏啊,一直是我最爱的风景,我看了你那么久,你是否也已认得我?
  楚幽冥,我们这算不算世上最遥远的距离,在你怀里,你却不在我心里,离得再近、再亲昵,彼此却用一个又一个的谎言不知不觉伤害着对方,一点一点,沦入万劫不复……
  突然很想唱歌,是小时候妈妈常挂在嘴边的《葬心》,那时候也总在夏日的黄昏,吃罢饭倚在妈妈怀里坐在阳台上,妈妈便会搂着我轻声唱,我总是觉得她比阮玲玉唱得更好听……
  蝴蝶儿飞去心亦不在凄清长夜谁来拭泪满腮是贪点儿依赖贪一点儿爱旧缘该了难了换满心哀怎受的住这头猜那边怪人言汇成愁海辛酸难捱天给的苦给的灾都不怪千不该万不该芳华怕孤单林花儿谢了连心也埋他日春燕归来身何在天给的苦给的灾都不怪千不该万不该芳华怕孤单蝴蝶儿飞去心亦不在凄清长夜谁来拭泪满腮林花儿谢了连心也埋他日春燕归来身何在唱过一段,前面的马车里传来识乐的笛声,和谐地和着我的声音,唱着唱着,眼角已不知不觉湿嗒嗒的了……今天已经是第五日了,识乐,这次的合鸣,就算是对你的送行吧……
  他抬手轻轻拂去我眼角那一滴晶莹,轻轻在我耳后舔下一个吻,入鼻都是淡淡的麝香味,我抬手接过他一缕发丝轻轻在手心挠,他便搂得越发紧了,我淡淡说:“天天都被你抱来抱去,骨架子都软了……我怀疑再养半个月后,会不会都不会走路了……”
  他呼出的热气弄痒了我,我略一偏头,扬唇笑笑,听他哑着嗓子沉声道:“若真如此,我便一直抱你抱下去……”他握住我揉他发梢的手,就这样,他的发在我手心,我的手在他手心,在黄昏里融合成奇妙的光影,印在了我的脑海里……
  很久以后的我才想明白,若说小晋是我最心疼的人,墨题是我最遗憾的人,清宁是我最在乎的亲人,阿木是我最想在一起的人,识乐是我最对不起的人,而他——楚幽冥,却是我一辈子最难忘记的人,即使都剩下恨,原来,也是一种在意……
  正发着呆,忽听外面一个将士报说:“皇上、娘娘,樊城行宫到了。”话罢便挑了帘儿。他搂着我下车,和前些日子一样,众目睽睽中打横抱着我往里走,我看见和珍公主从后面的轿子里出来,看着我们,眼里又是掩饰不尽的幽怨。天下众人皆道,南翎帝后情深,只不知,又有多少人悲伤的故事隐在其中……
  我捏着药包的手微微渗着汗,呼了口气尽数倒在了酒壶里,而他正背对着我更衣,欲进浴池。我悄悄将纸包揉成一团,扔进了床榻前的绣花鞋里,看着镜中露胳膊露腿的自己,赤足立在那里,给自己打了打气……我现在还是不能行房事的,至少要休息大半个月,可是别无他法,除非他能去和珍房里,可那几乎不可能,据说在水里能减轻处子的痛楚,不知道我这样在水里能不能少点疼痛……他转过身含笑看着我,我端起酒壶佯装不理他径自下了浴池,传说中的欲擒故纵,想想有点恶心……
  散了一头的发在氤氲的水汽中泡着,我趴在池边抓起酒壶往自己口中倒了一点点,他从后面环住我,紧贴着我的肌肤,抢过我手中的酒壶道:“你现在不能喝酒,怎么就喝了?不听话。”
  我侧过身将头埋在他的颈窝,盈盈看进他墨色的眼睛,紧贴着他扭了一下,撒娇道:“想喝……
  你不想我多喝就陪我……”他眼中霎时燃气丝丝欲火,但又被他强行压下,扬唇将一壶酒都灌了进去,甩手将酒壶摔在了池外,俯下唇吻住我,度了我一小口。我提了几日的心一下子落地——成功了……
  洗了一小会儿,我也感觉燥热了起来,倒也省了我演戏的功夫,索性顺着自己的身体欲望主动环住他的腰,手指轻轻划弄着他的后背。他被我挑弄地再也忍受不住,我感觉到抵在我腰间的硬物越发的烫了起来,他将双手插进我湿漉漉的发中,将我按在池边狂吻,在我的耳后、颈边印下一片片淤紫,紧紧将我按在他的胸前蹭着我胸前的柔软,我适时地呻吟着,看着他越发的难以自控。半晌他还是没有敢进入我,我看着他眼中的隐忍和煎熬竟有了一丝心虚的感觉……我装作羞赧地转过身,他勾过我的头让我靠在他身上,在我耳边哑声道:“栾儿,我这是怎么了……好像要你……有些控制不住……”
  我迷蒙着双眼看着他:“我也有点……怎么办呢……”
  他微微一愣,抖着声音道:“什么?你……栾儿……”我知道这对他来说有多幸福,我从未主动要求过,从来都是很冷淡地回应他。
  我接着扮羞媚状皱眉道:“据说……据说在水里……能缓解疼痛……你……你轻点……”我说完又抱过他装作无意地在他胸前一蹭,他再也控制不住,狂喜地喊我一声:“栾儿!”释放自己的激情与欲望……
  我竟没有特别疼,至少没有晕厥的感觉,虽也不怎么舒服,一阵阵刺痛。或者这药本身也带点麻药的成分吧,识乐也是不会不考虑我的身体的。他的动作也很轻柔,整整玩了大半个时辰,直到我说有些受不了的时候,他才猛冲几下在我体内释放出灼热。那一刻我脑海里只在想——一个时辰,也就是两个小时,清宁他们应该够了吧……
  他抱着我从池中起来,一点点擦干我的身子,我眼皮轻轻跳了几下,躺回床上钻进锦被里休息,他刚钻进来躺下就听一个士兵急匆匆地赶至门前跪下道:“皇上,娘娘!归宁王他们出事了!”我心里一咯噔,忙翻身起来,他皱眉按住我道:“你好生休息,朕去便可!”
  我拖住他道:“让我去吧,我根本不放心啊!”他迟疑一刻,却也没再坚持,穿完衣服便拉着我一起走了。
  偏院早已一堆人,胡太医跪在地上哆嗦着不敢起身,我忙推门一看——地上两抬担架,白布罩着尸体。我一愣——两抬?再一看识乐就在旁边床上,奄奄一息,是他吗?难道他并未走!大哥命人揭了尸体身上的布——跟清宁和墨题看不出什么区别来,伪装得很好。大哥刚欲去查尸体,识乐的声音适时响起:“皇上……娘娘……”我拉着大哥跑至床前,半带着探测地抓过他的手:“识乐!识乐怎么回事?”识乐捏我的手一紧,熟悉的药香扑鼻——是他!为什么他没走?!他原本艳红的唇色如今和脸色一样苍白,还未及答话便喀出一口血来。我往后一倒,大哥忙搂住我,我装了一会儿推开他,跑回门口抱起“清宁”的尸体,直抖,嘶喊一声:“谁能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门口跪着的胡太医爬将进来,边哭边回道:“罪臣该死、罪臣该死!之前归宁王、白相于音医官病情渐重,下官无能!本以为能调理好,谁知、谁知……”
  我心道也难为了这老头儿了,为了我们冒死撒谎,我大吼一声:“滚出去!!”胡太医哆嗦着出去了,其实让他出去反倒可能会躲了楚幽冥假装的怒气免了一死。我搂着清宁的尸体直哭,这哭倒不是装的,不过是为了识乐急哭的,他怎么就没走,这下怎么办……我这边正哭着,识乐在那头猛地吐出一口血,喷了楚幽冥一身,便再没了声音……我看着他衣服上的一滩殷红呆住了……
  樊城的城郊多了三座墓,回京的行程也从此耽搁了下来,我握着从识乐腰间卸下的血色玉笛呆呆地不说话,下葬的前一晚,一个婢女悄声告诉我墨题和清宁已经在去北厥的路上了,为了不引起大哥的怀疑,识乐自己服毒留下了,只有这样才能牵住楚幽冥的注意力……楚幽冥仍坐在一旁搂着我,我只是紧紧捏着小晋的扇子和识乐的玉笛不说话。
  “吃点吧,乖……”他又一次地将燕窝碗送至我唇边说。我偏过头看着他道:“大哥……记得当初我们兄妹三人立誓的时候吗?记得当时我们说,不求同生但求同死,互帮互扶,不离不弃,兄弟中有叛兄弟着,诛之……”他端碗的手一颤,旋即温柔笑道:“你想太多了……乖乖喝吧……”
  我接过碗,看着他的笑容,心底愈发冰冷……
  按此处的历法,已经九月初了,一个夏天就那样在杀戮与血腥中悄然过去……越往京城走,越看不出战争的痕迹,不知不觉,竟又到了芙蓉浦了,卖菜的老奶奶仍旧笑容满面地在街边哟呵着生意,寻常人家的巷子中仍旧时不时传来吵闹声,垂髫的孩童们光着屁股三五成群地在街角玩。这大半个月来,我什么消息都没有收到,也不敢去打探,他时刻守在我身边,而我除了发呆,便只有装乖。我要让他相信,我爱上了他、接受了他,若是硬碰硬,只是作茧自缚。
  这大半个月来,因为识乐的死,真正的悲伤让戏演得更像,恰如此刻,我一边含泪轻声说着:“到家了……我和清宁的家……我想,去趟流年坊……”一边紧紧搂着他,温柔得像只撒娇的猫。
  他轻抚着我的发梢:“好,我们一起去……”
  月娘不卑不亢地跪在门口迎着,我看见流莺紧挨着她,偷偷抬头朝我一笑,我也牵了牵嘴角……晚饭吃得很压抑,坊里人人的眼角都挂着泪,只因他们知道了清宁、小晋、墨题都已不在了的消息……菜还是那些菜,屋子还是那些屋子,人却已经不知在何方,织梦在宫内也不知有没有收到丧讯,这丫头会不会受不了?
  来这流年坊,除了聚餐,我有更重要的事情做。坊内我一直安插着门人当着伙计,芙蓉浦的有四个,京城的有两个,只有到了这儿,我才能探到消息,这些日子来我也有了个打算——是让终魅门和流年坊联合的时候了……
  晚上自是在坊内歇的脚儿,我对他道:“大哥,我想去月娘房内叙叙旧……”
  他并未迟疑,爽快应了,只道一句:“早些回来。”推门时我嘴角微微一扬——他对我的禁锢与疑虑已经越来越少了……
  推了月娘的房门,却见李霖也正坐在桌前,彼此友好地笑笑后,他主动退了去,我一把拉过月娘的手:“月娘……”
  月娘双眼早已红透:“妹妹……还好……还好,你还在……”
  “月娘,你听我说,”我拉过她远离了房门轻声道:“月娘,清宁和墨题都没有死!”
  月娘彻底愣住,我压低声音慢慢跟她讲明了一切,当她听明白大哥就是楚幽冥时,半晌都愣了说不出话来。见她发愣我含泪道:“月娘,你是我的人,所以,现在无论如何,你要帮我!我能倚靠的人已经不多了,月娘,妹妹我求你了……”
  月娘反应过来,目光如炬地看着我:“妹妹,且不谈你我相识已久,就是为了南翎,我也不能坐视不管!”
  “姐姐你既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我欣喜道:“姐姐,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