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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入正途 酥油饼-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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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镇远皱眉没说话。
  凌博今道:“还有其他事吗?”
  梁亿摇头道:“没有了。我只是分公司的销售经理,哪里有这么多机会见大老板。”
  凌博今道:“你的消息对我们很重要,谢谢合作。”
  梁亿忙笑道:“配合警察破案是我们做市民的义务嘛。”
  凌博今干笑两声。这种话从这种有黑社会背景的人嘴里说出来真是说不出的怪异。
  梁亿似乎也觉得自己说的话有点虚伪,叹气道:“其实我也想早日抓到杀庄董的凶手。”
  凌博今道:“放心。我们会尽力的。”
  等梁亿走后,凌博今见常镇远若有所思,问道:“师父,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常镇远站起来,突然停住脚步道,“你刚才叫我什么?”
  凌博今笑道:“阿镖师父。”
  常镇远看了他一眼,走出门去。
  凌博今低头处理笔录。
  常镇远没有走远,而是回到之前沉思的地方点了根烟。
  梁亿提起的这件事他有印象。其实,他和赵拓棠布不和由来已久。虽说赵拓棠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但是在帮助拓展事业和扩张势力的过程中,赵拓棠居功至伟。正因如此,赵拓棠的野心日益膨胀,开始不甘心屈居人下。他察觉后暗示了几次,却被当做耳旁风,以至于两人的关系越来越紧张。
  梁亿说的事是使他们公开翻脸的导火线。前世的时候,因为徐谡承的出现,赢得是他,而这一世,赢得却是赵拓棠了。
  这样一想,常镇远有种说不出的郁闷。
  徐谡承虽然是杀他的凶手,但同时,也是让他多延续三年性命的恩人,即便他是无意的。但是经过两世的对比,这种恩情就变得格外清晰。
  如果他醒来之后立刻察觉时间的变化就好了,这样庄峥不会死于爆炸,而他也会走向一条更加平坦的道路。可惜,他错过了最佳的后悔机会。
  “阿镖,你坐在这里发什么呆呢?人都问完了?”大头从审讯室出来,疲倦地揉了揉肩膀。
  常镇远将烟头丢在地上,用脚碾灭,“还没。”
  大头道:“那是案情有新的进展?”
  “算是吧。”常镇远道。
  大头道:“那问完之后我们一起坐下来说说。”
  常镇远想了想,点点头。
  再往下问就没什么惊喜了。其他人都千篇一律的不知道,不清楚。
  事后,刘兆将所有人召集到一起,问有什么收获。
  小鱼儿摇头道:“庄峥的人缘不好。人都死了,手下居然还不肯透露消息为他报仇。”
  大头道:“这你就不懂了。像他们这样在道上混的都不愿意让警察来掺和他们的事,宁可用自己的方式解决。”
  竹竿道:“那他们知道谁是凶手?”
  常镇远道:“凶手自己一定知道。”
  大头道:“这不废话嘛。”
  凌博今道:“今天有个叫梁亿的提供了一点线索。”他将梁亿看到的说了一遍。
  大头听完咋呼道:“这个梁亿什么来头,为什么别人都不说,就他说了?”
  凌博今道:“是腾发下面一家外贸分公司的销售经理。”
  大头道:“听上去不像是道上的。”
  刘兆道:“别忘了,庄峥是做走私起家的。外贸公司不就是一个很好的包装嘛?”
  大头爬了爬头发,不解道:“就算是这样,这个梁亿不过是分公司的小经理,干嘛这么想不开出头?”
  凌博今道:“他一再问我们会不会保密,似乎对赵拓棠有所忌惮。”
  “有忌惮是对的。”大头道,“如果真是赵拓棠,他连庄峥都敢干掉,更何况一个小小的梁亿。”
  刘兆抱胸道:“所以才蹊跷啊。梁亿的地位不高,赵拓棠有罪没罪对他没有直接的利益关系,所以根本没有开口的动机。”
  小鱼儿道:“会不会是庄峥对他有恩,他想报恩。”
  不会。
  常镇远在心里帮她否决了答案。
  刘兆道:“要是想报恩靠这么点线索也没什么用啊。”
  常镇远心里已经想到了梁亿可能有的动机,但他不打算说出来。因为梁亿的供词目前对他有利,所以他宁可让大家往梁亿供词可信的方向思考。
  凌博今突然道:“庄峥死后,赵拓棠就是老大,会不会是他的对手想要对付他,所以故意借警察的手来除掉他?反正只是一句话的事,不痛不痒。”
  常镇远眯起眼睛。
  刘兆一拍他的肩膀,笑道:“这个有点谱。”
  


11、“惊喜”连连(十) 。。。 
 
 
  小鱼儿道:“要这么说,十有八九是侯元琨了。”
  竹竿道:“借刀杀人,侯元琨这次可真毒。”
  刘兆道:“咱不管他们真毒假毒,我们只管将犯人逮捕归案。咱是刀,但只当法律的刀子,政府的刀子,人民的刀子。只要他犯了案子,那就得抓回来,就得受惩罚。至于其他人获不获利我们不管,抓了坏人,国家和人民肯定是获利的!”
  小鱼儿等人都跟了刘兆几年了,知道他的为人,没觉得什么。常镇远则是一贯的心里不屑面上不露,倒是王瑞和凌博今初来乍到,都听得一阵热血沸腾。
  大头的肚皮咕噜噜响起来。他尴尬道:“闹肚子闹肚子。”
  刘兆看外面天都黑了,就掏出两百块钱让小鱼儿去买盒饭。几个人边吃盒饭边讨论,都觉得这件事赵拓棠嫌疑最大。可是有嫌疑归有嫌疑,找证据不容易。
  竹竿道:“我昨天看录像看到大半夜,庄峥屋里进出的人不多,除了他自己之外,就赵拓棠去得最频繁。他出事前一礼拜,赵拓棠就去过三次,还有史胜利和张国民各去过一次。”
  刘兆道:“这些都只能说明他们有嫌疑。”
  小鱼儿道:“还记得那个开着的保险箱吗?会不会庄峥藏着什么宝贝,所以凶手谋财害命。”
  大头道:“那么多钱,一分没动呢。”
  小鱼儿道:“你怎么知道一分没动?也许已经拿走了一部分呢?剩下的太多拿不走也有可能。”
  竹竿道:“可是之前没有可疑人物进出。”
  刘兆道:“我觉得保险柜应该是庄峥自己开的。”
  “他自己?”大头等人都很讶异。
  常镇远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自己这件事误导错方向了。
  刘兆道:“开保险柜有两种假设,一种是庄峥出事之后,但他出事之后只有消防员和我们进去过。一种是庄峥出事之前。保险柜在庄峥的房间里,如果是别人开的,庄峥不可能不知道。别忘了,当时是凌晨,而他身上穿的不是睡衣,是衬衫。”
  大头拍腿道:“他睡衣挂在衣橱里!说明一大早就开过衣橱了。”
  小鱼儿道:“如果别人开过保险柜,他一定会发现的,那只能是他自己开的了。也许他那时候是想拿点钱,但刚好客厅电话铃声响起,所以他开着保险柜去接电话了。”
  常镇远嘴唇动了动,正要说话,就听凌博今道:“还有一种可能性。他晚上回家没有换衣服,到第二天早上起来才换,然后发现保险柜是开的,所以跑到客厅打电话想追究这件事。”
  大头点头道:“这样也说得通。”
  刘兆问竹竿道:“庄峥前天晚上和出事时穿的衬衫是同一件吗?”
  竹竿想了想道:“都是白衬衫黑裤子。”
  小鱼儿道:“庄峥是个很注重生活品质的人。他每次来警局都会用纸巾把桌椅擦一遍,非常爱干净。所以我觉得他不像是会穿着衣服睡觉的人。”
  常镇远想起自己以前的作风,心中怅然若失。性格并不是决定一个人生活品质的关键原因,最关键的原因是环境。住过常镇远的屋子之后,他对其他地方的卫生已经没什么大讲究了。
  刘兆道:“我们手里的线索太少,这样猜测案情太盲目。我看这样,小鱼儿和竹竿再回到案发现场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多问几份口供。大头和阿镖就领着凌博今和王瑞轮班盯住赵拓棠。不管这件案子和他有没有关系,庄峥死了,他一定会有行动。赵拓棠没有庄峥的威望,说不定会发生内讧,到时候可能会有线索。”
  对这个安排其他人没什么,常镇远却露出几分老大不愿意来。
  刘兆看在眼里,让大头带王瑞和凌博今去宿舍,又单独把常镇远留下来。
  这种领导单独谈心解开心结的手段常镇远以前就使用过很多次,所以心里有数。
  刘兆先东拉西扯了一番,才问道:“你和凌博今王瑞他们以前认识?”
  常镇远道:“不认识。”
  “他嘴上的伤不是厕所里磕的吧?怎么来的?”
  常镇远知道刘兆眼光毒辣,也没打算瞒他,坦白道:“我打的。”
  “胡闹!”刘兆皱眉道,“怎么回事?”
  常镇远道:“闹着玩,试试他的身手。”
  刘兆疑惑地看着他,半天才道:“镇远啊,这不像是你平时的作风。”
  常镇远注意到他称呼的改变,不过借尸还阳还回到三年前这种事情正常人绝对想不到,不正常的人想到了也没人会认真,所以他不担心被人看穿。这世上还有一觉醒来不会说自己国家的语言反而说其他国家语言的人呢,也没见得被科学家拉去解剖研究。不过他暂时还打算在刘兆手底下干,不打算和他闹得太僵,还是想了个理由,“对不起,头儿,我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就能拿别人撒气?”刘兆沉下脸。
  常镇远除了刚出来混的那几年装过孙子之外,已经当了十几年的大爷,一下子要低声底气的说话也很不习惯,沉默了好半晌才道:“下次不会了。”
  刘兆道:“难得人凌博今不跟你计较还帮你说谎!你自己想该怎么办吧。”
  我不杀他已经算是仁至义尽!
  常镇远深吸口气,将胸口的愤怒和仇恨强吞了下去。当然,他不杀凌博今绝对不是因为仁慈或是念及旧情,而是不想在没有全身而退的把握下动手。如果全身而退的机会,他一定会把当初的那颗枪子儿毫不犹豫地还给他!
  “我会好好照顾他的。”他缓缓道。照顾两个字怎么理解那就见仁见智了。
  刘兆道:“就这样?总得给人道个歉吧?”
  “……好。”
  
  大丈夫能屈能伸。
  常镇远以前不是没当过大丈夫,只是太久没当,心里面上都有点过不去。但这就是一道坎,过去了就过去了。自从在刘兆面前给了凌博今一个好脸色之后,以前那些感觉陆陆续续地回来,两面人当得也不算太辛苦。最多给个笑脸,心里骂个娘。
  比起凌博今,他更恨的人是赵拓棠。
  在前世,徐谡承是卧底,大家立场不同,自己喜欢他也是剃头担子一头热,毕竟徐谡承从头到尾都没表现出对他有意思,所以徐谡承要对付他还算说得过去。但是赵拓棠以前是个卖鱼的,要不是他看中他做生意的头脑,一手把他提拔起来,他怎么会有今天?!这种背叛远比徐谡承这种开始就怀有目的的背叛更让他无法接受!
  凌博今坐在车里,注意到赵拓棠从家里出来,正要提醒常镇远,就看到他眼底闪烁着狠毒阴冷的光芒,心里微微一惊,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
  赵拓棠开车出发。
  坐在驾驶座的常镇远却没动,眼睁睁地看着他消失在视线里。
  凌博今急道:“不追?”
  常镇远这才发动车,却是朝另一个方向走。
  凌博今知道常镇远做事向来出人意表,所以很快镇定下来,安分地坐在车里。
  常镇远拐了个道,抄近路跑到大马路上,过了会儿,果然看到赵拓棠的车从后面开上来。
  凌博今脸上露出钦佩的表情。这种跟踪法一般需要两三辆车配合才行。跟在目标后面的车通知其他车目标车的方向,然后其他车再出现在前方,这样可以减少目标车辆的怀疑,毕竟大多数人想法里的跟踪都是尾随。而常镇远居然一个人就办到了,这说明对目标人物的心理和背景都有非常深刻的了解和把握。
  常镇远慢慢加速,既让赵拓棠的车超过自己,又不让自己被跟丢。就在他准备变换车道跟在赵拓棠后面时,左边突然冲出一辆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撞了过来!
  
  



12、“阴谋”重重(一)

12、“阴谋”重重(一) 。。。 
 
 
  电光火石之际,常镇远在脑海中冒出的念头既不是怎么避开车,也不是对方是故意还是无心,而是借着这个机会顺理成章地除掉凌博今!
  方向盘在他的手里,油门和刹车子在他的脚下。
  这种时候并没有很多时间去思考这样做的利弊,几乎念头一冒出来就自动化作了本能。
  他下意识地将方向盘往右一转,脚从刹车转到油门的位置,微微往下一踩——车急速地向右边撞去。
  右边的车显然没想到他会突然转方向,吓得猛踩刹车!
  常镇远感到车先被右边的车刮了下,随即被左边的车狠狠撞过来。遮住整扇车窗的阴影让他看清那辆撞过来的车的样子,一辆比他架势的桑塔纳足足高一倍的大卡车。
  一只手突然伸过来,用力地护住他的脑袋。
  常镇远顺势低下头去。
  砰。
  车被强行推到右边,重重地撞在路边的栏杆上,成为三明治里的馅。
  常镇远感觉脖子上的手滑了下,随即又按住了。
  安全气囊跳了出来,四周静得几乎听不到声音。
  车左边的光线都被大卡车挡住了,暗得窒息。
  常镇远的左小腿因为紧张而开始抽筋,肩膀和腰上的肌肉僵硬得像石头。他掰开那只环在自己胳膊上的手臂,弯腰去摸自己的小腿,用力搓了搓,才缓过劲。
  周围渐渐热闹起来了。
  常镇远这才转头去看副驾驶座。
  凌博今低着头,后脑勺全是血,一直淌进脖子里,右边的车窗上有明显的血渍。
  死了?
  常镇远心里一动,随即看到凌博今呻吟着抬起头,整张脸皱在一起。他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常镇远很快收起心底微弱的失望,转头朝那辆卡车看去。车被夹在卡车和围栏之间,根本没办法打开门,他只能等卡车开走才能从车上下来。
  但是从撞车到现在也过了好一会儿了,开卡车的人始终没有从车上下来,倒是交警在路人报警后很快赶到了。
  “里面有没有事?”交警捶了捶窗户。
  常镇远发动了下车,发现竟然还能动。他试着开车窗,发现只有后座的右车窗能开。
  交警探进头来,查看里面的情况。
  常镇远道:“我同事的脑袋被撞了下,在流血。”
  交警道:“其他地方有没有伤?能不能动?”
  凌博今有气无力道:“有点头晕。”
  正说着,那辆大卡车的司机被另一个交警拽下来了,交警自己坐了上去,然后让卡车缓缓倒退。
  被撞凹的车门交警和常镇远里外合力都没打开,最后只能先将车推离栏杆,再从保存得相对完整的后座右边下车。
  常镇远在下车的过程中发现自己扭伤了腰,以车的损毁度而言,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但凌博今就没那么幸运了,脑袋被撞得开花,血淌得很吓人,一下车就被送去医院。
  交警暂时封锁道路,做现场勘查。
  刘兆等人得到消息很快赶来。
  常镇远做完笔录,坐在路边边抽烟边等他们。
  “怎么回事?怎么搞成这样?”刘兆不等车完全停下,就打开车门冲了下来,吓得开车的竹竿猛踩刹车。
  常镇远将手里的烟往地上一丢,然后站起来道:“追踪赵拓棠的时候,一辆大卡车从左边撞过来。凌博今后脑勺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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