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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傲之犹记小时-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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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也下过雨,山溪正是涨水的时候,距离石桥也就是几尺的距离——若是他跑得慢了,等水涨上来、漫过了桥面,可就回不了家了。
然而,暴雨的来临毕竟比他那已经没什么力气的小腿儿快,所以,还没等他跑完一半路,硕大的雨点便劈头盖脸地砸了下来。
他奇迹般地没摔一跤,但是等他跑到桥东头的时候,惊慌地发现,那溪水已经变得极其湍急,而且还混着从上游冲下来的泥土,变得混浊极了,全不复平日的清澈。更糟糕的是,水位又涨了——几乎是跟桥面齐平!而石桥因为本身的厚度,还阻挡了一些溪水的通过,就像是未露出水面的石头似的,那边缘竟激起了溪水的浪花!
虽然还不到太阳落山的时候,但黑云已经完全遮蔽了太阳,他只觉得那水流就像噬人的恶魔,就等着他一步踏上去呢!
他虽然平日里不算胆小,但毕竟只是个不到四岁的孩子。遇到此种险恶情形,他也被吓得木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不该冒险过去。
他也知道,溪水是越拖越涨、越涨越糟,要想过去只能趁现在,要不然今晚只怕得在桥东找个人家借宿了。
正犹豫间,一道闪电劈裂了天空,一瞬间的明亮让他看到了对面正有个人影一步步地向这边走来!
那人走得不快,但极稳当,确乎一点儿都不在意脚边的水流,仿佛就走在水面上一样,踏波而来。
他脑子里忽然闪现出镇子上流传的山神的传说……
传说中,小镇后面的山里有一位山神,每到阴雨天气,就乘着顺着溪流而下,如果这个时候有顽皮的小孩在水边玩耍、不肯回家,那山神就会把小孩带走,变成山里的精怪……
他想到此处不由心头一跳,冷汗和鸡皮疙瘩刷刷地冒了出来,当下腿一颤,往后急退了几步,却因为路滑而不慎跌坐在地。
之后的事儿,他印象很深刻,却很不乐意去想——不管是小时候还是长大后,他都觉得,他此生再没做过比那次更愚蠢的行为了!!
然而,反之,“某人”却一直对此津津乐道,调笑时常常把这件事说出来调侃他——虽然不至于让他恼羞成怒,但面红耳赤是少不了的——屡试不爽。
许多年后,他回忆时,恍然惊觉,那一天的暴雨——竟然是他们最初的契机。
正文 篇外篇——长空万里
更新时间:2012…1…18 1:11:57 本章字数:10213
“小子,不过是打赢了个小尼姑,你得意个什么劲儿?竟然把爷给吵醒了,真是罪过!你说,你扰了爷的清梦——可怎么赔?”
他脚踏树枝,斜倚着树干,有一搭没一搭地摇着一柄烫金折扇,不屑地斜睨着树下那个正傻笑着的臭小子——之前跟他切磋的那个清秀小尼姑,已经在认输之后离开了,于是乎,就剩下这么个白痴在树下志得意满、嘿嘿傻笑!
其实他被吵醒之后,在树上看他俩切磋了半天,也早就认出,那小尼姑是恒山派掌门座下的大弟子——近年来名声鹊起的武林新秀慧心,而那个使华山剑法的臭小子——
哼,从他管慧心叫师姐来看,这辈分大概是华山“清”字辈的小徒——估计就是那个最近江湖上颇出风头的那个什么风清、风清……风清啥的了!
——哈,看他刚才对那小美人儿尼姑还毕恭毕敬、礼让有加,没想到等那小尼姑走了,他竟然会是这么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所谓名门正派,也不过如此。
他撇撇嘴,冷笑一声,俯瞰着那个一脸惊讶的傻小子。
他却是不知道,这傻小子是第一次下山,这次比武之前怎么也没想过自己能打败恒山派威名远扬的大师姐,此番赢了,不啻于吃到了天上落下来的烙饼,那一股子兴奋暗喜在慧心面前还能勉强压制住,等慧心走了,那可就再也收敛不住了。
所谓少年人心性,本来也无可厚非。只因他对那傻小子扰了他美梦的事儿耿耿于怀,鸡蛋里头挑骨头,这才有了之前那番嘲蔑似的话语。
“你是谁?!”傻小子的手扶上剑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提防。
他挑眉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吊着嗓子道,“嘿,小爷我贵姓云,排行第三,你小子叫咱一声‘云三爷’——大是要得的!”
那傻小子精亮的双眼一眯,透出两点暗火,冷嗤一声,道,“吊丧的,敢占你风爷爷的便宜,胆子倒真不小!”
原来,那树上的公子哥儿穿的是一身雪白雪白的锦服,之前那傻小子跟慧心打斗的时候没心思往树上看,此时发现了,倒觉得那一团白晃晃的好不扎眼,仿佛是把这茂密林子里本就不多的光线全吸了过去,好不闪亮。
他心下不满这家伙的嘲讽,也很不待见这家伙发情孔雀似的打扮,于是就讥讽这家伙为“吊丧的”,意指他穿的那一身白色锦服跟麻衣丧服似的,想要把气势扳回来。
“嘿,你说爷占你便宜?真是不识抬举!”那白衣公子咧嘴一笑,露出寒森森的一口白牙,阴笑两声道,“是不是占便宜,你且来试试再说?”一言未罢,他手上的纸扇就“啪”地一收,只见他手腕微微一抖,一道黑光就脱离了他的手指、疾驰着射向树下那执剑少年的胸口!
少年看那黑光来得迅疾,也来不及拔剑,只得往旁边一闪,让过了那道黑光——这一躲,倒没费什么力气。
他心下一松,转头对那依旧一脸闲适、轻嘲的白衣公子笑道,“云小三,你这一掷可见没什么准……”头……
话还没说完,他就觉得脑后生风,还不及回头看,他的本能就让他就地一滚——原来,方才那道直射向他的黑光,竟不知什么时候像回飞镖一样回转了过来,直直地扫向他的颈项!
——**!!!要命啊!
他跌坐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背后已惊出了一片冷汗。
原来,想要让飞出去的兵器再飞回来只要用上旋转的力度便可以了,武林中的大多数人都能做到——然而这样甩出去的兵器必然是斜飞甚至旋转的,断不会像刚才那白衣公子掷得那般笔直!也就是因为这样,他才万万没有料到那扇子会从后面旋回来,以至于躲得很狼狈。
——就从这一手来看,那家伙也不是等闲之人!
“啊哈哈哈!”那云三忽然一手捂着肚子大笑起来,一手还指着跌坐在地的他。
他茫然地眨眨眼,这才发觉——刚才那一滚已让他变得灰头土脸,而且……想必他此时一定是一副呆傻的模样,搭配起来,必是惹人发笑的厉害……
——操!平常都是咱笑话别人,啥时候轮到丫来笑话咱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呸了一声,爬了起来,拿剑指着那犹自笑个不停的云三,恨恨道,“吊丧的,你耍诈!”
“得了得了,”云三忍笑摆摆手,“乖,你认个输磕个头,爷就放你一马!”
“我呸!”他狠狠一跺地,拔身而起,手中长剑“哐啷”一声脱出剑鞘,直刺云三闪亮得晃人的双眼!
“***!”(一声)
云三也没料到这小子这么容易撩拨,被他的剑光晃了眼睛,连忙跳到旁边的树杈上,用刚刚回到手上的扇子挡着臭小子凌厉的进攻——这一回,来不及拔剑的却是他了。
你来我往大约四十多回合之后,云三猛然觉着有些不对——他发现,这小子完全没有力竭的趋势,招式反而越来越流畅,剑法比跟那个清秀小尼姑打的时候仿佛又上了个台阶!
——***!他刚才莫非没用全力?!
其实,那少年之前跟慧心切磋的时候,心里对自己的斤两颇有些掂不清,比斗的时候也中规中矩、束手束脚,怕丢了华山的脸——然而,跟云三的打斗却与跟五岳剑派的师姐切磋大大不同——他一方面没有丢人显眼的担忧,一方面因为生气而放开了手脚,所以打起来反而慢慢有了淋漓的味道。
不过,这一些,那云三尚且没想清楚,那厢进攻的少年心底自然也有同样的疑惑——刚开始打的时候,他因为火气太大还没发现,但打着打着、待火气慢慢小了,他也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剑法竟然使得越来越流畅,而且跟那云三对招的时候,往往会有一些奇妙的变招莫名地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三师兄说的“一场架胜十年修”,原来是这个意思!
他有些兴奋地想着。
脱去了杀意怒火,他手下剑招竟变得更加流畅而天马行空,一柄长剑仿佛手臂的延伸,常常随意所致——云三知道,这家伙竟然在跟他打斗的时候摸到了“剑意”的大门!
——***!爷倒真给你占了个大便宜!
他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手下也不留情了,手腕一转,扇骨贴着臭小子的剑面一翻,再侧身往前一滑、一拍、一挑,简简单单就把那小子的剑给挑飞了去。
“小子,你挺有趣的!不过要想赶上三爷,啧啧,你还得修炼个一百年。”云三“啪”地一声展开折扇,风雅地摇了摇,却见对面那小子露出一副古怪的神色。
他顺着那小子的目光低头一看,脸色不由变青了——原来,不知什么时候,他的扇子上竟然破了个口子,就在那一朵烫金牡丹的花蕊上……
——***!爷亏大了!
他无语地看着那忍俊不禁的臭小子,正想再教训他一番,却听他开口道,“你害我沾了一身灰,我让你扇子破了个洞,咱们算是扯平了!”
“什么扯平?!你那一身破布值几个钱?爷这柄扇子够换你一年的吃穿了!”他翻了个白眼,心中暗暗不值,“不行不行,你打输了,你得还回来!”
“输了?”少年耸肩一笑,弯腰捡起了被他挑飞的长剑,“你也不看看我刚才跟谁打了一场!哼哼,趁人之危啊你!再说,你的扇子不也被我戳了个洞么?咱们算是打平了好不好?若真要认真打,你只怕还不是我的对手。”
“……***……”
——五岳剑派都是这么不要脸的么?
云三被他那一通强词夺理、颠倒是非搞得很是无奈,心道,早知道他是这么个无赖就不让着他了——爷这一柄金贵扇子都没处找人赔!
“要么这样吧,”那臭小子眼珠一转,嬉笑着对他道,“咱们再比一场定胜负,如何?若我输了,我就赔你,若你输了……”
“怎样?”云三心知那臭小子打的是让他陪练、磨练剑法的主意,心下也觉着有两三分意思,于是就没有拒绝。
“嘿嘿,还没想好……”少年瞟了瞟云三腰上挂着的酒袋,眼睛一亮,挑眉笑道,“你输了的话,不若用你所有的钱请我吃酒好了!听说三里外的七叶镇特产名酒竹叶青,你我便在那里切磋,何如?”
“唔?七叶镇?那地方我去过,的确不错!”云三也是个酒痴,听到此言不由一乐,甚感合意,心想左右也没什么事儿,不如就应了下来,“那就这么定了,三天后、六月十五,日落前我在七叶镇北边的荷花池等你!你若输了我也不要你赔了,你也把所有的钱掏出来请我喝酒罢!”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树林里,两个风华正好的年轻人相对而立,两只手掌爽快地击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就仿佛是这一日林间的细碎阳光一样,虽然在树林蓊荫下显得零零碎碎、浅浅淡淡,但却带着不可置疑的炎炎热度和少年般的激扬情怀。
到得后来,云三发现自己早已深陷在仲夏的荷花中无法自拔之时,他偶尔也会想起,他与他那孽缘初遇的这一天。
彼时,他已得到了叔公传下来的绝世剑法和《乾坤大挪移》的残卷,并凭此登上了那冷冷的高座;彼时,那臭小子也已成了华山剑宗第一人,名扬天下武林,正道敬仰、邪道闻“风”丧胆。
岁月和流年总能改变许多人许多事,甚至,对他来说,每年仲夏的那一场不变的约定,其意义也与初时大不相同了。
——然而,对那臭小子来说,也许什么都没有变吧。
——那个愚蠢的家伙。
他低声一笑,按下手中的情报,召见了十位长老,下达了六月中旬攻打华山派的命令。
华山派自上一次被他们杀上来后,一直没有恢复元气——所以,此次攻打华山,魔教是势在必行。而且,他执掌神教不过数年,正应借此大捷收服人心。
——唯一麻烦的,就是那个臭小子了。
——***。
他按了按眉心,长叹了一口气。
上一次攻打华山的是十长老,上任教主——他的叔公——并没有参与;这一回攻打华山,他也不准备去——他知道,他叔公不去是要坐镇神教、压制下面蠢蠢欲动、企图篡权的势力,他也知道,他应该跟叔公一样,好好地在黑木崖上呆着,哪儿都别去。
然而,他最终还是决定——下山。
不过,他的目的地,不是华山,而是恒山。
他要去见臭小子。
就在六月十五,十长老攻打华山的第一天。
他对自己说,自己这样做,是想引出教中那些蠢蠢欲动的势力一网打尽;他对自己说,自己这样做,是为了引开臭小子、为十长老攻打华山除去一个阻碍……
然而,不用对自己三令五申他也清楚得很,他内心里在逃避着什么……
——他是如此地不想跟那个臭小子站在对立的立场上。
——***!
无奈地笑了一声,他突然有一种很险恶的冲动——在尘埃落定之后,他要告诉那臭小子他是谁,他要告诉那臭小子他都做了什么,他要告诉那臭小子……
这冲动就像是个魔鬼,用“了结”二字诱惑着他、威胁着他。
他从来都不是个禁得住诱惑的人,他也不曾为了自己的冲动而后悔过。
所以,当他感受到胸口突入的铁刃的冰凉之时,他心中反而没有了那么多纠结,只是一片淡然和解脱,甚至,还有那么一丝隐约的快意。
“你为什么不躲!!!”伤他的那人再也握不住手中剑,颤抖着后退了一步。
他勾了勾嘴角,跌坐在仲夏的荷花浅池里,胸口还插着那柄刻着“华山风清扬”五字的长剑,微漾的池水,就在他伤口的下方。
“我……欠你的……”他张了张口,解脱地对臭小子说着,说到最后一字的时候,气息已经极微弱了,血液顺着手指滴落在池水里,一丝丝鲜红迅速散开,仿佛是长在水下的荷花一般。
风清扬面色惨白,瞳孔睁得极大。他不知道,此刻他到底——是恨这人攻杀他师门更多,还是恨这人欺瞒他更多……或者,还有些其他的、更重要的、他自己都说不明白的恨意。
“我恨你。”他一字一顿地说着,不正常地扩张的瞳孔里闪着些疑似绝望的东西。
“……嗬……”白衣染血的人咧着嘴,不知道是在发笑还是在痛苦地喘息——风清扬觉着是前者,“你恨我……应该的……”他声音很小,风清扬几乎听不清楚——风清扬知道,他会死。
“混蛋!”
“嗬……”他那明亮澄澈的双眼紧紧地看着风清扬,一眨也不眨,“你……再……不回去……华山……人……都要……死光了……”说罢,他再无坐着的力气,向后倒在水波中。
‘吊丧的,敢占你风爷爷的便宜,胆子倒真不小!’
‘云小三,你这一掷可见没什么准头!’
‘吊丧的,下次非要你输不可!’
‘云小三,给你看看什么叫做绝学!’
‘哈哈,小云子胆敢赖账?!再吃你风爷爷一剑!’
水面之上的天空,格外的湛蓝,阳光一如多年前一般的闪亮,几乎刺痛人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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