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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水辞-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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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道,强迫女婴将水全部咽下。
  
  不多时,早已失力的女婴竟是“哇”的一声大哭起来,脸上的红润渐渐消失,猛然看去,竟是真正恢复了健康模样。
  
  女孩儿睁开眼睛的一刹,洛水便感到心肺间一阵剧痛连绵不绝。她连忙扶住床栏,死死捂住心脏,贝齿将嘴唇咬得发白,却只是颇有些无奈的叹息一声,只能斜靠着床栏静静调息。
  
  听到婴孩的哭声,屋外的众人迅速奔将进来,看见女婴无事,崔罘首先冲上前去,紧紧将孩子抱住,又是哭又是笑,竟是完全将洛水忘在了一边。
  
  洛水见状,不欲多加解释,便只是颤抖着身子,脸色死白的站起来。
  
  眼前黑洞洞一片,谢媛看出了她的身体状况,连忙快步跑上前,将她扶住。
  
  “既然孩子无恙,那我们便先告辞了!”谢媛猜出了洛水的意思,当下便将她扶出去,并不欲多加停留。
  
  曹植已前去侧室休息,吴普有些疑惑,便想随洛水一起归去问话。谢媛刚想阻止,便见洛水极为微弱的摇了摇头。
  
  吴普踌躇了一会儿,还是扶住了洛水的另一侧身子。
  
  死死的抓住吴普的小臂,走出府门,洛水便再也忍不住,轻轻呻吟出声。
  
  “夫人……夫人您怎么样?哎呀,刚才还一点事也没有,这么一会儿工夫,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子?”急急切切的问着话,谢媛一脸焦急,却什么忙也帮不上。
  
  “甄夫人,得罪了!”吴普被她抓得生痛,当下便再不顾及男女之防,只是一把将她横抱起来,匆匆前往曹丕府邸,秋萝园。
  *** ***
  过了大约两个时辰,洛水总算自痛意中解脱出来。
  
  仿佛打赢一场大仗一般,她微微喘息着,四下看看,自己竟早已身处于秋萝园之中,一边跟着满脸戾气的吴普,以及不停抹着眼泪的谢媛。
  
  “吴师兄,媛媛……”她张张口,却不知自己这突如其来的痛意应当如何解释,便只是默不作声地等待他们二人询问。
  
  “甄夫人我问你,你方才究竟是用什么法子保住那女孩儿性命的?你明明知道,即便是老师的医术,也至多可以让那孩子多活三天!”吴普脸色凝重,只是死死地盯着他,仿佛要将她盯出个洞来。
  
  “这个法子不是师傅发明的。”洛水言简意赅的解释了一句,轻描淡写的将那枚辟火珠的事情带过。
  
  “那也不可能……以现在的医术,那孩子根本撑不过三天,即便是老师全力施救,也是一样!”吴普用力摇头,满脸的难以置信:“还有,你的身子怎么突然间变成这样?方才我为你把了脉,明明是一点问题也没有,脉象还算正常,你却偏偏发作了那心疾之症!”
  
  “这就是我这法子的代价,”洛水故作无谓的解释了一句:“那法子太邪乎,用医者自身的元气为引,不管那被救治的人病得多重,只要有一口气,都能救回一个月。只不过……它的代价就是救人者心痛如绞,每日两个时辰,直到死亡——这是我当初保住仲雍性命时用到的法子,这一次,也不过是在这孩子身上使用一番而已。”
  
  卧房中的空气瞬间凝滞下来。
  
  谢媛和吴普面面相觑,皆难以置信地看向洛水。
  
  “这……这法子太可怕了,明明金瓠那女孩儿必定会死,夫人……这样是不是太不值了?”许久,谢媛才有些犹豫的说了一句。
  
  “方才我只想着救人,哪会考虑值与不值这种问题?而且我自己便是失去一个孩子的人,自然明了孩子离去后,父母的痛苦。”洛水只是浅浅笑了一笑,有些自嘲地晃了晃头:“不管怎么说,这救人算是暂时救了,更何况以我这具身子,亦是根本就活不了几年,也受不了太多的苦。”
  
  “夫人啊……”谢媛怔愣一会儿,竟是呜呜咽咽的哭出声来:“夫人,你真的好委屈!明明为四公子做了那么多的事,受了那么多的误会和痛苦,这一切的一切,却只能憋在心里!”
  
  “这一次也一样,不要告诉四公子和崔夫人。原本我就觉得自己对崔夫人有些亏欠,这样做,不过是还了他们一个人情而已!”洛水故作满不在乎的回答道。
  
  吴普只是沉默地点了点头,忽的长叹一声:“算了,我也劝你不住,不过……你还是别再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了,你明明知道,依你这个健康状况,根本就撑不过五年!”
  
  洛水不甚在意,一边的谢媛却是倒抽一口凉气,猛地扑到洛水床头:“夫……夫人,这是真的么?你真的活不过五年?”
  
  “那是当然,你也不看看她把自己折腾成了什么样子!又是伤又是病,前些日子又剖腹取子,若不是为她做手术的人手脚麻利,只怕她那时便要死去。侥幸活下来了,留下的伤疤直到现在还没大好!你说,她还能活几年?”
  
  谢媛张了张口,心知吴普说的都是事实,便只有久久沉默。“没事,一物降一物,这疼痛发作的时候,我用些麻沸散将自身麻痹便好,二位不用担心。”洛水淡淡一笑,忽的轻声叹道:“放心吧,若不是想好了此法如何解决,我是决计不可能轻用的。”
  
  吴普和谢媛立时便说不出话来。
  
  “算了,那么……我便不打扰你了,暂且告辞。”叹息一声,吴普只是向洛水做个揖,悄然走出房门。
  *** ***
  此后时日,除了每天要在床上躺半个时辰之外,洛水的生活便又一次恢复了正常。
  
  一个月的时间,疏忽即过。
  
  正是晚间,一轮皎皎玉月悬于树梢,将那峭楞的枝干映照得分外妖娆。
  
  秋萝园中掌灯时间已过,洛水却只是张眼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时间过了快到一年,她腹部的伤口却依旧疼痛。
  
  自嘲地笑了一笑,手中的灯烛却有些摇晃了。
  
  “没想到,几天没下来看你,你竟会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模样!”不多时,耳边忽传来一个略有些唏嘘的声音。洛水轻轻抬头,看到的却是宓妃那一双写满怜惜的眼。
  
  当下便有些语塞,洛水只是微微低下头,沉默不语。
  
  “说句实在的,天上一天,人间一年,现在……你这里大约也过得五六年了吧!”宓妃微微叹息一声,看见洛水那惨白一片的小脸儿,心痛莫名:“你看看你,都把自己给弄成什么样子了!我不是告诉过你要爱惜身体吗?”
  
  “娘亲……”洛水轻轻唤了一声,忽道:“如果我想说,我不愿活下去了……”
  
  “我一点也不会奇怪!”宓妃想都没想便评价道:“虽说你在人间,你的情况,我用六合镜便能很轻易的看见。你看看你,入了冷宫,丢了正妻的地位不说,还要帮他……你这孩子啊,难道这真的是洛神一族的诅咒,终生寂寞么……”
  
  洛水沉默无言。
  
  “算了,这个东西留给你,想要看当今天下的情况,打开便是。”宓妃想了一下,从袖中取出一物,递到洛水手中。
  
  那是一面小小的铜镜,洛水将它上下翻动一番,当下便明了它的用途。
  
  “六合镜?”她微微蹙眉,右手指尖轻轻点中镜面,那镜子当下便如同水波流转,一点一点,闪现出她最想看到的景象。
  
  “你那个孩子的事情,我也听过……可怜的孩子,只是我没想到你竟会有擅自改动性命簿的勇气!”宓妃看见镜中影像,唇角悄然弯成一个类似于微笑的弧度,那眉目之间闪烁的,却是愈深的怜爱与同情。
  
  洛水惊讶地抬头看她,却蓦地从她眼中找到一丝哀伤神色,那般深沉得化不开的痛,竟是与她无数次在洛河之中饮酒买醉的时候,那般相似……
  
  嘴唇动了一动,却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六合镜中的影像渐渐淡去,洛水只是叹息一声,将镜子收入袖中。
  
  “罢了,如此……我便先去歇息了。娘,时间很晚,您先去睡吧!”看见宓妃的表情古怪,洛水只是柔声的劝说一句。
  
  话音刚落,谢媛的声音便自洛水身后响起:“哎呀,夫人,你怎么出来了?你在跟什么人说话,说了许久!”
  
  洛水看看宓妃,后者却只是微笑:“洛儿,寻常人类是看不清我的!”
  
  洛水只是点了点头,转过身看了谢媛一眼:“媛媛,我们进去吧!方才不过是我闲来无事,自言自语。”
  
  “夫人,你难道不知道要注意自己的身子吗?原本便没有多长的时间了,你还不爱惜自己,你呀你,真是让我和吴大夫失望!”谢媛看见洛水削瘦的身形,竟似气得快要爆炸一般。
  
  洛水浅浅一笑,对她的责备不置可否,却还是听话地接过她手中的长衣披在身上。
  *** ***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过去,洛水每日里都可用六合镜看到外界的情况,日子过得便也舒心许多。
  
  算起来,她也有一年多没有踏出房门了,她却丝毫不觉得寂寞,除了有时因了无法与他相见而有些惆怅之外,别无其他。
  
  六月的平明,清晨的薄雾浅浅淡淡,牛乳一般,带着一丝沁人心脾的湿意。
  
  洛水在秋萝园外采集露水,做泡茶之用。心口忽的一痛,她知道,是那咒术又一次降临了,当下便强忍着痛意走回屋中,斜倚在榻上,手一扬,便将桌边的一杯麻沸散喝到肚里,整个人也如同死了一般,只是面色煞白的躺在榻上,动也不动,只鼻翼间还存了微弱呼吸。
  
  见洛水面色巨变匆匆而入,谢媛也便明白了她的病情,只从身边拿了一床薄毯,仔细地为她盖到身上。
  
  刚刚处理完洛水的身子,便有脚步声匆匆而入,身后的下人来不及通报,便只有讷讷的跟着猛然前来的女子,眼睁睁的看着她一把推开卧房门。
  
  “崔夫人,现在夫人正睡着,您能不能稍候一会儿,夫人她……不知还要多长时间才醒。”犹豫地小声说着,谢媛频频拿眼扫向昏迷的洛水。
  
  崔罘却不管那么多,咚咚几步走到洛水的榻边,看样子,竟是要直接将她摇醒。
  
  “哎呀夫人,使不得的!现在夫人一点意识也没有,即便是摇她再使力,她也不可能感觉得到啊!”谢媛急匆匆的跑过去,欲要阻止崔罘的动作,崔罘却先她一步,径直拉住了洛水的衣领便要将她提起来。
  
  虽说身子不听使唤,什么感觉都没有,洛水的耳力却仍在。她自是听得到崔罘的动作和话语。算算时间,便也猜到了崔罘此来的目的,无奈此时正是身痛之时,麻沸散的药力又让她动弹不得。
  
  “金瓠儿……我的金瓠儿去了,夫君已经将自己关在房里三天三夜,一点声音都没有,我怕,怕……”说到一半,崔罘便剧烈喘息着住了口:“为什么,为什么只有一个月?甄夫人,你不是神医吗?你不是华佗的关门女徒弟吗?”
  
  “崔夫人,你太过分了!”谢媛愤愤地开口道:“夫人她只是医病的大夫,又不是神仙!”
  
  “我什么都不管,我只要我的女儿回来……我的女儿活不了,你快回答我,这是为什么?”
  
  洛水登时便明白了此事的前因后果,无奈金瓠儿那一个月的性命都是她用非人的代价换回来的,此时此刻,她对崔罘也实在是爱莫能助。
  
  不过,他竟将自己关在房里三日三夜?他是在找死吗?
  
  “在襁褓而抚育,尚孩笑而末言。不终年而夭绝,何见罚于皇天。信吾罪之所招,悲弱子之无愆。去父母之怀抱,灭微骸于粪土。天长地久,人生几时,先后无觉,从尔有期。甄夫人,夫君他三日三夜了里只是念着这几句,你听听,他都说出什么话来了!你快醒来,快去管管他啊!”
  
  先后无觉,从尔有期……
  
  洛水在心中默念着这首哀辞最后的两句,心脏猛然揪痛……不,她已经完全没有知觉了,但是,那般真切的疼,又是从何处而来?难道,疼的是她的心灵深处吗?是她的灵魂吗?
  
  “求求你了,甄夫人……如今我不顾先前的仇怨正正当当的跪下求你,救救他吧,你还害得他不够惨吗?”崔罘一声声的控诉,却只能让洛水微微叹息一声,心道若自己不曾遇见他,她又何必像如今这样,只是僵硬个身子躺在冷宫里,比死人还不如。
  
  他们两人,究竟谁是谁的劫?
  
  “崔夫人,你凭着良心想想,甄夫人她做的还不够多吗?四公子变成如今的样子,你以为这是她愿意看到的?”一边的谢媛极力为她辩解,两个女子登时便争吵不休。
  
  洛水在一边听的头痛,无奈自己的身子连动都不能动,一句话都说不出口,想要劝架,亦只能是徒劳。
  
  争吵很快变成掐架,鸡飞狗跳的声音传遍了整个秋萝园。洛水只能默默数着时间,等待着知觉恢复的一刻。
  
  等了又等,等了又等。半个时辰的时间总算到了。她费力地撑身坐起,先前心口的疼痛仍旧丝丝缕缕的传过来,她也不在意,只是扭过头去看着已经打得红了眼的谢媛和崔罘,淡淡的说了一句:“你们两个这样打,有用吗?首要事情是要将四公子唤醒。”
  
  崔罘和谢媛听了此言,竟是同时收回手来,谢媛一张小脸气得发红,只是控诉般的指着崔罘,怒道:“夫人,你看看崔夫人说了什么话!她说四公子的事都是你拖累的!你为四公子做了那么多,她竟什么都没有看到,她,她太可恶了!”
  
  “别吵了,还嫌我不够烦啊!”洛水回想起那首曹植写的哀辞,心中痛声一片,当下便随手取了门边的裼衣,往身上一披,走出几步,又回过头去冷冷说道:“你们两个还不快跟我来?”
  
  崔罘和谢媛面面相觑了许久时间,只相互瞪视一眼,比速度一般随着洛水走出房门外。

                  初胜泪千行
   曹植府中,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金瓠小小的棺材停在中堂,入眼之处,一片素白。
  
  洛水扭过头去不看那棺材一眼,只是随手拉住一个唯唯诺诺的下人,冷声道:“四公子如今在何处,快引我去看看!”
  
  “在……在这边!”一旁的崔罘却是悄声开口,声音细细小小的:“甄夫人,这边来!”
  
  洛水将嘴唇抿成一条细线,只是随着崔罘的脚步,在府中匆匆而行。
  
  不多时,三人便到了曹植的书阁门前。崔罘轻声解释道:“甄夫人,夫君他便是将自己关在这个里面,已经三天三夜了,都没个消息,除了给他送饭菜的德祖之外,没有任何人能够见到他,德祖对此也是讳莫如深,你看这……”
  
  洛水只是点了点头,不甚在意。右手用力推向书阁大门,门竟是从里面上了锁。她暗运法力将门闩震断,这才推门走入书阁之中。
  
  刚一进入,她简直被眼前的景色惊呆了——曹植的书阁很大,各类图书一应俱全,可是那几个大大的书架上,如今却是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画像。所有的画,画的都是同样的婴孩,明亮的黑眼睛,或哭或笑,神态传神到了极点。
  
  看见如此情景,崔罘蓦地就哭了出来,洛水也不理睬她,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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