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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水辞-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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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普话语中句句带着斥责之意,洛水却只能静默,口中一阵腥甜,竟是她已将嘴唇咬破。
  
  “他——还好罢?”洛水沉默了许久,轻声问道。
  
  “你认为他能好么,烧了一个月,一直是昏昏沉沉的,倘若再这样病上几天,别说他身上被下了毒,就是一个身强体壮的正常人也扛不住啊!这毒究竟是谁下的,太狠了……倘若再拿不到解药的话,他便会生生痛死。”吴普微微揉着眉心,叹息道。
  
  “这——”洛水微微咬住唇,心中不由得有些叹惋之意。
  
  她总算明白了他当年的苦痛与挣扎,倘若他真的跟她一道离去,便是完全放弃了自己的生命啊……
  
  如今想一想,他的欲罢不能历历在目,只可惜——下毒人的身份她一清二楚,却是投鼠忌器,丝毫奈何不得。
  
  “其实——你这样一味的责怪我,实在是太没有理由了!”她苦笑着说道:“你可知他身上的毒药是谁下的?是中郎将——是我那名义上的丈夫!”
  
  “你以为我不想救他么,如果我不回来,又该以怎样的身份阻止二公子?”
  
  “你以为我不着急么?可是,我又能如何做?”
  
  洛水越说越起劲,一腔的委屈总算找出了发泄的出口,当下便如同开闸了的水一般,轰然涌出口中。
  
  说了半天,她轻喘着停下来,身子依旧在痛,她只是微微揉着腹部,触感并不重,却只能让她疼得更加剧烈。
  
  “没想到——竟是我错怪你了!”吴普摇摇头,缓声道。
  
  “这些不要告诉他人,我们二人知晓便足够了。”洛水沉默了一会儿,轻道。
  
  吴普点点头,沉默了一下,有些尴尬地轻声说道:“不过,夫人以后的——呃——房事最好慎戒一些,你的身体本就不好,又身怀有孕,这段期间,最好不要再行房事。”

                  错来的恩赐(下篇)
   “什——什么?”洛水目瞪口呆地盯紧了他,双手下意识捂向腹部,面色渐渐归于苍白。
  
  “你已经有了身孕,还是危险期,又有些滑胎迹象,这一次——哎,孩子能保住,就已经是大幸了!”吴普微微叹息着,轻轻摇头。
  
  洛水仍旧觉得有些难以相信:“可是,我为什么一丁点感觉也没有,一般的孕妇怀胎之时,不是总会有呕吐,嗜酸等症状出现么?”
  
  “这些都是因人而异的,你怀胎的时间并不超过两个月,应该是——这次回来之后才有的孩子罢——真没想到啊,中郎将大人又要有孩子了!”吴普轻声说道,声音中不甚唏嘘:“真是可惜啊,你们二人相爱,却注定不能在一起!”
  
  先前流产时的疼痛一如昨日,她早已不知道,自己这个身体,能否将这个可怜的孩子带到人间。
  
  “你说,不到两个月——”洛水不愿纠缠于这个想法,讷讷将他的话重复一遍,脸色却是渐渐苍白了起来,整个人惨淡如鬼,丝毫看不出初为人母的喜悦。
  
  为什么,为什么那个恶魔般的男人,一定要在她的身体中留下属于自己的一份痕迹呢?她不知他为何会突然对她憎恨至此,只不过……一个不被祝福的孩子,又能活上多久?
  
  “吴大夫,有堕胎药么?”沉默片刻,她想也不想便做好了决定。
  
  吴普吓得险些跳起来:“你自己的孩子,你竟然下得了这等狠心……”
  
  洛水冷笑一声,缓缓抚摸着腹部,带起一阵疼痛。
  
  “看来,这孩子来得不是时候呢——”她轻轻呓语着,心中有一丝喜悦,又有一丝疼痛。
  
  这个孩子啊——究竟是留下他,还是不留?
  
  有了孩子,她或许——不会这样寂寞了罢!
  
  十年的时间,她在这世界上踽踽独行,却找不到一件真正值得珍惜的东西,而现在——
  
  她腹中,竟是孕育着一条生命啊!
  
  她已经丢掉了一个孩子,这一个……
  
  “你想要生下他么?”吴普的脸色却不甚好看,甚至有些心痛之象:“甄夫人,要知道,这可是你的第一个孩子,你……真的不想要么?”
  
  “吴大夫,我知道——你会认为我疯了,”洛水沉默一会儿,缓声道:“那个男人啊……唉!总之还是不要将他生下来比较好。”
  
  那个噩梦般的男人呵……占有她的身子还不够么,为什么……为什么还要在她的身体里留下这个孩子!
  
  “甄洛,你敢把他流掉!”还没等吴普说话,门外便传来一阵接力压抑着怒气的声音:“哼,不过流掉也罢,反正我也不知道那是谁的种!”
  
  洛水张了张口,气得差点又犯了病,神思都有点不大清醒了:“曹丕,你什么意思?”
  
  “是啊,你与子建恩恩爱爱床笏缠绵,弄出个孩子来,应该不甚奇怪吧!”曹丕的声音仿佛抹了蜜糖的毒药,悄悄然响在她耳边,却让她的神思渐渐凝定一些。
  
  “你说什么,你怎么可以如此污蔑我和子建,你究竟把我们当作什么人了?”洛水刚说出这句话来,心中便陡然明白了他会误会的一切原因。
  
  她归来之前确是在竹林中暂住一夜,不过那时候她突然发病,几乎是不省人事,以她对子建的了解,他又绝不是那种趁人之危的人。
  
  唯一的解释便是——曹丕看到了一些容易让人误会的东西,便以为他们曾在竹林之中行过不轨之事。
  
  不过……就让他误会,又如何!刚好她不想要这孩子,这样一了百了。
  
  又想到昨天那个诡异的梦,她总算是明白了那声婴啼的含义——原来,她竟有了孩子,那是真正与她血脉相连的,她生命的一部分——
  
  “即便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洛水心中想好了打算,当下便缓声说道:“反正你从来都不曾相信过你身边的任何一个人。”
  
  曹丕将她语焉不详的话语当成了默认,忽的转头看向吴普:“还不快去,把堕胎药拿来!”
  
  “……反正也就这样了……堕胎就堕胎,也好……”
  
  曹丕忽的回过头来,只死死地盯紧了她。
  
  接着,他却又对吴普说了一句完全相反的话:“算了,拿一副保胎药来。”
  
  这一下,换成了洛水目瞪口呆,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甄夫人……甄夫人?”吴普唤了她几声,她都不曾有任何反应。
  
  “还不快去!”曹丕冷冷道。
  
  吴普连忙领命后退。
  
  “是啊……这个孩子有可能不是你的种……哈哈,哈哈……哈哈哈!”看着吴普离去的背影,洛水不知为何心中悲愤,面上的笑容却说什么都止不住,只是不停地大笑着,想要借此分去一些心中的沉重:“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对待我,为什么我要有这个孩子……我不服啊,我真的不服啊……”
  
  “不服是吧……我要让子建亲眼看着自己的孩子,却没法相认……自己最爱的女子,却只能做我的玩物……甄洛,这是你欠我的,以前你数次顶撞于我,你可别以为我将这一切都忘在脑后了!”曹丕的话语传来,却只能让她心中更加无法平静。
  
  依旧不停大笑着,脸上忽然一阵冰凉,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摸,擦下一脸的泪。
  
  “你要是敢将这孩子流掉,我便取走子建的性命……你应当知晓,这件事情我说得出,做得到。”自顾自留下一句话,曹丕转头离开。
  
  等到那人的脚步声消失在远方,那个一直状若疯癫的女子却是悄悄然平静下来,唇角一丝冷笑硬如刀锋,长睫微垂,掩去那眼中的仇恨之意。
  
  “对啊……是你欠我的,总有一天,我会全部讨回来……”
  *** ***
  第二日,吴普前来之时,却是带了谢媛一同。
  
  “甄夫人,四公子的病况依旧不见好……还有,这是二公子嘱咐我送来的保胎药,你要喝下去么?”
  
  吴普本以为那个女子会想也不想便将碗推回去,却不曾想洛水只是默默将碗端起,又将药汁一饮而尽。
  
  沉默了一会儿,她想到曹植那边的事情,千言万语便更是无从说起,想了半天,却只剩了这样一句话:“吴师兄,麻烦你知会平原侯一声,帮我转达一句话——这世上,最知我的,难道不是你么?”
  
  “这算什么话?”吴普皱皱眉头,有些不解的问道。
  
  “你对他说出这句话,他或许会有一丝活下来的希望。”洛水幽幽说道,黛眉深蹙,不过一个月的时间,秀颀的眉心,便多出了一道深深的痕。
  
  “再转告他一句,这世间万事,没有想或不想,仅有能,或不能。”
  
  “你说这么深,他能听懂么?”吴普皱了眉,摇头道。
  
  “他必定是能的,因为——他是子建啊,我相信他!”洛水皱了皱鼻子,忽然调皮的一笑,摒却了先前的那一缕轻愁,那一笑,竟粲然如百花齐放。
  
  吴普脸上仍旧有些疑虑,静静与她对望片刻,却还是叹息着点了点头。回头看看天色,当下便长身而起,走离床榻几步。
  
  “其实,中郎将也是关心你的,我没有想到,他竟能亲自来医馆走一遭,请我前来。”
  
  “即便是如此,又有何用——”身后,洛水轻轻的声音悄然传来:“误会已经结成了,我又当如何?”
  
  吴普脚步一顿,却只是摇头叹着,许久不语。
  *** ***
  待得屋中又一次安静了,候在门外的谢媛讷讷走过来,悄然为洛水理好床榻。
  
  “媛媛,不要紧的,我还没娇贵到那种地步!”洛水笑了一笑,毫不以自己的病症为意。
  
  “秦——姐姐,你真的是甄夫人么?为什么——和外面的传言一点都不一样?”谢媛走上前几步,难以理解的摇了摇头:“外面都说夫人善妒,仗着自己的脸四处张扬,和小叔子偷情——你是没听到,他们说得多难听!”
  
  “果然啊——”洛水浅浅笑了:“早知道自己名声不好,真没想到,竟是达到了这等的地步!”
  
  “夫人,您——您好委屈啊!”谢媛有些同情地抽了抽鼻子,一扁嘴,竟是泫然欲泣。
  
  “我都没哭,你哭什么?”洛水面色有些苍白,悄然递去一方白帕,唇畔的笑意依旧,轻灵而绝美:“来,把眼泪擦擦干,哭了,就能够解决问题么?”
  
  “难道说——夫人,你——你留下孩子是要——轻生?”谢媛看见她平静依旧的脸色,面色蓦地大变,忙不迭的坐到了床榻一侧,急切道。
  
  “自然不是,”洛水悠然一笑,面色依旧平静如水:“我还不想死,现在——不是时候。”
  
  “那——那就好!”谢媛捏了一大把冷汗,听闻此言,竟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洛水眉心染上些许惆怅,凝视谢媛片刻,却只是轻轻笑了一笑,再无言语。

                  无语泪千行
   吴普说的话并无错误,过了大约五天,洛水便开始感觉喉中酸涩欲呕,每每看到食物,即便是制作得再精致,她也了无胃口,少吃些东西便会喉中发痒,吐个昏天黑地。
  
  这便是做母亲必须要经过的劫么?
  
  她心中不由得有些惆怅,自己给自己开些方子稳定住情势,想个其余的理由将青漪送走,每日进食如常,实在吃不下的便悄悄倒掉,竟强撑着没在曹丕与郭嬛眼前露出破绽来。
  
  十天的时间悄然而过,吴普这位“稀客”,也总算悄然出现在了她的卧房之内。
  
  洛水见此情景,便也只是吩咐谢媛拿张矮几来,摆上垫子,好生招待着。
  
  “甄夫人,你是如何料到平原侯定会听从此言的?”两方坐定,吴普却不曾使用自谦之词,只是径直进入主题。
  
  “什么话?”洛水先是一愣,蹙眉回想一阵方才忆起,不由得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不曾想这一摇头竟又牵动了勉力压下的吐意,她连忙请谢媛过来,拿一只痰盅,吐得昏天黑地。
  
  吴普只是微微皱眉看着,见她吐完面色惨白,虚喘连连,不禁有些担忧的拉过她的手腕。
  
  “还好有你近日的调理,孩子算是无恙了,只不过母体已近灯枯之时,你又无法进食维持体力,八个月后生产,恐怕——只能保住孩子。”他只是絮絮地说着,目光平静中带着一丝哀怜之意。
  
  洛水沉默了一会儿,抿抿唇,轻声询问:“吴师兄,你可曾听过剖腹取子一法?”
  
  “这——”吴普稍稍有些犹豫,沉吟片刻,还是点了头:“华师傅曾经做过这样的手术,成功接生了一对双胞婴孩,母子均安——可是,产妇的身体并不坏,并不像现在的你,身体状况极差,一个不慎,便有产后大出血的危险。更何况这等的手术非常消耗元神,如非万不得已,此法不可轻用。”
  
  “我明白了!”洛水暗叹一声,心中不是不明白,只是存了那一丝侥幸,希望这里的医学不会像自己想象中的那般糟糕。
  
  “也罢——平原侯那边进展如何了?”洛水沉默了一会儿,还是轻声问道。
  
  吴普递给她一个明了的眼神,目光中却是多出了几分欣慰之意:“他终究是拿到解药了,他体内的热毒想来不出一月即可痊愈。还有——倒也算是因祸得福了,他体内的寒症经过这一番炽热汹涌,竟是被连根拔除了,以后的天冷之时,他便再不用受那针刺之苦。”
  
  洛水嘴角微微上扬,心中安了不少。
  
  “如此——足够了。”沉默了一会儿,她只是淡淡的答了一句。
  
  “算了,先不说这些——对了,平原侯有事情要拜托你,”吴普踌躇片刻,却似有所顾忌一般不知该如何是好。
  
  “何事?”洛水神色浅淡,似并未将此语听入心中。
  
  “是为刘祯的事情,听说,他还是没有被曹丞相放回,平原侯想请你帮忙,至少也要确保他平安,”吴普说到一半,语气忽的快了不少:“夫人,以你这般的身体,怎么能再出府行走,更何况那劳役聚居之地必然污浊不堪,又岂适合你一位娇怯女儿家亲自前往?”
  
  “不会出事的,放心吧。”洛水想一想,平静道:“等会儿你出府的时候,麻烦知会中郎将一声,我有事要找他商量。”
  
  吴普沉默片刻,颔首同意,虽是点了头,他的神色中却仍旧是懊恼:“不过,出了事儿可不怪我,你自己也懂医,还是好自为之罢!”
  
  “此事我自有主张,告诉平原侯,倘若刘公幹尚存人世,我便必有法将他救出。”洛水平平淡淡的答了一句,手指抚过尚且平坦的小腹,忽的浅浅叹息一声。
  
  “好好好,肯定带到!”吴普颇有些无奈,沉默良久,却只是微哂地浅笑一番。
  
  洛水凝眸看他,刚想说话,喉中便是一阵酸痛,连忙捂着胸口咳嗽几声。
  
  “夫人——”吴普微微一愣,便要伸手来扶。洛水微微摇头示意无事,看看身边默然而立的谢媛,忽的浅笑抬眸,看了看门口的方向。
  
  聪敏的谢媛很快便明白了她的意思,当下便礼貌地向吴普一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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