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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画眉-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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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手中做的其慢无比的荷包,画儿瞧瞧在一旁软榻上靠着看书的帝皇,心里又叹了口气。这三个月来,两人之间好像是很和平,她看的出来,他真心实意的宠爱着她,但自己秉持着一贯的心绪,全按着自己的性子来,当他是个帝王,恭谨的回话行事。三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日子平静下来后,心里的烦躁却与日俱增。向往着外面的世界,难道自己就真的要在这深宫里困锁一辈子?自己的种种愿望,种种抱负,一身所学,难道就只能埋没在这里?不要说自己不甘心,就是抚养自己长大的那一群人知道了,也会骂说“没有出息”吧?一定一定,要想个法子。无论如何,不能这么下去。
她的心绪又变了。圣景帝手里拿着书卷,心却不在上面。这三个月,与她朝夕相处,越是心折。两人谈论诗词,品评书法,她常有出众的见解。他原就知道,自己捡到了一块稀世珍宝,却没有料到,这稀世珍宝如此让他惊喜。揣测她的心意,其实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她原就不会隐藏自己的心思,更何况掌握人心是一个帝王的必备技能。越近夏天,她的心情就越不安而烦躁,是因为时间的关系吗?
“累了?”帝皇轻声问着。
“不,没有。”画儿反射性的回话。
“朕往乾清宫一趟,你歇着罢。”圣景帝不由分说,抱过画儿放在软榻上。现在天气已热,她只着了短襦小袄,束胸的长裙,越发显得窈窕可爱,看得他几乎不能自持了。圣景帝忙走了出去,令女官们进来服侍着。自带了高远往乾清宫去。
“传旨,明日起贵妃挪往昭阳殿起居,后宫嫔妃无事不得打扰,请安一概免去。”帝皇疾步走着,龙头鞋履踏在地上,高远小跑跟上,敏锐的感觉到主子此时的心情急恼。
“奴才领旨。”小声答应了。
御驾进了乾清宫东暖阁的书房,圣景帝在御案后坐下,却没有理会上面的折子。高远在一旁躬身立着,半晌,却听帝皇问了一句来。
“高远,依你看,贵妃在想些甚么?”
“回禀陛下,依奴才看,娘娘的心思陛下也是知道的。进宫本非所愿,因此上才有这样神态。”高远斟词酌句的回答,他从小便跟了帝皇,是内侍近臣,听圣景帝问来,便小心斟酌着回了话。那贵妃娘娘自进宫以来,自依着自己的心思做事,对陛下也是多有敷衍,连他都看出来,陛下自然也感受到了。三个月,是陛下的极限了。
“嗯。”想起她进宫前夜探柳府的那晚,她脸上的泪痕,再想起新婚之夜她的惊惶,帝皇不禁又是恼怒又是心软。“明日将娘娘挪往昭阳殿,命六尚女官跟了去,殿里多挑侍卫时时看着。昭阳殿临着太液池,看出什么意外。传旨到长庆宫,就说贵妃身子不适,这两月内不去请安了。”
“是。但奴才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高远忧心道。
“你说。”
“自娘娘入宫以来,陛下椒房独宠,且不说朝野如何,奴才只怕,陛下对贵妃娘娘连番恩诏,早引起太后和后宫的不满了。若真如此,只怕娘娘的日子不会太好过。”高远一低头,实话实说道。
“太后?后宫?”圣景帝慢慢踱到窗前,看看窗外暮色中隐隐约约的飞檐宫墙,回过头来,缓缓的笑了。
高远心中悚然一惊,原本他还为贵妃担着心,这位主子心软良善,连他也向着的;如今看来,他该担心的,是后宫那些胆敢算计贵妃的人了。圣景帝那个笑容里的残酷狠毒,就连当年他下令处死世族中的贵戚,满门抄斩的时候,也是比不上的。
昭阳殿,是东内十六殿之首,富丽堂皇,美轮美奂。画儿做了这个贵妃之后,只匆匆来过一次。如今天气渐热,昭阳殿建在太液池边,在配殿里开窗便是太液池十里烟波,凉风习习,分外舒爽。承乾宫的六尚女官们到了昭阳殿后便各司其职,画儿见内外守卫森严,比承乾宫却是防卫多了。昭阳殿的凉爽让她舒服不少,就连原本烦乱的心绪也安定了下来。临窗迎风,看着太液池里一望无际含苞待放的荷叶荷花,一大片的绿色让画儿的心情越发愉悦。
“怎么?这儿好吗?”圣景帝走进偏殿,摇手制止了宫人们的行礼,高远带着她们退了下去,帝皇见画儿倚在窗边榻上,便顺势也坐在她身后,将她抱坐在膝上,一同看那太液池的万种风光。
“嗯,接天莲叶无穷碧,真是好看。”画儿轻轻应了一声,想从他膝上下来,却被抱住了腰不松手。他这是怎么了?以往他每有亲昵举动,只要她露出不愿意的意思,他总是笑笑依了她的,可今日却这般强势,难道是出了什么事情吗?画儿犹不知自己这三月来的态度惹恼了他,还在猜测着,她低估了一个皇帝的敏锐度和忍耐性。
“接天莲叶无穷碧?爱妃每有好词,都让朕惊喜。这下一句却是甚么?”圣景帝将她转个身,侧坐在自己膝上。
“映日荷花……”别样红三个字,被吞进了帝皇的口中,圣景帝低头,深深的吻住她,画儿惊惶,这三个月来两人同榻而眠,但他却从来没有在白天做过这样的事。这个吻霸道而又带着浓浓的占有意味,这样的感觉,她只在新婚之夜感受到过——那个夜里,她失去贞洁的一刹那,他也是这样吻住她,把她的哭喊呻吟吞入了口中。出什么事情了?自从那日和晴霜晴雪谈过后就没有的害怕再度出现。
“陛下——”画儿推着他的肩,又慌又乱的喊着。圣景帝死死搂着她的腰,埋在她颈间胸前亲吻着。画儿弱小的力道对他而言根本不算什么,一手抱着她,一手探入她裙中,只觉指掌下肌肤温凝如玉,不觉愈是意乱情迷。
“娘娘,长公主来见——”在承乾宫收拾东西,随后才赶来的沈尚宫来通报,却撞见这一幕,不由吓得魂飞魄散,跪伏在地上微微颤抖。
“好——”圣景帝动作一顿,画儿马上抓住机会,从他膝上跳下,边整理着衣装边往殿外跑出去。圣景帝随后慢条斯理的站起,自己动手整了衣冠,也朝殿外走,经过殿门时,冷冷的朝沈尚宫丢下一句:“再有下次,自个儿去高远那儿领罪。”沈尚宫颤抖着应了一声,约莫着帝皇走远了,才站起身来,擦了一把冷汗。
“你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长公主先去了长春宫,知道她挪到了昭阳殿起居,便带了绮英来看她,却正好救了她一命。画儿从偏殿奔出时心慌意乱,瞧见长公主带了绮英正在岸边看那荷叶荷花,再看旁边有小舟,便急急忙忙的扯了两人上了小舟,不顾岸上六尚女官的叫喊,拿桨便划开了船,待船离岸边远远的,方松了口气,放下了桨,一下坐在了船板上。长公主和绮英根本没有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便被她扯了上来,此刻惊魂未定的问。
“吓着你们了?真是对不住,今儿令弟突然发疯了。”画儿见长公主还好,绮英性情腼腆,胆子又小,此刻缩在长公主怀里,正怯怯的看着她,不由道歉。绮英虽在长春宫养着,长公主照看着,但也去承乾宫请安。绮英与画儿,两人都是生下来便没有了父母的关心,虽然都还有别的人照顾着,但那毕竟不是亲生父母。画儿感同身受,不由对绮英也多了怜惜疼爱。面对长公主,她轻松许多,说话也自然了些。
“我瞧是你做了什么让他发疯了吧。”长公主摇摇头,叹息道。这两人之间的纠葛,别人不清楚,她可清楚得紧。八成是画儿这三个月来那种淡然的态度惹恼了帝皇。“坦白说,当日里我听到你被封了贵妃的消息时,一边担心,可一边也挺高兴的。我生在皇家,好不容易找到了个能说知心话的人,你那日却又说要走。陛下把你留下来,做了我们家媳妇儿,也是造化了。”长公主一边感叹着说。
“我现在倒是明白,为什么清君宁愿去做花魁也不想嫁给祺王。你们家的媳妇,真真是世上最难做的。”画儿白了她一眼。
“你晓得就好。照今儿这模样看来,以后难过的日子还多着呢。”长公主瞧着画儿微微被撕裂的衣襟,摇了摇头。
小舟穿行在荷叶花苞间,三人静了一会儿,画儿不再想那些烦心事,瞧着周围碧绿可爱的荷叶,又瞧见绮英今天穿的恰巧是碧绿颜色的裙子,便伸手抱过绮英来,轻轻吟道:“荷叶罗裙一色裁,芙蓉向脸两边开。乱入池中看不见,闻歌始觉有人来。”话音刚落,周围荷叶中又窜出几条小舟来,却是侍卫们划了小舟追来。
“娘娘,公主,奴才奉旨,请两位上岸去罢。”侍卫恭谨的施礼。
“瞧瞧,瞧瞧,这可是‘乱入池中看不见,闻诗始觉有人来’了。”长公主取笑道。画儿从小舟上站起远眺去,一眼便瞧见岸边明黄的身影。隔了这么远也能感受到的龙威怒气让她不禁激灵灵打了个寒战。完蛋了。
君王虽爱娥眉好
第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御驾前脚出了昭阳殿,画儿后脚便跟着爬了起来,也不管女官们捧了盥漱沐浴的用具在那里等,匆匆的随便披了衣裳就往偏殿里来。
晴霜晴雪忙追了上去:“姑娘今儿起这么早,有什么要紧事情做吗?”画儿撑着被折腾了一晚,疲累已极的身躯,艰难的爬上偏殿窗边的软榻,将雕着如意吉祥图样的窗子打开来,伏在窗边望着那一池荷花,方放松下来,神态期盼又安静的等着。
“我昨儿见了这一池花骨朵就想着,荷花开的时候,肯定是好看极了。今儿约莫着也要开了,赶紧来看,免得错过了好景致。”回头向她们解释着笑笑:“你们去叫尚宫女官们来,这样的好景不常见的,大家都来瞧瞧罢!”晴霜笑着答应一声,自进宫以来,很少见姑娘有这等好兴致的,便将手里的袍子给晴雪,交代她好好服侍,便去唤整个昭阳殿的女官内侍们来。
晴雪上前为画儿穿上外袍,却瞧见襟口开处,温玉一样的肌肤上满是淤痕点点,不由得心疼道:“也太粗鲁了些……”话还未说完,便自知失言,羞得捂了嘴,抬眼看去,却见画儿一脸复杂。
昨个夜里,他使出手段直折腾了她一个晚上。本来,她以为是因为在偏殿里她跑开了,拒绝了他的求欢,才让他那么生气,便咬牙承受着那种仿佛毁天灭地一样的感觉。谁知,在她昏睡过去的时候,却听到他在耳旁说了一句“太液池水极深,往后若没有人跟着,不许再靠近池边,更不许再独自荡舟”。此时方明白过来,原来如此。他气的,并不是她的推拒,而是她随便下池,没有人保护就划了船往池深处去。心里隐隐有着震动,却说不清那是什么。这三个月,他对她百般迁就,有时神色间讨好赔小心,却都没有这一句话给她的震撼大。今早他起来上朝,她惦记着要看荷花开,便也迷迷糊糊的醒了,朦胧中感觉到他给自己盖好了薄锦被,又在她额上轻吻了一下。只是一个蝴蝶停驻般的轻吻,却让她心里起了波澜。
门外的尚宫内侍们听说贵妃娘娘宣她们来偏殿看荷花,都齐齐到了。脚步声惊醒了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画儿,见宫人们朝她行礼,忙叫了起,让她们各自随意,不必拘束那么多了。女官们三三两两的散在窗前,见画儿倚窗不语,便也不敢出声,都等着荷花的盛开。
终于,清晨的第一道阳光照在了太液池上,一池的荷叶顿时绿的亮眼。众人都紧张起来,不由睁大了眼,大气也不敢喘一声,直直的盯着太液池。
“啪”!画儿期待的第一声轻响终于出来了。循声望去,只见靠岸边一朵粉色莲花花芯轻轻爆开,接着那花瓣便泉水舒展一样张开了来。一朵粉荷登时在那里亭亭玉立,美不胜收。又是接连几声轻响,池里的荷花一朵接一朵的开了,花开声如爆竹一样响成一片。看着眼前的美景,画儿连眼也舍不得眨一眨,心里只感叹,怪不得古人说,良辰美景,赏心乐事,四美缺一不可。今日看来,确实是如此。这一池的荷花,当真是美丽到了极点。众人都在偏殿里舍不得离开,贪看那一池荷花盛放的美景。直到日头爬的高高,太液池里再没有了那“啪啪”的响声,女官内侍们方去做事,只是看了这一清早的美景,个个脸上都带着笑容,画儿的心情精神也比之前好了很多。
晴霜晴雪捧上衣裙钗环来,画儿穿戴了,刚走出殿门要往配殿的书房去,却见高远带了几个小内侍过来。
“请贵妃安,娘娘千岁。”高远上前恭恭敬敬的行了礼,画儿客气的侧身让了一让。对于这位内务省总管大人,她自是尊重。并不是因为他是圣景帝的心腹,总觉得这位帝皇的近臣平日里关照自己,自然也该敬重对方才是。
“总管有什么事情吗?”
“陛下命奴才来瞧一瞧,看娘娘起身了没,在做什么。说是今日南安侯夫人进宫来,问娘娘要不要召见。”高远恭敬的回话。
“南安侯夫人?”画儿疑惑的问。她挪到昭阳殿起居,陛下已经下旨,嫔妃无事不能打扰,就连太后那里的礼数也免了,怎么南安侯夫人反倒可以召见呢?
“回禀娘娘,南安侯夫人原是柳大人的甥女,和娘娘是有亲戚的。故而陛下命奴才来问。”高远解释道。
“原来如此。那么请夫人到昭阳殿来吧。烦请回了陛下,只说我今日看了会子荷花便是。”画儿急忙说道。她在柳府的时间里,极少见到柳府的亲戚,此时听说南安侯夫人原是柳家的亲戚,长宁她们的姑表姊妹,便想见一见。
“遵旨。”高远躬身,回乾清宫回话去。
南安侯夫人,是柳家主人亲生妹妹的女儿,长宁三姊妹要叫表姊的人。画儿在府中时,也曾听她们闲谈起过各家的姨表,姑表姊妹。这位南安侯夫人的小姑是西内华鄞殿的温婕妤,今日进宫来本来是要去探望温婕妤的,谁想圣景帝听说,恐画儿在昭阳殿太过无聊,便遣人来问要不要见一见。这不是正式的召见朝廷诰命夫人,因此也不用穿正式的服装,夏天又热,画儿只穿了一件软烟罗的衫儿,霞影纱的裙子,用丝带结起长发,一支玉簪固定好,便在最凉爽的偏殿召见了南安侯夫人。
“臣妾叩见贵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南安侯夫人亭亭下拜,身后一个侍女,手中抱着一个小娃娃,也急忙跪下。
“夫人快请起来,不必多礼了。”画儿忙说道,女官们搬了锦墩来,南安侯夫人欠身斜坐下。画儿细观去,这位夫人的眉眼间和长乐有些相似,颇有几分英豪之气。南安侯夫人回身从侍女手中接过那小娃娃,便向画儿说道:“臣妾一路坐车进宫,侍女在旁行走,颇为辛苦,又帮臣妾抱着孩子,乞贵妃娘娘恩典,赐她下去休息罢。”
画儿忙答应了,早有女官上来带了那侍女去。画儿见南安侯夫人如此体恤下人,和柳府的行事是一样的,不由又多了几分好感。“夫人手中抱的,可是娇儿?”画儿见那小娃娃外面穿着浅鹅黄的小衣裳,从襟口微微露出红色的小肚兜,颈上挂了金锁片,便好奇的问。
“回禀娘娘,正是小儿。前日满了周岁,婕妤娘娘赏下了东西来,今日臣妾便是进宫来谢恩的。”南安侯夫人恭谨的回答。
“原来如此。晴霜,把那柄翠玉的如意拿来给夫人,贺令郎周岁之喜。”画儿忙说道。晴霜答应一声去了,南安侯夫人忙从锦墩上站起谢了恩。“夫人不必多礼了,论起来咱们也是亲戚的,不要这么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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