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子酱的回家之路-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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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年的头耷拉下来了，“连我的名字也忘记了吗……我是虎牙聆。”

　　　　赤尸说：“哦呀，犬齿和虎牙指的不是一样的东西吗？”

　　　　“虽然是这么回事……”虎牙聆叹口气，“不谈我的名字了。你现在还愿意唱歌吗？”

　　　　赤尸看向余籽：“这位青年是你的熟人？”

　　　　“这里的平成12年，我为了生活，在他的个人音乐室当过拿报酬的同人歌姬。”余籽介绍道，“虎牙先生，我身边的这位是赤尸藏人，是我的监护人。”

　　　　虎牙聆鞠躬道：“很高兴认识你，我是虎牙聆。”

　　　　三人就近找了家咖啡店谈话。

　　　　余籽与余泰从小就被爷爷奶奶带着去教会听道。之后余籽因为机缘巧合被发现了唱歌的天赋，加入了教会的唱诗班学习美声演唱。多年以来，她曾多次在大教会中的唱诗班中演出，特别擅长中高音域的美声。她的通俗唱法也相当不俗，曾在现实中与个人工作室合作，当过多次翻唱歌手。

　　　　正因为有这样的经历与实力，她当初主动上门应聘时才打动了虎牙聆。

　　　　虎牙聆在作词作曲编曲上十分有才华，在雇佣余籽时他的个人工作室便已经拥有了长期合作的乐团，并为各种动漫、游戏或是舞台剧有偿配乐或是制作片头片尾曲。

　　　　余籽进入虎牙聆的工作室后，一共唱过由他亲自作词作曲的三首歌。这三首歌在余籽还在网王世界时并没有找到发布的机会，但是虎牙聆却觉得余籽是个相当有潜力的歌手，为她做了许多首歌。结果余籽却因为离开了网王世界而与他失去了联系。

　　　　在遍寻她不着的失意之下，当时一部小投资的动画新番向虎牙聆的工作室求插曲。虎牙聆就把《饭团吃一个不够哦》的原声带寄了过去。没料到这歌引起了轰动，连带情节有趣的动画新番一起红了。

　　　　接下来《在摩天大楼楼顶栽橙树》成了那部新番第二季的片尾曲。

　　　　以这两首歌的成功为契机，虎牙聆接连与有影响力的影视作品合作，以高质量高产的作品打开了他成为职业音乐制作人的道路。

　　　　在六年后的今天，他已经是非常著名与成功的音乐制作人玄青了。出在他手下被誉为‘神曲’的歌无数，和他直接或间接合作过的歌手也数不胜数。但至今他的心中仍横亘着一根名叫余籽的刺。

　　　　“我找了你很久，甚至通过你当时居住的公寓的户主找到了迹部家的公子。他的态度很冷淡不肯告诉我你的下落，还让我不要再找你了，说曲子随我处理。当初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发布了那两首歌，我至今仍觉得十分愧疚。”虎牙聆低头致歉，“回去之后我会将当初由这两首歌而得的版权费与其他分红全部支付给你，作为补偿。”

　　　　余籽说：“你不用感到介意。我当初已从你这里得到了演唱的报酬，而且之后是我不告而别，你如何处理这几首歌是你的权利，你并没有欠我什么。”

　　　　虎牙聆摇头：“正是因为你的歌声有魔力，那两首现在我看来编曲歌词十分稚嫩的歌才会引发了轰动，并改写了我的人生轨迹。”

　　　　“魔力？”

　　　　虎牙聆说：“难道你从没有发现自己的不同吗？无论使用什么语言的人全部都能听懂你唱的歌。”

　　　　余籽愣了愣。说起来她确实拥有万能翻译的能力，只是这个能力因为一直在用反而被她忽略掉了。在别人眼中，想必这是非常奇怪的现象吧。

　　　　“既然你在黑崎潮的广告里出镜，是否说明你打算进入娱乐圈呢？”虎牙聆说，“比起当模特演广告，拥有非凡才能的你成为歌手是更好的选择。我也希望能重新听见你充满魔力的歌声。”

　　　　余籽看向了赤尸，后者没有表现出任何反对的意思。确实比起成为糟糕的演员勉强接近敦贺莲，成为歌手去接近不破尚会更加好一些。

　　　　余籽问：“如果我成为歌手，能加入不破尚所在的事务所吗？”

　　　　虎牙聆有些愣，“加入我旗下的唱片公司不是更好吗，我会全力包装你的。”

　　　　“我有一些私人的理由。”

　　　　“是这样啊…我会帮你想下方法的。”虎牙聆说，“其实我今天那么急着来找你是为了一首歌。那是已经杀青在做后期的电影的插曲，是一首带有宗教性质的叙事诗。我没有找到合适的歌手，导演向我推荐了最近人气日益高涨的实力派偶像不破尚。他的声音和唱功不错，但是远不是我想要的类型。我想请你试试看。”

　　　　既然打算改变进入演艺圈的方法，余籽当然没有理由拒绝虎牙聆抛出来的通行证。

　　　　虎牙聆将手机号码报给了余籽，余籽用除了boss之外还没有任何人知道的电话打给了虎牙聆，将自己的电话号码发到他的手机上。

　　　　虎牙聆的手机铃声响起：“呼叫牛奶星，我的牛奶还没有送来哦。每日早晨新鲜的幸福感——”

　　　　虽然虎牙聆迅速按了挂断键，余籽和赤尸还是听得明明白白。

　　　　赤尸说：“鱼子在你那里留过三首歌，但你只发布了两首。你的铃声就是最后的那首《呼叫牛奶星》吗？”

　　　　虎牙聆不好意思地说：“啊，因为这首歌是我的个人兴趣，所以私人收藏当了铃声。”

　　　　赤尸弯起了嘴角：“原来如此，你独占了这首歌六年，就好像她专为你而唱。”眼底的凶光一闪而过。

　　　　感觉鸭梨很大的虎牙聆低下了头：“非常对不起，如果让你感到不愉快，我会换掉的……”

　　　　赤尸回应道：“你的手机有蓝牙功能吧？”

　　　　“这个，有的。”

　　　　“既然你不用了，请通过蓝牙把它传输给我。”

　　　　“呃…是！”

　　　　余籽扭头看向窗外，假装没看见boss正在愉快地勒索满脸苦逼的青年。

　　　　之后的日子，余籽便开始在虎牙聆的工作室接受培训与工作。而boss则致力于用各种方式探索这个世界。

　　　　一周后余籽拍摄的广告开始在电视上投放，同时她的平面广告投放到了各种广告板上。

　　　　英国剑桥郡那天早上8点，起床不久正在喝茶的迹部景吾接到了来自日本的电话，打电话的人是他的好朋友忍足侑士。

　　　　忍足的第一句话便是问他最近何时有空，是否可以回日本。

　　　　迹部疑惑地问：“发生了什么事？”

　　　　“半个月前，不二周助找到我向我问你的电话。他说自己在涉谷见到了鱼子酱。”

　　　　迹部不自觉地抓紧了手里的手机。待再次能说话，已过了半分钟。迹部以压抑着情绪的声音问：“为什么现在才打电话给本大爷？”

　　　　“知道这个消息后我的第一反应便是去确认。但是鱼子酱最可能联络的日吉也被蒙在鼓里，他知道这个消息后一直在涉谷寻找鱼子酱或是目击者。”

　　　　“找到了？”

　　　　“只查出不二目击的那天，她和一位黑衣男士去过意大利餐厅用餐。这一周，日本的电视上播放了一个汽车广告，起用的模特似乎就是鱼子酱。”

　　　　“什么广告？”

　　　　“我已经把那个广告发到你的邮箱里了。你可以看一下。”忍足的语气也有些激动，“也许那只是一位和鱼子很相似的小姐，但是相似到那种程度……”

　　　　“之后本大爷会打电话给你。”

　　　　“好的。”

　　　　挂断电话后，迹部立刻打开电脑接收了邮件。点开附件后，视频开始播放。

　　　　一个身着和服配着武士刀的马尾少女出现在画面上。她的眼睛慢慢睁开，笔直地看向镜头。下一瞬间，她拔刀劈砍。由特效具象化的剑气化飞驰的汽车掠过画面。尾声时少女站立在汽车前，用手接住了飘落的樱花。

　　　　虽然穿着华丽的和服，画着典雅精致的妆，但那样奇特的长相除了余籽之外不可能再有第二人了。

　　　　迹部又看了几遍广告之后，点开了其他的附件。忍足发的其他附件是这个广告的平面写真，写真中有不少少女模特的特写，将她清澈的眼神疏离的气质表现无疑。

　　　　这个模特确实是余籽。

　　　　迹部又拨通了忍足的电话。

　　　　“怎么样，小景？”

　　　　“是她。”迹部回答，“能查到是谁帮她拍了广告吧？”

　　　　“我和日吉正动用关系在查。我暂时瞒着其他人，你要回来吗？”忍足顿了片刻，“回来结束当年全国大赛的梦魇。”

　　　　“……本大爷会尽快回来。”

　　　　挂断了电话后，迹部少有的发了一会儿呆。

　　　　距离她那样残忍的离去已有六年了。她当年为何要扮作决赛时的网球？她真的死在那场网球赛…他的手里了吗？她既然还在这个世界，为什么不和他们联络？

　　　　这些问题，只有当面询问，才能得到答案了。

91网＋S•；第五间浴室

　　　　余籽完成了电影插曲的录制后，虎牙聆也就是玄青与她谈了出单曲的事宜。他不会阻止余籽去不破尚的事务所，但是他打算包揽她将来所唱歌曲的作词作曲兼编曲。

　　　　玄青这样的做法等于向这个圈子宣布余籽是他大力栽培的新星。即使她挂了个别家事务所的头衔，她的名字仍会和玄青联系在一起。

　　　　一般的新人如果能得到玄青这样的青眼，早已找不着南北了，余籽却只想快点加入不破尚的事务所。她的目的并不是当歌姬当明星，而是从不破尚、敦贺莲那里得到真相。

　　　　娱乐圈的事情已耽误了她太多的时间。boss虽然没有抱怨，但她感觉得到，这个没有战斗没有超能力者的平淡世界已经让他有些厌烦了。他只是听了她的请求，才没有按照他的计划直接绑架两人了事。

　　　　总有一天boss的忍耐会达到极限，只是早晚的问题。

　　　　尽管心中感到焦急，余籽并没有把这种情绪暴露在玄青面前。她答应了玄青提出的计划，态度十分配合。

　　　　感到很满意的玄青将余籽推荐给了不破尚的事务所。事务所听过余籽的原声带后，对她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向她抛出了橄榄枝。

　　　　余籽在周一上午前往不破尚所在的事务所面试。事务所的演艺部门负责人在与余籽深入交谈，并让她现场试过音后，决定签下她把她打造成走励志治愈风的实力派歌手。

　　　　余籽拒绝了为她派经纪人的福利，和事务所签订了为期一年的合约。

　　　　合约完成双方握手后，余籽提出想见一下不破尚。不巧的是不破尚今天有通告外出了，公司答应等明天为他们引见。

　　　　余籽离开会面室后，在大厅打了个电话给boss。电话响了一声却被切断了。这种从来没发生过的情况让余籽有些茫然。

　　　　boss现在不方便接电话吗？

　　　　正想把电话收进口袋，手机铃声却恰好响起。本以为是boss的回电，但来电显示却是玄青。

　　　　余籽接起了电话。玄青用古怪的口吻告诉了她一个消息：“早上迹部集团的公子打电话给我，向我打听你是否在我旗下的唱片公司，若是的话，迹部集团打算出资赞助你。他还向我打听了你的信息。”

　　　　“你把我的信息告诉他了吗？”

　　　　“我并没有透露你的**，但是告诉了他你去的事务所的名称。”

　　　　“我已经看见来找我的人了。”余籽看着出现在玻璃门外的人影，“谢谢你通知我，我先挂了。”

　　　　切了电话，她把手机放回了口袋，走向了玻璃门。

　　　　一个栗色短发的青年站在玻璃门的那头。

　　　　还记得初见时，青年还是个留着蘑菇发型眼神阴沉的少年。在被夜色笼罩的玫瑰园，他朝被困住的她伸出了在这个世界中得到的第一只援助之手。

　　　　在那之后很自然地，她试图从他那里寻求更多帮助，并得到了他温柔的回应。

　　　　不知不觉的，那个铺着榻榻米，放着很多恐怖小说的房间成为了可以让她感到安心的家，少年成为了宛如她家人一般的存在。

　　　　在这个和平的世界度过的时间，与离开这个世界后度过的时间相比，实在是很短暂。可是在这里因少年而留下的回忆并没有被她遗忘。

　　　　如果可以的话，很想和他说声‘很抱歉那时身不由己地离开了’，也很想问‘记忆中的家是否还像以前一样呢？’。

　　　　可是她不能。

　　　　在她第一次挥动手术刀切开狼人咽喉时，她便踏上了一条与生活在和平世界中的他截然不同的道路。他也许依旧是当年那样平凡而善良的少年，可是她再也不是那个能坐在他后座的普通少女了。

　　　　她攻击鸣人重掐君麻吕的回忆还历历在目。眼前这个人的生命与他们相比实在太脆弱，即使她想手下留情，他也不一定能撑过她的一击。

　　　　要保护他，只有远离他。

　　　　余籽从离他最远的玻璃门推门而出。站在离他十步远的地方，她语气疏离地说：“好久不见，日吉君。”

　　　　日吉突然就感觉什么也无法说出口了。

　　　　当年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迹部与越前的那场比赛上？这么多年你去了哪里？你过得怎么样？为什么不与我联络？现在算是回来了吗？还要离开吗？……

　　　　来这里的路上，他曾想过很多见面之后该说的话，试想过她的反应。

　　　　可是她宛如见到陌生人一样的问候，在他们之间划下了一条无形的深沟。被她冷漠的眼神注视着，他甚至无法踏出一步接近她。

　　　　“……确实很久了，鱼子。”最终他只能挤出了这么一句话。

　　　　让人难受的沉默弥漫开来。

　　　　余籽移开了视线：“我还有点事，先走一步。”

　　　　“等等！”他终于大步追上，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余籽回眸看向他：“还有什么事吗？”

　　　　“可以请你吃个芒果布丁吗？”

　　　　她还是没能甩开他的手。

　　　　他们去了事务所对面的那家甜品店。甜品店里没有芒果布丁，日吉便把与芒果有关的甜点都点了一遍，摆了满满一桌。

　　　　她默默吃起来。

　　　　日吉找了很久的话题，才开始谈话：“迹部也在找你。他似乎一直认为是自己……杀了你。”

　　　　“和迹部没有关系，是我打算帮他赢得比赛才假扮网球上了球场。”

　　　　日吉明显不信：“那为什么没有在正式比赛时就让迹部取胜，反而一直拖到了延长赛结束？”

　　　　余籽淡淡地说：“我怕做得太明显会让迹部生气。”

　　　　“鱼子，不管真相是什么我都能接受，但是我想要的是真正的真相。”日吉皱着眉头说，“那时你为什么会又变回了网球？那真是你自愿的吗？是否还有其他的力量在控制着你？”

　　　　余籽停下了往嘴里送蛋糕的动作，看向桌子对面的日吉。

　　　　他的轮廓已摆脱了少年的稚气，容貌变得相当有男人味。刚才并肩走过来时，她察觉到她现在的个子也比他矮了个大半个头。

　　　　日吉就像君麻吕一样，在她离开的时间里已长大了。

　　　　她问：“不管真相是什么，你都想知道吗？”

　　　　日吉郑重地点头：“不管多离奇，我都会相信你。”

　　　　“好吧，日吉君，我会把‘真相’告诉你的。你也有知情的权利——”

　　　　余籽的声音蓦然止住。日吉顺着她视线的方向看向正在播放新闻的电视。

　　　　新宿的某间超市被数名荷枪实弹腰绑炸弹的黑道歹徒劫持，歹徒一共扣押了69名人质，要求释放他们被捕的老大。现在歹徒正在与警方对峙，扬言要杀人质。

　　　　而通过玻璃墙看见的人质中，似乎有一位黑衣的男子。

　　　　余籽想起了刚才只响了一下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