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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子酱的回家之路-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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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有青色肌肤土色长发的蒙斯普赖斯雄以他声线特殊的沙哑声音在抱怨：“这就是现世啊，灵子浓度真低，我快不能呼吸了。”
一头粉色短发戴着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萨尔阿波罗，以与文雅相去甚远的尖刻语气嘲讽道：“不能呼吸就滚回去重新孵化吧，母亲大人又没指名要你这种没用的东西跟随。”
“闭嘴，想打架吗？”
“我可没闲情跟你这种无趣的东西打，要打找葛力姆乔好了。”
眼神凶恶的葛力姆乔朝萨尔阿波罗飞去一个眼刀：“你想在她面前被大爷我打成猪头，我可以满足。”
“吵死了吵死了吵死了，你们打扰我思考虚生了，混蛋们。想被我关进我的领域吗，混蛋们？”个子极矮，头上竖着呆毛看起来很无害的拉维恩阴森地开口。
“别阻着出口，都给老娘滚开，讨厌的雄性们！我看不见母亲大人了！”身材高挑的红发烈菲穆米一脚一个踹开挡在黑腔口的虚。
一群破面从黑腔里吵吵闹闹地走出来。乌尔奇奥拉；史塔克，葛力姆乔，萨尔阿波罗，拉维恩，蒙斯普赖斯雄，佐马利，赫利贝尔，妮莉艾露，阿尔卑，佩特拉，烈菲穆米——当黑腔关上的时候，拜勒岗之外的12名瓦级破面全部到齐。除了像乌尔奇奥拉这类特别面瘫的，一个个脸上都洋溢着小学生享受春游般的欢乐之情。
余籽叹了口气：“乌尔奇奥拉。”
“要我把他们赶回去吗？”乌尔奇奥拉很淡定地把自己排除在了‘需要回虚圈去’的名单之外。
“不用。我任命你为队长带队，让大家把灵压压到最低，不要闹事。”余籽淡定地宣布，“既然来也来了，就一起大玩一场，再去找朽木露琪亚吧。”
此言一出几乎所有的虚都欢呼起来。刚才抱怨无法呼吸的蒙斯普赖斯雄立刻张开嘴开始吞噬附近的人类灵魂，以填满缺少灵子所带来的饥饿感。
余籽面无表情地说：“吐出来，蒙斯普赖斯雄。”
“我饿得走不动了。就吃一点不行吗？”
葛力姆乔随手挥出一拳打断了蒙斯普赖斯雄的脖子：“没听见她叫你吐出来啊！”
吊着头的蒙斯普赖斯雄抬起双手把颈骨断裂的头扶正，瞬间治愈了自己。他边吐出灵魂，边摇晃着脖子抱怨道：“你下手不能轻一点吗，换了别的虚早被你干掉了。”
“反正你这无趣的家伙又打不死。”
虽然在虚圈已经看惯了这样动不动就断手断脚甚至断头的打闹，但余籽仍觉得她的孩子们各种猎奇。带这么猎奇的孩子们去玩真的不会出事吗？
阿尔卑抢先挽住余籽的手臂：“我可是第一次来现世，有什么可以玩的呢，母亲大人？”
这个问题还真有点难度。带一群虚去卡拉ok吗？鬼哭狼嚎倒是常听他们发出，但是音乐这么高深的东西似乎还未在虚圈萌芽。带他们去玩运动吗？他们天天在虚圈打架已经运动过度了。带他们去动物园吗？那还不如直接回虚圈看各种动物虚去。现世的食物除了人他们都不能吃，现世各种与审美有关的展览也不一定符合他们的眼界。
余籽沉默了三秒后，说：“一边逛街一边看吧。”
于是一溜大虚簇拥着余籽大摇大摆地走在人类的街道上。沿着偏僻的小街走了五分钟众人就来到了繁华的地段。
以前这些破面中的大多数也来过现世，但都是来捕猎人类灵魂或是与驻守现世的死神为敌的，从未拨冗注意过现世的风景。这次换了个玩耍的心情来现世，他们倒也找到了不少新奇的感觉。
在余籽的解说下，他们进进出出各种店铺。萨尔阿波罗和拉维恩对书店产生了兴趣，而史塔克和佐马利想看电影，妮莉艾露、佩特拉与阿尔卑的心扎进了大商场，里德莫斯着迷于工艺品商店，蒙斯普赖斯雄对充满了灵魂的医院念念不忘。因为兴趣不同，大家最后索性约定了个集合的方式，就散开了。
余籽带着乌尔奇奥拉在街上散步。路过一家音像店时，余籽注意到一路上都对四周的浮华兴趣缺缺的乌尔奇奥拉侧耳聆听店中播放的轻音乐。她建议道：“不如进去看看吧。”
“好的。”
他们进入店中，余籽找了个不容易被注意到的角落，随便取了张样品cd，放进挂在墙上的机器中，拿起了一旁的耳机戴在头上。机器中的cd开始转动，曲调轻柔的音乐流淌而出。余籽取下耳机戴在乌尔奇奥拉的头上。乌尔奇奥拉默默地听了一会儿，取下了耳机，在货架中巡视了一番后，挑了一张样品cd回来，换下了刚才的cd。
重复的行动他又做了一次。
见他知道怎么换cd后，她便离开自己去找cd听了。听了几盘cd后，她的耳机突然被乌尔奇奥拉拿走。乌尔奇奥拉把他佩戴的耳机戴在了她的头上。
从他的那副耳机中播放出的，是一首她十分熟悉的赞美诗。他的神色看起来比平时柔和，低声说：“你曾经唱过的歌是这首吧。”
余籽看了看他身边堆起来的cd壳子，心情有些复杂。她按下停止键，又按下播放键，从头开始播放那首歌曲。跟着曲子的节奏，她为他唱了起来。
一曲唱罢，她默默地取下了耳机：“不需要那么执着地寻找它，其实它并不是一首有趣的歌。”
“是的，歌是垃圾，毫无意义。”乌尔奇奥拉那双颜色墨绿的眼睛中有金色的光流过，“但是，我好像感觉到了过去站在那片白色沙漠中的你，与现在伫立在我面前的你连接起来了。”
这娃的存在就是为了让她伤感的是不是？
感觉自己的心软得像自己的皮蛋真身一般，余籽将她手上的耳机戴回他的头上，把音量调大换了首歌。她小声地说：“我总有一天还是会离开，但有了那么多你曾经全心全意期待过的同伴，你不会再像以前那么寂寞了吧。”
被捂着耳朵的乌尔奇奥拉应该是没有听见她在说什么，看着她没有回答。
一曲终了，她的手拿下来时，他顺势拿下了耳机。然后，他轻描淡写地把镶嵌在墙上的cd机扯了下来。墙上的木板发出了可怕的断裂声，被撕了个大洞。
余籽黑线：“你在干什么？”
乌尔奇奥拉一脸的理所当然：“带回虚圈。”
在不明所以的店员跑过来之前，余籽不得不砸碎了店临街的玻璃窗引起更大的骚动后，拽着偷了cd机与cd的乌尔奇奥拉就跑。
跑了一条街，两人被从一旁的店里窜出的烈菲穆米拦住：“母亲大人，这里很有意思，进来一起玩吧。”
那家店是家电玩中心。里头不知为何门可罗雀，只有葛力姆乔在。余籽拉着乌尔奇奥拉进入店中。
正在打类似拳皇的格斗游戏的葛力姆乔瞥见余籽，扬了扬头打招呼：“呦。”
余籽默默地看着他周围一排操纵杆断裂或是整台机身损毁的游戏机：“我好像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你和烈菲穆米联机对战了吧？”所以店里的人全被吓跑了。
“猜对了。我的战绩可是10胜2负哦。”烈菲穆米得意地说，“愚蠢的雄性输不起，气得砸坏了几台机器。”
“别胡说，老子没砸。这机器嫩得像豆腐一样，稍用点力就被老子碰坏了。”葛力姆乔霍地站起来，“赢了这种小孩子一样的游戏有什么值得沾沾自喜的，敢不敢比那个。”
葛力姆乔指的地方是一个拳击机器。烈菲穆米不屑地说：“不就是腕力吗。”
葛力姆乔随意地踢了一脚机器，硬币便从完全变形的机器里稀里哗啦地掉出来。葛力姆乔拿了一把，塞进了拳击机的投币口。供击打的靶子升起来后，他连预备动作都没做，就一拳挥过去。这一拳华丽地打穿了靶子、机器，拳击机之后的一排机器，外加二十米外的墙壁。
灰尘滚滚中，他得意地说：“怎么样？”
乌尔奇奥拉低头问满头黑线的余籽：“母亲大人当初为什么要把这样的他进化成瓦级破面。”
余籽望天。她能说是因为葛力姆乔的声音和迹部一模一样，特别是他自称本大爷时的语气，让她怀旧了吗？
一个气势十足的女性从被葛力姆乔开出的洞中走进店内。那个金发褐肤的高挑御姐正是赫利贝尔。她皱眉看着四周的一片狼藉说：“看你干的好事，葛力姆乔，母亲大人吩咐过不能闹事。”
葛力姆乔皱眉道：“那你又干了什么？”
只见赫利贝尔浑身披金戴银，好似刚抢劫过珠宝店。面对葛力姆乔的指责，赫利贝尔傲气十足地说：“那是我换来的。”
“换，用什么？”
“打小钢珠赚的钱。”
余籽扶额。赫利贝尔寡言冷艳的形象彻底毁灭了不是问题，问题是普通人根本看不见他们，她的‘换’和抢劫可以划等号。
不过比起抢劫了cd机后把cd机塞进衬衫衣襟里，让胸口鼓起一块的乌尔奇奥拉，赫利贝尔那些漂亮的战利品至少不会让她瞎眼。
乌尔奇奥拉的天然真是让母亲感到十分忧郁。
集合后，每一只虚都带着一大堆战利品，就连去看电影的史塔克和佐马利都有——史塔克拿着电影放映机，而佐马利扛着从电影院拆下来的软绵绵的座椅（不知为何，还是情侣座）。
只有蒙斯普赖斯雄两手空空。余籽再度面无表情地说：“吐出来。”
“嗳嗳嗳，为什么又被发现了？”
葛力姆乔又一拳过去打断了他的颈骨：“蠢材，你的肚子都涨得像怀孕的女人了！”
在大商场里换了一身漂亮衣裙的阿尔卑不理闹剧，凑到余籽面前说：“母亲大人，我还没玩够呢。”她拿着一张广告说，“妮莉艾露刚才抽中了商场的三等奖，是游乐园的入场券。我想去。”
余籽看了一眼那张广告，发现上面记载的地址正在空座町内。
“既然顺路那就去吧。”
位于空座町的游乐场规模十分可观，被作为标志性建筑印在广告上，名叫尖叫时刻的木质过山车更是气势惊人。佐马利用灵压把车上的人全吓下来，包括余籽在内的14只虚全部坐上去感受了一把人类的刺激。
但是各种高速俯冲、失重、颠簸对这些大虚来说宛如街边投一元钱上下摇一会儿的幼儿玩具，就连余籽都觉得似乎还是当初金大神提供的人肉过山车更刺激。
于是虚们开发了新的玩法，即是在空中跟着过山车的行驶路径跑，看谁完成一圈的速度快。杯具的过山车跑输给了全部的虚，就连不是瓦史托德的里德莫斯，也能几乎与它同时到达终点。
虚们玩着玩着又出了其他的花样，站在车头上随着过山车的行驶而与故意撞过来的同伴相撞，比谁的皮厚。
葛力姆乔成了常胜将军，先撞飞了拉维恩，又撞飞了佐马利。拉维恩和佐马利一个在地上砸了个坑，另一个砸毁了地面上的半间餐厅。他们两人都像无事人一样从坑和废墟中爬出来，不甘心地说要再来一次。
坐在旋转木马上撑着脸看孩子们玩的余籽想：群魔乱舞，大概就是用来形容眼前这种场面的吧？
幸好从他们开始玩起，四周的无辜群众都逃得影子都没有了，否则不知道要造成什么流血事故。
突然地，她感觉到了一股死神的气息正在接近。
似乎玩得太过分，把死神召来了。
余籽跳下旋转木马，往死神来的方向跑去。远离过山车后，视线中，渐渐开始有还未撤离的游客出现。
毫无预警地，她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穿着黑色长风衣的高挑身影。
连想也没想地，她立刻换了方向朝那个黑发男人追去。用了自己最快的速度穿过人群，她终于接近了他。她伸出手用力地拉住了他的衣服。
被拉得猛一踉跄的男子惊讶地回过头来。
并非记忆中那张肤色苍白，双目狭长的脸。
余籽的手却良久都没有松开，直到看不见她的那个男人脸上的表情转为惊恐。
余籽的手指逐渐失去了力气，松开了紧抓着的衣料。
这个死后的灵魂与死后的灵魂战斗不已的世界，不会是闪灵的世界，这一点她早就知道了。
正是为了要摆脱黎丹的束缚回到闪灵，她才一路奋战至今。
只是这条路的孤独，不管制造多少快乐的回忆，也无法被抚慰。
她曾经想过也许她如今这样痛苦，是因为她喜欢boss。
直到此刻她才明白，这分不会随着时间逝去而淡去的感情，恐怕远比‘喜欢’要深刻得多。
番外两人的羁绊（2）
身后的喘气声像坏了的风箱一样响亮，赤尸停下了上楼梯的脚步向后望去。
他的中间人海温正在离他五十阶楼梯的地方，佝偻着衣着华丽的性感身躯，艰难地爬着。
他冷漠地看着她慢慢爬到他身边，口气凉薄地说：“中间人，你好像很累呢。”
海温撑着膝盖边喘气边怒道：“废话，我跟你不一样，没有特异体质啊！”
赤尸没有理睬她的抱怨，回头继续向上走：“你这个样子，接下来我无法保证你安全无恙。快要接近无限城中枢了。阻隔巴比伦城与夹层地带的永远之墙所释放出的电波，早已达到人类能承受的极限。”
海温柳眉倒竖道：“就算是这样，我也不会放弃。”
赤尸沉默下来。
这是他第二次从海温手上接到与无限城有关的任务。大约三个月前，他曾和天野银次等人合作接过无限城IL夺还任务。时隔三个月，这次来到无限城，赤尸第一个任务是护送向他提出委托的海温，将她送到她失踪已久的无限城上层居民，她的恋人身边。
这一路行来，毫无战斗力的海温不仅拖了后腿，还引来了有魔镜之王称号的男人，镜形而的刺杀，给赤尸添了很多麻烦。
但赤尸却并没有觉得反感。原因也许出在他对她的行为有种微妙的认同感之上。
赤尸问：“你这么做是为了你的恋人来栖柾吗？”
“没错。”
“见到他以后，你打算做什么？”
“做什么……”海温被问住了。
赤尸抛出了诱导的问题：“攻击他吗？还是斥责他当初毫无预兆地抛下你离开的事实？”
“虽然我不知道我会做什么，但你说的那种事我是绝不会做的！”海温叹了口气，“他离开的理由我很想知道，我也有很多话想对他说。但实际上，我大概只是想给他一个吻，告诉他我还爱他。”
“只是这样吗。这就是你赌上性命也要贯彻的所谓的‘爱’？”
海温被他冷淡中透着一股嘲讽的口吻刺激到，恼羞成怒地说：“反正这种心情冷酷的豺狼医生是不会懂的吧。”
赤尸的确不懂，不懂的是自己为什么可以理解海温那种毫无意义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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