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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重生手札-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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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儿太太说此事不宜由她出面,此事不管料理得好了或者不好,于她都不是件好事儿。好了老太太会把主意打在她身上,将来等着她的,基本就是进宫之路了。若是不好,往后府里的下人皆是要看不起她的,闲言碎语也甚不好听。更怕有些下人因为怠慢她而引狼入室,故而,她听从太太的话儿,将太太请的太医给她开的药喝了一碗下去。
一碗药下去之后,她的脸色迅速地变得苍白,整日里都病怏怏的,做什么都提不起劲儿来。甚至在外头走路时,走着走着就能晕倒。
她……成为了众人口中的美人灯,吹吹就坏了。太太和哥哥仍旧疼她又有何用?不管走到哪里,都能听到病西施这般的嘲讽。她就像是一朵墙角的花儿,在还没有盛放的时候就迅速地凋零了。
呵!呵!呵!她这一生又是为了什么呢?这短短的几年里,像是要比别人家的小孩儿十几年都要经历得多,她想要的从来都压抑着不敢去要,她不想要的永远都只能被迫接受,如此坑孩子的生命,是她的……
日薄西山,气息奄奄,说的,也是她啊!
不想再听到别人刻薄的话儿,不想看到那些个人当面恭恭敬敬的眼睛里却含着嘲讽,甚至在她走开后还往地上吐痰开骂,不想看到往日里得她青睐的玲珑、红香、绣春被别人欺负而她却无能为力,不想看到同辈中的人或是同情或是可怜或是得意的神情。
她独自走出了绿玉馆,众人看到她也都表面上行个礼,脸上偏要做出撇嘴的怪相。她只是一个快满八岁的孩童罢了,她又和谁有深仇大恨呢?为何众人皆要对她落井下石?
人心之冷,竟到了如此地步?
一步一步地,身子极轻地,像是飘着往僻静处走去。她想,她想要去一个地方,一个安安静静的,没有任何人的地方,一个能够让她毫无顾虑地嚎啕大哭的地方。
可是转了好久,转了好久却发现,府里的人这么多,竟然找不到一处没有人烟只属于她的能让她好好哭一场的地方。
但凡有人的地方,她都要做出若无其事的懂事模样,因为怕柳璟和太太自责用错了法子,怕关心她的人担忧,怕内心积蓄的情绪一旦爆发便一发不可收拾,怕……
她真的快要忍不住了,她只是,只是想在一个没有人能看见的地方哭一哭而已。可是没有!没有这样的地方!
她想她的母亲了,若是母亲看到她如今的模样,又该有多心疼?为什么母亲当初不曾带走她,要留她在这世上承受那些沉重?
眼帘中的湿润越来越重,她好像,好像已经忍不住了。原本清晰而让她痛苦的景象逐渐变得模糊,双眼前好像突然就出现了越来越厚的雨雾,将这一切都变得模糊……
双腿逐渐趋至无力,浑身的气力都像是被什么抽走了一般。她扶着身旁的树,将脸埋在树的躯干之上,任泪雨纷飞而下。随着气力的流走,身子也越来越软,越来越软……
冥冥之中,似乎从迷雾中传来了一声叹息。她好像被谁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里,那种暖和别人对着她阴阳怪气的冷是截然不同的。
不住轻颤的眼睫微微撑开:“先生……”
先生嘴角含笑,眼眸中是一派中正平和,没有怜悯同情,没有冷嘲热讽,更没有阴阳怪气。
先生打横抱起了她,让她的头靠在他的肩窝,一股子清新自然、煞是好闻的味道传入了她的鼻腔,进驻她的心窝。他让她的眼泪打湿了他的衣裳,他的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肩,他是那么温和,那么暖。
柳意之记得,她去给先生送玉佩的时候,她缺了两颗门牙,一张嘴就是一个洞,当时她羞于说话,先生让她吃大闸蟹,她恨不得捂住自己的嘴。
先生讲学时妙语连珠,先生于竹下弹琴时清雅无双,先生在说起世人之逐利时狂狷不羁。
一切,都好似在昨日。
“乖,别说话,哭罢。”他抱着她,不晓得是往何处去。
倦意袭来,她终久撑不住沉重的眼皮,阖上眼睡将过去。先生的脸也变得模糊,渐渐地变成另外一个美貌女子笑着的模样,那是她的母亲。她微微笑着看着她,神情中满是爱怜。
“阿娘,带我走罢。我,我好累。”
“不,子持,你的日子还很长,不要被一时的苦难所打倒,阿娘相信子持,子持往后,定然能快意地过完一生。”
说着,她的阿娘身形渐渐变淡,趋近于无。在她消失的那一瞬,婉转的声音在空中幽幽地响起:“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当柳意之醒来之时,便看到千山那张童稚的脸上上出现了惊喜的神色。
“哎呀!你醒了!”他当即叫了一声,晓得嘴巴都快要咧到耳根了。
柳意之睁开眼,只见入目的是绿卿小苑中的摆设。盆景、香炉、古琴、小几、坐榻、书画、笔墨纸砚、满书架的书……
这是先生所居之处。
“我怎地在这里?”柳意之的头仍旧昏沉沉的,她挣扎着起身,却被千山按住。
“姑娘先前晕倒了,恰巧先生出去散步碰上,才将你带了回来。你不必担忧,先生替姑娘请大夫去了。”他让柳意之睡下,又抓了抓后脑勺问柳意之,“你可要吃点什么?”
柳意之摇了摇头,这边清清静静的,听不到那些闲言碎语,看不到那些不甚好看的脸色,真好。只是不像是真的。柳意之闭了闭眼,又沉沉睡去。
当柳意之再次醒来之时,便见先生身姿清雅地坐在一旁笑看着她,旁边儿矮几上摆着一碗药。
他对着她微微含笑,一只手端起了那药,修长而白皙的指骨就和他手中的玉碗一般好看,和碗里黑乎乎的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来,把药喝了。”
他唇边也含着温暖的笑意,另外一只手用勺子盛了药,喂到她的口边。她看着像是被夺目光辉包裹着的先生,一口一口地将药吞下。吃完药后,先生给了她一个蜜饯。
蜜饯很甜。
先生摸了摸她的头:“真乖,我只当你不愿意吃药的。没想到这么听话。”
后来,后来她什么也没问,先生什么也没说,她就在绿卿小苑住了下来。绣春带着玲珑、红香将她的衣物、首饰等都搬了些到绿卿小苑,只是因着先生不喜人多,故而她们平日里能活动的地方也只有专给下人居住的几间房。
除开送膳食或者拿衣物去洗,她们都不得进入先生和她的寝房。平时她们能去的地方,都由千山告诉她们。
日子似乎就从此变得安逸了,住进绿卿小苑后,先生教了她许多学问,她整日沉浸在书山画海之中,闲时弹琴弈棋,练字学画仍是日常必做之事。
直到某一天,柳家早些时候被送进宫去的女儿,她的姑姑回柳府省亲,指名道姓地要见她。
一阵阵针扎一般的疼袭向柳意之的脑海,那温馨的一幕幕如同琉璃一般蓦然破碎,人影分崩离析!如同叫人向往的海市蜃楼蓦然地成了梦幻泡影!
“不!”柳意之抱着头大喊!
“不!”她不愿再面对别人不怀好意的嘴脸!不愿再听到冷嘲热讽!不愿再被人说是懦弱的废物!她不是!她不是风吹一吹就坏、中看不中用的美人灯!
柳意之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她双手紧握成拳,眉头紧皱,精致的脸孔因痛苦而扭曲。她的唇在颤抖着分分合合,低哑的声音含糊不清。
她看着,是那么的不甘!
绣春双目含泪,一双茭白的手正拿着手帕在给柳意之擦汗。刘夫人请来的大夫正将手指搭在柳意之细嫩的手腕上,他眉头紧皱面色沉凝。
红香和玲珑两个只在旁边人握着脸哭。刘夫人着急,柳璟面色黑得像是要杀人一般。
“大夫,怎么样了?怎地还没有醒过来?”
刘夫人此时也不再镇定。玲珑去上房说柳意之晕倒在路上时,她就连忙请了颇有名望的太医前来诊治,又忙叫人去和柳璟通消息,等她赶到柳意之晕倒之处时,红香正和柳意如两个相对而泣。
她们两个和柳意如的丫鬟每人抱着一大匹芭蕉叶在柳意之的上方为她遮住了日头,三人相对而泣。没有大人的话儿,谁也不敢挪动晕倒的柳意之。
作者有话要说:
☆、今生
太医和刘夫人说了句借一步说话儿,便出得门去细谈。此次柳意之发病发得突然,不晓得怎地,人就这般倒下了。
玲珑泣泪看着柳意之,心下着实伤心,就是平日里看着胆小实则老成的绣春,都有些不大能接受柳意之就这般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人事不知。
“姑娘她定然很是难受。”红香哽咽着,将将才说得这一句话,便说不下去了。她是打定主意要跟着姑娘的,往日里因着姑娘也不晓得得罪了多少人。若是姑娘就这般去了,往后她的日子可要怎么过呢?
玲珑只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又不敢出声儿。还是绣春勉强打点起精神,和闲梦一道儿安抚着府中众人。而外间儿传来的声音却叫绣春的心肝儿颤了颤。
外头的那个太医说了些太过文绉绉的话儿她听不懂,唯独一句“令千金眼下的病情着实凶险,若是今晚醒不过来,该准备的也就得准备着了”尤其清晰。
什么是该准备的?老太医说的自然是后事。闲梦顶想出去骂那个老朽,没事咒姑娘做甚!便是他医道不好也犯不着那她们姑娘说事儿啊!可理智却告诉她,老先生说的,极有可能是真的。
姑娘,姑娘……
尔后又一句话儿像是刀子一般扎入了绣春的心底:“便是醒了过来,日后好转了,也是个多愁多病的身,夏不能遭受酷暑,冬不得经受严寒。就是平日里的吃食,也只用得脾性温和的。”
横竖就一句话,往后,往后她家姑娘就只得和药罐子为伍了。这个事实犹如一道巨浪翻卷而来,将绣春那争强的心思打了个七零八落。
往后,还有个什么往后呢?姑娘本就不大受待见,只是她觉着姑娘的手段吓人,故此才跟着姑娘。因为她相信,总有一天姑娘会让所有人都刮目相看,姑娘身边儿的人固然也能借机得到体面。就是往后姑娘嫁了人,她们这些陪嫁过去的丫鬟,多半就是未来姑爷的妾室,有多少荣华富贵享不得?
可如今,便是柳家家大势大名声好,又有那个世家大族愿娶一个病秧子回去做媳妇?
绣春默默地垂了会子泪,方才将眼泪都擦干,强自稳定了心神去照看柳意之。太医临走时,留下了一张方子,刘夫人遣她身边儿的大丫鬟亲自去煎药,老太太也听说了柳意之的事情,前来探看。
待得众人皆探看罢走开之后,唯有柳璟和柳玦二人仍旧不舍,然碍着他们在此处也帮不得些什么,刘夫人硬要他们回去,又让奶娘将柳玦抱走。等柳玦哭着去了刘夫人方才教训柳璟:“你在这里现什么眼?有在这里淌眼抹泪的功夫,还不如回去好好歇息,想想往后该如何变得更强护住你妹妹!”
刘夫人从未说过这般严重的话,柳璟晓得刘夫人说得对,但他就是不想回去,不想在柳意之生死未卜之时回去。
他握着柳意之的手,满脸的颓唐之色。后来还是刘夫人让人将他敲晕了抬回去的。柳意之就这般躺在床上,时而皱眉时而呢喃着叫人听不清楚的话儿。
刘夫人望着柳意之那张和她曾经的挚友越来越像的那张脸,握住了她的手:“你是阿限的女儿,你必定得挺过这一次。”
柳意之的眼睫一颤一颤的,满脸痛苦的颜色,眼泪顺着眼角不断地滑落,人就是不醒。
就在刘夫人吩咐丫鬟看护好柳意之,而她则要暂且离开之时,柳意之的双眼豁地睁开了。
柳意之的双眼幽然中带着些许冷意,就这般直愣愣地睁着。听到了刘夫人的话,她头一转,就目不转睛地看着刘夫人。黝黑的双目泛着刺骨的冷气,如同从地狱里回来勾魂的恶鬼。
刘夫人乍一转头,准备再看看柳意之就走时,蓦然见到这双眼,心下一个咯噔,吓了一跳。随即心底泛起的,是一丝丝欢喜。
“我的儿,你可算是醒了!”刘夫人声音中带着些许哽咽,温柔的双目也泛着湿意。
刘夫人话音将落,双手拉着柳意之的手轻轻地摩挲着,柳意之头一歪,双眼又闭上了。
刘夫人一怔,晓得方才柳意之并未当真醒过来,心底有些惆怅,到底还是走了。
翌日清晨,柳意之便醒了过来,只是她觉着浑身无力,连坐起身来就困难得紧。就连如厕都要丫鬟婆子抱她去。这让柳意之觉着不好意思的同时又觉得耻辱,故而面上的神色便淡淡的,不管是谁来,她都只是一副不愿多言的冷淡模样。
众人见柳意之这个样儿,体谅她病中一时就是难以照顾众人心思也是有的,故而这些兄弟姐妹们间或来陪她说说话儿也就罢了。唯独柳玦和柳璟,时常在她身旁,便是柳意之心绪不佳不愿搭理人他们也只是觉着心疼。
往日里还算是活蹦乱跳着的人,眼下变得纸片儿一边,脸上半点血色也无。
时间就这般不紧不慢地过去,转眼间就过去了大半月,可柳意之还是不曾好转。柳老太太本来想要好好教养柳意之的心思也淡了,只好和宫里的柳明仪传话儿,将柳意英送了进去。同时柳明仪又奏明了官家,要接柳意如进宫去耍子。因着柳意如聪慧,便要让她和皇子公主们一处上学。
柳明仪发话,官家自然是应允的。然而说起柳家时,官家突然道:“此事容后再议。朕听闻柳家的西席先生本是公仪子的传人,其名号也不是他的本名,原是拜在公仪子门下时公仪子给取的。公仪子学问甚高不说,还是少有的隐士。曾经朝中多次有人去寻他都未寻着,就是他的学生来了我朝,也不愿入朝堂为官,这是个什么缘故?”
柳明仪端庄地颔首微微一笑道:“这其中的缘故臣妾曾听家兄说过,公仪子如今的声名和春秋战国时的鬼谷子相类,其学生皆是有大出息的,但在收公仪简这个关门弟子的时候,却是要他发过誓,绝不入朝为官的。公仪子会到柳家当西席先生,原是因为当年公仪子欠柳家一个人情,故此让其弟子前来偿还。”
官家听了此话捋须沉吟,略微想了会子,方才笑道:“柳家以文才为誉,果真名不虚传。既然这公仪简不愿入朝为官,便只有让孩子们去柳家习学了。”
他越说越觉着此举甚有道理,连忙和柳明仪商量着让皇子公主们去柳家读书。然而柳家本来就有好几个孩子,再加上官家的十来个孩子,就有些多了。
柳明仪和官家便商量着就在柳府旁边辟出一个小院儿来,又请国子监里几个确然有真才实学的先生同去,一起教导学生。如此,柳家旁边儿便可新开出一个皇家书院来。
自从官家有了这主意后,事情便交由柳明仪去办。随着时间的流逝,柳府旁边的小院子拾掇得差不多时,柳意之也能略微起来走的些路了。虽然身上气力仍旧不济,但好歹能自个儿出去赏赏花儿看看鱼了。绣春还时常陪着柳意之前去刘夫人和柳老太太处请安。
柳老太太见柳意之仍旧这么个虚弱的模样儿,心下叹了口气,却也晓得急不得。如今的柳意之就是个药罐子,常常用药养着的。是以也只叫柳意之自家在房里将养着。
如今不过短短一个月的功夫,府里的下人对着柳意之的态度是越来越差了。虽然面上仍旧是恭恭敬敬的,背后却啐骂她是美人灯儿,风吹吹就坏了不说还爱讲究,还说她难伺候。
而柳老太太让柳意之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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