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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将门弱女-第2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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嫲嫲也明白薛贵妃的心境,只能说:“娘娘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薛贵妃点头:“那是当然的。”
薛贵妃想再去偶遇太子,可惜接着就开始连日大雨,太子被各地来的奏章弄得焦头烂额不说,赶上皇帝会见朝臣的日子,三皇子竟然在朝堂上暗指太子救灾不利,说众多灾情的报告没有得到反应,人们以为朝廷听任河堤溃泄,百姓流离失所!
太子心中非常窝火:皇帝以前就没有反应了,你怎么不敢说他?!
几个还留在了朝堂上的不是太子这边的朝臣也凑热闹,说什么旱灾过了四年,最后朝廷把该干的都干了,才会束手无策。可涝灾才开始,有许多事情可以干,比如指令官员加强巡堤,疏散百姓。若是出事,怎么也该追究一下责任之官,不能只一味地说“已知”“已阅”之类的话敷衍了事。
太子气得辩解道:“那些是官吏理所应当的行事,难道还要本宫教他们?!”
不等大臣们再开口,皇帝很责怪地看了眼太子,对着一朝文武百官的面说:“太子毕竟没有处理涝灾的经验,众位卿家要多加体谅。如果有极为紧迫的事情,可在奏章上注明要朕亲读。”
这简直是当众打了太子的脸!虽然旁边的三皇子还是一如既往地一脸冷淡,可太子还是觉得他面带了讥笑!太子咬紧牙,不敢让皇帝发现自己的情绪,只得低头,含糊地道了歉。
他下朝后就让人盯着薛贵妃的行动,这条线可不能断了!
皇陵处的四皇子已经几天几夜没有睡觉了。他被丁内侍扶着,与黄城和王国梁日夜守在山洪水道旁边,以防溢洪。
王国梁现在对四皇子的态度特别好了。这些天他亲眼看着好几次洪水差点就过了兵士们用沙袋和石块砌起的临时堤坝,心中一阵阵后怕。如果不是他听了四皇子的话,采纳了黄城的建议,让人提早准备下了沙袋等物,此时肯定无法救险,皇陵如果被淹了,自己必然没命。所以他现在抗洪抢险很积极,一点都不敢含糊。
这天下午雨下得真如天空开了个口子,蓑衣斗笠都挡不住,四皇子早就浑身透湿。丁内侍在雨中大声对四皇子说:“殿下,我们回去吧!”
四皇子心里发慌,摇头说:“不行,我得在这里盯着,这雨太大了……”话没说完,轰隆一声,有人喊:“上边塌方了!”奔下的洪水夹杂了石块,倾斜而下。
有人失声道:“诶呀!要决堤了!”兵士们有人往后跑。王国梁大喊:“不许跑!谁跑我就砍了谁!”
黄城也喊:“快送麻袋!快呀!”
有人回答:“都送上来了,没多少了!”
黄城叫:“脱衣服!包上石头,快!”
四皇子正迟疑是不是也该脱衣服,脚边的沙袋一松,哗啦一声,他旁边的堤坝被冲开了。丁内侍大喊:“快来人呀!这里决堤了!”
有人说:“快逃啊!”呼啦啦,好几个人转身就跑。
四皇子突然想起自己有一屋子的书,已经写了二十多万字的“权谋论”书稿,皇陵被冲,是不是朝代不稳那另说着,自己那些写下的文字可就全没了……他一下子就跳入了缺口处,差点被冲倒,可是他赶紧双臂攀住了两边沙袋筑起的堤岸。丁内侍吓坏了,惊叫一声也随着四皇子跳了下去,赶快到四皇子旁边,一边扶着四皇子,一边哭喊:“来人哪!殿下下水了!”
王国梁在不远处看见了,抽刀把一个向后跑的人砍到在地,往这边跑着大声喊:“四皇子殿下去堵缺口了,大家都上啊!”四皇子虽然是个失宠的皇子,可他如果死在这里了,自己也逃不了干系,王国梁只好纵身一跳,到了缺口处,与四皇子一起站在了水里。其他兵士见了,不敢不跳,也噗通噗通地下了水,十几个人成了人墙,阻止了堤坝的进一步塌方。
黄城大声指挥着人在他们面前扔下裹着石块的包袱,不久就堵住了缺口,上面的人们七手八脚地把水里的人拉了上来。
王国梁感动地对四皇子说:“殿下誓死卫护皇陵的一片真心,末将一定呈报皇上!”
四皇子哆嗦着摆手:“切莫如此,这是我……一时失了脚,你知道,我站不稳。”
王国梁一想就懂了——四皇子这是避嫌,以免皇帝以为他与守陵将士交往过密。王国梁含泪道:“殿下,日后若有要末将帮忙的地方,请殿下直言。殿下快回去休息吧。”
四皇子摇头:“雨还是太大,我再等等。”
王国梁说:“殿下!我王国梁以项上人头担保,一定要守住堤坝。”
四皇子心说守不住的话你的人头有什么用?能把我的书稿再写一遍吗?就坚持说:“不,我要等到雨小些。”
说来奇怪,雨接着就小了,到了傍晚时分,竟然停了。西方还现出了一片霞光,被洪水冲涮后的湿漉漉的山上,到处反映着七彩之光。四皇子这才放了心,被丁内侍和几个兵士们连扶带架着,下了山坡,回院休息去了。这之后四皇子受寒病了一场,王国梁因为感激四皇子的提醒和在抗洪时的勇敢,到处给他找郎中治病。好在四皇子北行后身体结实了许多,几副驱寒的药下去,就渐渐好了。
那天后,再也没有过那么大的雨,到了八月下旬,雨天渐少,雨季算是过去了。
沈汶在庙里过了她的十六岁生日,沈湘特意到庙里去看她,还给她带了张允锦和五公主送的小礼物。
沈汶慵懒地半躺在床上,苏婉娘在一边给她们端茶上素点心,还和以前一样,根本不像个小姐。
沈湘现在对这个妹妹不挑剔了,觉得沈汶有种扮猪吃老虎的意思,只是还是看不惯她这么懒散。她皱眉对苏婉娘说:“你不能再这么惯着她了,她都十六了,娘天天说要给她定亲……”
沈汶叫了一声坐起:“哎呀!我可不想定亲!娘没真订吧?”
沈湘鄙夷:“看看,你现在急了,是不是怕嫁了人就没法这么懒了?”
沈汶点头说:“当然啦!姐,祖母不是说我还小吗?”
沈湘点头:“是呀,祖母拦着呢。”
沈汶长出一口气,僵尸般倒在了床上,沈湘和苏婉娘都笑起来,虽然她们笑的意思不同。
镇北侯府,杨氏着急地对老夫人说:“娘,您看看这些人家,真是一个比一个好呀!儿郎都是年轻才俊哪,尤其这个叫郑谦,最合适,是个文官,家境还算富裕,我亲眼见了他了,很不错的一个孩子。”
老夫人一直沉默地听着,这时才插了句话:“你怎么见着的?”
杨氏没听出老夫人画外音,接着说:“还真凑巧了,那天他是来见三郎的,三郎不在府里,他说想等等,结果却阴差阳错被仆人把一壶茶全倒在了身上,马上就得找换洗衣服。仆人们来告诉我,我觉得大夫人年纪太青,就自己出去抱歉一下。一见面,我还不及说什么,他就连连道歉,说是自己不小心,没有别人什么错,让我莫要见怪,特别有礼貌!咱们府的几个孩子,都没有这种做派……”
老夫人哼了一声,说道:“我觉得还是咱们府的孩子们好!干吗要那么低三下四的。”
杨氏知道老夫人护犊子到了极点,着急地解释说:“怎么能是低三下四呢?是好脾气呀!您看汶儿那性子,不得找个好脾气的?我就问了他一句是否有婚配,他说没有,次日就有媒人上门为他说亲了。媒人说这位郑公子看到我这么和善,女儿肯定错不了,所以斗胆想求娶沈二小姐。还说郑公子从小就孝顺父母,为人谦和,学业精进,中了进士后,当了个小官吏,爱民如子,升官发财,不日可期……”杨氏很高兴。
老夫人摇头:“不知根知底,只表面上看着好脾气听那些媒人说得个天花乱坠可没有什么用。”
杨氏泄气:“知根知底的当然是平远侯府了,我那次看的那个远房的子弟就挺好,那孩子眼睛亮亮的,看着就实诚,肯定没有坏心眼,让人放心。可是皇上不是不想让咱们府跟平远侯府有瓜葛吗?这汶儿也十六岁了……”
老夫人说:“那又怎么了?湘儿还没嫁呢,怎么也该等湘儿先定下来。”
杨氏就怕听这个,拿出绢子来擦眼睛:“怎么能等?湘儿都十八了,汶儿一等不也耽误了?我在汶儿这岁数都有了大郎!湘儿的岁数都两个孩子了!大郎媳妇不也是这样?十六岁过门,湘儿这么大时就有了孩子……可我的两个女儿连亲家都没有,这可怎么好……”
老夫人觉得耳朵都要出茧子了,望天叹气,说道:“反正现在不能给汶儿定亲!你听我的没错。”让人扶着她回了后院,不理杨氏的唠叨了。
杨氏没得到老夫人的认可,可不死心,过了一个月,趁着沈卓好不容易回府用餐,就当着老夫人的面问沈卓,“三郎,那天有个叫郑谦的来见你,你知道吗?你先别告诉别人,有媒人来替他说你小妹的亲事,你听说过这个人吗?你去帮我问问。”老夫人不是说不知底细吗?好好问问也许就行了。
沈卓一听郑谦的名字,差点破口大骂,但是他已经不是个少年了,而且沈汶的意思不是将这个郑谦挡在外面,而是敷衍他,让他觉得有指望才对,于是沈卓忍下了这口恶气,努力笑着说:“我路上还真见过他一面,他还帮着当地的官员救助百姓呢,看来是个挺好的人。”
杨氏哦了一声,一边的老夫人马上说:“什么叫看来挺好?你们年轻人有什么眼力?哪天我得替汶儿看看才行。”
杨氏下扯了嘴角,觉得老夫人在刁难她,沈卓却笑着说:“祖母说的对,祖母经的事肯定比我们多,眼力定是准的。”
沈湘一言不发,有关什么亲事的话题,她都装听不见。
这之后,杨氏好几次想安排老夫人看看郑谦,可是老夫人这疼那疼地,总没有精力,这么一拖两拖地就到了冬天。
……
老道士住了段时间,也开始出来在庙里走走,晒晒太阳。这天遇上了庙里主事的中年和尚,两个人都是心中装着事儿,知道不能多话,只说了些无关痛痒的言语,边说边走,就到了后院。
小道士和沈强张允钊混得熟了,每天三个人都会见面玩会儿。过去小道士没来时,沈强张允钊两个人已经把庙里的树都爬遍了,房子也都上过了,现在小道士来了,可以再做一遍。这天,小道士被诳到树上,下不来了,只好大喊大叫,沈强和张允钊本来跑开了,可听到小道士的叫声,沈强啊啊叫着跑回来,站到树下,让小道士从树干上脚先下来,踩在他肩上,然后他蹲下,小道士下了地。
老道士看着沈强默默地捻动胡须,中年和尚笑着对沈强说:“小施主心地宽厚,与我佛有缘。”沈强笑着啊啊叫了两声,与小道士一起跑了。
老道士看中年和尚:“住持真的如此认为?”
和尚扭头,眼神坚定地看老道士:“是的,此子天性纯良,是我佛中人。”
老道士摇头:“住持可知……”
和尚打断老道士:“就是他哪日开了窍,也无法改变他的天良。无论他做什么,有朝一日,他必然会幡然醒悟,入我佛门!”
老道士嘿然不语,下午等到小道士玩够了回到客房,老道士问道:“那个黑胖的孩子对你如何?”
小道士跑得脸通红,喘着气说:“哦,很好呀!每次都是他背我下树下房什么的,我生气打他,他也从来不回手……”
老道士吓一跳:“你打他?”
小道士点头说:“当然啦!他们两个总捉弄我,让我逮着机会,当然要打他两下!”
老道士皱着眉:“打他?你不能打他!他虽然现在一窍未开,可也不是你能打的人!”
小道士说:“怎么不能?!他虽然急了会啊啊叫,但是没打过我。”
老道士叹息:“谢天谢地……”
小道士好奇地问:“怎么了?怎么了?”
老道士说:“我要是告诉你了,你会不会去告诉他们?”
小道士点头:“大概会吧,我觉得我对他们藏不住话。”
老道士摇头:“那你就记住,绝对绝对不要打那个黑胖子,要对他特别好。别和另外那个孩子吵架,你吵不过他的。”
小道士不同意道:“我可没觉得……”
老道士制止小道士:“不许顶嘴!你就得听我的话!不然你就不能白吃白住了!”
小道士说:“怎么不能呀?钊弟说他有钱,日后可以给我……”
老道士拍小道士的脑袋:“你不能这么懒!人家的钱财能随便要吗?不是你的你若拿了,会有祸事的!你得干事才行!去画符!”小道士哭丧着脸坐了。
小道士虽然犟嘴,可是真的对沈强很好了,再也不打沈强,说话亲热。沈强也对他特别照顾。等到雨季过去,他们就跑到山上去玩,碰到沟沟坎坎,沈强还主动背着他过去,让小道士大为感激。他也不跟张允钊斗嘴了,张允钊说什么是什么,这下,三个人在一起真是乐趣无限,玩得不着家,以至于老道士和谷公公几乎的同时发出了禁令:不许三个人每天玩耍两个时辰以上,以免他们过于快乐!
冬季来临时,人们对来年充满恐惧,不知会不会又是一个灾年。粮食更加昂贵,满地盗匪横行。可是江南的李家,却开始出售粮食,许多人家见此情景,也跟进卖粮,多少平抑了些粮价。
南边山区,向北方输送的第一批粮食和武器从南部的港口上了一条大船,逆风缓慢地北行。送了武器和粮食上船的张允铮却没有随船,而是取道陆地,向京城进发。?
☆、约会
? 北方,一入冬,季文昭重起城建,砌墙铺路,燕城一片忙碌。段增主持的军医培训营,第一批近百人学员出师了,被分派到了各处,第二批入了营,开始学习止血急救等技术。
京城平远侯也开始派人,建立从边关到京城的几条传递信息的暗哨线路。沈汶所在的尼姑庵和旁边的和尚庙都有人向平远侯回报,沈汶要求送两个道士去酒窖的事早就告诉了平远侯,附带着还要了炼丹的香炉。平远侯虽然弄不清这是为了什么,但还都准备好了,入了冬,就让人带信,说可以出发了。
小道士和沈强张允钊无法继续玩耍,闻讯都很难过。
老道士又去见了沈汶,沈汶将自己写出的炼丹过程给了他,还讲解了里面的一些要点。
黄火药是化学配剂,先要提炼出氯化钾。氯化钾是白色结晶物,可从青海的钾盐中提炼出来。从热盐水里提炼出氯酸钠,与氯化钾产生化学反应成氯酸钾,再与提炼出的雄黄按照七三比例合成……这一系列的提炼合成,沈汶就是知道全套理论计量和比例,可没有实践经验,不懂火候也弄不出来。在没有电解等手段的时代,丹炉成了唯一一种方式,道士们千百年来就是做着几种化学物质合成分解之后形成的结晶体的实验,这事真的只有道士才能做到。
老道士越听越严肃,等沈汶描述完了,皱眉道:“此种丹药,乃是大毒之药……”
沈汶再次说:“我不是说了吗?不是去让人吃的,就是炸石头。最后的成分要交给我的朋友来放一起,你可千万别自己往一起搅合!”
老道士将信将疑地答应了,拿了东西临走,又转头对沈汶说:“我听我的徒弟说那个黑胖的孩子是沈四公子,他是你弟弟吧?”
沈汶点头,老道士说:“他最好一辈子别说话。”
沈汶惊讶:“他都这么大了还不说话,日后难道能会说话?”
老道士叹气:“如果有大惊大怒之事,也许就能开了窍,可是,那不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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