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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将门弱女-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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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皇子这才意识到四公主可能要把自己当枪使,明明不该说什么,可是四皇子被莫名的力量驱使着,勉强地说:“四皇妹可以像五皇妹那样,先出家,避避风头。”前朝要来和番的吐蕃人就是追到观里看太平公主真的出家了,才死的心。
四公主哼了一声:“四皇兄真是的,这不是置父皇的命令于不顾吗?”
四皇子不敢再开口了,四公主得到了自己要听的话已经很满意,就没有再讥讽四皇子,让宫辇起步。
四公主改变心意的时候,也正是三皇子与皇上进行商议,一过他的二十岁冠礼就要出宫开府另住的当口。
三皇子今年马上就要二十岁了,将行成年礼,进入弱冠之年,算是正式成年。成年的皇子就该离开皇宫,封王封地。如果在京城住下,就要另辟府衙,可以招募自己的属下。
过去,三皇子一直在纠结,想让皇帝先赐婚沈湘,再要求别的。可现在,却是不能再等了。他恨不能马上搬出宫,开始筹划怎么壮大自己。
皇帝本来还因五公主出家而恼怒,又见三皇子来见自己商量出宫的事宜,心里就更不痛快——一个两个的,就这么想出宫吗?!
“你打算冠礼后马上就搬出宫去?”皇帝冷着脸子问。
“正是,父皇。”三皇子也板着脸,没有一点儿亲人间的热度。
“你在京中可有中意的府邸?”皇帝问。
“全听父皇安排,我无所谓。”三皇子冷淡地说。
皇帝被堵得气闷,带着火气问:“你也不在乎是否封王?封疆?”
三皇子心里也有火,呆板地说:“那不也得父皇做主?我在乎不在乎管什么用?”
皇帝嘴角沉下,太阳穴生疼,生硬地说:“既然你不在意封王得藩地,那朕就让人在京里给你个宅子。”
三皇子行了个礼,说了句:“多谢父皇。”不等皇帝挥手,就退出了。
皇帝皱着眉头,看着三皇子的背影。曾几何时……
皇帝晃了下脑袋,胸口又有闷痛感。他不愿再去想那些,对孙公公说:“在京城里找个……”他本来想说“不怎么样的”,可忽然想起太子给自己弄出的那么大的麻烦,有事没事去招惹了平远侯,把一头本来假寐的狼给逗了起来,自己日后还得提防……就又一阵恼怒,改口道:“说得过去的府邸给他吧!”
孙公公忙答应了。
不几日,三皇子冠礼在宫中举行,皇帝赐了字以“诚”。
京城的大多人没有见到过三皇子的冠礼,可三皇子乔迁入府邸的那种热闹场面,却让京城的人都见识了。
三皇子的府邸离城中的明镜湖不远,地段上乘,周围都是豪门贵戚。院落宽大,树木繁荣,一段水流穿园而过,风景上佳。里面亭台楼阁俱全,比当初大皇子的府邸不差多少。
许多人把这当成了皇帝的一种态度,都来祝贺三皇子的乔迁之喜。
于是,一连五天,宫里的太监宫女往来搬家,镇北侯的第三子沈卓带着上百护卫,每天来踩踩场子。平远侯府也遣来了许多仆人,帮着打扫布置房子。叶中书的叶大公子和过去与三皇子相处过的友人,还有一些简老夫子的门生,与三皇子算是同师之宜,也轮流来凑热闹,就连宫里的四皇子,也瘸着腿,满脸羡慕地把园子遛了个遍。众人吃吃喝喝,说说笑笑,三皇子好几年没有这么高兴了,日日喝得大醉……
这天夜里,沈卓和叶大公子又是一边一个架着三皇子往寝室里走,沈卓笑着说:“这都几天了?天天醉成这样,快成酒鬼了。”
三皇子摆着手说:“我不……不回宫!”
沈卓说:“不回宫,这是你的府邸。”
三皇子扭头看沈卓,大着舌头说:“我要……我要去你的府邸!”
叶大公子左右看,着急地说沈卓:“快点快点!别让他在这里胡说八道!”
两个人加快脚步,把三皇子拖入寝室,抬到了床上,三皇子抓了沈卓的胳膊说:“你……你是沈三吗?”
沈卓无奈地笑:“是呀!你晕了吧?”
叶大公子让周围的人下去,一边给三皇子倒茶一边说:“看来这酒真不能多喝,他明显比以前糊涂了!前几天都没这么不搭调……”
沈卓也叹气:“的确,他越喝越多了……”
三皇子固执地对沈卓说:“我……我要当你三哥!”
沈卓知道不能跟酒醉的人说道理,只能点头说:“好,你当三哥吧……”
三皇子又迷茫地摇头:“不……不能……”
叶大公子说:“当然不能!你是皇子,当他的三哥不就乱了?”
三皇子愣愣地对沈卓说:“我要当你的大舅子!”
叶大公子本来刚要在桌边坐下,听到这话马上跳起来去关窗户关门,扭头对沈卓说:“快给他喝茶醒醒酒!”
沈卓拿起桌上茶杯就去灌三皇子:“快喝点茶!”
三皇子摇头躲茶杯:“不喝茶!我要喝酒!”
叶大公子过来帮忙扳住三皇子的肩膀:“喝什么酒?!再喝真要变傻了!”
三皇子突然流泪了:“我要变傻……我不想明白事儿……”
叶大公子和沈卓对视一下,叶大公子低声说:“日后绝对不能让他喝酒了!”
沈卓也点头,劝三皇子说:“喝茶也能变傻……”
三皇子摇头:“我不想当坏人……真的不想……很苦,心会很苦……”
沈卓又点头:“不当不当!来,把茶喝了!”
三皇子看着沈卓:“喝了就能不当坏人了?”
沈卓坚定地说:“喝了就能不当坏人!”
三皇子将茶一饮而尽,然后舒服地长出一口气,闭上眼睛说:“可以不当了……”呼呼地睡着了。
沈卓和叶大公子两个人给三皇子除去了靴子,盖上锦被,才出门,让外面的太监仆人进去收拾。两个人默默地到府门前拱手告别,沈卓回了镇北侯府,叶大公子回了自己家。
叶大公子虽然也有些酒意,可是入夜许久没有睡。次日起来,就去找父亲叶中书,对父亲说道:“爹,我想去给三皇子当幕僚。”他过去和三皇子交往,甚至私下帮着三皇子草拟建言,都是瞒着父亲,怕父亲说他招惹麻烦。可现在要去公然当幕僚,却是要得到父亲的首肯,不能自作主张的。
叶中书快五十岁了,面皮养得白白净净,穿着很讲究,什么领边袖口鞋袜颜色都得相配。官职只是个虚衔,多在家荣养。叶家有个书馆,印制些诗词歌赋,经典古文。叶老官人算是半退休状态,有心思时就去看看书样儿,没心思时就在家里喂喂缸里的金鱼。
他听了叶大公子的话,问道:“你因何想要当他的幕僚?”
叶大公子叹气:“我就是觉得他挺傻的,想帮帮他。”
叶中书失笑了:“皇家人哪里有傻的?他是真傻假傻?”
叶大公子确定地说:“他是真傻,他说他不想成为一个坏人,那意思是想做个好人。”
这句话说出,叶中书皱了眉,良久不语。叶大公子也不说话,他也知道这事情可不是闹着玩的,弄不好,轻则从此叶门无出头之日,重则……
叶中书终于点头道:“你去吧。”
叶大公子有些不确定了,问叶中书道:“爹是怎么想的?”
叶中书微叹了一声:“韩信受一饭之恩,尚以千金回报,现在我家乃至我族能安度荒年,是因当初听了三皇子的话,廉价购入了大量的粮食。不然以当下粮价之昂贵,我家,一向不善经营,书馆在灾年中形同虚设,怕早就三餐不济,颜面不存了,哪里还能安享平静?你没看长乐侯府散了仆从,合家去了乡下,要胼手胝足为生。我们得人恩惠,不能不报答。”
叶大公子心说那时在山上,是听沈二公子对三皇子说了要建言储粮,那不是三皇子自己的意思,可是父亲现在因此允许了自己的请求,就别节外生枝来否定他了,更何况当初的确是三皇子在朝上建言,进而朝野皆知,就又笑着对叶中书说:“爹,这么说,三皇子可不止恩惠我家。那时为了是否储粮,闹得沸沸扬扬,多少人闻言买入了粮食,现今免受饥荒。”
叶中书点头说:“易云,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恶之家必有余殃。易经之奥,尽述宇宙之秘,非寻常人能解。可却将此理如此明白道来,足见善恶之报,乃天理因循,从无不果。他活人无数,当得好报才是。”
叶大公子又说:“况且,我看那镇北侯府的沈三公子与三皇子是铁的交情,三皇子要娶沈大小姐的心思看来是真的。”
叶中书有些心神不定,对叶大公子说:“这事可不要随便说。”
叶大公子忙说:“当然当然,这只是和爹说说。”
过了两天,叶大公子就去找三皇子,对三皇子说如果三皇子从此不喝酒了,他就给三皇子当幕僚。三皇子惊讶:“是你醉了还是我醉了?”
叶大公子很有把握地说:“当然是我醉了,你趁着我酒没醒赶快答应了吧!”
三皇子有些不放心:“那你回去醒醒酒再来告诉我?”
叶大公子生气:“你真是傻啊!我算是白指点你这么多年了!”他与三皇子从小就认识,那时陈贵妃还受着宠爱,三皇子过着无忧无虑的纨绔生活,他总带着三皇子在京城吃喝玩乐。
三皇子有些不好意思:“叶大哥对我很好,我只是不想连累你。”
叶大公子无奈地说:“好吧,算是我想连累你还不行吗?”
三皇子高兴了:“这真是太好了!那天平远侯送来了五百两黄金,我正愁没地方放呢,你都拿去吧……”
叶大公子望天:“我幸亏来了!不然这个冤大头可怎么办?”
沈汶从沈卓那里听到了三皇子开府不到十天,叶大公子就成了第一个幕僚后,也惊讶了半天。叶大公子在前世根本没有进入人们的视野,三皇子那时搬出皇宫,府邸很普通,也没有这么张扬地进行庆贺。这些事都是前世没有发生过的。沈汶现在已经彻底放弃要掌握细节的企图了,她只想牢牢地把住北戎的进犯,其他的,她实在无法面面俱到。
但是她还是有多疑的心思,问沈卓道:“这个叶大公子不会是太子的人吧?”
沈卓连连摇头:“不是不是!他在京城一向是谁也不靠的,而且,我听二哥说,上次他让三皇子买粮时,叶大公子就在旁边,他帮着三皇子组织的词句,外面从来没有出现过是二哥让三皇子买粮的传言。”
沈汶也想起那时在万花楼,叶大公子陪着三皇子去看万花舞,三皇子接到纸条时马上就要走,可是叶大公子拦住了他,让他先去看歌舞……这么看来,这个叶大公子对三皇子倒是有份真心。
沈汶点头说:“那你平时要多与他合作。”
沈卓犯贫嘴:“当然啦,我们是一条贼船上的人了。”
沈汶甩手:“别说的这么不堪呀。”
太子又愤怒地拍案了:“本宫就知道他早就怀了狼子野心!看看,出去一开府,就有了幕僚!叶氏是京城清流!他马上就去沽名钓誉了!”
一个幕僚低声说:“还有比这更严重的,有人看见平远侯的仆人奉上的乔迁之仪,像是黄金……”
太子更使劲拍桌子:“他竟然如此猖狂!”
另有一人上前说:“侯府来的消息,平远侯的次女,大概会与镇北侯的第三子结亲了,两家已经互遣了媒人……”
太子咬牙:“他们这么明目张胆?!父皇刚刚教训了平远侯!非得抄了他们的家他们才能老实吗?!把这事告诉父皇!本宫不信父皇能让他们如了意!”
见太子脸色绯红,幕僚劝道:“这些事并不伤殿下根本,毕竟,三皇子现在还没有正式入理朝政……”
太子怒道:“什么?!这还不算糟糕?!你们还想让他入理朝政?!都是饭桶!你们除了说这些废话,能想出些好主意吗?”
大家心中害怕,一个幕僚说道:“现在旱情严重,太子可向皇上进言,精简官吏……”
太子皱眉:“这样岂不是要得罪许多人?”
另一个幕僚却同意这个建议,说道:“谁来进行裁减?自然是户部的官员。当初吕太傅就是对户部先动的手,向其中安插了我们的人。这些年来,我们在户部已经站稳了脚跟,能掌钱粮,能调动人事。进行精简,正好可以借此机会,裁去与太子不同心之人!”
太子想了想,点头道:“去拟个章子,明天本宫就递给父皇。”
见太子采了建议,气氛轻松了一些,大家又说了几句,太子挥手让他们退下,众幕僚相继离开了。
太子因为方才那个建议,既能投合了皇帝现在应对灾年的心情,又能对己方有力,感到心情略有改进。可在最深处,他还是感到慌乱。三皇子的影子总在他眼前晃,他非常想把这个惹他心烦的人干掉!可现在不同以往了,上次挑衅平远侯,他的手下损失了大半,现在三皇子身边有镇北侯府,平远侯府竟然送了黄金!若是一击不中,对方反手相搏可怎么办?
他正意乱时,人报说四公主来了。
太子让四公主进来,四公主行了礼,见太子神色不对,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启口。
太子见四公主迟疑,皱眉道:“听报说,火罗很快就该到了。你这些日子常来坐坐……他一来,你就要出嫁了……”他叹了口气,有些伤感。
四公主心中难受,鼓起勇气说道:“哥哥,我……四皇兄说……我不该和番……我也……不想和番了……”
太子这日连受打击,现在又来一下子,他惊得下巴半掉:“你说什么?!这跟四皇子有什么关系?!他多什么嘴?!”
四公主不愿面对太子,微侧了下身子,小声说:“他……他说我……一个人去北戎……不好……而且,火罗那个人……很粗暴……”
太子骂道:“他懂个屁!他是个残废,就知道巴结着三皇子!现在火罗就要到了,你不和番让谁去?!”
四公主说:“四皇兄说……我可以也出家呀……实在不行,你找个人代替我去吧!”
太子举起手,用尽全力控制住了自己,才没有把四公主一掌拍到地上去,他深吸几口气,对周围的人说:“都退下去!”
大家早就看太子脸色阴沉,都想赶快躲开,听他这么一说,都快步出了门,屋里就剩下了太子和四公主两个。
太子咬牙切齿地问:“你说谁能代替你?谁能说服火罗与我们合作,剪灭沈家军?!”
四公主有些回避太子的眼睛:“一定……一定要剪灭沈家军吗?”
太子气愤地看四公主:“妇人!你比不上母亲的十分之一!真没用!”
四公主眼睛里含了眼泪,带了怒气地说:“如果母亲在,绝对不会让我和番的!”
太子恶狠狠地说:“母亲不在了!死了!你还记得母亲死时,你我说的话吗?!这才多长时间?你就忘了?!”
四公主要哭了,她和太子的位置不同,一个女子,说来说去,不就是嫁一个人吗?听说火罗在路上了,想到要嫁给一个北戎人,她真胆怯了。
四公主抬起眼睛看太子,有些可怜地看太子:“太子哥哥,我有些……怕……我不想嫁给北戎……”
太子恨铁不成钢:“你怕什么?!你平时的骄纵狂傲都哪里去了?从小到大,你怕过什么?!现在是你为母亲报仇的时候了,你怎么怕了?!”
四公主在心中恍然明白:原来自己能那么无拘无束地蛮横,是因为有母亲在,有太子哥哥。可母亲死了,自己一旦孤身一人去了北戎,也没有了哥哥的庇护,就没了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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