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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休书拿来!-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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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被翻了一页,莲清道:“相公馆鱼龙混杂,江湖上的事自然有些耳目。”   
    “她为什么被逐出鸿霄殿?”云初君摸着下巴,沉吟,“难道是因为当年刺杀连无赫失败?可是,不是听说除非死了,只要是鸿霄殿的杀手,都不可能活着出去,为什么她还活着?”   
    “被处死的鸿霄殿杀手只有两种人,一种是背叛者,另一种就是对鸿霄殿的殿主有非分之想的杀手。”莲清抬起头来,看她,“至于小艾为什么还活着,这个没有人知道。”   
    云初君呆了一呆,接着直起身子:“这个……鸿霄殿的殿主不会比女人还漂亮吧?”要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古怪而令人无语的规矩。   
    莲清摇头:“不知道,没见过。”忽然眼角瞥到她脖子上一条露在外面的链子,微微蹙眉,“你怎么会有那条链子?”   
    “什么?”她纳闷,随着他的视线然后恍然大悟,拿起玉链子,“你说的是玉链?这是美爹爹送的,怎么?你见过?”   
    莲清道:“见过一次,这是龙凤链。”   
    龙凤链?云初君拿下链子,仔细地看着,豆粒大小的珠玉坠子上面隐约浮着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难道连无赫身上的是一条龙?   
    莲清一直看她,“这是云夙的?”   
    “怎么?”云初君也看他。   
    他却在这个时候起身,收拾了石桌上的书,抱起:“太阳晒得太长了,我回房休息了。”   
    “哎?”   
    云初君看着他消失在廊道的转弯口,狐疑。   
    真是个奇怪的人……         
更该死,太刺激   
漆黑的屋子里,没有灯火,也没有桌子,空旷一片,墙壁上挂满了一个妙龄少女的画像,全是同一个人。   
    一个锦衣玉冠的男人立在窗边,脸上覆着一面玉制的面具。   
    屋子的门被轻轻推开,一个黑衣杀手走了进来,单膝跪下。   
    “为何要把云初君抓来?”   
    房间里静了很久,锦衣男人开口,清冷的声音带着双重音调。   
    杀手想了一会儿,大胆问:“殿主不是喜欢云初君吗?”他不禁抬头看了看墙壁上的画像。   
    锦衣男子微勾了唇角,似在嘲笑他的属下问了一个多么愚蠢的问题。   
    “本殿主的心思何时轮到你揣测了?”他话语凛冽,“念在你多年为我效劳的份上,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杀手全身颤了一颤,低头:“是。”   
    “下去吧。”   
    杀手却不动,依旧跪着。锦衣男人蹙眉:“怎么?”   
    杀手低声回禀:“殿主,二殿主说,他在云初君身上发现了另一条龙凤链。”   
    “是吗?”男人不以为意,“她有龙凤链不足为奇,只不过,既然如此,那就——杀!”   
    杀手一惊,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墙壁上的画像,很不明白。一个男人收藏了一个女人从小到大所有的成长画像,难道不是因为喜欢?   
    ……殿主变态到不同凡响的心思果然不是他能猜测的。   
    杀手满腹疑念地走出屋子,身后的男人忽然叫住他:“杀她之前,密信通知云夙,我要让他亲眼看看自己所在意的人是如何死的。”   
    杀手领命,走出了房间。   
    锦衣男人忽然出声:“出来!”   
    一个人影从屋子的暗处走出,屋顶上的光线斜照下来,正好照在了他手指上的一枚已经泛黄的指圈。他皱着眉道:“为什么一定要杀她?她是无辜的。”   
    锦衣男人冷笑了一声,“杀手从来不讲无辜,只有杀与不杀。”他从窗边转过身来,玉制的面具下,一双漆黑的眼睛盯着他,“莲清,不要忘记当年你是怎么家破人亡,那些人何其无辜,可是又有谁来怜悯?”   
    “难道……”男人的视线停落在他的手指上,“你喜欢她?”   
    莲清摇头:“不,我只是把她当成我死去的一个妹妹。难道殿主一定要杀她灭口?”   
    锦衣男人缓缓转身,望着窗外,喃喃:“如果……她没有见过龙凤链,也许我不会杀她。”   
    莲清望了望墙壁上的画像,建议:“看得出殿主其实是喜欢她的,或许我们可以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殿主想报仇,不一定非杀她不可。”   
    男人却苦笑:“……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莲清依旧不死心:“可是,殿主这样做,不是昭告天下,你才是杀死眉子青那些人的幕后主使么?”   
    “你以为云夙和那些人一样都很蠢?”锦衣男人轻笑了一声,“我等这一天等了二十几年,我要看到他悔恨,看到他痛苦,凭什么他能装做什么都没发生过?那些人都该死,他更该死!”   
    莲清吃惊:“殿主,你想做什么?”   
    男人冷冷清清说:“玉石俱焚!”   
    ·   
    正值夏日,炎炎日光,照在人身上,火辣辣地热。   
    云初君无精打采地走在泥路上,挥汗如雨,前面的白衣男人却轻松自在,心情丝毫没有因为毒辣的太阳而受到影响。   
    她停下脚步,有气无力地朝前面挥手:“哎……为什么不坐马车?”   
    莲清转过身来,神情很无奈:“我也想坐马车,可是我身上没有银子付车钱。难道你有?”   
    手狠狠握紧,额头的青筋一跳一跳的,云初君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你……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逃出来的时候为什么不偷点值钱的东西!就算偷点跑路费也好啊!”   
    莲清显得更无辜:“云姑娘,此话怎讲?明明是你拉着我逃的,我事先并不知道你要逃跑,怎么可能有先见之明偷跑路费。”   
    “难道你不知道我天天在逃路吗!”   
    “云姑娘,这更不能怪我。谁知道你今天忽然跑路成功了,再说,你以前跑路从来不会记着我。”   
    “你!”云初君手指着他,怒不堪言,“你的意思是要怪我自己?你!你真是好样的!”   
    看她脸色苍白,不像正常的白,莲清终于走近,伸手扶住她:“你身子似乎不大好?”   
    云初君不以为意地撇嘴:“还好,只是偶尔犯点小毛病。”   
    “我扶你走吧。”   
    她抬头看他,有些不满:“为什么不说背我走?”   
    莲清摇头:“云姑娘,男女授受不亲。”   
    她一愣:“难道你扶着我就不是男女授受不亲了?看看,你现在已经碰到我的手了!”   
    心中的怨气都快爆破了,为什么要和这种人逃亡!……好吧,算她倒霉!   
    可是……今天很奇怪。   
    “莲莲,难道你不觉得今天鸿霄殿的守卫太松懈了?这么容易跑出来,也没有杀手追我们……”这让一个两个多月来跑路了几百次又被抓回几百次的人,很难适应。   
    呃,她是不是得了被抓自虐症……   
    “不知道,只能说云姑娘今天确实很幸运,因为今天鸿霄殿的所有杀手都出任务去了。”   
    云初君愕然:“什么任务那么重要,居然一个都不留?”   
    “前面好像有马车来了。”莲清忽然指指前方。   
    她看过去,一辆马车凌空疾速飞过来,她一个心惊,难道是鸿霄殿的那只独眼龙又来抓她了?她承认,她好像真得了被抓自虐症。   
    从马车上跳下来的人不是那只黑衣独眼龙,是她最不想见的人——连无赫。   
    云初君很失望:“他怎么来了?”   
    莲清道:“是我飞鸽传书他的。”   
    她很生气:“为什么不传书邪战!”   
    莲清狐疑地转过脸来,眼神很不赞同地指责她:“连无赫不是你的夫君么?我不传书他,传给谁?既然云姑娘已嫁他人妻,怎好和邪教中人藕断丝连,如此违背礼教之事——”   
    “你去死!!!”挥手一掌,把滔滔不绝的人一巴掌拍到地上。   
    连无赫从马车上下来之后,朝她走了几步,忽然又顿下,就这样一直在不远不近的距离地望着她。他眼睛里看不清任何情绪,云初君只觉得,连无赫的面瘫似乎更严重了,疑似有扭曲的症状。   
    “初君,跟我回去。”   
    过了很久,连无赫终于抬脚,才走了一步,天空外忽有一阵铃铛作响声,清脆悦耳。所有人望过去,一架八角马车飞在半空中,白纱飘飘,很拉风地飘到云初君的眼前。   
    人还没从马车里走出来,她就飞身一跃,扑进门帘里,把里面正要出来的人扑倒在马车里。   
    “大叔!”   
    “小姐……你压到我了!”里头一声闷闷的痛呼,很凄惨。   
    唔,压错人了!   
    云初君正要迅速爬起,细腰被人一搂,搂个结结实实,很用力,用力到她快断气了。   
    头顶上一个低低的声音失而复得地喜极而泣:“君儿……”   
    “大叔……稍微松松手。”她快被闷死了!   
    死死箍住她身子的手臂微微一松,云初君立刻抬头,乍一眼看到满脸胡渣子的男人,惊愕得不得了。她既愧疚又怜惜地看了他许久,说:“大叔……对不起,是我的错。”   
    邪战一把掐住她的肩膀,像小时候她离家出走后被抓回来的那样,很生气地看着她:“知道错了?为什么突然逃跑?”   
    “我……”这个,该怎么讲清楚呢?如果她老实地讲出她一气之下不告而别又被鸿霄殿的人抓走的最终原因,大叔会不会很失望?   
    失望她不信任他?   
    云初君很纠结地低着头,想着该怎么讲才不会触怒大叔。   
    嗳?不对啊!从小到大都是大叔怕她怕得要死,她怎么能本末颠倒,反倒怕起他来?!   
    云初君猛地抬头,揪紧他的衣领:“大叔,别讲有的没的,直接办事要紧!”   
    办事?办什么事?   
    邪战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扑倒在马车里,嘴唇被狠狠堵上了。   
    呃……那个,那个,有人还在马车里看着呐!   
    他的脸迅速火红一片,吓得慌乱推搡身上的姑娘。   
    忍了两个多月,虽然他也很想缠绵,可是……可是有人在,呃,她在摸哪里?!   
    风去咬着袖子,眼睛死死地瞪着叠在一起的两个人,很激荡很兴奋。这是什么情况?现场活****?   
    他很怨念,当他是背景?当他是空气?当他不存在,是不是?可是他又很兴奋,长到那么大,不要说现场的,就连纸上随便画画的他都没见过!   
    “有人在……”邪战喘息地喃喃。   
    “别管他!”先唬住大叔再说,以免他追究原因。   
    彪悍……果然彪悍!风去死死咬着袖子,撕拉一声,不知是尊主的衣服,还是他自己的袖子,破了。   
    “可是……君儿,你……别往下摸……”   
    “有……有吗?我……大叔……我只是情不自禁。”   
    情不自禁!!风去幽怨地瞪着,再下去,他也快情不自禁了!   
    啊啊!好像流鼻血了!   
    ……太刺激了!   
    忽然,不知从哪里伸出来一只脚,狠狠一踢,将他踹落马车,摔落的人在地上打了三个滚,再起来的时候,马车伴随着清脆的铜铃声,遥遥飞去。   
    “哎?尊主!尊主!我!还有我!我还在这里啊!”   
    风去扑倒在地上使劲挥手,前方的马车迅速远去,只成了一个点。   
    身边又一阵大风刮过,连无赫驾着马车,也跟着去了。   
    “你们……你们!”空荡荡的泥路上,只剩下他孤零零的一个人,他泪流满面地扑在地上。   
    讨厌!他讨厌所有的人!   
    而很拉风的马车里,正在**中。         
坏小姐,不要脸   
那日,事实上,云初君和邪战两人在马车里又磨又噌,热血沸腾,激情澎湃,准备在最紧要关头进行下一步的时候,生生被迫停止。   
    连无赫一直驾着马车尾随在后面,三个人纠结复杂又暧昧不清的三角关系,他们做得太嚣张,以至于连无赫愤怒滔天地射过来一把剑,生生钉在了车顶上。   
    两人的脸色都有些发白,精神不济。   
    邪战恼恨地从马车里钻出,恶狠狠地刮了连无赫一眼:“连无赫,你要跟到什么时候?”   
    连无赫看他袍子从肩上滑下,左肩和脖子上有一点点暧昧的红痕,连嘴皮都破了,他表情有点僵硬,沉静半晌方慢慢道:“连某必须带初君回剑人山庄。”   
    邪战忽然露出了一丝耐人寻味的笑意:“连无赫,君儿和你没有任何瓜葛。”   
    “既然做不成夫妻,但我们毕竟还是兄妹。”态度很坚决。   
    “随便你。”他们两个要真是兄妹,他就不用每天胆战心惊地过日子了。   
    放下车帘,邪战闷闷不乐地钻进了马车,铜铃脆响,马车迅速驶远,连无赫立马架车跟上。   
    两人并没有立刻回相思门,在外闲晃了几日,在一个小镇上找了一家客栈住下。   
    晚上,清风月朗,云初君和邪战同住一间房。桌上的铜镜里映出两个人影,邪战拿着梳子又轻又缓地从她发上梳过。   
    气氛很静谧很甜蜜,云初君对着镜子,伸出爪子朝镜子里那张颇有美色的脸,作势捏了几下。   
    “其实长了胡子的大叔也挺好看的。”   
    梳着头发的手一顿,邪战很激动:“真的?”那他是不是考虑下以后都蓄胡子?   
    “可是亲起来很扎嘴。”坐在镜子前的人忽然又反驳。   
    邪战的神情立刻变得意味深长。那到底是蓄还是不蓄呢?看了一眼镜子中那张娇嫩如花的嘴唇,他一下变得很纠结。   
    “大叔发什么呆呢!”云初君转过脸来,看他。   
    邪战盯着她的嘴,依然有些红有些肿,不禁很纠结地咽了咽口水,不怎么靠谱的心脏开始砰砰乱跳。情不自禁……情不自禁啊!他终于忍不住缓缓低头,正要凑嘴深情吻上,近在咫尺的嘴唇忽然变成了黑乎乎的后脑勺。   
    他有点失望,拿起梳子继续梳。   
    “大叔。”后脑勺的主人忽然叫了他一声,问,“大叔把我当成什么来养的?”   
    邪战愣愣的,这还要问么?他脱口而出:“当然是把你当老婆来养的。”   
    云初君又转过头来,皱眉了:“大叔,你真猥琐。”   
    ……猥琐?他哪里猥琐了?他摸摸自己的脸,明明长得很帅气啊!   
    “我那时牙都没长齐呢!”   
    “这有什么关系?”他疑惑。   
    云初君忽然莫名其妙地怒了:“当然有关系!”她瞪了他很久,气鼓鼓地说,“如果那时候美爹爹抱回来的不是我,你是不是也会像现在这样喜欢那个姑娘?”   
    呃,吃醋了?可是这醋意好莫名其妙啊……   
    邪战露出了温和地笑,摸摸她的头:“当然不会。”   
    “骗人!”云初君恼羞成怒地拍开他的手。   
    邪战既无奈又不解,他实在不能明白,他的小君君为什么忽然就没有原因地发火了。   
    “君儿怎么了?”   
    云初君回过身,低着头沉默了很久才从袖子里掏出一块腰佩,很用力砸在桌上。   
    “就是这个!”   
    邪战诧异:“怎么会在你身上?”这块代表相思门尊主的腰佩他一向放在房间里。   
    虽然知道这不是他的错,那晚在房间里和女人滚桌子的男人也不是他,但她就觉得很纠结,很不是滋味,甚至心中依然存在了那么一丁点的怀疑。   
    “我在非满楼的客房里找到的。”她闷闷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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