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天堂,右手地狱 八汰猫-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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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amellia的头像闪了一闪，就变黯淡了。风织也很快下线，开始专心致志找起庙会的信息。


第六回
　　折腾了一下午加一个晚上，又买了一大堆杂志和书做比较，风织大概锁定了目标，东京这个城市还真是有不少神社举办夏祭的，但是这个时期大都在比较远的神社，也许是医生的宅邸太市中心了、地方不够大吧。这下可有点糟糕呢，无论如何向医生请假是不可避免的了。风织叹了口气，伸着懒腰，看看墙上的钟，时间也不早了，做晚饭去吧。
　　
　　风织下楼的时候，邑辉正好回来，两个人正好在玄关碰到，所以风织连躲都躲不掉。
　　
　　“医生，今天您这么早就回来啦。”由于曾经气势汹汹地对邑辉说出过那一番不怕死的话，所以风织这几天能不见他就不见他，即使见到了也要装傻。
　　
　　“嗯。”邑辉脱下外套，连同公文包一通递给了风织，“神呢？”
　　
　　“大概在做饭吧。”风织默默接了过来，四下张望不知道放哪里好。
　　
　　邑辉轻轻瞅着她，“看来作为女仆你还不合格。”
　　
　　风织一下子警觉起来，这个医生，不会又要她伺候吃饭了吧，那可比皇帝老子吃饭还麻烦啊，而且重要的是，自己会饿肚子啊。她皱起了眉头，喃喃自语，“我又不是女仆……”
　　
　　没想到就是这么小的声音，也还是传进了邑辉的耳朵，“那么，就不要做女仆吧。”
　　
　　“诶？”风织不解地看着他。
　　
　　“晚饭的时候不要再躲在厨房里了，出来一起吃。”邑辉单脚迈在楼梯的台阶上，却侧着头，眼角瞄着风织，像是在强调什么，“明白了吧。”
　　
　　“哦。”风织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迷迷糊糊就答应下来了，可是事后一想，才猛然发现问题的严重性，邑辉没收自己开小灶的权利，是不是意味着要收回每个月30万日币的零花钱啊？她已经习惯天天有吃不尽零食的日子了，要是一下子没零花钱了，这……真是不敢想象，嗯，这个问题无论如何都要全力交涉，不能让步。
　　
　　想到这里，她什么也顾不得了，直接朝邑辉的卧室瞬移过去，原本只是为了节省时间，可是没想到却撞到枪口上了。
　　
　　风织呆呆看着眼前的情景，第二次产生了撞墙的念头。
　　
　　邑辉上半身赤裸，也许是正在换衣服，此刻手上正拿着刚脱下的衬衫，背对着风织，“不知道进门前敲门事基本的礼仪吗？”他的语气让人摸不透。
　　
　　“对……对不起……”风织脸涨得通红，声音都结巴了，虽然她并不是没有看到过裸男，可若对象是医生这种美男，任是谁碰到如此的春光都会流鼻血吧。
　　
　　“算了，下回我还是设个结界吧，免得你又冒冒失失。”邑辉已经转过身来了，取下眼镜，盯着风织。
　　
　　风织连忙别过头，“外……外套和公文包，我先放在这里了，没……没事我先走了。”她几乎是逃跑似的往外冲。
　　
　　关门的时候，依稀听到邑辉在说话，“这下子也算互不相欠吧……”
　　
　　这话是什么意思？风织歪着脑袋，忽然想起来自己好像曾经有被某人非礼看光的经历？难道医生指的是那天晚上的事？甩甩头，无所谓了，自己脸皮薄，也是没办法的，对方又是医生，也许看在眼里自己只是一句内脏完整的标本吧。
　　
　　刚走了两步，风织才发现，自己光顾了脸红，连重要的事情都没说就出来了。唉，只好下次再说了。
　　
　　晚上准时开饭，沉默一如往常，风织坐如针毡，半个多小时后，她终于把最后一口米饭送进嘴里，刚想说句“我吃饱了”就开溜，没想到邑辉却突然开口。
　　
　　“明天下午不要出去，等我电话。”
　　
　　“哎？什么事？”刚站起来的风织，还没来得及拉开椅子，就吃惊地问。
　　
　　“到时候就知道了。”邑辉喝着味曾汤，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
　　
　　“哦。”风织只好应答，虽然满腹疑问，却问不出口。
　　
　　话虽如此，第二天风织还是没把医生的话多放在心上，她以为又是解剖个人什么的，大概还是老时间之类，可是没想到下午4点，电话铃就突兀地响彻整个洋馆。神出门买东西去了，风织直到铃响了好几遍才想起来有昨天那么回事，匆匆赶到电话旁，幸好医生的耐心足够，才没有骂人。
　　
　　“门口车站便利店，现在马上！”邑辉只说了一句就搁了电话，风织则在电话线另一头冒黑线。
　　
　　为了配合医生“现在马上”这句话，风织的行动果然够迅速，什么都没准备，只是给神留了张条子。
　　
　　也许是她走得太过匆忙，连自己还穿着浴衣、踩着木屐都没在意，结果路上还是招来了很多侧目。虽然在日本穿和服的人算是不少，但毕竟周边地区没有庙会之类的活动，而且医生宅邸这一带还是属于比较时髦的地区，衣着光鲜时尚的美女不少，和服妹妹却不多，再加上她天生身体娇小，皮肤白皙五官秀丽，很有人偶娃娃的气质，受人注目在所难免。可惜风织对于这种注目完全不感到得意，反而有些困扰，只好一边顶着强大的回头率，一边恨自己失算，匆匆往目的地赶。
　　
　　距离车站旁的便利店还有几百米，风织一眼就看到了医生的银灰色奔驰，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去，拉开车门就坐到了副驾驶座上。
　　
　　她还没坐稳，邑辉就说话了，“在做什么，怎么电话都没人接？”看得出他有些愠怒，口气还算平和，抽着一贯的Davidoff，只是换了薄荷口味，也许是夏天的关系吧。
　　
　　“抱歉，神先生出门了，而我又在楼上……”风织知道自己的解释没有说服力，但总比什么都不说要强点。
　　
　　邑辉把烟掐灭在了烟蒂盒内，看了看手表，“现在还有时间，先去百货公司吧。”
　　
　　风织的纳闷在他们从百货公司出来之后全部消散，手里却多了个粉红色HELLO　KITTY新品手机。她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有看到过式神用手机和主人联系的吗，这里就有一个。
　　
　　唉，真是失败啊，她只好在心里感叹，若是说出来大概会被某人说“还不是你比较笨”之类的打击人的话了，虽然自己不怕打击，但是，还是少惹某只危险生物为妙。
　　
　　银灰色的奔驰车在夕阳下缓缓向前驶去，风织无意识地把玩着在她看来有些幼稚的粉红色手机，里面的电话簿只记录着一个人的号码，姓名栏上只有变态的两个字——主人。这两个字让风织很郁闷，总觉得自己像BL调教漫画里的宠物小受角色，虽然自己也处于被别人蹂躏的境地，但是……
　　
　　“唉——”这一次，她终于叹出了口。
　　
　　邑辉只是瞥了旁边的小女孩一眼，什么也没问。
　　
　　当然，首先耐不住的还是我们的疑似宠物小受风织小姐。
　　
　　“医生，我们到底要去哪里？”
　　
　　这一次，邑辉到没有用“到时候就知道了”来搪塞，而是很爽快地说道，“先去吃饭，想吃什么？”
　　
　　嗯，吃饭啊……风织只考虑了一秒钟就决定了，拉面，绝对是拉面啊！
　　
　　她的话刚出口，邑辉的额头上就隐隐冒出黑线了。不过邑辉还是很有教养地没有直接反对，而是劝说道，“不必考虑太多，即使是高价的西餐或是怀石料理都没关系……”
　　
　　可惜再昂贵的牛排或是三文鱼刺身在风织眼里都不值一提，她此刻只对手工拉面感兴趣。
　　
　　于是，邑辉在对自己的式神认知上增加了“没品味”三个字之后，把他品味高雅的奔驰车停在了一家拉面店附近的停车场内。
　　
　　走进“小田屋”的时候，里面已经很热闹了，虽然时常有顾客出入，但是门打开的时候，除了老板和店员，还是有不少人习惯性地朝门口看，这不看还好，一看，似乎原本就不低的窃窃私语声更响了。
　　
　　女人们毫无例外地以爱慕的眼光看着邑辉，也难怪，邑辉的外貌实在出众，即使动漫界里不乏各种发色瞳色的美人，但除非是天使呀、恶魔的什么，银发银瞳还是极为少见的。而男人们的目光除了开始的几分钟集中在邑辉的身上，接下来就完全是盯着风织美人看了。可惜风织美人完全不自知，还以为所以人都对医生比较感兴趣，心里不住感叹，不愧是清水暧昧BL漫画（？），连里面的路人甲之类的都有这种倾向啊。
　　
　　两人各自怀着心事，在柜台边坐定。老板娘先殷勤地凑过来问，“两位要点些什么？”
　　
　　邑辉露出了温和迷人、媚惑无限、电人电到成为焦炭而不自知的招牌笑容，温柔地对着风织说，“想吃什么就点吧。”
　　
　　话音一出，坐在医生身边的某迟钝美人立刻成为了整个店内包括上至70多岁的老板母亲，下至隔壁寿司屋来串门的7岁小女孩在内，全体女性的公敌。套句老话，如果眼神可以杀人……可惜风织不是人，假设不成立。
　　
　　不过，这话在风织听来简直是冷汗直冒，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别人的目光随他去，但是医生的话却不得不在意啊，总觉得阴谋味很重，自己要绝对小心。她哪知道其实医生在旁人面前都是装好人，只在没有别人的情况下才凶神恶煞，谁叫式神好欺负呢？不欺负她欺负谁啊。
　　
　　风织战战兢兢，把头埋在菜单里好半天，才点了三碗口味各不相同的拉面了事，本来她还想点些副食，奈何猛然想起来在自己身在外面，好歹要节制点。
　　
　　邑辉只点了豚骨拉面，而且也很没胃口的样子，也许他根本就不想吃，只是挨不过在一旁热情唠叨的老板娘的废话攻击吧。
　　
　　结果上菜的时候，除了点的菜，老板娘还附赠了两瓶果汁，三碟腌菜，另外，邑辉碗里的肉片似乎比通常的多很多。当然，所有东西，包括邑辉碗里的肉片，最后都进了风织的肚子里，惹得周围电光火石好一阵，当事的两个人却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稳如泰山。


第七回
　　一顿饭毕，风织虽然并不是很满足，但还是乖乖跟着医生走出了店外，丝毫没有感受到店内的怨气有多么惊人。所以说，迟钝也有迟钝的好处，不用为某些琐碎的小事犯愁。
　　
　　出门，右拐，直走，风织有些疑惑起来，这看起来不像是回停车场的路啊。她撇撇嘴，默不做声地跟在后面，心里却在暗想，谁知道医生心里在想什么啊，大概是充当饭后散步吧，可是这圈子也绕得有点大呢。
　　
　　穿过一个斜坡，路面开始变得宽阔起来，行人也多了，热闹不少。天渐渐暗了下来，身着各色浴衣、谈笑风生的人们给整个区域增添了欢乐的气氛。风织东张西望，一边若有所思一边还看了邑辉几眼。
　　
　　邑辉轻轻抿着嘴，目不斜视地往前走，这也让几欲张口的风织到最后还是什么都没问。但是，正如邑辉所说的，“到时候就知道了”，风织果然是知道了。不论是谁，看到眼前大大的红色鸟居和两边一眼看不到头的小摊，都明白这里在举行庙会吧。
　　
　　风织微微吐了口气，揉着额头，腹诽这医生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她可不会单纯地以为这个变态医生是特地带她来享受夏日庆典的，这其中一定有什么深意，但愿不要是针对自己才好。算了，不管是巧合还是其他什么，总之既然好不容易来了趟庙会，怎么也得玩个够本。风织低头看看自己深蓝色底、浅蓝色花瓣型花纹的浴衣，嗯，很应景，她又拿出一条黄色丝带，把自己不长的头发扎起来，露出了纤巧可爱的耳朵。在旁人看来，也许这么把头发束起来虽然失去了几分恬静，却多了几分活泼，可是风织这么做只是为了接下来品尝美食方便而已。别以为刚才三碗拉面就已经吃饱了，她的胃容量可大着呢。
　　
　　一切准备停当，风织刚迈出跨向美食的第一步，却忽然想起来，自己出门的时候太匆忙，连现金都没带，她的身上除了一张信用卡以外什么都没有，附近看上去也没有自动提款机，这没钱好像真的很难办啊。没办法，她只好厚脸皮向身边的人要了。
　　
　　“喂，医生……”风织轻轻扯了扯邑辉的衣摆，“那个，可不可以跟您商量点事？”
　　
　　邑辉停下脚步，侧着头，“什么事？”
　　
　　“那个，我今天出门太匆忙了，没带现金……”风织说得很含蓄。
　　
　　邑辉倒是马上理解了，“要买什么？”
　　
　　“谢谢你，医生！”风织激动得差点就星星眼了，“回去我一定会还您的……”
　　
　　邑辉提了提镜架，明明是讥讽某人却装作自言自语，“还不都是我的钱……”
　　
　　风织选择性听力障碍，直接无视，快乐地拉着邑辉的手，跑东跑西地品尝起小吃。
　　
　　五颜六色闪烁着的灯光，把庙会装点得如梦似幻，笑声、吵闹声组成了一首美妙的夜曲。风织几乎要忘记了一开始提醒自己要小心的想法，只是一味地沉溺在热闹之中。
　　
　　“啊，那边有捞金鱼！”风织把最后一块章鱼烧丢进嘴里，模糊不清地轻声叫了出来，脚步也加快了，没几下就已经蹲在水槽边了。
　　
　　“小姐，要捞金鱼吗？”老板很热情地招呼道。
　　
　　正当风织睁大眼睛看着水中摇曳的小精灵的时候，邑辉也走了过来，只丢下一句话，“要金鱼做什么，难道是回去解剖？”
　　
　　风织听到他这么说，立刻满脸黑线，慌忙站起来，推着他就走，一边还歉意地朝老板笑笑。
　　
　　刚没走两步，就听到老板在后面自言自语，“一对奇怪的父女……”
　　
　　父女？风织差点要昏倒，她哪里跟变态医生像啦，虽然自己长得像小萝莉，医生看上去比较大叔，但是……她坚决不要和某变态成为父女关系啊。她又小心地瞅了瞅医生，邑辉到好像没听到似的，只是微微蹙着眉。
　　
　　幸好风织不一会儿就把这段小小的插曲给忘记了，又专注于玩乐之中。这不，他们又在卖皮球的小摊前停了下来。
　　
　　风织咬着嘴唇，以一种很羡慕地眼光看着架子上琳琅满目的皮球发呆。她从以前就对穿和服拍手球抱有很大的兴趣，特别是看了某部说到手球歌的漫画之后，这种情绪渐渐变成了一种梦想，常年来一直潜伏在她的内心深处，原以为都没可能实现，没想到……
　　
　　“喜欢哪个？”邑辉见风织没动静，自己就走到摊边，随手挑了起来。
　　
　　风织也许已经过度陷入自我意识之中（俗称yy），完全没听到邑辉在讲什么。
　　
　　邑辉也根本没指望风织会回答，看她那副痴呆样子就知道没救了。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挑好了一个皮球，付完钱，递到风织面前，“喏，给你。”
　　
　　风织像是才幡然醒来，眨了眨眼，愣愣地看着眼前那个粉红色镶红色花纹的皮球，下意识地说了一句话，“为什么是粉红色的？”她真的很郁闷啊，手机是粉红色的也就算了，为什么连个皮球都是粉嫩粉嫩的小女生颜色？难道她看起来真的有那么萝莉？
　　
　　邑辉翕地收回了手，冷淡地说，“不想要我就仍了。”
　　
　　“我要！我要！”风织慌忙抢了过来，紧紧捧在怀里，生怕被人抢走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