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天堂,右手地狱 八汰猫-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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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已经是式神了，名字就由主人起吧。”都已经死了，名字什么的也不重要了。
　　
　　邑辉看着她，沉思了起来，一阵风刮过，扬起他银色的头发，让她一下子看呆了。美人啊，果然是美人，可是，为什么性格会扭曲到这样的程度？人生真是难测啊。
　　
　　“……就叫风织吧。”邑辉决定道。
　　
　　“哎？”她愣住了，哪有那么巧的事情啊。
　　
　　“不满意？”
　　
　　“不，不，不，不是。”她极度怀疑要是自己说“是”，会不会被那个变态医生砍。
　　
　　“那从今天起，你就叫风织了。”邑辉转身，总结似的说道，“对了，有两点还是事先告诉你吧。第一，一旦订立了契约，我是不会解除的，要是它没用到让我想抛弃的程度，我会亲手解决它；第二，你最好不要爱上我，不然，”他眯着眼睛阴阴地笑了起来，“我就不得不产生抛弃你的念头了。”
　　
　　她凝视着邑辉的背影，说道，“是，谨记于心。”
　　
　　折腾了一晚上，又从召唤地回到东京花了不少时间，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了。
　　
　　邑辉的宅邸在东京市内，属于比较中心的地方，可是更为夸张的是，竟然一眼望不到边。
　　
　　风织就像刚进城的乡巴佬似的，站在大门口看着华丽的洋馆，半天没回过神来。嗯，虽然自己本家的占地也不小，但毕竟是在乡下啊。医生，果然是个很有“钱”途的行业。想到自己研修到一半就夭折的学业，她不禁摇了摇头。
　　
　　“风织小姐是吗？”一个亲切有礼的声音终于打断了她神游的思绪。风织一转头，就看到一个中年大叔站在自己面前，大约已经60多岁了吧，一头银发，满脸皱纹，不过人倒是很精神。他穿着合身的西服，颇有执事的风度。
　　
　　“您就是神先生吧。”风织也很有礼貌地回答。
　　
　　“是。”
　　
　　“以后就请多多关照了。”风织深深一鞠躬，毕竟在人家地头上，礼貌点总是没错的。
　　
　　“彼此彼此。”神回答得滴水不漏。
　　
　　风织刚跨进门内，就看到邑辉已经走上了楼梯，忙跟了上去，“医生！”
　　
　　邑辉微微转头，“你还没走？”
　　
　　“走？去哪里？”风织傻傻地问。
　　
　　“幻想界。你不回去我会很困扰的，会一直消耗我的灵力。”他按了按眼镜，“我的灵力可是很宝贵的。”
　　
　　“幻想界啊……”风织忽然想起来，貌似在这个漫画里，式神平时都是呆在幻想界的啊，可是，那里的老大不是都筑麻斗的式神么，她这个敌人的式神去大概会被暴扁。想到这里，她连忙说，“那个，关于这件事，我可不可以不去幻想界，就呆在现世啊？”
　　
　　“我不愿意为了你这么一个卑微的式神浪费我的灵力……”邑辉的拒绝已经很明显了。
　　
　　“没……没关系的，我不会消耗医生的灵力的。”风织立即开口，她担心要是再不说什么万一变态医生变卦了，自己很有可能立地成佛，连灰都留不下来，现在自己能有实体也算是多亏了医生吧。“我……只要像凡人一样定时进食，就可以自己维持灵力了。”她想了想，回答道。小时候，她就学会了将能量化为灵力的方法，这是成为一个阴阳师的基础。
　　
　　“是么？看来你还多少有些与众不同。”邑辉转回头继续迈动脚步，挥了挥手，“那随你吧。”
　　
　　看着邑辉的身影消失在楼梯的拐角，风织终于能够放下心了，真是的，伺候这个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的变态主人还真累啊，才这么一会会儿，她的脑子就已经转了好几次弯了。
　　
　　现在还没到吃午饭时间，而邑辉似乎也没有开早饭的打算，风织乖乖窝到神执事为她临时准备的房间里，打算先钻研一下式神的基本术法。说起来她还没有仔细看过那本叫什么指南的小书呢。
　　
　　第一部分是总论，大体上讲了一些式神能够使用的法术，小到换个发饰，大到毁灭性的火焰操纵，应有尽有。当然，因为此书只是入门级的，最多只讲到自然操纵的皮毛就完结了。
　　
　　风织一直不知道，原来式神使用法术是无需结印的，能力的强弱全取决于灵力的大小。真是不干这一行，不知道这一行的规矩。了解了这一点之后，她真是大大松了口气。她掂了掂自己的分量，量力试着使用了一些术法。一阵忙活之后，她发现自己能够很容易地就完成例如换衣服啊，穿墙术啊，短距离飞行之类的小法术了。看来自己的灵力还算可以吧，但是，毕竟离可以战斗还很遥远，如履薄冰的日子还要持续很久呐。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风织觉得自己的肚子饿得不行了。也是啊，她都练习了很久了，灵力也消耗了不少吧。她站在穿衣镜前，凝神了一小会儿，就换上了一身和服。看来做式神真的很方便啊，衣服随便换还不用花钱，料子也可以很考究，像这种高级和服，她还是人的时候不知道一辈子有没有机会穿上。
　　
　　女孩子都是爱美的，她转了个圈，对自己的装扮满意了，便下楼去。


第二回
　　一晃眼，风织已经在这个家里呆了好几天了，也大体上摸清了这个家的基本情况。
　　
　　邑辉的家分为本馆和分馆。本馆就是风织他们住的这栋洋馆，周围还有一个不算大的西式花园，在后面还有一栋和式建筑，就是分馆。分馆常年没人居住，所以一年打扫不了几次。分馆的后面还有一座和式庭院，听说废弃很久了，不过占地却是整个宅邸最大的。整个屋子里只有神一个执事是属于固定仆人，其他的大都是需要了临时雇佣，幸好居住的人不多，不然神先生年纪那么大了，还真不容易应付。也许是医生的怪癖，不喜欢人多吧。
　　
　　神倒是一手好厨艺，可惜风织是中国人，完全不欣赏日本料理，这几天的饭吃得很难过，拜此所赐，她的灵力没能好好恢复。她决定待会儿跟医生说说看，自己出去买东西做饭，神先生储备的材料都是她不甚喜欢的。风织对自己的手艺还是很有信心的，在世的时候，都是自己做饭的。另外，她对零食也很感兴趣。
　　
　　邑辉倒是很好说话，也许钱对他完全不是问题吧，很爽快地给了她一万日币，于是，风织终于吃上了她成为式神之后的第一顿好饭。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甚至第三次，一万日元很快就花完了，并不是她不节俭，而是，她太能吃了。风织的食量竟然是一个成年男子的三倍，而且还不包括日常点心。结果，嘴馋的她，只好再次去求那个变态医生。
　　
　　“医生，拜托！”风织双手并拢，一副恳求的样子。
　　
　　邑辉皱着眉头，这个女人也太能吃了吧，而且竟然还不见胖，身板瘦得可以，真不知道那些粮食都跑哪儿去了。
　　
　　“医生？”风织试探性地问道，如果医生不答应的话，她也只好忍了，毕竟还是命比较重要。
　　
　　“一次又一次来要钱太烦了。”邑辉终于开口。
　　
　　果然是这样啊，风织叹着气，准备转身离开，没想到邑辉又说话了。
　　
　　“喏，给你张信用卡吧，”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里面有每月30万的透支限额，以后不要用这种小事来烦我了，明白了吗？”他最后几个字说得最重，好像是一种威胁。
　　
　　风织瑟缩了一下，接过了信用卡，点头离开。
　　
　　一出门，她看着手中泛着金光的信用卡，才意识过来，30万啊，小户人家一个月的生活水平，就给自己一个人用，也太奢侈了吧，虽然她承认，自己的食量不是一般的大，可是……
　　
　　她不由感叹，资本主义真是万恶的社会。抱怨归抱怨，她还是很开心地撺紧手中的卡，欢快地朝不远的超市跑去，完全忘了自己还穿着和服要装淑女这件事。
　　
　　然后，蹭吃蹭喝、无所事事地过了半个多月，风织终于良心有所发现，决定好歹稍微做出点式神的样子，不然邻居还以为她是个客人呢，反正这个家貌似还很缺人手的。其实，真实情况是她实在太无聊了。她跑去跟神那么一说，执事很高兴地把打扫花园的伟大任务交给了她。
　　
　　于是，风织正式沦落为女仆。现在这会儿，她正拿着扫帚在扫园子呢。
　　
　　女仆也很不错啊，她早就对女仆COS很感兴趣了。
　　
　　已经是仲春时节，樱花早就散得差不多了，虽然欣赏不到所谓的花见，但是被惹人怜爱的绿意包围，也是一种不错的体验。风织把垃圾扫做一堆，到进垃圾箱里。也许是因为有云，下午的阳光不是很热烈，但春风还是不停地将暖意吹散在大地上，所以忙了一下午的她，这个时候到也出了些汗。
　　
　　她叹了口气，这就是实体化的麻烦之处，要是自己保持灵体的话，根本就感觉不到温度呢。
　　
　　“风织小姐，您忙完了吗？”
　　
　　她听到声音，便回头看去，只见神执事正端着一个茶具托盘，从主屋里走了出来。
　　
　　“已经好了，请问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她忙迎了上去。
　　
　　“不，没什么，只是想问一下您想不想休息一下，喝点茶？”神还是一贯的彬彬有礼。
　　
　　“那麻烦你了。”风织笑了笑。
　　
　　茶会摆在玫瑰花环绕的小凉亭里，这也就是仆人少的好处，不会随便被人嚼舌根。
　　
　　神熟练地倒上一杯伯爵红茶，递给了风织。
　　
　　风织便道了声谢，接过来喝了一口，顿时觉得舒服很多。
　　
　　神静静地望着外面的景色，并不做声，一时间四下沉默一片。
　　
　　风织觉得在这样美好的环境下喝茶，不说点什么会很奇怪，便随便找了个话题开口道，“神先生，您为这个家服务很多年了吧。”
　　
　　“算是吧。”神不温不火地答道，眼睛似乎还有意无意地瞟了她一眼。
　　
　　她立即察觉到这个问题不能再深究下去，便转移话题，“医生是在哪家医院任职啊？”
　　
　　神很优雅地轻啜茶杯，缓缓答道，“这样的问题，您还是问主人吧。”
　　
　　如果这个世界上有模范执事奖，而风织又有推荐权力的话，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颁给眼前的这位慈眉善目的老爷爷。他的嘴巴也太严了吧，让人都不知道问什么问题才不会得罪他，难道真的只能讨论讨论今天会不会下雨这样的无聊事？
　　
　　风织暗自在心里翻白眼，却也无可奈何。她正郁闷着，神却看了看腕表，起身了，“主人快要回来了，我去玄关迎接他，失礼了。”
　　
　　他刚要走，风织也站了起来，“我也去吧。”
　　
　　神没有反对，他们两个就匆匆走去了大门口。
　　
　　六点不到，邑辉的银灰色奔驰准时停进车库。拿起包，关上车门，他走了出来。天色早就已经昏暗，可惜在东京这样的大城市，即使在天清气朗的深夜也是看不到星星的。
　　
　　想到最近即将到手的几个特别样本，他的心情顿时大好，好久没有折腾别人了，不如就今晚吧。他的嘴角露出一抹摄人心魂的浅笑。
　　
　　走进玄关，第一个迎上来的就是神执事，邑辉随手把公文包递给他，然后就看到一个呆头呆脑的女人，在旁边一本正经地表演眼观鼻、鼻观心的技艺，他一下子就决定是她了。
　　
　　风织只觉得身体一冷，竭力忍住了想打喷嚏的冲动。
　　
　　“今天是COS女仆吗？你的品味也越来越差了。”邑辉走到风织面前，略带讽刺地说。
　　
　　“不是单纯的COSPLAY啊，我有认真工作……”话刚出口，她就后悔了。真是，跟医生抬什么杠啊，吃亏的绝对是自己啊。
　　
　　“那么，女仆小姐，今天的晚餐就麻烦你负责了，记得要好好完成工作！”邑辉弯腰，轻轻捋了一下风织前额的发丝，淡笑着上楼梯了。
　　
　　什……什么？晚餐？她哪懂日式料理啊？而且，她曾有幸偷看过邑辉吃晚饭的全过程，那叫一个国王级啊，负责料理的神执事还要在旁边伺候着，端茶送水，连饭都没的吃，苦死了。幸好那个时候自己是窝在厨房里一个人享受大餐，不用出去罚站，不然……想想就凄惨。
　　
　　“医……医生，我只会做中华料理……”她追了上去，小心分辩道。开什么国际玩笑，她可没有饿着肚子观摩别人享用大餐的嗜好啊。
　　
　　“中华料理……吗？偶尔缓缓口味也不错，8点之前准备好，没问题吧？”邑辉回过头，看着台阶下苦瓜脸的女仆小姐，眼露精光，摆明了是威胁。
　　
　　“是……是……”风织有泪只好忘肚子里吞，她真的真的很想装傻拒绝掉，可是又没胆。
　　
　　“那就好。”邑辉很满意地露出了相当诱人的微笑，可惜此时的风织正在心里画圈，完全没注意到。
　　
　　“神，洗澡水放好了吧。”邑辉又道。
　　
　　“是。”神恭敬地答道。
　　
　　“晚饭前不要来打扰我。”
　　
　　“是。”
　　
　　邑辉走了，可是风织还在石化，如果真的有石化就好了啊。时间不多了，她挽起袖子，开始忙起来，她可不想被小看。
　　
　　八点的钟声刚刚敲响，邑辉换了便服就下了楼，还没到餐厅，就闻到了一股香味。他想了想，轻轻走了进去。
　　
　　风织放完了最后一个盘子，看到邑辉进来了，便低唤了一声，退到旁边去了。
　　
　　四菜一汤，好像还有甜点，邑辉没多说什么，径自坐下。对于吃，他并不是个挑剔的人，而且，好戏还在后头。
　　
　　“为什么又换上和服？”邑辉眯着眼睛，打量起眼前的和服美少女。
　　
　　“这个，不是您……”风织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刚才他还不是说自己没品吗？
　　
　　“换回来。”
　　
　　“是。”
　　
　　一秒钟之后，风织又换上了女仆装。
　　
　　晚餐在一阵静默中开始、持续。
　　
　　邑辉过的真是皇帝老子的日子啊，风织不禁感叹，不论吃什么，都要送到他面前，而且还不能烫了。想想自己还在饿肚子，她咽了口口水，小心地没有让邑辉发现。
　　
　　“茶。”邑辉说。
　　
　　“啊？哦。”风织立即回过神，“乌龙茶可以吗？”
　　
　　“嗯。”
　　
　　风织只好颠屁颠屁地端了过去。
　　
　　饭还没过半，她就忙的一身汗，简直比打扫园子还累啊，而且郁闷的是，肚子叫得更厉害了。
　　
　　“把神叫过来。”邑辉又命令起来。
　　
　　“是。”
　　
　　不一会儿，神执事就健步走了进来，风织小心地跟在后面。
　　
　　“神，你最近也辛苦了，陪我吃顿饭吧。”邑辉看似很随意地说。
　　
　　“是，谢谢主人。”神很配合地坐了下来。
　　
　　风织立即垮了脸，变态医生难道存心是在气她吗？竟然就是让她一个人站着看他们吃？恶魔，简直就是恶魔！
　　
　　“风织，发什么呆，快去盛饭！”恶魔之音再次响起。
　　
　　“是。”风织虽然心里痛骂了一百遍，表面上还是只能装出听从的样子。
　　
　　好不容易，一顿饭吃完，都10点了，风织也快要饿趴下了。
　　
　　哪知到恶魔邑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