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天堂,右手地狱 八汰猫-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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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怎么会啊，才没多久……”风织说着说着，就噤了口，放下手中的食物，站直了身子，一副不知所措的表情。
　　
　　“你还知道我是你主人啊。”邑辉锐利的眼光在风织的身上扫了一下，害她不由瑟缩起来，他很满意自己对她的影响力，又接着道，“那你还记不记得我把你召唤出来的那天，跟你说过什么？”
　　
　　风织拼命点头，她有种直觉，要是她胆敢说不的话，一定会尸骨无存。
　　
　　“说说看。”邑辉的手肘撑在翘起的腿上，抵着下巴眯眼看着风织。
　　
　　“呃，那个……你说的是……”风织开始支吾起来。
　　
　　“嗯？”邑辉提高了声调，又把她给吓了一跳。
　　
　　“哦，想起来了。”风织的脑袋瓜终于灵光一闪，拯救了岌岌可危的小命，“第一，一旦订立契约，是不会解除的。第二……”
　　
　　“够了。”邑辉冷笑了一下，“知道就好。”他轻轻站了起来，“你也应该明白，我还没有解除契约，所以，你还是我的式神。”
　　
　　“哈？”风织不明白医生到底想说什么，疑惑地蹙起了眉。
　　
　　“我对你的能力稍微提起了兴趣，似乎有利用价值，所以这一次我可以当作没发生，但是，没有下一次了。”邑辉整了整衣角，转身打算走了。
　　
　　“哦……”虽然还有些纳闷，但是风织还是明白过来自己算是得救了。
　　
　　“回去了。”邑辉还没迈出第一步，就被叫住了。
　　
　　“等……等一下，医生，我……我还没有吃完……”风织觉得说出这样的话很丢脸，可是她实在是舍不得眼前的美食啊。
　　
　　邑辉无奈地停下脚步，他对这个白痴式神嗜吃的脾性早就了然于心了，不然这一次他也不会这么快就把她引诱出来。
　　
　　等了半分钟，看着风织终于把最后一块鱿鱼卷塞进嘴里，满眼都流露着“还没吃饱”的讯息，邑辉抿了抿嘴，开口道，“还想吃吗？”
　　
　　“嗯，嗯。”风织就差摇尾巴了。
　　
　　“跟我来。”
　　
　　“是。”风织笑眯眯地就这么跟着医生走了，想必现在要是被拐卖，她也不会发觉吧。
　　
　　两个人在小巷里拐了不到一刻钟，终于在一处不起眼的斜坡下面停住了。
　　
　　墙角边有一辆手推的小吃车，车顶点着两盏明晃晃的电灯，车前放着几个凳子，虽然看上去有些简陋，但是阵阵传来的香气，却明确地暗示了味道的绝对可靠。车子的柜台后面，可以看到老板的身影，似乎是在忙着料理食物。
　　
　　风织三下两下冲了过去，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嚷道：“老板，我要点餐，有什么……”话才刚说到一半，她的声音却忽然沉了下去。
　　
　　“啊，你看得到我吗？”老板转过头，两只毛茸茸的耳朵来回晃动，尖尖的嘴里吐出一连串熟练的九州腔日语，看得某人一愣一愣的。
　　
　　“……狐狸关东煮？”风织忍不住喊了出来。
　　
　　“抱歉啊，这位小姐，我们不卖关东煮，我们只卖杂烩面……”穿着藏青色和服的狐狸老板好心解释起来，可是风织却完全没有听到，全然沉浸在惊奇中难以自拔。
　　
　　“好……好感动啊，居然真的有狐狸关东煮，还被我碰到了，太幸福了。”风织两眼开始冒星星。
　　
　　“这位小姐，都说了我们不卖关东煮……”狐狸老板的额头上冒出一滴冷汗。
　　
　　“卖什么都行啊，总之，先给我来5份吧，我都饿坏了。”这次，风织倒是听进去了，一骨碌坐在凳子上，双手撑着下巴，也不顾老板有没有答应，直勾勾地盯着人家看。
　　
　　狐狸老板无奈地嘀咕了两句，“我都要收工了，算了，就当是最后一担生意吧……”
　　
　　“谢谢你啊，狐狸老板。”风织笑得脸都发光了。
　　
　　邑辉在后面几步远的地方，瞪眼看着这一副白痴的情景，拼命忍住了转头就走的冲动，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在风织旁边坐下。
　　
　　“医生你又过来啦，刚才的炸鱿鱼卷味道怎么样？”狐狸老板似乎和邑辉是老相识，非常熟络地打起招呼。
　　
　　“问她吧，都进到她的肚子里了。”邑辉尽量维持着笑意，伸手指了指还在一边犯花痴的风织。
　　
　　“原来你们相熟啊。”狐狸老板捋了捋胡须，忽然神秘兮兮地凑近邑辉，压低声音说道，“真没想到医生竟然喜欢幼齿型的。”
　　
　　邑辉再一次死命压制住暴打某八卦狐狸的欲望，刚想张口反驳，却被人抢先了。
　　
　　“啊啦，老板，我们不是恋人关系哦。”风织笑容满面地冲狐狸老板勾了勾手，也把刚刚萌芽的八卦欲望给挑得更旺盛了。
　　
　　狐狸老板果然好奇心十足，立刻就凑了过去。
　　
　　风织看着满头棕黄色的绒毛，终于没有伸手去掐两下过瘾，只是小声说道：“我只告诉老板你一个人哦，其实啊，我是医生的私生女……”
　　
　　“哈，真的吗？”狐狸老板差点没跳起来，它乌黑的眼珠子转了转，偷瞄了一下邑辉的方向，满心疑惑地说，“可是，你们不怎么像啊。你看，医生的头发是银色的……”
　　
　　“这你就不懂了，我现在还小啊，等到成年之后外貌就会发生变化了，你们狐狸不也是有换毛的情况嘛。”风织倒是胡诹得头头是道，这么一番说辞把狐狸老板给哄住了。
　　
　　“也对哦。”狐狸老板认同地点点头，居然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
　　
　　幸好刚才的对话邑辉没有听到，不然可怜的长崎也许会经历再一次的大灾难。
　　
　　狐狸老板也许是满足了八卦的趣味，转而认真开始做起杂烩面起来。
　　
　　眼见那条蓬松的尾巴在自己面前晃啊晃的，风织怕自己会忍不住冲上去抓两下，只好找个话题转移心思，“对了，老板，你在这边摆摊很久了吗？”
　　
　　“这家的杂烩面已经有100多年的历史了，”这一次，是邑辉回答的，“风评极佳。”
　　
　　“哦，”风织看了看邑辉，又问，“是专做杂烩面的吗？有没有其他什么的？”
　　
　　“有啊，有炸鱿鱼卷，你也尝过了，还有烤肉串，你想不想试试？”狐狸老板又眯起了眼睛，笑呵呵地说。
　　
　　“好啊好啊，先给我10串吧，对了，刚才的炸鱿鱼卷也很好吃，再追加一大盒。”风织听到有好吃的，笑得跟什么似的。
　　
　　“你的胃口还真是……惊人。”狐狸老板擦了擦汗，有些生硬地说。
　　
　　“最近多了不少新品种啊。”邑辉适时插话，免得话题老是在没营养的地方上乱转。
　　
　　“呵呵，老婆说添几个新品种试试，现在生意也不好做啊。”老板不由感叹起来。
　　
　　“没事的，你的手艺这么棒，才不会输呢。”风织倒开始鼓励起老板。
　　
　　狐狸老板忽而转过脸，认真地问，“真的吗？你真的这么想？”
　　
　　“当然啦，你看医生都光顾那么久了，一定很好吃，他的口味是很刁的啊。”风织自认为已经很实事求是了，却还是搞得老板热泪盈眶，活像碰到了知音。
　　
　　结果，老板又送了风织两瓶果汁。
　　
　　“好了，杂烩面做好了。”狐狸老板把热腾腾的面条端到风织面前，惹得她食欲大开。
　　
　　“医生你也吃一碗吧，待会儿让老板再多做一点就是了。”
　　
　　风织的话让邑辉暴寒无比，明明是自己请客，为什么搞得跟被施舍差不多？白了一眼正吃得欢的某个迟钝家伙，他打算装作没听到。
　　
　　正当他们两个吃到一半的时候，来了个不速之客。
　　
　　“爸爸，妈妈问你怎么还不回去……啊，原来是有客人啊。”两人的背后传来一个细细的嗓音，有些害羞的感觉，软绵绵的。
　　
　　风织猛地回头，就看到一只白色的小狐狸，穿着花朵纹样的和服，羞答答地一下子躲到了小吃车的里面。
　　
　　好可爱啊，风织心里开始向外冒红心。
　　
　　“呐，老板，是你女儿吗？叫什么名字啊？”她问道。
　　
　　“啊，它叫小惠，是我的小女儿。”狐狸老板抓抓脑袋，有些不好意思。
　　
　　“小惠，姐姐请你吃肉串好不好？”风织开始引诱未成年儿童。
　　
　　“可……可是，我已经吃过晚饭了……”小狐狸仍然躲在老板的身后，不肯出来。
　　
　　“那姐姐请你喝果汁吧。”风织不死心，说着还看了看老板。
　　
　　小狐狸犹豫起来，看得出，她似乎喜欢吃甜食。
　　
　　“小惠，那就谢谢姐姐吧。”狐狸老板终于发话了。
　　
　　小狐狸很高兴地跑出去，接过了果汁，坐在凳子上，小口小口喝起来。
　　
　　风织则趁机在旁边摸着小狐狸毛绒绒的小脑袋，名正言顺地揩油，粉红泡泡越冒越多。
　　
　　邑辉皱起了眉头，这个女人竟然拿别人的钱请客，应该说，这才是她会做出的事情吧，无厘头至极，理直气壮，却让人生不起气来。
　　
　　邑辉觉得自己最近有些不太正常，纵容这个女人过头了，可不觉得讨厌，看着她的笑脸，会不由自主平静下来，明明是想惹得她抓狂，可到最后却总是被她四两拨千斤混过去了。自己应该生气的吧，对于这样一个不听话的工具，要是以前的自己，早就处理掉了吧，可为什么就是不想去做？一定是因为考虑到她还有些利用价值的关系吧，现在这个时节式神也不容易召唤，特别是这种不需要花费灵力的式神，算的上是极其稀有了。所以，可爱的风织啊，就让我利用你到死吧。
　　
　　想到这里，他一下子安了心，笑容也恢复了一贯的温文冷酷。


十七回
　　就这么一顿不算丰盛的晚餐还吃到三更半夜，要不是邑辉的脸色越来越像块千年寒冰，风织估计还粘着小狐狸不放呢。
　　
　　这也难怪啊，眼前有这么可爱的小东西，任是谁都会想狠狠“蹂躏”一番吧。
　　
　　白毛小狐狸小惠倒是很温顺的样子，大概它已经习惯被人抱来抱去了，而且，还有零食吃。这么大方的姐姐平时也不是经常碰到，所以一下子就对风织有了好感。
　　
　　两个非人类就这么以光速拉近了距离，不到一会儿就孟不离焦了。当风织终于要走了的时候，小狐狸还是很舍不得的。
　　
　　“姐姐，要再来啊。”小狐狸挥了挥小小的爪子，眯着眼睛，有些难过。
　　
　　“嗯，有机会一定来看你。”风织摸了摸它的耳朵，虽然自己也是百般不舍，可是，自己现在正寄人篱下，也不好意思太过分了啊。
　　
　　邑辉早就走得远远的了，他可不愿意费功夫去等人，而且对象还是个笨蛋。
　　
　　虽然是一步三回头，风织还是抹了抹眼睛，跟到了医生的后面。
　　
　　两人默默无言地走了一段夜路，也许是由于周围太安静，也许根本就是因为风织吃得太多又太过兴奋了，她觉得头有些晕，连脚都不稳起来。
　　
　　“医生，你慢点……”风织揉了揉眼角，奇怪，路怎么变得扭曲了？
　　
　　“你给我……”被迫忍耐了一个晚上的邑辉，终于有爆发的趋势，可是刚转过身，却一下子停了口。
　　
　　风织就像是一只吃饱了的小猫一样，也不管对象是谁，躺在了邑辉的怀里。
　　
　　邑辉愣了一下，刚刚上升的火气立时转化为了无奈，这个女人竟然得寸进尺起来，她难道真的对自己一点提防的心态都没有么？
　　
　　“又没有喝酒，怎么犯困起来？”他轻声道，口气中竟然带着一丝宠溺，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
　　
　　当然，此刻的风织是听不到的，她早就睡着了，还时不时发出几下细微的鼾声。
　　
　　邑辉按了按太阳穴，一把搂起风织的腰，把她抱了起来，反正来日方长，总有机会连本带利讨回来的。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坏坏的笑意，不紧不慢地踱回了饭店。
　　
　　第二天，风织睡到日上三竿才醒过来。她一睁眼就开始想自己昨晚是怎么回来的，脑子里有个模模糊糊的印象，可是却怎么都想不起来。也罢，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她打了个哈欠，决定还是稍微要做出点恭谦的样子去医生房间里报到，人家好歹是自己的主人嘛。
　　
　　当风织走进邑辉的套间的时候，邑辉正坐在窗边，隔着透明的窗户眺望大海，与其说是在欣赏风景，不如说是在思考什么更为妥当。
　　
　　“医生？”风织试探地叫了一声。
　　
　　“你还真是够迟的，睡得还不错吧。”邑辉缓缓转过头，还是习惯性的刻薄语气。
　　
　　“还……还好吧。”虽然嘴上很没底气，可风织心里却没有任何歉意。
　　
　　“我是说你‘迟钝’好，还是说你‘没戒心’好呢？”邑辉又露出了招牌式的迷人微笑，这种笑容在陌生人看来就像是阳光普照，可是在风织看来，跟魔鬼没有区别。
　　
　　“呵呵，这个……什么意思啊？”风织真的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什么时候又得罪医生了啊？
　　
　　“哼，算了，‘享受’就放到下次吧，你可千万别指望我会忘记哦。”邑辉就像聊家常，口气轻松得仿佛就像是要去郊游。
　　
　　风织可没有办法这么轻松，呜呜，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原以为可以度过危机了，没想到却是这样的结果。看来以后要更加谨慎了，免得被某变态医生逮着机会。
　　
　　冷眼旁观自己可爱的式神沮丧的表情，邑辉心情大好。
　　
　　静默片刻，他忽然开口说道：“你对于缚咒之类的咒术很擅长吧。”
　　
　　“呃，这个啊……”风织挠了挠脸颊，“与其说是擅长缚咒，不如说是对于‘符’还稍微有些心得吧。”
　　
　　“符？”邑辉斜眼瞄了瞄风织。
　　
　　“嗯，不过只能使用附加效果的符，对于直接攻击性质的，还是有些勉强。”风织吐了吐舌头，“我灵力不足啊。”
　　
　　“这样啊……”邑辉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又说，“关于缚咒，你可以做到什么程度？”
　　
　　“要看对象的灵力等级和束缚的时间长短吧，一般而言，短时间都没问题。”风织不明白医生怎么关心起这个来了，满脸问号。
　　
　　“时间的话，不会很久，可是，对方的灵力等级很高。”邑辉也不打算满足某人的好奇，接着问道。
　　
　　“唔，如果是这样，我可以试试用咒阵，比较保险一点。”风织想了想，回答道。
　　
　　“咒阵？”邑辉皱起了眉头，关于咒阵，他是知道的，并且也使用过，可是据他所知，咒阵一般是比较高级的灵能力者才能够使用的法术，眼前的小女孩，灵力如此低下，连普通的攻击术法都没办法掌握，对于相对高级的咒阵，她能做到吗？
　　
　　“嗯，医生也应该知道点吧，不过，我的咒阵和一般的咒阵还稍微有点区别，你也知道，我灵力不足啦。”风织吐了吐舌头。
　　
　　“怎么个不同？”邑辉倾了倾身体，明显被吊起了好奇心。
　　
　　“到时候就知道了，不过，事先要借一下医生的力量。”风织自信满满地笑道。
　　
　　邑辉站了起来，“傍晚时分要用到，在此之前准备一下，我先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