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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等待三千年-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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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着的每一秒都像是最后一秒一般痛苦,却总还有下一秒,下一秒……
“啊——”终于有人拔出刀来,一刀封喉,血光四溅。
众人怔住,有些新兵吓得发抖,握着刀柄的手开始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老子受不了了……”一名彪形大汉对天长啸一声,吼道,“是条汉子的!跟老子冲出去!!打不过他们这帮逆贼,也不受这个罪!!”
说罢他把手中的巨刃高举起来,刀尖冲天,在阴霾的天空下仿佛被脆弱苍白却依然泛着淡淡金色的阳光镀上了光辉。一只杜鹃嘶啼着飞过,撕心裂肺的凄号在天空中划出一道长长的血迹一般的尾痕……
“我跟你去!!烈火朝万岁!!!”一直站在大汉身后的年轻男子将刀刃举向天空。
“烈火朝万岁——!!”
“万岁!!”
方才溃不成军的军队,又慢慢聚合起来,大多数人都勇敢起来,望着自己的刀刃大声呼喊了。一时间军心大振,有人甚至冲向早已经被砍得烂糟糟的战鼓面前,找了个还算平整的地方拍打起来。
“冲啊——”
大汉带头向柳玉寒冲去,向一头气急的公牛,双眼蒙着血丝,夹杂着怒气和不甘,向那个将他们陷害至此却依然面不改色的少年杀了过去——
对方的少年冷冷的看着他冲来,他眼中似没有身后的万人军,也没有大汉身后的士兵,瞳仁里只有向自己杀来的人,杀气便最大限度的凝聚在他唇边突然绽放的笑容里。寥槿刀已在手,却被柳玉寒一个箭步挡在了前面,还未看清,少年额上美玉已经化为玉冥在握,柳玉寒微一侧身,那大汉刹不住车一下冲了过去,柳玉寒美若琉璃的双眼冰冷如冰,手腕一翻,便是一刀划过!
众人只看到清光一闪,下一秒便血光四溅,大汉的头颅还泛着热气,目瞪口呆的在地上滚了几圈后,终于停下不动了。
本应硝烟四起的战场突然安静得像一片墓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个已经身首异处的大汉身上,诧异于柳玉寒的狠辣与残忍。而柳玉寒只是冷冷的看着那只满是血迹的头颅,轻声冷哼:“匹夫之勇……”
那只杜鹃又绕了回来,在柳玉寒头顶飞了三圈,长啼一声,足可泣血。
柳玉寒的眸子中没有任何彩色,苍白得像是最浓郁的大雾,冷冰冰的,看都没有看尸体一眼,正欲收刀转头,一声悠远得仿佛来自天外的号角突然远远的传来,像是黎明的阳光,又像天籁,从山的那边遥远却气势十足的传来了……
“是……是王师的号角……”士兵僵硬的脸上露出似哭似笑的怪异表情,“援……是援军啊!”
一句话沸腾了整个玛瑙谷地,所有王师士兵心里的求生之火突然重新燃烧起来。是烈大人来了,那个同莲大人一样带着无数传奇,似乎战无不胜的枢密使,就要来击溃叱落轩,救他们离开这里了!
一时间,激动的叫喊声此起彼伏:“援军……援军!!”
“寥槿,派人去查看一下,是谁的旗号。”柳玉寒的声音仍然温柔得不似刚刚斩杀一人,他望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轻声吩咐。
寥槿随即遵行。片刻之后答道:“是火烈鸟。”
“火烈鸟……”柳玉寒的笑容似乎是隐忍以久终于释放出来一般,说不出的感动与释然,真实得无以附加,“是她……”
“是她。”寥槿故意冷冷的重复,以提醒柳玉寒。
柳玉寒还未答话,对面的山丘上已经隐隐看到了数面迎风飘扬的火红色三角旗。在微弱的阳光下,那些旗帜仿佛被金色渲染,显得神圣而光辉。鲜红的底色上一只展翅翱翔的金色火烈鸟,像一位威风的将军一般,居高临下的俯视着那片狼籍的战场。
“是烈火旗!真的是烈火旗啊!!”士兵们激动的喊了出来。那位枢密使创造了太多的奇迹,半月前还是位玲珑的少年,摇身一变便成了驰骋天下的少女!她的一切在士兵心中已经几乎成为了传奇,从来没有一个将领像她一样有着这么多不可思议,也从来没有一个女子像她一样睿智伶俐却依然不失玲珑可爱……
而柳玉寒的眼中像是被那鲜红的旗帜点燃了火焰,他直直的望着那山冈,直到那抹瑰丽的身影骑着一匹威风飒爽的雪里站,出现在阳光下时,他才又一次舒心的笑了。尽管由于背光的缘故,他看不清她的眉目,但他清楚的知道那一定是她。他甚至可以感觉到她呼吸的韵律,甚至可以看到她气宇轩昂的英姿……
即使闭上眼,他也可以看到她的全部,她的一颦一笑,她的一举一动……
洛河也清楚的看到了正热切望着自己的柳玉寒,心中猛的一痛。她不知道,自己骑在马上的姿势是多么飒爽英气,她也不知道自己在他心中已经是这样如影随形的模样。她只是感觉心痛,为她之前和以后可能发生的背叛……
还记得杏花村的那个雨夜,她对他说:“玉寒你信我,我一定回来帮你。”
而今……她真的便成一个坏蛋,一个彻头彻尾的坏蛋。
“烈枢密使。”率先开口的竟是柳玉寒,他唇边的笑容越发浓重起来,“您来了。”
洛河望着他。她早知道有这么一天,这一天他与她作为敌人的首领隔着各自的军队遥遥相望。但她没有想到,这一天真的到来时,他们所隔的不只是士兵,而像了相隔了几世轮回一般,想要拉近彼此的距离竟如此困难。
洛河没有回答,明亮的眼中闪烁着晶莹的光芒,在她长长的睫毛上活泼的跳动着,宛如一只只美丽的精灵。柳玉寒笑意渐浓,温和得似三月春风,洛河不答,他也不继续逼问。二人只是静静的对视着,像是在用目光雕琢着情感在彼此面庞上留下的痕迹……
然而他们身后的士兵们却已经沉不住气,山崖底下重燃希望的残兵们也开始有了些躁动。他们拼命等待的烈枢密使终于携着一身英气出现了,但此时却安静得仿佛一尊雕像,他们没能看出洛河与柳玉寒眼中浓烈的情感波动,却能够观察到他们相接的目光。重新燃起的希望一点点被疑惑所代替,敏感的人甚至感到背后丝丝拔起的凉意。
乌云满布苍穹,风起云涌中那个俏丽的香影突然一动,转眼间一把刻有刚劲“烈”字的长剑已然在手,直指东方。寥槿见状脸色一变,柳玉寒却是不易察觉的微微笑了,眼中甚至出现了赞许的目光。几乎就在洛河举起烈火剑的同时,他肃然开口,声音带着些凌厉:“听我令者,速备战,先灭烈火军!”
先灭烈火军!
洛河的瞳孔在一瞬间收紧,以决然铮铮之声命令道:“左翼军,从后方包抄!我们占尽高处,叱落轩再狡猾也不过是瓮中之鳖,难逃一死!”
听到她这声厉喝,翻身上马的柳玉寒竟赞许的点了点头,低声轻笑:“句句击中要害……她果然是游罹天的好帮手。”
寥槿的眼色如琉璃一般清冷,随着柳玉寒翻身上马,同时低唤了一声:“轩主。”
“寥槿,她不刻肯定会亲自带兵攻向这里,你去暗中护着她,无论是王师还是自己人,谁敢动她,一律诛之。”柳玉寒目不斜视,静静观望着不远处已经交战起来的两军,不等寥槿开口,便已大声命令道:“玉旗将领,立即围住谷口,劫断他们的退路,逼他们下山!既然已都是瓮中之鳖,那就拼个你死我活好了,如若连击垮一支王师的信心也没有,我柳玉寒断不会有谋反之勇!”
他特地抬高了声音,就是给王师和洛河听的。洛河目光一沉,乌黑的发丝随着冷风瑟瑟发抖。的确……即便柳玉寒如此一喊,她便清楚知道他的策略,但她也毫无办法……叱落轩逼她下山,她明知道却无法不下,而一旦下去……她的确是没有胜的把握。
胜了他又如何?胜了他,便证明了他没有能力去攻打王都。
输了他又如何?输了他,她便要束缚上背叛的罪,对柳玉寒,亦对曲椋风,对烈火朝。
所以这是一场真正的战争。他知道,她也知道……
每个人都下了一个赌,任凭这赌注在心中噬咬,任凭自己痛得死去活来,却一定要下这个奢华得令每个人都为之心痛的赌……
双方胶着。
叱落轩的精英基本都在这支水师中,对付王师自然不会吃亏。然而正如洛河之言,地利的优势也恰为王师打了个良好的基础。两军堵在玛瑙平原,燃起阵阵狼烟,却迟迟分不出胜负。夏洛河依然带着一小队人马立于山崖之上,她在那里观望,把整个局势看得清清楚楚。而柳玉寒自翻上马后便没有移动,负手坐于马上,双眼不看战局,不看军队,只直直望着对面山崖上似乎冷静自若的夏洛河。她一定不知道,他已经清楚的看透了她的想法……
她在找时机。
找一个两军恰好扫开一条小道,让她与她的小队能够直接杀入对方指挥营的时机。
她自负站在高处可以将战况一览无余,但她却忘记了,自己站在那么高的位置,她的一举一动也都被清楚的收尽眼底。
“虽然做的漂亮,不过……”柳玉寒目光有些迷蒙的望着她,嘴角勾勒出一丝绝美的笑容,“你兵法的启蒙老师,可是我啊。既然你这么想要,那我便给你个机会吧……”
他笑罢,最后望了一眼洛河,转瞬之间玉冥刀已经在手。这个动作自然落在了洛河眼中,她清透黑亮的眸子中清楚闪烁起了疑惑的光芒。
柳玉寒不再高声说出自己的计谋,而是向副官传令。副官离开后混在人群里不见了踪影,洛河眉宇间的疑惑更浓了三分。
战况突变。
叱落轩突然向两边散开来,成为一片硕大的扇面,烈火军乘胜追上,不经意间便留出了一小段空隙。洛河的眼神微微有些不解,但柳玉寒做得实在太自然,太不像故意留出空隙了。他把所有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扇形的叱落轩身上,如此一来,这个空隙就实在像是天赐良机了。洛河眼神微凛,一咬牙决定突袭而下,制胜的机会只有一次,不抓住便只有死路一条。她率领小队疾突山崖,军队像一支利箭直刺向柳玉寒——
山水泼墨,时间仿佛静止一般。
一瞬间什么喧嚣也听不到,什么杂乱也看不到。
两支军队冲突的瞬间,仿佛是时间悄悄的,停下了所有的脚步。所有的动作都停格在那一秒,像是一支苍凉的战歌,幽幽回荡于天地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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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柔声
几缕丝层相叠的白云挑净了一方湛蓝的天空,几只倦鸟懒散的扇动着薄翅飞过,使原本静如止水的天穹平添了几分生动,丝丝缕缕的阳光自层叠的绿叶中寻了缝隙倾泄而下,被树影剪辑得轮廓分明,像是一面面半开半掩的白扇。宫河幽碧的水面上缓行着几只大船,看似不紧不慢,却错落有致的排成人字,笔直的划开醇厚的绿水,悄然无声的向前航去。
一路平静无波,几听得鸟莺的叫声徐徐萦绕于耳,近乎让船中人错觉这不是在行军,而是在游览宫河好景。叱落轩的水师安静却井然的在宫河上航行着,之所以走得慢是为了等待西领大军的会合信号——毕竟,过了这几个弯道便是宫羽汇合的河口,莫言的守城军必然会在那里布下天罗地网,等待着叱落轩的到来。
领头船的暖阁里香雾弥漫,气味香浓却不刺鼻,只是有些太稠密,仿佛轻轻捏一下空气,便可以挤出琥珀一般的蜜糖来。
纯白色的纱帐里闭目坐着位少女,黑发如瀑,不加修饰的披散在背后,细密美丽的长发仿佛波浪一般,陪着她因受伤而越发苍白的精巧脸庞,仿佛一只精致的瓷娃娃一般安静可人。她面无表情的坐着,微闭的眼上覆盖着密长的睫毛,不时如扇一般轻轻扇动着,额头因这香雾的关系渗出了细细的汗珠。
她穿着单薄的衣服,左袖高高卷起,露出雪白的手臂。可怖的是那手臂上竟赫然横亘着一道长长的血口,甚至还有鲜血在伤口周围,不断的从伤口里涌出。
“还疼吗?”柳玉寒尽量轻巧的为洛河裹着薄如蝉翼的纱布,眉头紧皱着,不加掩饰地流露着心疼。
洛河没有回答,依然闭着眼睛,心底却幽幽的浮起丝悲凉。
她到底是输了……
在她冲向柳玉寒的时候她就已经输了。被随后赶到的寥槿一刀刺中后她失去了知觉,不知道她的军队如何了。但是……一想起半年前天玑的那场焚烧了万人军队的大火,一想起房顶上那个翩翩的男子,她就恐惧的觉得自己的军队,被那个凌厉得不择手段的少年全数消灭了……而那个少年,此刻竟坐在她身边,温柔的替自己疗伤。
“疼吗?”柳玉寒又问了一遍,声音里的心疼仿佛一碰即碎的玻璃,脆弱的让她忍不住去怜惜,“对不起……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他说完便安静下来,耐心的等待着她的回答,像个等待糖果来临的孩子。忍了一会还是没忍住,洛河安慰道:“是我自己冲过去的,不关你的事。”
柳玉寒笑笑,像是安心似的,却又云淡风轻的转移了话题:“还有一天水程就到羽河了。”
一天水程?洛河的心仿佛是掉进了冰窟,倏地一凉。她此刻矛盾得几乎要把自己撕成两半,她不知道如何是好。还有一天便到羽河,以柳玉寒这支水师的能力,被困在羽河的可能性几乎为零,那么……那么……
在王都必有一场恶战,一场决定彩国未来的恶战!
此时此刻曲椋风一定在日夜兼程的赶回王都,他必然是要在叱落轩西领军之前回去的,而她,却意外的率先碰上了柳玉寒……先前的如意算盘落了空,事到如今却一发不可收拾,她无法狠下心来背叛柳玉寒,可她也不想与曲椋风为敌……
一想到她竟真的要站在叱落轩的阵营里,面对那双淡然的眸子,一想到他那时会以怎样的眼光看她,她的心就痛得像要撕裂一般,忍不住的不住抽搐。
什么时候起,他……竟然在她心里占据了如此重要的位置?
以至于她一向坚定的意志从此乱了,一向机灵的头脑也从此愚钝了,她变的不能为自己思考,胜也是他,败也是他,喜是为他,悲是为他,什么都是他,什么都是他……
可他,他心里似乎只有他的国家,怎么可能有她?
而真正心中有她的人,在她心中却只剩下感激和愧疚……
“你出神半天了,在想什么?”柳玉寒的笑语突然插进她脑海,温柔的声音却像一把利刃,让她痛彻心扉。
“没有什么。”她苦笑着摇摇头,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就是有些倦了。”
“恐怕是失血有些多……”他眉宇里又露出担心之色,小心翼翼的站起,扶着她的肩膀道,“去内舱休息一会如何?”
洛河这才抬头看着他,眼泪却几乎是夺眶而出。柳玉寒一下子有些慌了,不知她为何突然流泪,刚欲抬手去擦,面颊突然感到一丝冰凉,原来是洛河伸出了右手,正轻轻抚着他面庞。他手上的动作陡缓,慢慢放下手,眼中带着三分欣喜,三分不解,温柔的望着洛河泪流满面的模样。
“你瘦多了……”她的眼泪不断的涌出,愧疚和心疼如波涛一般在她心里翻腾不息。打仗时她在高处没有特别看清,此时细看却吓了一跳,不想陵山分别才一个月,他居然如此消瘦,瘦得像变了个人……
“傻丫头,你以为策划反叛是件省工夫的事?不瘦倒是怪了。”柳玉寒宠溺的轻刮了下她鼻梁,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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