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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寒姑娘爱出游-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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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黑衣女的眼睛还盯在他脸上,两双眼睛就这样凝住了。
刚停了一阵的雨,突然又哗啦啦地落下。
雨声让伊真木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赶忙开口掩饰:
“姑娘,你刚昏倒在路上,所以我才扶你回来。我为你把过脉,才知你中了毒,之前,为你服过药,只是还需要休息一两天,身体才能康复。“顿了一下。”姑娘这两天就在这里住下,安心养病,好了之后,我再派人送你回家。”
伊真木觉得对一个受伤的病人,应该多说些让她安心的话。
“喔。”黑衣女闻言,心里一惊,暗自思忖没想到,爹真的拿了一根有毒的针让她刺伤自己。
为了要我保护小寒妹妹,却害我中毒,真不公平。想到这里,不禁紧蹙眉头。
看她的表情,伊真木以为她有什么难言之隐:“你尽管放开心住下,别胡思乱想,好好睡一觉,等醒来身体就会恢复。”他的语气那么温柔,不曾有人如此对待过她,他的安慰,让黑衣女忍不住一阵鼻酸。
她闭起双眼,怕一不小心就让眼泪流下。
“晚上你就睡这,我在隔壁书房,如果你感到身体不适,可以摇铃叫我,我会马上过来。”伊真木拿起了床边的摇铃摇了两下。
“你真的会在隔壁?”
“至少这几天,我会留在这里。”伊真木坚决的回答,让黑衣女好生感动。
当她缓缓睡去时,她梦到小时候,她被毒虫咬伤,大夫为她诊治后,父亲只摸了她额头一下,然后就离开了……任凭她怎么哭吵着要爹陪她,可是爹还是走了……
“爹,你不要走……”
不是摇铃声,是黑衣女的哭泣声,惊醒了睡在书房长椅的伊真木,他急急地冲进房间。
“爹,不要丢下我和娘。我怕,我好怕……”黑衣女哭着,她的手被伊真木紧紧地握着,他温柔轻抚着她额上的汗珠。
“没事了,没事了,我在这里,你只是在做噩梦,别怕,大哥在这里。”伊真木差点就把黑衣女当小寒了。
他还记得小寒还是娃娃时,也是很爱哭的,每次只要她一哭,伊真木就会去抱她,学着奶娘说:“别怕,别怕,我在这里。”他是这么疼小妹,但这一切却在爹带回纪尘扬后就改变了。
小寒再也不需要他,这是他一生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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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凉如水,一轮银色的月亮,像是一只大鸟凌空而升,望着那轮满月,纪尘扬眼前晃动的全是伊小寒的身影。
人都未走,就觉得思念难耐,若真离去,那……
将手中的琼浆玉液一饮而尽,纪尘扬斜倚梁柱,想要试图平息心中那份燃烧的情爱。然,愈是要浇息这烈情,它却燃烧得愈浓烈。
他是那样渴切地想飞奔到她的怀里,让她的发香安定他躁热的心,可是他又怕她会让他走不开。他不能不走啊!
当!当!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不远处传来更夫敲响梆子的声音,二更天了。他从午后就一直跺方步到现在,还剩三更就鸡啼,鸡啼后,他就要离开了。
不!无论如何,他都要见小寒一面。这是一次迫切的见面,时间使他不能再犹豫。爱情是有责任的,他不能这样不告而别。
虽然鲁伯严命不能透露他要离开的消息,但他不能再顾了。
纪尘扬踏着夜色,虫鸣的声音唧唧涌来,他心乱如麻,不知见了小寒时,该怎么开口向她道别。“唉!我怎么办呢?”他喃喃自语。
月光一片柔和,在星影的烘衬下,明月轩愈来愈近了。
小寒……他的心房悸动着。半是欢喜半是离愁。纪尘扬因即将见到小寒而心生欢喜,也因面临和小寒的离别而忧愁。
沿着静静的碎子路,走进日影轩的拱门,来到小寒的屋门前,伸手要扣门时,他犹豫了一下。寅夜过访,万一被人发现了,总是对小寒不好。
他呆立着,不知如何是好。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花园又传来梆子的三更响,时间过得真快啊!再不把握光阴,一眨眼就要天明了。
隔了一会,他绕到屋后小寒卧房的窗口,屏声静气在窗下静听,室内毫无声息。想必小寒应该睡了吧。
他对着窗口轻唤一声:“小寒。”
小寒恍惚中听闻扬哥唤她的声音,她从床上起来,以为自己在做梦。一会儿,黯淡的灯光透出羊皮纸的窗来。
那一点点的微光,仿佛穿破了整个黑暗的世界。透过微光,纪尘扬看见了窗纸上印出了小寒的影子。
他再次低低地叫:“小寒,是我。”
这次,小寒睡意全无,她确定是扬哥的声音无误。扬哥三更半夜来找她,大大地吓了她一跳。寒月山庄遭抢匪袭击了吗?不然,他怎么会找她找得如此急?
“小寒,你快开窗。”看见小寒,他好兴奋,全忘了鸡啼后的离别愁绪。
听见扬哥那带着颤抖急迫的声音,伊小寒不能自已地抑笑了出来。明明知道让他进来是不应该的,但她不忍拒绝。
打开窗,她问道:“大半夜的,你来做什么?”
“小寒,我来找你,”纪尘扬担心小寒不让他进去,他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音调,急促地央求:“拜托,你开窗。”
“不开!”小寒逗他:“我可是待嫁的闺女,三更半夜让你进来,成何体统?我还不想让真木大哥割掉我的头呢!”
这个时候,还说什么风凉话?!
纪尘扬急得满头大汗,他低声恐吓小寒:“再不开窗,我就破窗而入,那可会惊醒奶娘的。”
“哼,我才不怕!”嘴上虽是这样说,但脸上却堆满了柔和而迷人的笑,小寒轻轻地拉开窗棂。
纪尘扬一跃爬上窗,然后用力一跳,便进了房间。小心地拉下窗,一旋身,立即紧紧地抱住了小寒。
他在小寒的耳边忘情地说了一次又一次:“我来,不为什么,只是因为想你,只是因为想你……”
纵使心中蕴藏着强烈的情感,但却只会说这句……我想你,真的好想你,好想你。天地有知,明月作证,他的话句句是深情。
小寒平日和他玩闹过了,从未见纪尘扬如此的“认真”、“疯狂”,她把手贴在这个疯人的额头上。
眨眨眼睛,一脸顽皮地说:“你发高烧,还是犯了夜游症?”否则怎会呆头呆脑的,反复地说着同一句话。
“我没有发高烧,也不是得了夜游症,小寒。”他把她拥得更紧了。“小寒,我想你,今夜如果没见到你,我会离不开的。”
小寒不懂他在说什么,只当他胡说八道。
“你要去哪里?学我一样跷家去玩吗?好耶!我们一起走。”
看她一副天真的模样,闻言她稚气的话,纪尘扬更舍不得离她远去,内心那分满溢的爱情,在这一刻化成了一道激流,簇拥着他向小寒漫过。
低下头,他的唇灼热地覆住她的。
“扬……”嗔怒还来不及出口,就被他的热情给屈服了。
吻似急雨,滴得她一身暖意。小寒的身体在热浪的袭击下,像冬雪遇见阳光,慢慢地被融化了。小寒紧紧依偎着扬哥,在他有力的拥抱中,在彼此燃着爱火的体温中,她和扬哥一样……迷失了自己。
青春的激情,表现在狂炽的热吻和拥抱中。看着小寒那双水汪汪的清澈大眼,他既企慕又迷惑,仿佛渴切着什么般的注视着她,一种属于男人的炽狂,从他的体内蹦放了出来。
他把她抱了起来,将她轻柔地放在床上。
“扬哥……”身体被压在扬哥的身下,愉悦中带着畏怯的声音问:”你这时候来,万一被真木大哥发现……”
他吻着她的手掌心,轻道:“他不会发现的,如果他发现了也好。”
“为什么?”
“这样我就少费唇舌,向他表明我们是夫妻……”
“谁说……”小寒用力地咬了一下他的手指,想起现在和他拥躺在床上,不就代表着从今以后,就是扬哥的人了吗?于是,她静默了。
单薄的睡衣,隐约衬出小寒匀称、浑圆的胸,一种原始的、生理的欲望,教纪尘扬忘了一切的禁忌,他像一只狂暴的雄狮嘶咬着她身上一寸一寸的肌肤,深入骨涵…
潮去潮涌,梦来了又去了,反反复复……
他柔柔地唤着她,她则羞涩地回应他。
偌大的雷雨,来了一阵又一阵……
他们彼此的内心在相贴的那一瞬间会合了,她含着眼泪的瞳孔,带着颤抖的情感,指尖深入了他的肩膀。
他火焰般的眼眸,放射出千种情意、万般柔情,充满掠夺性的吻,片刻离不开她的身体。
“扬哥……”她喘息着、申吟着……
惶惑、羞涩、兴奋,各种情绪交融、激荡着她纯稚的心灵,在朦昧之中,她走向了人生另一条路。今夜,她从一位天真的少女成了一个女人。
晨星动荡,长夜将阑,是到要说离别的时候了。纪尘扬的面颊轻拂着她,小寒摩挲着他的耳根和颈项。
“舍不得你走,但天要亮了,你不能躺在这里……”不久,奶娘就会唤她起来梳洗,如果让奶娘看见他躺在她床上,一定会把老人家给吓坏的。
纪尘扬有所警觉,他匆匆起床,套上了衣裤,搂住小寒。“无论我在不在身边,请你一定要相信,我永远爱你。”他依然开不了口,把他就要离去的消息带给她。
小寒压根儿没想到他会离开寒月山庄,因此听不出他的话中话。
“如果你敢不爱我,我就捶死你。”推他到窗口,笑看他跳出去。“小心点,别让人给撞上了。”
舍不得走,扬哥才走两步,又转身,站在窗外,拉住她的小手。“我会想念你,你一定要等我回来,一定!”
“扬哥,”小寒上半身俯出窗外,双臂环住他的颈项。“你好坏,我不要想你,永远不想你!”她又恢复了孩子气的顽皮。
“小寒,小寒……”纪尘扬恨不得能够带她一起走。
“你快走,鸡就要啼了。”小寒松开了他的手,催促着他。
远方传来鸡啼的长声,黎明划破了黑夜。
纪尘扬不得不走,他狠下心,施展轻功,飞出了明月轩。
小寒站在窗口凝望,直到他的背影消失,才轻轻地合上那扇带来爱情的窗。
第六章
天刚破晓。清晨那层透明白纱似的薄雾还没散尽,小寒已经迫不及待地来找纪尘扬了。
站在寝房的窗口边,她唤了几声,不见回应便推门进房,这才发现扬哥根本不在床上,而书桌上留有一封写给她的信。
“扬哥,扬哥……”她发疯般的四处寻找,却不见他的人影。一个念头闪过,她猜想扬哥或许是去云山上。
小寒手上拿着信,骑在马背上从寒月山庄狂奔而出,一口气来到了风弄蝶谷,她一遍又一遍地喊着扬哥。
“扬哥……扬哥……扬哥……”回荡在山谷的是她的回音,一声声、一串串……
“扬哥你快给我出来!”但哪有扬哥的人影?
任凭她喊破了喉咙,气狠狠地咒骂了扬哥千遍万遍,纪尘扬还是不见人影。
“你怎么可以这样一走了之?怎么可以这样?”
小寒在山谷狂奔了一阵,心存奢望,还以为扬哥会突然出现在她身边,向她求饶赔罪,不料这人真的没出现。
“你不应该,你太不应该,我要把你跺成八大块,把你的肉炸成排骨来吃!”她气愤地破口大骂。一张捏在手上的字条,被她撕得粉碎。
撕成碎片的字条飘在空中,像从树上飘落的树叶,被风轻缓地卷起,然后又慢慢地坠落在地。一阵山谷的风又吹来,把碎纸片袭向山谷。
纸片写着……
小寒:
恕我不告而别。
不管我离去多久,我一定会回来。
扬哥
“你骗人,你只会骗人……我讨厌你!就算你回来,我再也不理了……”
伊小寒自小全家都宠着她,就算是常“教训”她的真木也是让她三分,从来没受过委屈的她,想起纪尘扬就这样走了,仿佛自己是个被遗弃的孤女,不禁悲从中来。
“好端端地干吗走,要走为什么还要惹我?”泪水盈满了她的眼眶。小寒觉得自己被纪尘扬背叛了,心中难过,几欲掉下眼泪。然个性倔强的她,强忍着不让泪水流出来。
“我才不会像蝶儿一样傻,为了一个不回家的男人,跳谷自杀……”她低声自语着。
一会儿,她又大声地对着那道银白瀑布呐喊着:“从今以后,我不再想念你,你在我心中已经死了,我不再爱,永远不再爱你……”
水花溅湿了她的眼、她的手、她的衣服,她浑然不觉,还不停地怒骂着……
她怎能不爱他呢?骂他是在出气,她心里明白。
昨夜,她已经把自己许给了纪尘扬,这生这世,她不可能再爱上别人……就算是,她打算从此不再记挂扬哥的一切。
然而,不记挂并不代表她就愿意让他遗弃得不明不白。至少,在死心以前,总要明白……为什么,他就这样离她而去?
“我发誓,一定要找你回来,剥你的皮、喝你的血……”
在狠狠对着山谷咒骂纪尘扬一顿后,小寒知道,生气、伤心、难过、愤恨都是无助于事。
现在惟一要做的事,就是……把那人给找回来。
念头闪过心上,她翻身上了那匹扬哥为她留下的白马,双腿一挟,那马疾窜向前,转瞬间奔出了风弄蝶谷。
#####################
下过一夜时而狂暴时而停歇的雨后,草叶上滚动着滴滴晶莹剔透的露珠,空气中充满了青草的清新香味。
黑衣女起床已久,她悄声地绕过书房,出了书房,来到庭前。
踩踏着湿润的草地,步入小亭子,独倚亭栏,没来由的,她的心泛起了一丝不解的情思和惆怅。她想着昨夜的噩梦,还有在身边为他不停拭汗的那个人。
为什么他愿意如此细心地照顾她呢?她不过是个陌生人……思忖间,忽地一支飞镳,飞镳穿着一张纸条,射进了小亭子的木栏上。她拔起飞镳,跳出小亭子四处张望,见无人,黑衣女急忙地打开字条……
莫情:
这一切都交给你。
纪尘扬和鲁伯已出发。
任务完成后,即刻会来接你。
小心己身的安全。你爹交代你,无论如何绝不能曝露身份,并且保护小寒。
大叔
莫情小心地把飞镳藏在身上,踱下凉亭,随意地在庭院里走着,欣赏着满园花树。无意中看见了一丛长在草坡上的小白花,她蹲下身,低头摘了一把。
蓦然,伊真木的声音从她的身后传来:“姑娘,这么早就起床?你还未痊愈,万一着凉……”
如果是小寒,他一定会开口骂:“叫你躺着,你又起来,为什么老是讲不听?”唉,为什么自己总不能好好地同她说呢?
伊真木又不禁想起了小寒,这才觉得自己平日对小寒太凶了。难怪她不肯亲近他,只愿意找纪尘扬。所以,这怪得了谁?
黑衣女被伊真木吓了一跳,手上的花落了满地。
“伊大侠,你也这么早起?”
“平常早起惯了。”他带着歉意,把落在地上的花捡起递给黑衣女,轻声说:“对不起,害你受惊吓了。”
黑衣女浅笑,摇摇头。
伊真木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向她说些什么,两人呆呆地站立着。四周围静默得有点奇闻。
“伊大侠。”
“姑娘。”
两人突然同时开口,四眼一望,又给止住了。
“你先说。”黑衣女打破沉默。
“不晓得姑娘该如何称呼?”
“你可以叫我莫情。”
“莫情?”
怎生奇怪的名字,莫情代表什么呢?
“我娘对我说,叫我莫情,是提醒我这一生不要对任何男人用情,也不要爱上任何一个男人。”莫情主动地解释。
平常她很少开口说话,不晓得为什么独独对眼前这位男子,话特别地多,仿佛有许多内心的事想和他分享。
伊真木闻言,只是点了下头,表示了解。到底莫情的母亲曾经发生过什么事,否则为什么会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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