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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色-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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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桢默然良久。
  在这件事上,她没有一丁点的发言权。
  无论她说什么,都是不合适的。
  “阿兄,阿父既然不喜欢你说这些话,以后你就不要说了。”
  刘楠:“那你让我说什么,如果连这些都不能说,我还是我吗?你知道,我与阿父不同,我做不到像他那样,像他那样……”
  这是一场只有兄妹二人的谈话,别无旁人在场,饶是如此,刘楠仍觉得有许多话说不出口。
  他被立为太子之后,居所就跟着从宫外迁回了咸阳宫,一进一出都有无数宫人簇拥,与在许王府的自由截然不同,刘楠很不习惯这样的生活,却无可奈何。
  宫闱之中,隔墙有耳,说话还是得处处小心才好。
  像陈素,郭质,赵廉这些平日里交情还不错的朋友,也不可能再时时出入太子东宫,徒惹非议。
  处在刘远的立场上,刘桢没有任何谴责的余地,身为一个皇帝,就需要站在同样的角度上看问题,牺牲一个女儿能够换来哪怕是一个月的和平,估计刘远都会愿意尝试,更何况是三年。
  而且匈奴人那边提出要让刘桢去和亲,刘远甚至还直接准备换人。
  可能是刘婉,也可能是刘妆,当然后者的可能性更大,因为刘妆正好也到了宜婚之龄,而且没有婚约在身。
  但刘桢根本不敢想象张氏知道了这件事之后会有什么反应。
  人心都是自私的,如果可以不去,她当然不愿意去。
  那张氏肯定也会想,凭什么就应该让我女儿替代你去呢?
  兄妹二人相对无言,默然不语。
  但刘楠和刘桢绝对没有想到,就在两天之后的深夜,宫中发生了一桩大事。
  美人虞氏悬梁自尽,同时在她的床榻之下,被发现了数具贴着生辰八字的绢制偶像。
  这种巫蛊式的诅咒之法在宫中掀起轩然大波,立时便闹到刘远跟前。
  半夜从某个侍妾身边醒来的刘远一看到那几片写着生辰八字的绢布,脸色马上就变了。
  因为那上面正是他自己的生辰八字!
  谁会这么大胆,竟然敢诅咒皇帝?!
  虞氏已经死了,很容易就让人联想到畏罪自杀。
  可真的会是她吗?
  既然有胆子诅咒皇帝,又为什么会自杀?
  总不成是因为被人发现而心虚了罢?
  可谁会发现这种事情而不上报?
  谜团一个接一个,瞬间将真相层层裹了起来。
  张氏闻讯赶来,兴许是听到一些风声,她脸上同样是惊疑不定。
  “陛下,发生了何事?我听说虞氏她……”
  刘远顾不上和她说话,直接就让人将贴身伺候虞氏的宫婢抓到这里来问话,同时又让内侍带人去将所有宫室的人都控制起来,没有皇命不得四处走动。
  虞氏性情内向,不喜生人,伺候她的宫婢从她进宫起就一直跟着她。
  她亲眼目睹了虞氏上吊的尸体,也是她第一个上报的,早就被人牢牢看住,此时被押到刘远跟前,早就吓得泪流满面。
  刘远满目阴沉,眼神直欲吃人一般地盯着她:“你可知道这些布偶的来历?”
  那宫婢瑟瑟发抖,连连摇头,却不说话。
  刘远直觉这人定是知道一些什么的,便将闲杂人等挥退,只留下贴身内侍和张氏在场,又问了一遍,末了道:“若你坦白从宽,一五一十招出来,朕可饶你不死!”
  宫婢面色苍白,抖了半晌,猛地对着地面叩了好几个响头,直叩得头破血流。
  “……陛下,陛下容禀,是公主让虞美人这么做的!”
 

☆、第85章

  刘远冷冷地看着她;眼中酝酿的风暴足以摧毁一个人。
  在这种强大的压力之下;连张氏都觉得胆战心惊;更不要说那名置身事中的宫婢。
  刘远淡淡道:“你是自觉离死不远,所以胡乱攀咬?”
  宫婢叩首:“陛下明鉴!婢子绝无一句虚言,虞美人心系西楚霸王;自霸王死后;虞美人成日心情郁郁;时常弹奏瑟乐以遣愁怀,言语之中,对霸王身死一事耿耿于怀,常恨自己当时未能以身相代;殉情而死,是以内心早就心存死志;婢子数次苦劝未果。”
  虞氏的事情,刘远也不是不知道。当年刘远收服彭城,原先跟着项羽的妇孺自然也从中被挑选出一些漂亮的充入宫掖,虞氏和邓氏便是其中的佼佼者。刘远刚刚看到她们的时候,还惊艳过好一阵,也曾日日寻她们侍寝。但与邓氏的识时务和曲意逢迎不同,虞氏从一开始就表现出格格不入的清冷淡愁,刘远不喜欢这种成天伤春悲秋的女子,偶尔尝尝鲜也就罢了,让他放下身段去哄对方是绝对不可能的,所以后来虞氏渐渐就不那么受宠了,也许偶尔想起来,刘远才会去她那里一次。
  后宫里女人那么多,刘远也不可能去关心一个女人的心情好坏,虞氏的这些行为,自然也有人报到他跟前来,这个宫婢所言,并不算是凭空捏造,无的放矢。
  又听那宫婢续道:“当日陛下亲征闽越,太子监国时,长公主就曾找上虞美人,当时我被遣走了,并无在侧,后来才听虞美人说,长公主要她将这些偶像埋藏于塌下,再将陛下请来,在此榻上,在此榻上……然后伺机得到陛下的头发,就可以……”
  她没有再说下去,但是巫蛊厌胜之术,无非都是那几步招数,民间百姓大都耳熟能详,听也听得多了,时人迷信鬼神,自然认为这些咒术是极其恶毒而且有效的,如果不是专业性强的工作人员,也就是巫者亲自主持的话,一般施咒者都要遭受很大的反噬,而被诅咒的人,当然也会很惨。
  刘远:“既然你与虞氏要好,想必也知道她为何要这么做了?”
  宫婢:“婢子听虞美人道,公主觉得陛下对太子多有不满,迟早要废之,所以打算,打算……”
  张氏:“打算什么?”
  宫婢:“打算先下手为强,好取而代之!”
  张氏倒抽了口凉气,面露震惊之色。
  刘远半天没有说话。
  偌大宫室内一时沉寂得有些窒闷,令人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张氏见刘远好像失去了反应,眼看着已经大半个时辰了,不得不轻声提醒:“陛下,此事事关重大,可要将阿桢寻来问一问?”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听见刘远道:“阿周。”
  “臣在。”周药是刘远跟前的内侍,平素说话做事都很勤快伶俐,深得刘远倚重。
  “你去将长公主请过来,就说我有话要问她。”
  “谨诺。”
  看着周药远去的背影,张氏想了想,这件事闹得太大了,恐怕不能轻易善了,虽然说这里面从头到尾没有她什么事,但是自己身为皇后,一旦追究起来,还是有失察之罪的,与其等刘远想起来,还不如自己主动请罪。
  想及此,张氏便跪下道:“陛下,此事妾亦有过,虞氏往日看着柔顺好相处,还曾几次到妾跟前来献殷勤,却万万没想到是这种人,妾有失察之罪,还请陛下降罪。”
  “你确实失察了。”刘远道。
  张氏咯噔一声,心想难道他想要迁怒?
  但接下来刘远却什么也没有说,连同那名跪在地上的宫婢,后者仿佛已经被人遗忘了一般。
  在周药奉皇帝之命前来传唤之前,刘桢就已经被桂香叫醒,并且知道虞氏出事的事情了。
  在这座咸阳宫里,她比任何人都多待了三年,这就意味着在不知不觉之间,她已经拥有了自己的消息来源,即使后来宮务大权交归张氏,对刘桢来说也没有太大的损害。
  也正是因为如此,刘桢才能如此快地得到消息。
  无缘无故被人扣上一顶巫蛊的帽子,任谁都不可能冷静下来,但相比桂香与阿津的震惊和慌乱,刘桢很清楚,越是这种时候,自己就越是不能自乱阵脚,否则只会刚好中了敌人的下怀。
  对巫蛊这种东西,刘桢向来是敬而远之,从来不信的。但是她不信,不代表别人不信,就算是文学馆里那些饱学之士,也不可能完全摆脱这种上古流传下来对天地鬼神崇拜的影响,刘桢若说自己不信巫蛊之事能害人,别人非但不信,反而只会以为是推搪之词。
  所以这不是简简单单在那里辩白一两句就行了的,纵使她觉得刘远不可能因为宫婢的一两句话就定自己的罪,可如果拿不出有力的证据,这个嫌疑就洗脱不了,洗脱不了嫌疑,就更容易处于被动之地,让人有可趁之机。
  古往今来,有多少人死在巫蛊上,真正想用巫蛊来害人的,无辜被牵连躺枪的,上至皇后太子下至宫人奴婢,数不胜数,刘桢不相信这里头就没有比自己聪明的人,因此如果这一次她不好好应对,很难预料会有什么后果。
  刘桢任桂香和阿津她们手忙脚乱地为自己穿上衣裳,几乎调动了全身的意志力,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公主,这要怎么办才好,到底是谁想害我们!”阿津急得要命,“会不会是有人嫉妒陛下疼爱你,想要趁机陷害?只要去和陛下说清楚,应该就会没事了罢?”
  相比之下,桂香就比她要冷静多了:“公主,可要遣人去和太子殿下说一声?”
  刘桢摇摇头:“不可,这种时候去找阿兄最是敏感,容易被人抓把柄。最坏的情况是,阿父不会来找我,这说明他已经在心里给我定下了罪名,不必听我解释,也完全不相信我。”
  顿了顿,她又话锋一转:“不过这种情况的出现微乎其微,我猜过不了多久,宣明殿那边就会有人过来找我,仓促之间,我可能也很难马上想出为自己洗脱嫌疑的办法,所以或许会待罪一阵子。”
  刘桢见桂香二人都快哭出来的样子,笑着安慰道:“你们作这副样子作甚?难道我还会任人鱼肉不成?”
  桂香道:“殿下,你要我们如何做,还请吩咐罢,婢子定然万死不辞!”
  阿津也道:“请殿下吩咐!”
  刘桢对桂香道:“你现在马上出宫,去找阿质,如果风声不好,可以暂时安顿在他那里,先不必回来,我会寻机会给你传话的,有你在外头居中联络,我也会方便很多。”
  桂香郑重应下:“殿下放心,婢子晓得!”
  刘桢没有时间说更多了,因为这个时候,周药已经到了。
  “公主,陛下有命,请你前去。”对方躬着身体道。
  刘桢故作不解:“深更半夜,阿父传我何事?”
  周药:“臣不知,未敢妄言。”
  刘桢点点头:“我知道了,且待我梳洗一番,以免衣冠不整,失礼君前。”
  周药:“请公主赶紧随臣走罢,陛下还在等着呢!”
  刘桢:“阿周,你从前可不是这般着急莽撞的,难道阿父生了气,不认我这个女儿了,你也跟着不将我放在眼里不成?”
  周药一惊,忙收敛心思,强笑道:“公主多虑了,还请公主慢慢准备,臣等着便是!”
  阿津厌恶地瞧了这个欺善怕恶趋炎附势的内宦一眼,快手快脚地将刘桢的头发整理好,方才退开一步,低声道:“殿下,已经好了。”
  刘桢揽着镜子看了又看,直看得周药着急起来,这才慢慢道:“那便走罢。”
  拖了这么一段时间,想必已经足够桂香出宫了罢。
  周药其实很佩服刘桢的胆量。
  从来没有一个人敢让皇帝和皇后两个人等这么久,而刘桢非但这么做了,还做得理直气壮,他虽然觉得长公主可能还不知道虞美人上吊的事情与自己有关,但只要脑筋正常的人,就肯定会意识到三更半夜被找过去,不会是什么好事。
  但刘桢非但没有露出慌张之色,一路上反倒还有闲情逸致跟周药搭话,询问他家里还有没有亲人,祖上是何方人士。
  若换了平日,周药早就受宠若惊了,但是现在他却只有满心的不耐烦,偏偏还不能露出来。
  “公主,你就饶了臣罢!”周药侧过头小声道:“等会儿陛下说不定有重要的事情想问你呢!”
  “陛下是陛下,你是你,我与你说话,难道辱没了你了?”刘桢慢悠悠地问道,就像她的脚步一样。
  “公主乃千金贵体,说这话实在是折煞臣了!”周药简直苦不堪言。
  幸好周药的折磨不用持续太久,穿过重重宫阙,二人很快来到宣明殿。
  刘远独坐上首,张氏则在下首,中间跪着宫婢,除了刘远身后站着的两名甲士之外,别无旁人。
  “拜见阿父,阿母!”刘桢行礼道。
  “平身。”刘远道,“坐。”
  “谨诺。”刘桢走向其中一席,跪坐下来。
  “阿周。”刘远道。
  周药收到刘远的示意,拱手对刘桢道:“且由臣向殿下陈述来由。”
  刘桢颔首:“讲。”
  即使她已经知道大概的来龙去脉,此时却也绝对不能表露出来。
  周药虽然有些趋炎附势,但他确实也是很有能力的,而且很懂得什么场合要说什么话,就像此刻,他就没有为了表现自己而长篇大论,徒惹皇帝厌烦,而是三言两语将虞氏上吊,宫婢指证的事情简单描述了一下,既不会让刘远和张氏觉得不耐烦,又能让刘桢清楚地了解来龙去脉。
  周药刚刚说完,刘桢便霍地起身,走到大殿当中,拱手断然道:“阿父从小看着女儿长大,当知女儿绝对不是这种人,巫蛊之术,女儿未敢信也,如何会将它拿来害人,更不必说此等大逆不道之事,还请阿父明鉴!”
  刘远看向那名宫婢:“你指证公主,空口无凭,有何证据?”
  宫婢泣道:“回禀陛下,我与虞美人虽为主仆,实则情同姐妹,因而虞美人虽有不轨执行,我也不忍上报,一直为其相瞒,但现在虞美人既死,我也就无所畏惧了,还请陛下明察,公主何等尊贵,若不是亲眼所见,亲眼所闻,我又如何敢诬告!若是陛下不信,婢子也只有一死以表清白了!”
  她话未说完,刘桢已经隐隐料到她想做什么了,当即就厉声断喝:“拦下她!”
  但实际上已经晚了。
  也许是为了严防今晚的事情外泄,刘远留下的人很少,左右两边更加没有什么内侍或甲士,以致于那宫婢窜起来朝柱子扑过去的时候,竟然没有人来得及拦住她。
  对一个真正求死心切的人来说,连刘桢这样反应迅捷的人,也仅仅只能抓住她一片衣角。
  哧拉一声,衣角碎裂,沉闷的声响像重重敲在鼓上的锤子一样,鲜血四溅,还有几滴喷洒到刘桢的衣裙上。
  那宫婢头一歪,身体顿时像失去骨头一样软下来,没了声息。
  刘桢脸色一沉,若说之前她只觉得这件事情仅仅是拙劣的阴谋的话,那么现在她发现这很可能是一个精心策划的陷阱,步步算计,只为等着她自己踏进来!
  她立马抬头朝刘远看去,果不其然,她的父亲先是一愣,脸色继而变得很难看。
  究其原因,除了因为这小小一名宫婢胆敢当面寻死,挑战皇帝的权威之外,还因为宫婢一死,就等于死无对证了。
  任何人难免都会想:如果这宫婢只是受了谁的指使前来陷害长公主的话,那么她可能会受不住酷刑而招出主谋,也可能会在言语之间露出蛛丝马迹,却绝不会像现在这样刚烈决绝,殉主而死!
  这两相衬托起来,倒显得她说的话全是真的了!
  刘桢自然也料到了这一点,她不等刘远说什么,当即就高声道:“阿父,此乃卑鄙小人诬我!我与虞氏素无往来,所谓勾连,根本无从说起,此其一!我与此女无冤无仇,她却诬告于我,明显意不在我,而在阿兄,其谋甚大,其心可诛,只怕背后还有隐情,请阿父下令彻查此事,以还我与阿兄的清白!”
  说罢,她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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