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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色-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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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白了,你就是要选个老板靠边站,哪怕这个老板只是名义上的,刘远一路起家,靠的也是陈胜的人马,现在如果把陈胜撇开去,别说他手底下那些人会反对,天下人也会觉得他忘恩负义。
  刘远沉默不语,实际上刘桢说的,他当然也有考虑过,然而一旦自己给自己套上枷锁,再想解开就不是那么容易了,现在他在颍川郡还没站稳脚跟还好说,如果将来陈胜那边让他去打个什么地方,又或者让他把颍川郡让出来,他又不愿意的话,就更麻烦了,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用张楚王的名义,更加来得自由自在。
  刘桢不知道老爹的想法,她只是照着自己的想法继续分析:老爹,你如今的实力很弱,只占着颍川郡一个地方,别说没有义军来投靠你,就连颍川郡本地的人你都还搞不定,如果自立山头,那是非常愚蠢的行为,除了吸引秦军的注意力,和让别人嫉妒之外,根本一点用处都没有。
  而且刘桢记得,颍川郡的位置十分重要,如果要西进攻秦,除了陈胜他们现在从荥阳过绳池入函谷关这条路之外,还有一条路,那就是从颍川郡的颍阳过南阳入武关再直接打到咸阳。
  两条路线比起来,后面这条要远很多,等于绕了一个大圈。
  但是当后来周文在前面那条路线受阻失败的时候,大家自然就会把眼光投向后面那条路线,届时颍川郡的地位只有更加重要,而刘远也会成为众矢之的。
  如果刘远没有把握守住这个地方,那么就要做好被蚕食的准备。
  既然背靠大树好乘凉,咱们为什么非要把老板撇开呢?
  当然,意思是这个意思,这番话对老爹说起来,肯定还要更加委婉一些。
  刘远听完,久久不语,他不是一个目空一切的人,虽然入主颍川郡之后,虚荣心和野心也会随之得到小小的膨胀,但这几天的挫折让他很快又清醒过来。
  他现在野心再大,也还没有大到想要自立为王,之所以不想扯上陈胜这面大旗,正是因为不想被束缚住手脚的想法,可以说,这种想法是没有错的,但是刘桢的话为他打开了另一扇窗户,给了他另外一种警示。
  两相权衡,如果不管怎么做都会有坏处,最后当然会选择坏处比较小的那一种。
  刘桢观察着老爹的表情,知道他是听进去了,不由暗自松了口气,庆幸至少自己不是投胎给项羽当女儿,不然估计头发得少年白。
  “阿父,还有一事。”她道。
  刘远将目光投向她,这次不再是漫不经心的神情,起码刘桢已经用实际行动向他证明了自己也是可以帮得上忙的。
  刘桢道:“阿父原不打算更改旧例,令城中一切按部就班,不扰民,不乱民,这自然是极好的,然而循规蹈矩过了,反倒容易令人淡忘。”
  说白了,就是要有自己的特色。
  什么是特色?
  历史上刘邦入关中,与关中父老约法三章:杀人者死,伤人及盗抵罪。
  故事很出名,也很简单,短短一句话,刘邦就树立起了自己的品牌,因为在当时的所有起义军里,没有人会想到去做这件事,即使是势力更大的项羽。
  大家都觉得,此君仁慈,在他手下生活,一定会非常安定,不用再颠沛流离,饱受战乱之苦,于是人人来投,刘邦也收买了人心。
  现在在颍川郡这里,约法三章是行不通的。
  因为秦律远比所谓的“三章”要缜密得多,秦朝现在也还没有彻底玩完,很多人都还在脚踩两只船,还在观望摇摆。
  而原先的历史背景下,刘邦是已经攻入咸阳,秦朝彻底完了,不可能再复起了,所以刘邦那个约法三章,起的是安定人心的作用,如久旱逢甘霖,让人感激涕零,效果自然非常大。
  虽然内容不能照搬,但是做法是可以效仿的,至于怎么效仿,要颁布什么条文,才能收买人心,刘桢表示不知道。她只能给老爹提供一个大概的参考,具体的实施,要由专业人才来进行,至于刘远听不听,又听进了多少,这些也不在她的掌控范围内。
  刘远没有怒斥刘桢胡说八道,也没有不以为然,反而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这就是刘远的优点了,只要他觉得别人说得对,他就愿意接受,甭管这个说话的对象是他的同龄人,还是他的闺女。
  刘桢又道:“阿父,既然那位前郡守颇识时务,肯为阿父让出位置,又老老实实没有捣乱,为何阿父不征询他的意见呢,兴许可以让他为己所用?”
  刘远苦笑:“你当我没想过么?只是那位宋郡守为人甚是古怪,虽说不反对我,还主动将家眷迁出,将郡守府让与我用,可我每次派人过去请,他却总是推说自己年迈神衰,不能任事。不单是他,便连监御史,郡丞也是如此。我又不能将他们强绑了来,如此便只能束手无策了。”
  刘桢问:“以阿父之见,那位郡守可是沽名钓誉之人?”
  刘远摇头:“却非如此。依我看,那宋郡守虽遇事怯于担当,实有内秀,他任颍川郡守的这几年,政绩斐然,民声尤佳,你二叔还曾指着这些公文书简对我讲,宋郡守乃是难得一见的才士,不在昔年范叔,李通古之下。”
  范叔即范雎,李通古则是李斯,二人皆为大名鼎鼎的秦相。
  刘桢很讶异,没想到二叔对宋郡守的评价如此之高。
  不过想想也是,每个人都不是完美的,宋郡守没有死战不降,也许有贪生怕死的成分在里面,但并不代表他这个人没有才能。
  “如此,阿父何不亲至?”刘桢道,“昔年周文王求贤,访太公于渭水,周公待士,亦曾握发吐哺,若阿父觉得宋郡守当真有才,来个七请先生,又有何不可?”
  刘远哈哈大笑,摸了摸她的头发:“惜吾家阿桢非男儿也!”
  看着老爹的心情好像变得不错的样子,刘桢觉得应该趁热打铁,道出自己今日来的真正目的了:“阿父,我有一事相求。”
  “何事?”看刘远的表情,估计刘桢现在就是想摘天上的星星,估计他也不会觉得有什么难办的。
  “是关于阿母的。”刘桢道。
  见刘远还是不明状况,刘桢有点无奈。
  男人永远只会看着他前面的大事,不会注意自己身后的那一块,要不怎么说,每个成功的男人背后都有一个伟大的女人,要是没有吕雉前期不拖后腿还全力襄助,刘邦的事业绝对不会那么顺利,可惜他永远没把女人当回事,所以到最后还差点把刘家江山栽在老婆手里,可以说这是天底下所有男人的通病。
  就像现在,刘远同样也不觉得张氏会闹出什么事情来。
  刘桢真想揪着老爹的衣领一阵摇晃:再不采取点措施,你家后院就要起火了喂!++++++++++++++++
  作者有话要说:
  然后昨天正好说到服色的问题,就扯到阴阳五行五色学说,也叫五德终始说。
  大家都知道秦朝尚水德,所以以黑色为尊。
  金木水火土,每个对应一个颜色,这在当时国家是十分流行的,都认为这样可以旺国运。
  到了汉朝的时候,尚土徳,所以开始以黄色为尊,东汉之后又改成火徳。
  不过呢,实际上,土徳是等到汉武帝才改的,之前汉朝一开始用的也是水德,跟秦朝一样。
  看吧,一个朝代就改了三种说法,可见这玩意都是自己说了算,只要编排出合理的说法就可以了。
  按照这种说法,咱们天朝,应该是火徳,哈哈……


☆、第28章

  刘桢将昨夜张氏做噩梦的事情略说了一下。
  此事刘远也是知道的;夫妻俩还为此吵了一架,不欢而散呢。
  刘桢就道:“阿母因失手致二婢之死一事;心中早就后悔不迭,慢说是阿母;便是我,初初听闻;也是吓得不轻;更后悔当日未能及时劝阻,以致横生枝节。想阿母与我自幼生于乡野;平日充其量也就是杀杀犬豚,何曾害过人命,因今早迁怒阿父之事;她也已有悔意,还托我来向阿父说声不是呢!”
  刘远道:“眼下千头万绪,样样都等着我去做,我又如何有那等闲工夫与她计较?”
  刘桢毫不吝啬地奉上一顶高帽:“阿父胸襟如海,大有古贤者之风!”
  刘远佯怒:“若你无事要说,我就下逐客令了!”
  刘桢依旧笑嘻嘻道:“如何无事?正有要事。阿母从未管过这么大的屋宅,也未曾调教过如许多的婢仆,不知从何下手,方才失误连连。故而我想请阿父物色一名主事,可以帮忙料理家事,也免得重蹈昨日覆辙。再者,还请阿父帮我与阿婉阿妆他们聘一位女师,也好教导我们形容举止,修身养性。”
  现在的贵族人家,即使是女孩子,从小就会为她聘请女师教导,这种老师叫傅姆。一般孩子六岁就开始学习,一开始教的是天干地支和简单的数学,然后随着年纪的增加,学习课程也会慢慢加深难度,内容大多是跟身份息息相关的,譬如说走路吃饭该如何才不会失礼,又譬如张氏将来一旦需要对外交际,跟那些官宦望族的家眷一起相处,总不能跟人家谈论一个鸡蛋卖多少钱吧,这些仪态话题都是需要专门培养的。
  刘家现在临时抱佛脚,已经算晚了,可总算聊胜于无。
  刘桢不知道自己老爹的造反之路能走多远,但不管怎样,张氏作为老婆,原本多多少少都是可以帮上一点忙的,而不是将目光局限在内宅后院里,纠结于两个姬妾的存在,镇日为了鸡毛蒜皮的琐事烦心。
  刘桢自己也很需要学习,她看了不少书不假,可这些书里全是高大上的道理,根本没有一条是教她怎么去管理婢仆,跟下人打交道的。所以,不管是张氏,还是刘桢,她们都需要一盏指路明灯,一个可以具体教她们怎么去做的导师。
  刘远挠挠发髻:“阿桢,非是为父不肯帮你,实是我也不知从何找来。”
  刘桢抽了抽嘴角:“……阿父,你不是要亲自去拜访宋郡守吗,届时顺道请他推荐一二吧,宋郡守世族出身,必然有合适的人选。”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刘远自然痛快地答应下来,心中不免也庆幸家中还有个闺女早慧懂事,便叹道:“若是你阿母还在,只怕我现在根本无须忧烦家事了!”
  刘桢知道他说的是自己的生母周氏,对于生身母亲,刘桢的印象已经很模糊了,但是在活人眼里,人死了,大家所能记起来的大多都是他的美好,所以刘远才有此感叹,就算周氏真的还活着,她也跟张氏一样,都是小商人之女,根本不可能处理好这么一大堆事情。
  其实刘桢很清楚,她这位老爹,对继母张氏,要说有什么深厚的感情,还真没有。当年周氏死后,家里两个幼儿嗷嗷待哺,家境又摆在那里,刘远不得已,才赶紧另娶一房。这些年家里平静安稳,虽说勉强温饱,远远比不上刘弛他们,张氏也没少抱怨,但抱怨归抱怨,张氏对待她和兄长还是不错的,这已经很足够了。刘远和张氏之间,和民间大多数夫妻一样,也绝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爱情,至多只是更接近于时间历练出来的情份。
  刘桢:“阿父这般说,如今这位阿母可也是尽心尽力的,我见阿母是那日看到阿父的两位姬妾,一时伤神忧虑,方才做下错事。”
  刘远很诧异:“那两名姬妾?你阿母不喜,将她们打发了就是,有何可伤神的?”
  果然!刘桢本来只是随口试探一下,没想到刘远的回答跟自己预料的一样,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男人跟女人的思维本来就天差地别,在张氏看来,那两个姬妾是她心头上的刺,对于刘远而言,那却只是可以随意打发的货物玩物而已。
  张氏要是知道了老爹的态度,估计也不会再心情低落了吧。
  刘桢对自己的任务圆满完成表示松了口气。
  她回去将刘远的话略略一说,张氏果然高兴起来,精神也振作不少,不免对自己先前疑神疑鬼,患得患失的行为感到羞愧,对刘远也越发体贴起来。
  至于那两名姬妾,既然已经探明了刘远的态度,张氏也没有非要将她们赶出去,只将她们迁往更偏僻的屋子去居住,眼不见为净。
  郡守府占地宽广,刘桢年龄最大,又早早独立,便拥有自己独立的屋子,不再与张氏他们的主屋挨在一起,刘楠是长子,也已经有了自己的屋子,又因为性别问题,屋子离主屋又再远一些,如此一来,就剩张氏的三个儿女还与她住在一处,刘婉和刘妆也有自己独立的屋子,但为了方便照顾,她们的屋子是在主屋旁边。
  这样的安排让刘桢很满意,大家保持适当的距离,不远不近,不用抬头不见低头见,也避免了很多矛盾,而且她喜欢安静,这样正可有一个看书的环境,只消每日去向刘远和张氏问安即可。
  那天的谈话之后,刘远就越发忙碌起来,常常是早出晚归,刘桢每每过去问安,都是看不到刘远的身影的,久而久之,张氏不免也对她抱怨起来。
  “虽说这郡守忙碌,可也不至于连坐下来用饭的时间也没有啊!”
  张氏说这句话的时候,一家人正坐在厅堂里用夜食。
  现在的菜色远比从前丰富多了,怎么说刘桢一家也踏入了“腐朽的统治阶级”行列,伙食水准也随之得到显著提升。
  不算在山中过那段日子,刘桢他们以前最好的饭菜,也就是干蒸粟米饭加上一碗炖羊肉,而现在,粟米饭只是最低标准。
  瞧瞧她面前的食案,单是饮品,就放了两种:一种是桂浆,也就是桂花饮料,一种是马乳,尝起来有点像酸奶。
  粟米饭旁边,一盘脯炙,一盘貊炙。
  前者是蜜汁叉烧肉,后者是烤猪颈肉,还要挑嫩嫩的小乳猪来烤。
  然后还有一小碗下饭的酸菜。
  喔对了,据说春秋时,吴国酸菜是出了名的,所以这碗酸菜仿照的是吴国酸菜的做法。
  她的左手边,则放着一碗羊肉萝卜汤。
  荤素搭配,健康不累。
  简直腐败啊!
  刘桢对目前的生活非常满足,所以她细嚼慢咽,用味觉来体会这种舌尖上的幸福。
  但有的人明显不那么觉得。
  此刻张氏看着刘婉和刘妆,一脸的忍耐和不耐。
  那两个婢女虽然死了,可她们的话却萦绕在张氏耳边,正正戳在她的心头上。
  虽然嘴上没说,她却下意识开始注意起自己吃饭的样子,强迫自己改掉吃饭时吧唧嘴的习惯,甚至还放慢放轻了舀东西,拿木箸时的动作,希望向“优雅”一类的动作靠拢,但由于没有参照物,所以在刘桢看来,实在是怎么看怎么别扭。
  为了避免再被人看笑话,张氏在婢女们将饭菜端上来之后,就把人都屏退出去,不过即使如此,她心里依旧很不自在。
  刘婉和刘妆可没有那么多讲究,她们自小就在乡野间长大,又不像刘桢那样自带记忆,当然是怎么舒服就怎么来,张氏也从未在这方面上管教过她们,结果父母言传身教,小孩子当然也有样学样,刘婉和刘妆也就学会了吃饭吧唧嘴的习惯。
  如同现在……
  张氏看着两个小女儿,深深地皱起眉头,冷不防将木箸重重往食案上一放!
  啪的一声,吓了所有人老大一跳,刘楠还差点将碗里的汤水洒出来。
  “食不言,寝不语!”张氏这句话还是从刘桢那里听来的,“成何体统?!”
  刘妆缩了缩脖子,怯生生地放下木箸,不敢吱声,刘婉却不很服气地撅起嘴巴:“阿母不也如此,我们也是学阿母的……”
  张氏气坏了,起身就朝她走去,刘婉哇的一声,向刘桢刘楠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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