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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欢-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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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书微怔,怯怯地住了口,转过身拼命朝锦画使眼色,锦画只作未见,侧过头去,正好看见则棋一动不动地坐在暗影处,神色木然,手里却狠狠地绞着帕子,似是在挣扎犹疑着什么。
齐氏笑着说道:“老太太何必忧心?既然是德妃娘娘亲自许给乔姨娘的恩典,此事须问过乔姨娘自己的意思才是。乔姨娘,你属意要带谁进宫?”
袁老太太见齐氏这样朝乔姨娘发问,不禁蹙眉,她心中本也是忧虑,如若叫乔姨娘带着素琴进宫,素琴身份自是可以担当的,可是两人之间却少了些亲缘,如若叫乔姨娘带着颜书、锦画其中的一个进宫,只怕让人笑了靖远候府没有规矩,任凭姨娘带着庶女出来招摇。
既然连自己都不能决断,又怎么能要乔姨娘做出适宜的抉择呢?
如若乔姨娘说带着素琴进宫,那必是违心,如若乔姨娘说带着颜书、锦画其中一人进宫,那必是私心,她这些年来在侯府谨小慎微的安稳度日,为的就是博一个好名声,又怎么可能在这件事上让别人丧失观感?
乔姨娘走近齐氏,低眉顺眼的说道:“这些杂事让老太太、老爷烦心本就是我的罪过,如今太太持家,不如就让太太做主吧,太太叫我带谁进宫我便带谁进宫。”
齐氏见乔姨娘使出阴招,将战火引到自己身上,恼恨之际不由说道:“这我可不敢做主,一来这事关侯府的体面,本不是我一人说了算的,二来我可没有做妃子的姐姐可倚仗,只怕指错了人做错了事落得一身是非。”
袁老太太抿了一口茶,单单撇了齐氏一眼,似是不甚经意地说道:“既然乔姨娘要听你的意见,那你就说说看,你觉得乔姨娘带谁进宫合适?”
齐氏见袁老太太发问,未曾想好应对之言,却又不敢顶撞,心中暗恨,一时有些发窘,僵在那里。
锦画见状,于是上前说道:“德妃娘娘只说要带着袁家小姐进宫,又没指明一定要带着哪位小姐进宫,更没指明是带着几位小姐进宫,那么,姨娘完全可以带着咱们姐妹几个一起进宫。”
此话一出,首先出言附和的是庄氏,只要素琴能进得了宫门,她岂有不愿之理?
袁老太太看了锦画一眼,神色间浮起难以言喻的笑容,静等着锦画下文,谁知锦画却悄悄地退了回去,不再吭声。
庄氏笑着说道:“都说小孩家家的看事更透彻,锦画自是个聪慧的,说的也不无道理,既然这么难做出抉择,不如就都带进宫去。”
稍远侧,从来都是静若无声的则棋,却突然出声,说道:“对,大姐一定要进宫才是。三妹、四妹年纪都小,还不着急操心亲事,则棋是个愚钝的,没有身份抛头露面。可是大姐不同,是嫡女,又适龄,进了宫让各位太太瞧瞧,保不定就有看上的上门来提亲。到那时,大姐定会挑到一门好亲事。”
则棋话音一落,众人起初的惊愕渐渐消失,转头望向庄氏,庄氏干瞪着眼,一时还未回过神来,过了片刻才朝则棋起怒,碍于老太太在场,才没有出手教训她。
则棋一语道破庄氏的心思,岂能不招她记恨?
齐氏冷笑,说道:“大嫂何意?到底是要我还是要乔姨娘将素琴、则棋带进宫去?”
齐氏的话便是问题关键,中宫设宴,皇后定会宴请有诰命在身的大臣家眷,袁老太太年岁已大,平日里又极少出门,再加上老太妃们所剩无几,宫里相识的旧人无多,自然不喜多往宫里走动。
所以,整个靖远候府便只有齐氏可以有出席中宫宴请的资格。现加上因德妃而恩典加身的乔姨娘,两人便要在带进宫去的袁府小姐们之间做个抉择。
“曼蓉进宫时,带着素琴、则棋,玉贞进宫时,带着颜书、锦画,如此一来,既周全了德妃之意,又不会惹下太多闲话。”
袁青枫自是看得明白,如若乔姨娘进宫,定是选择带颜书、锦画,如若齐氏进宫,也定会选择带着锦画,所以不如由他来安排。
正在这时,绣屏从门外进来在乔姨娘耳边低语了几句,乔姨娘打发她出去后,轻笑说道:“刚才德妃娘娘让人带话给我,要我带着颜书、锦画进宫便是,如此,正合老爷之意。”
齐氏坐在那里,脸色不佳,锦画知她心里苦楚,却又安慰不得。
此时,袁老太太才出声道:“乔姨娘,德妃虽有恩典给你体面,让你可以带着颜书、锦画进宫赴宴,但你毕竟只是个姨娘,凡事不能越过太太的尊荣去。如若我听闻你在宫中有任何逾越之事,断不能轻饶了你。”
看到袁老太太对乔姨娘的敲打,齐氏面色才稍缓些,乔姨娘低声应下,依旧微垂着头默不吭声。
众人退散之时,锦画听见庄氏要叫则棋去她房里,则棋顿了顿,故足勇气扬声说要回去看大周姨娘病情如何,在人前那庄氏只怒却不得发作,则棋得以脱困,暂时避过这一劫离开。
锦画才回到房中没过多久,齐氏便派了人过来给锦画量身置办新衣,又送来两套首饰和一应物品。
因怕侯府四位小姐不懂宫中规矩露怯,于是袁老太太又让苏妈教习宫中简单的规矩,与人行礼请安,应退言语。
苏妈平日里虽极少呵斥丫鬟婆子们,却从无有人小瞧于她,这倒不是缘于她在老太太跟前伺候的缘故,而是因为她为人公正敢于直言。
素琴得知能够进宫后异常欣喜,对于苏妈教习的规矩表现出极大的热气与兴趣来,则棋始终木讷,轻易不出声,锦画也只有在她顶撞庄氏的唯一一次中,看出她异于常人的狠绝神色。颜书也不甚开心,她本想磨得乔姨娘只带自己一人进宫,压根想不到齐氏也可以进宫,并且齐氏与乔姨娘是带着琴棋书画四姐妹一起进宫的,所以她对于自己不能出挑很失望。
唯独锦画,也说不得是乐意还是不乐意,只是跟着苏妈学着,极少出错,也极少认真,一遍遍敷衍过去了。
一次歇息时,颜书无意间泼在了素琴身上一些茶水,素琴瞪了颜书一眼,回房去换衣,则棋转过身去邻侧的院落中看望大周姨娘,颜书百无聊赖,便去旁边的书房里翻看着。
锦画见整个屋子里就只剩下苏妈一个人,轻声笑了笑,还未等说话,便听见苏妈有意无意地说了句:“四小姐只怕是早已知道太太也会进宫,所以才想出要侯府四位小姐都进宫的主意吧?”
锦画眨了眨眼睛,只做没听懂的,苏妈仔细端详着锦画,见她神情若水,又故在年幼,于是便没有追问。
锦画暗叹,苏妈说的何尝不是?正因为自己弄清了,知道自己定然会进宫,所以才放弃抵触,顺其自然地随着事态发展而变。
那一天终于到来,侯府上下紧张筹备着,大到给各宫妃嫔备下的礼物,小到锦画头上的发簪,袁老太太和齐氏事无巨细地操持着,生怕有所遗漏贻笑大方。
锦画也有些紧张,毕竟要去的地方是皇宫,是令天下女子倾慕而向往之地,在那里凭着宫斗厮杀争得一席存活之地,得帝皇恩宠,保家族兴旺不衰。
虽有嶙峋白骨,虽有残骸热血,掩藏在繁华迤逦的宫殿之下,用人世间最至高无上的权力去渲染纷繁沉寂的无边岁月,遮掩一段无从诉说的残颜苍白。
这皇宫,或许有爱,已步入结局,或许有爱,已消失殆尽,总之,无一世长久可言。
来此,或者享一世荣华,死。或者甘于平庸孤苦终生得以苟存,活着便也是死了。死虽是每个人难逃的宿命,是每个人行至生命尽头的终结,却从无后宫这般凶险阴狠,如履薄冰也未必能留存性命。
死便是皇宫永恒不变的主题曲。
作者有话要说:我就是个说话不算数的,自己鄙视自己,呜呜。
☆、初见
皇宫虽不若颜书所言,黄金作砖琉璃作瓦,满地珠玉琳琅满目,可也是瑰丽如画、肃严庄敬之宝地。
晟帝乃是在宫变中被拥立登基,正当盛年,自登基以来励精图治,亲民廉政,十数年光景过去已是百姓安康、富乐平和。后乃是镇国公府上的嫡长女赫连氏,得先帝指婚入主中宫十七载,育有二皇子和两位公主。
赫连氏在后宫一向以贤良淑德自居,不喜奢华,偏又喜欢热闹,所以经常在后宫设宴邀请亲贵大臣家眷入宫相聚,但是往年赫连氏极少召集这么多人进宫相聚,所以齐氏也极少在应邀之列。
这次,齐氏带着素琴、则棋坐在一辆马车上,乔姨娘带着颜书、锦画坐在另一辆马车上进了宫门,同行的还有珊瑚、绣屏、红玉、蜜柚几个服侍丫鬟。
刚进了赫连氏的澄瑞宫,颜书按捺不住欣喜,便左右四顾指东指西地看着,乔姨娘忙去拉她的手,齐氏趁机在锦画耳边叮嘱了几句,要她一定要谨守宫规,不能惹出是非。
宴会并未正式开始,赫连氏还未出来,各位太太、小姐们都凑在一旁说话,有心的太太们便会格外注意适龄出嫁的小姐们,而那些小姐们就格外注意自个言行举止,以期能够在外留下好声名。
素琴便是其中一位,她见有位圆脸太太搭讪齐氏问起自己,稍显羞涩地坐在一侧不言不语。齐氏被那位太太缠得心烦,所以就没有注意到乔姨娘、锦画这边的动静。
没多一会,便有一位宫女走近乔姨娘,说德妃娘娘要在惊鸿殿见她,要她带着两位小姐一并过去。乔姨娘本想知会齐氏一声,见齐氏还在应酬那位圆脸太太,宫女又催得急,便带着颜书、锦画跟着宫女去了惊鸿殿。
惊鸿殿内,不同于澄瑞宫庄重典雅,而是极尽奢华,廊柱上卷着金箔,香炉也是金丝镶嵌的富贵流云花纹,就连德妃小指上戴着的指套也是镶金嵌玉。
颜书咋舌,瞪圆了眼睛只顾四处看着,锦画见状心中也是讶然不已,这德妃宫中奢丽至极,看来在后宫之中竟是盛宠不衰。
德妃与乔姨娘相见,执手未语泪凝噎,锦画抬头看去,那德妃虽育有两子,却仍旧有着顾盼生姿的风韵。
德妃身边还坐着一个八九岁的男孩,浓眉大眼,稍有些圆嘟嘟的脸上还露着两个梨涡,颇有些好奇的看着颜书、锦画。
德妃拉着乔姨娘的手一并在坐在榻上叙话,德妃进宫时乔姨娘还年幼,那时又不得宠,后来听闻乔姨娘进了靖远候府做妾之时,也曾窝火恼怒过,却不得相助。
幸得德妃接连诞下三皇子、七皇子后,又一味恭顺温良,渐渐得晟帝宠爱,乔家势力也跟着水涨船高。待乔家与乔姨娘之间稍缓和些,德妃便选择在乔姨娘生女之时送去贺礼,以期能让袁家有所忌惮,能够厚待乔姨娘。
“玉贞,咱们姐妹这些年没见,可有多少话要说?”德妃拉着乔姨娘的手,仔细看她,说道,“你怎么这样清瘦,难道那靖远候待你不好?”
“不,侯爷待我很好。”乔姨娘低声答道。
德妃叹气,说道:“皇上在朝元殿设宴之时,我也曾远远瞧过那袁青枫一眼,又让人打听过他的为人,不过也是一般的凡夫俗子,怎的会令你那般痴迷,做出那等轻狂之事?”
“说来说去,总是逃不过一个缘字。任凭别人有千般万般的好,我也只喜欢他罢了。”乔姨娘声音低若未闻,低声说道。
突然,德妃朝底下的颜书、锦画看了一眼,乔姨娘赶紧让两人朝德妃行礼,颜书还在看着廊柱上的金箔,被锦画扯了扯后襟一同拉着跪下,骇了一跳,慌忙跟着行礼。
德妃看了身旁的宫女一眼,那宫女转身进了内室,从里面捧出两个锦盒来,分别赐予颜书、锦画,颜书、锦画又谢了礼略过不提。
乔姨娘看了眼德妃身边的男孩,笑着说道:“这定是七皇子了,怎么不见三皇子?”
德妃笑着回道:“鸿泽被皇上召去了,说是要考考他最近的功课如何,如若不得力,少不得又是一顿罚。”
那七皇子鸿洵说道:“三哥平日里那么用功,哪次因为功课被父皇罚过?”
德妃戳了七皇子鸿洵的脑门一下,嗔怪道:“你呀,就是顽皮,十样心思倒有七样用在玩乐上,如果你读书有你三哥一半的用功,我便每日守在佛堂里念经也甘愿。”
鸿洵见被母妃责怪,就想开溜,谁知德妃却叫住他,说道:“你三哥没回来之前,你哪里都别想去。他临走时说过,等回来还要考你的功课做得如何。”
鸿洵苦着脸,不甘地说道:“母妃,三哥自己还要父皇考量,又怎么能来考我呢?”
德妃板着脸斥责他,说道:“便是这样,如若你连你三哥这关都过不了,又怎么能过那父皇那一关?又怎么能让皇上垂目于你?”
鸿洵低声说道:“只要父皇肯垂目于三哥便好了,我又不稀罕什么太子之位,才不管这些。”
德妃正要沉脸呵斥,见乔姨娘轻轻摇头制止,于是只好作罢。
德妃见乔姨娘脸上妆容俱花,于是带她进寝室重新梳妆。宫殿上,只留下七皇子鸿洵,与颜书、锦画。
鸿洵自幼极少跟一般大小的女孩儿一起玩耍,于是见到锦画颜书这对可人儿,自是兴奋异常,非要嚷嚷着要带着两人在宫里转转,那些宫女们拦也拦不住,待到进去知会德妃之时,鸿洵已拉着颜书、锦画出了惊鸿殿。
锦画本不愿跟着鸿洵乱走,可是见颜书兴致勃勃,又不放心丢下她一人再惹出祸端,于是只好跟在两人身后,听鸿洵指指点点地介绍着皇宫布局与景致。
“瞧,如若三哥回来,定会走这条路。咱们朝这边走,去迎一迎他,”鸿洵说着便领着颜书顺着竹林小径走去,锦画跟在后面默默无言。
走了一半的路,或许鸿洵也不敢再往前去,就坐在水湖边的青石上歇着,说道:“时候还早,三哥还未从父皇那里回来,咱们再等一等。”
颜书坐在鸿洵身旁的青石上,鸿洵看了看仍旧站在原地的锦画一眼,拍了拍身旁的青石,说道:“你也来坐呀,这日头晒了一上午,不冷的。”
锦画正待走过去,见远处竹林深处突然闪过一个青色衣衫的人影,瘦削挺拔,瞧不清眉目,却没来由地有些熟悉,一时有些发怔。
鸿洵只当锦画怕脏,于是拿出一方帕子铺在身旁的青石上,说道:“这样便不脏了,来坐下吧。”
锦画见鸿洵眼神明亮清澈,微微笑着露出两个梨涡,觉得这个男孩身上有股干净善良的气质,于是也不推脱,上前坐在他的身侧。
没过多时,鸿洵突然指着竹林深处闪现出来的身影大叫道:“是我三哥,你们瞧,那便是他。”
待那人身影走近,锦画才看清,不过十二三岁年纪,却足足高了锦画两三头不止,身材颀长挺俊,狭长的丹凤眼半眯着,打量了锦画一眼便瞥开了视线,面无表情得朝一旁看见他欢喜雀跃的鸿洵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我不是告诉过你,今日除了母妃的惊鸿殿,你哪里都不能去?”
鸿洵笑容僵在脸上,在惊鸿殿里那股天不怕地不怕的神色,在三皇子鸿泽面前消失殆尽,他喃喃说道:“姨娘带着两位妹妹进宫,我就是想带着她们在这附近转转……”
“来便来了,那也值得你带着出来闲逛?”
三皇子鸿泽话音一落,颜书和锦画都各自惊起,鸿洵有些惊惶,却护在颜书、锦画身前,说道:“她们总归是咱们亲姨娘所生的妹妹,与咱们有血缘至亲,三哥,你,你不能那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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