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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女强人:在逃皇后-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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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的家人呵,她没有了一切都不会失去的家人。

此生注定得不到所爱又有什么关系,没有楚怀昀又能怎样,她还有家人,还有静静守护着她的父母,陪伴着她的翠丫头和王强……

心,一下子满了!

这甜丝丝的感觉驱走了心底那点失落,让她棕黑的眸重新散发光彩。她轻轻放开手,叹息道:“爹娘总是为悉华担心,从今天开始终于可以享享清福了。”

将军府是她的家,自然也是伙夫夫妇的家,没有人会让他们做工,更不用承受别人的闲言碎语,在这里,能博得一时安心。

郝总管自然不知道月悉华是女人,还当翠浓是个侍寝丫头,到夜里白白闹了一场笑话,不过这样安逸的日子也让月悉华顺畅无比。

感情……也会变

从没有这样安心过,从来到这个世界一来,好像每一天都在紧迫中度过,总是没有停歇的时候,如今,终于可以歇歇了,可以暂时不想那些恼人的事。

宣王与白黎的婚礼定在五月初六,端午节一过,厚衣服已经穿不了了,这天,月悉华穿了白色的单衣,一大早起来就提着水桶到马厩喂马,总是要找些事情来做,让她没有时间去想城那边热闹的宣王府,不去想一墙之隔的外面街道是怎样的盛世芳华,怎样的人声鼎沸,怎样的热闹旖旎。

如今的宣王楚怀昀是荣耀归来,娶亲的盛典自然比那时威王成亲的阵势仪仗盛大了许多。

昔日,在威王的喜宴上,贴着大红喜字、绣着鸾凤和鸣的宫灯火光萦绕,男人举着白玉琉璃杯,淡红色的酒液自他唇间划过,他墨黑的眸流光溢彩,→文·冇·人·冇·书·冇·屋←直直望着身后的红衣侍卫。

他说:他日,也用着三十二枚夜明珠镶顶、十六人抬的喜轿娶她过门。

现在,那十六抬的轿子里坐的,却是另一个美丽的人。

红衣侍卫已经不再是他宣王的贴身侍卫,而是不久便要重回沙场的怀远将军,随着时间的推移,人的身份会变,感情……也会变。

“将军怎么一大早就到马厩里来了,让翠浓好找。”翠浓抱着一坛清酒飞跑过来,放下酒坛子就去夺月悉华手中的马刷,皱眉道:“将军怎么能呆在这样肮脏的地方,这些让下人来就好了。”她朱红的樱唇一嘟,放软了声调:“将军,我知道你不高兴,刚才取酒窖里挑了酒来,今日咱们约上九殿下喝酒可好,他不是一直嚷着让将军还他人情吗?今天机会正好。”

“翠丫头没上过战场,又怎么知道战马对将士们的重要性,这马,就是将士的生命,怎么能说它肮脏呢。”月悉华轻笑着摇头,看那马刷上的水染湿了翠浓碧色的衣袖,连忙接了过来,笑道,“九殿下今日定要去观礼,又怎么会有空到我们这里来。”

她自嘲的笑声淹没在墙外蓦然响起的喧哗声,喜庆的唢呐声由远及近,月悉华恼怒地甩甩头,扔了马刷,皱眉道:“都没有一个让人清静的地方了吗?”她低低地问着,翠浓却不明白她是在问谁。

她又何尝不明白,清净不清净,全在自己的一颗心。

如果真的了断了,又何必管这墙外的人声鼎沸,喜乐声聒噪。

“翠丫头。”刚走出马厩,她蓦然回头,面容沉静,“翠丫头,帮我收拾东西罢,到了今天,也该收拾收拾了。”

“将军这是……”听了这话,翠浓生生止住脚步。

淡粉色的朝阳喷薄,洒在丽人身上,将她雪白的纱衣照出一抹橙红,她低低一笑,也有了几分人气,但是在翠浓眼中却飘渺无比。

她说:“今日五月初六,易出行嫁娶,不是吗?他娶,我走。”

宣王府里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一大早起来丫鬟仆人们便忙个不停,不,从三日前他们几乎都没有睡过,忙着张灯,忙着结彩,喜庆的大红灯笼从门口挂到楚怀昀的寝室前。

成亲

一顶顶被红绸裹挟的宫灯在王府庭院中拔地而起,映的天上的云仿佛也成了喜庆的红色。红砖青瓦,碧湖青山,都被这片浓稠的红色笼罩。

佘总管忙上忙下,跑得脚不沾地,来回在相府和王府之间奔波,谁不知道,若是楚怀昀为帝,这白黎就是皇后,怎敢有一点怠慢。

楚怀昀静静地端坐在书房的案几前,从宫中回来,他几乎不曾睡过,他想不明白,为什么月悉华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给他。

既然错已经错了,那索性一错到底……

手里是那块翠绿的名牒,上面的字迹已经被磨得模糊,他仍是一下一下地摩挲着,一声低低的长叹在静谧的书房响起。

他想知道,那人留在他心里的痕迹能不能像这名牒上的字迹一样,随着时间流逝,可以消磨个干净。

月悉华……他怎么会允许有这样的人存在,这样……扰乱他心神的人。

门外的喧嚣与他而言,仿佛是在另一个世界,这即将到来的婚礼也仿佛不是他的,他能握住的,只有手中的这块带着些沧桑的名牒。

回头想想,原来丽人什么都没给他留下,一封信?一纸书?他无奈地摇头,都没有。

却在他的心里,划下了深深的一笔。

如刻刀一般在他心底刻下了永远。

黄昏将近,迎亲的队伍横贯半个京城,从宣王府排到丞相府门口,皇帝亲临宣王府主持婚礼,这是连先前的威王也没有的殊荣。

娇滴滴的新娘被喜娘搀扶着,艳红的红盖头上绣着龙凤呈祥,点缀着淡粉色的珍珠流苏,随着新娘的款款走动,缓缓飘荡,一飘一荡间自是无限的靓丽风华,喜庆无比。

这婚礼于白黎而言,仿佛是一个梦,一个等了很久以为不会实现却又近在眼前的梦。

喜娘纤长莹润的手指挑开了轿帘,一阵阵恭贺声中,新娘踏上轿子,开始她的另一段人生,这一步跨出去,或是风光无限,或是从此红烛湘帘都成梦影,踏入那冷冰冰深宫内院。

无论是什么,至少暂时是好的,这一刻,她是宣王妃,这是无上的荣耀。

宣王府被恭贺的人踏平了门槛,偌大的王府内院却没有一个空着的地方,院里鲜艳的花朵也被宾客们踩得倒伏在地,只是这时候也没有人顾得上管了,都想着和这未来的皇帝套套近乎,想着沾些皇家的喜气,仿佛被楚怀昀瞧上一眼就能从此飞黄腾达一样。

皇帝在主位上端坐着,依次往下是丞相,尚书,这哪里是婚礼,分明就是另一个朝堂,只是多了些红绸绕梁,多了些喜乐声声罢了。

楚怀昀依旧穿着他的墨黑色锦袍,锦袍上八爪金蟒凌空飞舞,张着威严的大口,胡须抖动,仿佛要将这满堂的人都吞入腹中、收在它的气息之内。

他面色沉寂,与这热闹喜悦的情景格格不入。周身散发的霸气再不是往昔可比,他站在这喜堂上,竟然将皇帝的威势都压了下去。

利益交换

众人又是一阵唏嘘,各种恭维贺喜声不断。拜帖贺礼源源不断地涌入王府,佘总管忙着清点,又忙着迎接新娘的喜轿,他已经没有功夫去注意这王府中少了什么,又多了什么。

望着堂下一张张喜笑颜开的面庞,楚怀昀沉静如斯,隐在袖中的手里握着那块碧青色的名牌。他还是放不下,放不下丽人安静温柔的笑靥。

昔日威王府凉亭,是谁说,这一众宾客里,没有一个是真心实意的,没有真心,只有利益交换。

他不以为意,只说,利益交换也是出自真心的利益交换。

现在,他明白了,这场利益的婚礼,于他而言,不过是一场闹剧,一场以他为主角的闹剧。这闹剧断了他的情谊,赶走了他的悉华。

望着这满堂红绸,他想:若是他和月悉华的婚礼,一定不搞得这样华丽繁琐,只要一壶清酒,一方红盖头,在一个清清静静的地方,身边有翠浓,有肖余生,有他的九弟。那样的婚礼,才算圆满。真正的幸福莫过于此。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丽人会对真心如此执着,原来这世间最缺的,便是真心。

新娘的轿子到了,没有让喜娘动手,楚怀昀亲自掀的轿帘。既然这满场的人包括他自己都不是真心,又何必在乎这些繁琐的礼数,尽早结束也好撤了戏台,请走这一众笑得谄媚的宾客。

一拜天地……

大红的红绸连在两人之间,新娘娇羞温顺,羞答答地躬身下拜。

楚怀昀不动声色。

天色渐暗,在这阴沉的夜幕下,海蓝色衣衫的潇洒少年策马出宫,目标却不是宣王府,而是那孤寂的怀远将军府邸。

而另一边,一袭白衣的丽人同样策马前行,却是朝着城外的方向。

一蓝一白,你追我逐,从来没有顶点,没有交集。

楚怀则焦急地赶到怀远将军府,出来迎接他的却是和善的郝总管。郝总管帮他牵了马,轻声一笑:“九殿下今晚怎么不去宣王府观礼?”

“悉华呢?”楚怀则顾不上理会这些俗礼,牵了马上前,焦急地问道,一边问着一边朝门里张望。

郝总管看他如此紧张,也不好再说,只是拦住他的脚步,叹道:“将军并不在府中,九殿下来晚了一步,将军刚走。”

“刚走?到哪里去了?”楚怀则诧异,担忧地握住郝总管的手臂逼问。

其实不用逼问,郝总管哪有不说的道理,他这样子倒是让郝总管更加不解:“将军自是去边疆赴任,只怕这会儿应该出了城了,九殿下若是有什么事现在去追还来得及,将军这一走只怕没个一年半载是回不来了。”

他话还没说完,楚怀则已经夺了马缰翻身上马,飞奔而去,只朝着城外的方向。

今夜的守城士兵觉得很奇怪,今天是宣王成亲,多大的事儿啊,怎么一个个的不去观礼,反而都争相往外跑呢。他想不明白,所以继续站在城门口等着九殿下回来。



张灯结彩灯火通明的宣王府里,三拜过后,楚怀昀端着琉璃杯子轮番敬酒,从皇帝到看门的家丁小厮,又从小厮敬到皇帝。

终于送走了一众宾客,新娘端坐在新房的大红色床榻上,纱帐飘摇,不时地拂过她那缀着淡粉色流苏的红盖头。

喜娘来催,楚怀昀只是冷眼一瞪,吓得喜娘浑身哆嗦,又恹恹地回了。

忙了一天一夜,如今新娘娶进门,丫鬟小厮们也有点熬不住了,换班回去睡觉,又有留下来打扫的做着手中的活计就打瞌睡,点头如捣蒜。

望着满堂狼藉,还有丫鬟们的困相,楚怀昀突然觉得无力,也没心思和丫鬟们计较,要了一叹烈酒走出堂外,去的地方却不是新房,而是他昔日的寝室。

小院里一片寂静,推开门,只能看到那绘有万马奔腾的屏风,屏风后面什么也没有,没有他心心念念的又让他无尽神伤的那个人。

他忍受不了这样的孤寂,想见到丽人,很想。

一阵清风吹过,拂起了里屋银灰色的帷幔,他不忍再看,飞身上了房檐。

站在房檐上,遥遥可以看到城北那娟秀的将军府,往事如烟,如今再没有两厢厮守的时候,这遥遥一望,也是奢侈。

夜色中,月悉华策马而行,路两旁是斑驳的树影婆娑,京城外的丛林里,没有白天的翠绿清幽的景象,反而黑黢黢地透着几分诡异,她白衣白马在树林中间穿梭,速度太快,带起的风将她竖起的发丝吹散,在空中迎风飞舞。

她无法面对那人的婚礼,所以她觉得离开,忆起在边疆的日子,虽然惊险,却让人安心甜蜜,如今在京中生活安逸,却没有了这份安心。

趁早离开吧,到哪里都好,只要是没有楚怀昀气息的地方。

她蓦地扬起鞭子,随着破空声一落,长鞭落到白马身上,登时马儿长身直立,又加快了速度。在这夜色中肆意驰骋。可没走出多远,就听到身后同样速度的哒哒马蹄声响起。

不,还要快一些,因为那声音越来越近。

她神色一凛,刚要回头望去,却听到一声呼喊,呼喊声清朗又熟悉。

“悉华——!等等。”呼喊声在这幽静的林中萦绕,久久不绝。

月悉华一勒马缰,诧异地回头望去,只见远方蓝衣乘风飞舞,月光下,暗黑的蓝影随着马匹的前进间或露出一点月白来。

楚怀则一手扬鞭,身下的马又快了一些,追了大半夜,终于追上前方这白衣丽人。他大松一口气,爽朗地笑开:“悉华,让我好追。”

看着他喘得上气不接下气还畅快地笑着,月悉华不由得动容,低声叹道:“你这是何苦,不在京中好好做你的九皇子,出来追我做什么。”

“京中是三哥的天下,我本来就不属于那里,又无处可去,只能来追你。”他说,说着牵起丽人的白马,放慢了速度一同前行。

月悉华被迫转过身子,无奈一笑,他哪里是不适合京城,不过是不想让她担心瞎诌的借口罢了,本想道谢,可又觉得太过煽情,轻笑一声:“九殿下难道舍得京中的美酒美人,边关你也去过,那里一片荒凉,土地贫瘠,更没有你喜爱的东西。”

心已经给了他

楚怀则缓缓转过脸,一双桃花眼中泛着光芒,温柔又专注地望着身边的丽人,轻笑:“我喜欢的人正要往边关去,我怎么能留下,人生短暂如白驹过隙,我又怎么能把大好的时光浪费在花天酒地里。”

“九殿下什么时候竟然有这样的思想了,难不成是浪子回头?”月悉华垂眸低笑,转而换了语气,带着些自嘲的意味,“九殿下还和悉华开这种玩笑吗?你也知道人生短暂,自然该去追寻属于你的所爱,不该把时间浪费在悉华身上。”

“你不信我?”楚怀则挑眉问道,看到丽人沉静的面容,又无奈地转回头来,面色平静,他轻声说道:“真不知悉华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故意忽略,我知道你喜欢三哥,我也从没有要求过什么,没有任何奢望。甚至连正经的一句喜欢都没有对你说过。”

月悉华突然有些怅然,心中微动,有淡淡的暖流自心田滑过,又有几分无奈,如果可以,她倒希望自己喜欢的是开朗潇洒的楚怀则,而不是那个冰冷的男人。

可是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不是吗,喜欢谁不喜欢谁哪里是她所能控制的。要怨就怨老天,怎么会让她和楚怀昀相遇。

“悉华……”耳边又传来一声轻叹。抬起头,正看到楚怀则专注的眼神,眸中光华流转。

他说:“悉华,你早该知道我喜欢你的不是吗?你怕我尴尬,怕我伤心,所以一直没有提过,权当不知道。现在,只怕你又在动脑筋想要赶我走了罢。”

望着那双眼中的温柔和伤心,月悉华到了嘴边的话绕了绕又咽了下去。要她如何说的出口。

楚怀则径自说着:“也许,我这话说出来你会觉得俗气,可是感情到了,我无法控制,更不知道该怎样表达,只想把心里话都说给你听。你听过了,就忘了吧。”

他叹息一声,缓缓说道,“我喜欢你,说这个只是想让你知道,你不需要回应,我也没有奢求过回应,更不会和三哥抢你,只是……边关生活清苦,你若是想去,就让我陪着你罢。权当作……”

他突然背过头去,深吸一口气快速地说:“你就权当作我是在替三哥陪你吧,也不需要把我当成他,就当做我是三哥派来的,可好?”

他语速很快,快到仿佛稍稍停顿一瞬就会说不下去了一样,只是声音却在颤抖。

月悉华愣在当场,少年是笑着的,可是却有浓浓的悲哀传递到她的身上。

她不禁恻然,只觉得眼睛酸涩,忍住欲喷涌而出的泪水,她柔和地笑了:“九殿下这说的是哪里话,你就是你,你要做什么和楚怀昀没有任何关系。”

身边的树影在缓缓地向后退,她抬头望着天边缀着的几点星光,怅然道:“九殿下知道悉华喜欢的是楚怀昀,所以……悉华并不能给殿下任何答复,也不能给殿下任何期望,这颗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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