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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女强人:在逃皇后-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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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仓亚先锋军的高层将领,没有人知道他们是怎样死的,也没有人知道,一只被冠上月姓的队伍在不断壮大,壮大……

中军营帐中,男人墨发飞扬,端坐于案几前翻看卷轴,身旁站着白衣黑发的肖余生。

“王爷,你真相信这次战役的点子是高晟想出来的?”肖余生手摇折扇,眸中带着促狭的笑意,他这人,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浅笑盈盈,被困于牢中的时候笑着,现在在危机四伏的战场上也是。

瘦小的丽人在帐前止了脚步,不由自主地侧头望着投在帐壁上的两个俊朗身影。

楚怀昀……他终于到了……已经有多久没见过他了?

也许,以后再也见不到了吧!

帐中灯火明灭,丽人又抬起酸软的腿缓缓离开,既然注定无缘再见,那她也不会报任何希望,该断则断不断则乱不是吗?

只是,心里还是隐隐发痛,灯前明月高照,却再也照不到团圆的景象。

月悉华懊恼地拍拍额头:还做梦呢,什么是团圆,自此那日他不信你之后,再也不存在什么团圆了,相见不过陌路,甚至,一旦相见便是刀剑相向。

帐中忙碌的男人没有注意到缓缓离去的瘦小身影,更没有注意到这身影中透着的与他相同的落寞。

翻过一把卷轴,打开另一卷,男人唇角微挑:“高晟生性谨慎,怎会生出如此大胆的计划,必定是有高人在旁参谋。”

数万的俘虏,怎么安置也是一个大问题,楚怀昀揉揉额角,连日的疲累让他也有些吃不消了。

“不仅大胆,而且计划周密,计划看似粗糙、但实施起来可行性很高,粗中有细。这样的人高晟帐下有吗?”

肖余生挑眉,其实这计划早在几日前他已经和楚怀昀研讨过,甚至考虑了之后的多种可能性,不然仅仅这些俘虏也会让他们忙得焦头烂额。

只是没想到,他们的信还没传出去,倒是先收到高晟的情报,真是让人惊讶。

“高晟怎么说的?”楚怀昀淡淡地问道,若是军中真有这样的人才,呆在高晟帐下确实埋没了。

肖余生端了茶递给男人,笑道:“他还能说什么,一口咬定是自己呗,我猜想,说不定出主意的人正是那日救彭昌武回来的人。”

男人缓缓坐直身子,以缓解疲累的腰部,端了茶轻抿一口,蒸腾的热气掩住了他暗流涌动的墨瞳,看不清神色。

“本王也这么认为。”他说,“想必又是这人不让高晟透露他的消息。”

肖余生用折扇轻击额头,微微一笑,兴味盎然地说道:“真想见见这个神秘人,他勾起了我的兴趣。”

“传本王的命令,让高晟带人过来吧,如此奇人异士,若是不能为我所用真是可惜了。”楚怀昀声音淡漠,但是和他共事已久的肖余生怎会听不出他言语中的兴味。

这个神秘人能耐真不小!

深夜到访

“王爷,向原求见。”帐外传来清朗的声音。待楚怀昀应声,帐帘一挑,西风夹着冷意吹入帐中,向原神色凝重地大踏步走进来,扑通一声但系跪倒在地。

他的举动让楚怀昀皱了眉头:“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回王爷,被俘的云塞兵中,并没有云塞的主将耶韩义。而且,在城外死亡的云塞兵中,也没有找到他的尸体。”他的声音微有些颤抖,向原向来沉稳冷静,这样的情况从来没有发生过。

从他们包围云瑶以来,从没有一个云塞将士逃脱,如果找不到云塞主将耶韩义的身影,那么极有可能他已经混到了军中。耶韩义此人狡猾得很,本身又是武艺超群,如被此人逃脱,则极有可能趁他们疏忽防范的时候对楚怀昀不利。

“向统领确定这几日没有一个云塞兵士逃出去?”肖余生眉头紧紧皱起,摇扇子的动作也渐渐停下来,神色凝重。

“没有。”

一时间,中军营帐被蒙上一层阴霾,压得让人喘不过气。

“王爷,传说,这个耶韩义精通易容之术……”肖余生深深吸口气,定住心思,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来,但是人人都知道此事的严重性。

等了许久,案几前的男人只是缓缓翻着卷宗,并不做表示,似乎对这件事完全不在意一样。

“如果他在这中军中,那自然更好……本王,绝不会让他活着出去。”男人墨瞳幽深,似乎如无底的黑洞、要把人吸进去一样。

肖余生干笑两声,也给紧张的向原端了茶盅,笑道:“向统领也不要太过担心,也许耶韩义不过是被属下暗中送了出去。”

只是这话任谁也不相信。

……

从中军帐前回来,月悉华只觉得冷汗已经湿了衣襟,重重地呼一口气,脱了铠甲挂在衣架上。王强不在帐中,想来又是找那王姓大汉聊天去了。

桌上放着茶水,月悉华也顾不上茶水时冷时热,端起来就喝。

啪嗒!

什么声音?月悉华警觉地回头,手中的茶水也突地向后泼去。只见一个黑色身影像身侧一躲,闪过了泼洒的茶水。

“别来无恙。”黑衣男人低低地笑道,声音很小,但这熟悉的音色足以让月悉华浑身战栗。营帐中没有点灯,她循声辩影,秋水剑随着她的转身泛着寒光朝黑影刺去。

“你还想用这把剑再刺我一次?”

剑尖偏了,只划破了黑影的衣角。听到这里,月悉华也知道这人只是单纯地想要戏弄她,索性收了剑,唇角露出讥讽的笑容:“阁下的兵士已经被尽数消灭,为何还不回到云塞去,是想找我复仇吗?”

口干的厉害,又抓起茶壶倒了水,黑暗中只有水声沥沥,月悉华微微一笑:“还是阁下觉得我能替阁下放出那被俘的数万军士?”

“这倒不必,深夜到访,不过是出于对你这个人的仰慕和好奇,想请你到云塞坐坐。”黑衣人的声音亦是不疾不徐。

我要……楚怀昀的命

冰凉的茶水入喉,如冰锥似的寒意自舌尖蔓延到喉咙、胸腹。让月悉华的头脑也愈发清醒。

而对面的黑衣男人静静地站着,似乎在等这面如晓月的少年给他回话。

士兵夜时三五成堆围着篝火胡天胡地地调侃,营中种种高唱声、呼喝声、欢笑声都被阻隔在这厚厚的毛毡之外,只能间或听到几声马匹的嘶鸣,毕竟,月悉华的住处临近马槽。也怪不得这人挑了这地方躲藏。

“你走不了的,就算你挟持我也没有用,你是贵国大将军,我不过是营中一小卒,你说谁的命比较重要?”

月悉华喝干一盅冷茶,这才娓娓道来,她似乎根本不在意黑衣男子的威胁,闲适地在黑暗中摸索到一把木椅坐下,放松地锤锤酸软的双腿。

秋水剑剑柄碰到桌角发出彭地一声,是沉闷的嗡鸣声。

黑衣人也有一副好定力,学着月悉华的样子挨着桌角在她对面坐了,棱骨分明的脸上露出个爽朗的笑容:“就冲你这样的性子,我也要交你这个朋友。”

“你不怕楚怀昀捉拿你?阁下别忘了,这是在宣王的军营里,宣王的冷酷手段想来你是最明白不过。”她若无其事地说道,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情。

其实,两人现在的距离,她完全在男人的掌控下,当然,男人也脱离不了秋水剑的攻击。

“你真不像是个仓亚人。”黑衣男人拢袖闲适地说道,黑暗中看不清神色,他似乎是在感慨,又似乎是在探究什么。

月悉华挑眉,不置可否:“阁下要明白,无论我是哪里人,我现在是在仓亚的大营里。在这里,你只能杀了我,却不可能以我为要挟逃离此地,或者是满足你其他的要求。”

“我要……楚怀昀的命……”男人上身缓缓欺近对面的人,声音变得低沉,他一字一句地说道,这沙哑而低沉的声音让人心生恐惧。

营帐外的喧闹声渐渐减小,估摸着王强也该回来了。

月悉华随意地望了一眼营帐的布帘,又若无其事地转回头,心思百转,最终说道:“你若想杀他,不该来这里。”

声音同样低沉,只是她的声音却没有那么多嗜血的味道,隐隐还带着些落寞。

逐渐寂静的帐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从杂乱的声音中可以听出这人并不是王强,果不其然,一个清脆的少年声音在帘外响起。

“校尉,高将军和彭将军有请。”帘子被一双小手撩开一条细缝,是专职跑腿的小厮陶俊。

斜眼瞄到身旁的黑衣男人,月悉华连忙答道:“我知道了,你去回了将军,我马上就到。”

陶俊应了一声,又急急忙忙走了,踢打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你还不走吗?我现在要出去了,我想你不会阻拦。”回过头望着黑暗中隐约浮现的黑影,月悉华缓缓站起身子,背对着男人到门边取了铠甲套上。

看似轻松的动作,其实她浑身每一根神经都紧紧绷着,如果对方一旦发难,她现在的处境很危险,但是……

有事相求也是真

她相信这黑衣人什么都不会做,而且会在她回来之前离开。无关任何理智思想,只是直觉而已。

这华服黑衣人一定想杀了楚怀昀,比谁都想,因为他手中握着云塞数万将士的性命,还有云塞未来的安宁与昌盛。

但是他没有这个能力,至少此刻没有。单打独斗尚不能全胜,更何况在危急四伏的敌军军营。

掀了门帘,月悉华踩着月色走向高晟的营帐,身后传来风吹帘帐的簌簌声,她知道,是黑衣人走了。

高晟已经再帐中等候多时,见到月悉华进来,连忙从案几后站起身,微笑着迎过来:“等你有一会儿了,快过来坐,这边塞的天儿真不是人过得,彭将军去取酒水,一会儿咱们温了酒暖暖身子。”

正说着,粗犷豪迈的彭昌武抱着一坛酒水掀开门帘大踏步走进来,见了月悉华,重重地在她的肩膀上拍了一下,笑道:“悉华好样的,那日之后,本将还一直没有机会谢你,今日多饮两杯算作本将的道谢了。”

到底是强将,经过这些日子的修养身上的伤已经好了大半,现在行走已经不需要小厮搀扶了。

“彭将军身上有伤,还是少饮些酒吧。”月悉华转过身子恭敬地立在一侧,微微一笑道。

“悉华不擅饮酒,俗称的一杯倒,不如两位将军对饮,悉华服侍在侧便好,不然怕是要扰了两位将军的酒兴。”

高晟温和地笑着,两瓣胡须微微颤抖,拉着她的铠甲将她拉到桌边。

彭昌武将酒坛子往案几上一放,一掌便把相对瘦小的月悉华拍得坐倒在椅子上。

“悉华不赏脸,莫不是嫌我这酒差。军中也无甚好酒,这是本将方才让人到云瑶城内酒肆打来的,上好的女儿红,温了喝正好。”

他说着回身转到营帐中央,也不用布衬,直接赤手抱着铁制的火炉走过来,普噗通一声将铁炉扔在桌上,烫的双手在衣襟上搓了搓,又放回嘴边呼了口气。这才大喇喇地坐下。

一左一右坐着两位将军,月悉华被困在正中间动弹不得,不由得有些无奈。案几上炉火噼啪,赤红的火苗照得三人脸上,绯红了一片。

“两位将军有什么话就说吧,若是悉华能办到的一定去办,只是这酒悉华是决计喝不下的。”她温言说道,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柔和,并不是不愿喝酒,只是此生……不愿在那人之外的人前喝吧。

高晟站起身捧起酒坛子往炉火上放,无奈酒坛子外表滑腻,难以固定,如此试了几次都放不上去。彭昌武先恼了,突地站起身子:“我去取些盆碗来。”不消一会儿盆碗取来,倒了酒架在炉火上煮着。

“悉华如此说倒是让我们难堪了,只当是有事求助于悉华才请你喝酒。”高晟笑得温和,眸中精光闪烁。

“将军说哪里话,悉华不是这个意思。”

“哎呀,和悉华还绕这些弯子做什么!”彭昌武看不过他们这样隐晦的对话,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开怀笑道,“今日请悉华饮酒是真,有事相求于悉华也是真。”

王爷下了严令

月悉华了然一笑,她就欣赏彭昌武的这点豪爽劲儿,还有高晟的谨慎。

“将军找悉华什么事但说无妨,只要能做到,悉华必当鼎力相助。”她微微倾身,恭敬地说道,今日两人的态度都很奇怪。

真到了要说的时候,彭昌武却张不开口了,嗫嚅了半天也吭不出一句话,憋得他面红耳赤,率先倒了满满一碗酒尽数倒在腹中,不住地给高晟使眼色。

高晟就比他沉稳了许多,小啜一口温酒,抚须沉吟半晌才为难地说道:“上次战役悉华立了大功,却不让本将汇报给王爷,今天王爷问起,本将……”

“将军说了什么?”月悉华心里一突,莫不是楚怀昀怀疑什么了?

“将军可有说出悉华的名讳?”

话一出口,□□得自己的表现有些过火,掩饰地笑了笑,说道,“两位将军知道,悉华并不像为官为将,更不愿时时被人记住,只需要在军中有个安身立命之地便可。方才反应有些过了,还望两位将军见谅。”

“不碍的,悉华的心思本将可以理解,现在悉华领三百将士就已经不能好好休息了,更何况悉华如果到了王爷那里又怎会仅仅做个小校尉。”

高晟倒了碗热酒给她,一时间浓郁的酒香钻入鼻腔,这样的香味仅仅闻一闻便让人有些熏熏然了。

“高将军想的明白,可本将就想不明白。”彭昌武突地拍了拍案几,似乎动作太大碰到了哪里的伤处,疼得倒抽一口冷气,咬牙又干下一碗温酒,这才疑惑道。

“其实前来参军不就是为了能够一展浑身的武艺才华,领兵打仗光宗耀祖。悉华此举却反其道而行之,那你还参军做什么?”

他倒是问得直白,月悉华轻叹一声,沉了声音笑道:“这是悉华的个人意愿,还望将军不要为难,毕竟人各有志,悉华此生不求为官为将。”

“只是现在这形势……”高晟敛起神色,有些为难,“王爷今日下了严令,让本将带此次献计的士兵去见他。”

第一次见到楚怀昀的时候,便是他执意要求自己到他身边去做侍卫。现今又是如此,真不知道他们之间是谁逃不过谁。

是冥冥中有什么力量在牵引着他们,还是因为彼此都不愿放手的执着。

月悉华缓缓站起身子,恭敬地对两位将军施了礼,神色中透着疏远:

“悉华真的不愿面见王爷,劳烦两位将军在王爷面前包容几句,不然悉华宁愿就此离开军营,此生再不参军。”

除了疏远,她的语气中还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话音一落,高晟和彭昌武都停下手中的动作,酒碗端在半空一时不知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考虑到物极必反,月悉华不敢把话说得太死,以免那喜怒不定的楚怀昀一生气下令让人将她逮捕岂不是弄巧成拙。

该想个什么事情将这话题转移过去才是,忽然脑中精光一闪,谨慎地看向彭昌武,问道:“彭将军可还记得云塞军中那名华衣男子?”

何处归去

“记得,当然记得,他就是化成灰本将也能把他认出来!”彭昌武彭地把酒碗摔到案几上,眉头紧紧锁在一起,气的额头青筋跳了两跳。

“本将在这次的俘虏中苦苦寻了,都没有见那男人身影,想来竟让他逃脱了,若是被本将抓到,定然要把他千刀万剐以泄我心头之恨!”

见得到预期的效果,月悉华微一挑眉,把身子伏得更低,这次却是对着高晟:“高将军,方才悉华来之前见了一位陌生男子,身穿黑衣并不像我军中将士,悉华和他过了两招,无奈学艺不精,让他给跑了,不知这位……”故意将话说到一半停到此处,只等彭昌武的反应。

果不其然,她话音还未落,只听彭昌武一声高喝,骂骂咧咧地提了剑就往外走。连素来谨慎的高晟也套上铠甲出门,临走交代月悉华道:“悉华,此人下次若是遇到一定要将他擒住,他极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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