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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女强人:在逃皇后-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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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熟练的暗杀手法。
素白的纱帐被风吹起一角,露出一袭黑衣,只见衣袖一动,一道白光蓦地飞向帐外,精准无误地击中来人手中的利剑。
来人被打了个猝不及防,身体循着剑势朝后一番,还未等他站稳身体,黑衣男人已立于身前。
“戴大人,别来无恙。竟然敢夜闯宣王府。”男人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无尽的冰冷寒意。
戴长青并没有回答,提剑就刺,瞄准的却不是楚怀昀,而是他身后的床帐。他竟是不要命也要杀了月悉华灭口!
黑夜无月,剑锋还未扫到纱帐就被楚怀昀拦下。只见男人绣着金丝花纹的广袖几番挥转间便隔断了戴长青的去路。
月悉华还在帐中沉睡,楚怀昀行动间难免有些束手束脚。
好在没过一会儿佘总管已经带了侍卫进来,只是他们只能再门口守着,却也不敢近身,唯恐吵醒了□□的沉睡的人。
……
待到日上三竿,月悉华再醒来时还在男人的怀里。睁开惺忪的双眼,一脸纳闷:“你不去上朝吗?”
楚怀昀只是闭着眼睛假寐,怀中人稍一动弹,他就醒了过来,帮她把滑落的被子拉到脖颈处裹紧,轻言笑道:“自从悉华走后,我已经多日不上朝了,军中的事务还忙不完,朝中那些文臣间的争斗我还顾不上去管。”
翠丫头怎么成了爱哭鬼了
“是吗?”初醒的时候眼神并不聚焦,看不清面前男人的神色,月悉华费力地从被中挣出手想揉揉眼睛,手还没触到脸就被男人握住塞回被中。
“悉华身子刚有起色,不要乱动,在□□躺好,翠浓煮了银耳莲子汤,我让她端来。”楚怀昀小心翼翼地起身,以免碰到怀里人的伤口,又将被褥掩上,这才站起身子,“好好躺着,我一会儿就回来。”
“你……”月悉华茫然地看着男人温柔的表情,一脸不解。下一瞬他温暖的唇印在脸颊上。
“好了,睡吧。”细心地帮她放下床帐,楚怀昀这才转身走出屋子。戴长青还在地牢里关着,他还没想好该如何处置这个人。
多日不曾升起的太阳却在今天从云彩中冒出了头,细碎的阳光穿透窗纸洒进屋里,映照到雪白的纱帐上,等投到月悉华眼中已经淡了许多,并不刺眼。
她望着楚怀昀出门的背影,心中满是不解,似乎发生了什么事,又似乎一切还如从前一样,只是什么东西变了,变得让她摸不着头脑。男人突如其来的细心温柔好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男人出去之后,房门关着,久久没有再进来。
忽而,透过纱帐正可以看到门扇开了一角,她心头一跳,只觉得莫名地松了一口气,他还是回来了。
从门扇外伸进一抹碧青色纱裙。不是楚怀昀!翠浓俊俏的脸蛋出现在门口,眼角是青黑的颜色,想必多日未曾休息好,她手中还端着汤食点心。
“月侍卫,你醒着吗?”床帐垂着,翠浓分辨不出床里的人是睡着还是已经醒来。
这纱帐也是做工极巧的,从帐子里可以清楚地看到外间的情形,而在帐外却是一片朦胧,犹如隔着一层厚厚的锦稠帘布一样,只能看到帐上波纹流转,却不能透视到里面。
月悉华想撑着手肘探起身子,可身体就像不听她使唤一样,刚刚抬起头便又跌在□□。听到这个动静,翠浓也不问了,放下托盘就过来帮月悉华挑起帷帐。
“月侍卫不要乱动,想要什么翠浓帮你拿便是。”撩起纱帐看到憔悴的丽人,翠浓鼻子一酸就要落下泪来,泪晕到眼眶却又被她生生忍住了。
□□的丽人微微摇头:“我什么都不要,只是想告诉翠浓我醒着,可却使不上力。”她轻声说道,看到翠浓的那一瞬间她心头突然有些失落。在这种时候,她的潜意识里还是希望男人陪在身边的,不是吗?
她的声音无力又隐隐带着些沙哑,翠浓忍了半日的泪水终于还是喷涌而出,顺着脸颊流了个畅快,她失控地趴倒在这锦缎床边,悲从心来:“这一次是吓死翠浓了,奴婢本以为月侍卫再也不会醒过来了!还好来了个道士,还好王爷把你救回来了!”
“翠丫头怎么成了爱哭鬼了。”安抚地拍拍翠浓的后背,想和她开个玩笑,不料话一出口她却越哭越凶,把月悉华的伤怀也勾了出来。
可是想我了
暖纱帐内,一人抽抽噎噎地哭着,一人安安静静地拍抚。哭了一会儿,翠浓蓦然抬起头,胡乱用衣袖擦擦眼睛,这才说道,“瞧我怎么忘了,月侍卫许久不吃东西了,我喂你吃一些。”说着起身端过托盘里的餐点要喂他。
被翠浓扶着坐起来,月悉华蹙起眉头:“王爷去了哪里?”
“肖大人来了,王爷到前厅去了,只怕要晚会儿才能过来,吩咐奴婢先伺候月侍卫用餐。”翠浓低低地说着,用陶瓷的勺子搅了搅汤水,让蒸腾的热气散了些。
“肖大人?”月悉华讶然,许久没见过肖余生了,他不是去了边境吗?是边境出了什么事吧,不然也不会这么着急赶回来。说不定不久就可以到沙场上去,可是她现在的身体,不说长途劳顿,就是下床也有七八分的困难。
若想养好身子,那便听了翠浓的话努力进食吧,虽然她什么都不想吃,虽然一闻到这种香味她就会想到那遗失的孩子……
她不信灵魂,不信神佛,可是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件无法解释的、匪夷所思的事情。所以她想:不知道两个多月大的孩子有没有灵魂,若是有,会在天上看着她吗?
“翠丫头,带我去沐浴吧。”一碗粥用罢,胃里许久不进食,乍然吃了东西,只觉得想吐,话还没说完就尽数呕了出来。这下,连沐浴的心情都没有了。
翠浓紧张地端了茶水让她漱口,眼眶又有些氤氲:“月侍卫如今吃不下东西可怎么办,大夫说,损失了那么多血,身上还有伤,都要想办法养回来才是。”
“好了,不要紧,不过是刚醒来肠胃不适,和身体是没关系的,过了今日想必会好一点。”拉下焦躁地走来走去的翠浓在自己身边坐下,“昨儿一直没机会问,翠丫头,你老实告诉我,九殿下现在在哪里,王爷有没有为难他?”
翠浓神色闪躲,嗫嚅了半日才憋出话来:“九殿下是无事的,昨天还在,只是昨儿午后宫中来了信儿,皇后重病,让九殿下即刻回宫,现今他一定是在宫中陪着重病的皇后呢。月侍卫莫急,我想九殿下若是得了空,一定会来王府的。”
“倒不是介意他来不来,只要他无事就好。”心里大大地松了口气。有许多事情想不明白,却也不愿想,只要楚怀昀没有责怪那个成熟的少年,也就罢了。
窗外天色好得很,月悉华又躺回被里,本该是换药的时候了,可是她一点也不想动。
“翠丫头,怎么平日没听过皇后,我还以为皇帝没有立后,上次宫宴上也没见到皇后。”裹在被中无聊,挑了几缕发丝在手指上绕着,其实是在想楚怀昀怎么还没有回来。
房门吱呀一声,两人应声望去,却见楚怀昀缓步走过来,金黄的阳光洒在他的肩上,让他整个轮廓散发着柔和的光亮。
“悉华可是想我了。”他俯身在丽人脸上轻吻一下,柔软的唇还带着冬日的冰凉感。月悉华微微蹙眉,松开手指上的发丝,费力地想推开他强健的胸膛。
为我仓亚
翠浓识趣地走出去带上房门。
“想不想我?”男人额头轻触丽人的额头,但也知道自己身上带着外面的寒意,只轻触了一下立刻起身脱下外衣,到暖炉边烘烤手掌。
看着男人柔和的侧脸,月悉华鬼使神差地点点头。只是男人此刻正望着跳动的炉火,看不到她那几不可见的动作。他嘴角挂笑,又问了一次。
“想。”空气中飘来一声虚弱的叹息。
楚怀昀惊喜地转过头,他从未想过丽人真的会回答自己,欣喜的笑容在他俊俏的脸上绽开,走过去把烘烤的稍有暖意的手覆在丽人裸露的手背上,笑道:“我以为永远也听不到你说一个‘想’字。”
“肖余生回来了,是出了什么事吗?”男人的大手很温暖,月悉华也乐得让他牵着自己。面颊微微发红,往日的多少深情都抵不上此刻男人因为她一句话而露出的开怀笑容。
“悉华,一定要好好养身子,过了年关我们就到边境去。”楚怀昀和衣躺在□□,把丽人连人带被一起揽入怀里,“余生这次去探查云塞的情形收获不小。边疆大雪封山,云塞留下的那一半军队得不到粮草供应,多次骚扰我边境民户。”
“民户才能有多少粮,自己家还顾不过来,他们抢了也抢不到多少,倒是连累这些百姓无粮过冬。”男人怀中温暖地让人安心,月悉华把被子往脖颈下拉了一拉,露出被热气哄得绯红的脸颊。她蹙起眉头,“云塞若是无粮,完全可以尽数撤兵,毕竟我仓亚尚未为难他们,为何非要死死守在这里,他们受罪不说,还要累的我边境百姓不得好过。”
两国争斗,百姓却是最无辜的。而这些身在繁荣京城的高官贵族自然无法体会在边境百姓的苦处。
“为何不尽早发兵,皇帝总是拖着是什么意思?”月悉华有些恼怒,不过说出的话却带着些撒娇的意味。
头顶传来一声轻笑,带着宠溺:“悉华想来不懂打仗,我仓亚气候温暖,大军适应不了边境严寒的天气,冬日出兵对我们多少有些不利,若是到了开春,正是播种时候,我仓亚大军是编制军队,打仗并不妨碍农民春种。但云塞不同,云塞地少人稀,多半将士是服役的农民,春时打仗误了云塞的春种,来年又是一个荒年。”
“然后来年再让云塞因为断粮骚扰我朝边境?”月悉华嗤笑,这种方法未免恶毒了些,“如此无止境地打下去,什么时候会是个头。”
“云塞国虽小,可游牧民族百姓善战,若不这样制约他们,你以为我仓亚能讨得好去?”他坦然地说道,好像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
过了一会儿,才从他怀里传出一个沉闷的声音:“楚怀昀,你打仗是为了权势,为了功勋,还是为了造福百姓?”
“为我仓亚。”他说。
权位,虽然可以从战争中得到,却不会因此而战,若说为了百姓,未免太过于煽情了些,他还没有高尚到那种地步。
“无论日后谁做了皇帝,仓亚都是我楚姓的国土。”他说。
白雪皑皑,落英纷纷
对于他的说法,月悉华不置可否。这是封建王朝,她能指望一个尊贵的王爷、皇位的继承人,让他去亲身体验百姓的疾苦吗?不能。从某种意义上而言,皇室的稳定也有利于国家稳定。而且……不得不说,楚怀昀是一个很好的领导者。
月悉华这次是伤得重了,在□□躺了多日才能勉强下地。楚怀昀除了处理军务,其他时间都在陪着她,如果说这场病对月悉华有什么好处,那便只有这一条了。
上次提到皇后被楚怀昀从中打断,她后来又问了翠浓,这才知晓原来九皇子楚怀则是当今国母的亲子,只是皇后常年居于佛堂鲜少露面罢了。
这个消息倒是让月悉华惊了一惊,如果楚怀则的母亲是皇后,那么他该是最有资格继承皇位的人。
因为,都知道仓亚有左右两位丞相,左丞相白顾卿,而右丞相正是皇后的亲兄。也许是他们家的特点,都不喜见人。若非朝中要事,这位右丞相根本不会露面。他既不拉朋也不结党,倒有几分闲云野鹤的味道。
可是出身再好也要他自己愿意,楚怀则根本就没把皇位放在心上。再加上他又不得皇帝喜欢,他和这皇位算是彻底无缘了。
与楚怀昀提到此事,楚怀昀但笑不言,笑得意味深长。笑完后就会顺手把月悉华揽进怀里,强硬地要求她日后尽量少与楚怀则接触。
接触不接触也不是他楚怀昀说了算,月悉华面上含糊地应着,心里却颇不以为意。
她没有想到,从这以后真的再没有机会见到楚怀则,那个成熟风趣又有些执拗的大孩子。
今冬的雪特别多,边境无家可归的百姓越来越多,他们为了生存或是投靠守城军,或者占山为王学那抢匪打家劫舍,都是为了糊口,称不上是对还是错,说来也是时政动荡的缘故。
饶是如此,云塞仍不退兵,间或骚扰骚扰百姓,得些粮食过冬。一时间西北边境百姓个个叫苦,若是朝廷再不出兵,只怕要过不了这个年了。
边疆战事在即,可京城中依旧一片繁华景象,皇都所在的地方向来体味不到别处的生活疾苦。
月悉华身上的鞭伤倒不严重,严重的是小产后带走的精神气,似乎她所有的生命力都被那个孩子带走了一样。
不过在府中好生将养了一个多月,身上的伤逐渐见好,胳膊腿上的鞭痕已经开始长出新肉,腹部和背上是鞭痕摞鞭痕,虽然已经结痂,但稍一动还是疼得厉害。不过总是比刚救回来的时候好了许多。
“这瓶润肌膏是宫中的秘方,方才九殿下托人送出来的,薛大夫也只是听过没见过,传说这药敷上之后不仅能去疤痕,还能让肌肤莹润如玉呢!”翠浓拿着个紫红色的尖嘴瓶子凑过来,一脸欢喜。
落梅苑的红梅竞相开了,月悉华拗不过翠浓,便陪她过来瞧瞧。起初她还纳闷好好的梅园为什么取名为“落”,到此见了才明了,四处红梅挂枝头,被寒雪一压,更衬得花瓣娇红艳丽,风一吹,这醴红的花瓣摆脱了枝干,乘风飞舞。
白雪皑皑,落英纷纷。
说得好像是要交代后事似的
月悉华斜靠在软椅上,手里抱着暖炉,把眼睛从这娇丽的景致上移开,淡笑道:“说好了赏梅,你带着它做什么?这会儿也不是敷药的时候。”
翠浓不服气地蹙起眉头:“月侍卫就是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子,若是我听了有这样的仙药早就乐不可支了。”
“这会儿伤还没长好呢,怕是用不上这个。”月悉华好笑地接过来在手中翻看,不过巴掌大小的瓶子,一拧开,立刻有一股清香扑面,竟然压过了这满园的梅香。回手递给翠浓,“果然是好药,翠丫头先帮我收着,伤好了就用用试试。”
【文】原本是翠浓嚷着来看花,现在却变成了月悉华被这美景所摄,而翠浓却满脑子想些别的事。
【人】“如今的伤已经好多了,你不知道,刚回来那会儿满身都是血痕,真的惨不忍睹!王强当时就吓哭了。”翠浓叹口气,小心翼翼地把药瓶收到袖子里。
【书】月悉华神色一动,眸中光华氤氲:“说到强子,许久未见他了。听说王爷把他交给向原教导,可是真的?”
【屋】“那天王爷抱着月侍卫回来,王强一听说你受伤就耐不住了,闯到王爷卧室里指着王爷就骂,要不是向统领及时赶去,他差点被王爷杀了呢!”翠浓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
“这小子,迟早有一天要被他的莽撞害死。”话是埋怨的,可埋怨中又充满了关心。这傻小子为了她冲撞楚怀昀,确实让她很是感动,如果她就此去了,牵挂的人也不过是王强与伙夫夫妇了。
翠浓虽然是女孩子,但心思机敏又懂得随机应变,倒是不怎么担心她。
怕得就是勇谋都没有却异常执拗的王强,还有手无缚鸡之力的伙夫夫妇。
“翠丫头,他日我若不在府中,你帮我多照看王强他们,好吗?”一片猩红的花瓣飞到眼角,月悉华轻轻合上眼帘,耐心地倾听花语,花瓣下,一滴晶莹的泪珠欲落不落。
这些日子,她这句话不知道重复了多少遍,翠浓越听越不安:“月侍卫这样说好像是要交代后事一样,若是再说翠浓就什么也不管了!”声音清丽如莺啼,可恼怒的时候还真带了几分威势。
月悉华微微一笑:“翠浓这个样子,倒让我害怕了呢!”
“月侍卫又拿我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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