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四龙戏双珠-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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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的晚辈，又是这样的聪明伶俐，又深得太后的宠爱。本王这几天也仔细想过，前些日子——就是昨天，本王的十二哥——就是履亲王——跟本王说了一个，就是那蒙古勋贵——博尔济吉特家的人，想来你也是应该听说过吧？这个家族自从成吉思汗以来，直到现在，可算得上是我大清朝的黄金家族了。本王想来，你过去也算是门当户对。”
　　“恂郡王。晴儿不管什么黄金家族，什么朝廷勋贵。晴儿只管晴儿的幸福！”晴儿看着胤禵，说道：“晴儿这回就是来求恂郡王，晴儿不愿远嫁。晴儿愿意留在京城。”
　　“晴格格玩笑了。”胤禵笑着说道：“格格大了怎么能不出嫁？晴格格不愿出嫁，难道是想要出家？”
　　“晴儿只愿为晴儿一生的幸福一搏！”
　　“哦？”胤禵笑着看着眼前的晴儿，他也是从晴儿这个年纪过来的，家里的姐妹多，他也有几个女儿，女孩家的心性还是知道一些的。晴儿就是年轻，因为年轻，所以不止是锋芒毕露，甚至颇为自负，估计不是晴儿这个孩子不擅长掩藏，而是根本不屑隐藏。而别的人，也许都正是被它这种自信所吸引的，但是在胤禵这种上了点年岁的人看来，就只会对她这种张狂付之一笑。
　　“晴儿想要恂郡王开恩。让晴儿留下来。晴儿可以不住在西三所，可以不要格格的荣华富贵。晴儿只要能留下，晴儿不要远嫁！”
　　“晴格格也不小了。”胤禵眯着眼睛看着晴儿，笑容满面地说道：“又何必要在本王面前耍这样的小性子？格格可是你说不当就不当了？你把这宫规当成什么了？”胤禵站了起来，伸了一个懒腰道：“晴格格要是无事就请回吧。本王念在你年纪小，不追究了。”
　　“恂郡王！”晴儿听了胤禵的话，知道他不会在这个问题上面跟自己让步，直直地看着胤禵的背影，有些气急败坏地高声叫道：“您说晴儿不懂得宫规，您懂得吗？晴儿没有将宫规放在心上，您呢？只怕那宫规恂郡王早就已经忘了！”
　　“哦？”胤禵回过身来，看着眼前的这个格格，失笑道：“敢问晴格格，本王触犯了哪一条宫规？”
　　“您跟箫剑秘密的接触，只怕是用心不详吧？”晴儿咬咬牙，还是说了出来。
　　“怎么个不详法？”胤禵坐了下来，紧紧地盯着晴儿道：“本王倒是要听听。本王跟一个人说上两句话还不行了？”
　　“恂郡王爱跟谁说话跟谁说话，晴儿管不上。”晴儿毫不畏惧胤禵的眼光，道：“但是要是恂郡王打算在一个方便的时候离开紫禁城，逃出北京城，逃到江南那边去的话，晴儿就不能不管了。”晴儿见胤禵露出有些惊讶的神色，笑了笑又说道：“恂郡王，您放心，只要您答应晴儿，晴儿是绝对不会难为恂郡王的。”
　　“要是本王不答应呢？”
　　“那晴儿就会跟太上皇他们去说。”
　　“只怕那样也改变不了你的命运！”
　　“晴儿不怕。怕的是恂郡王您。”
　　“本王怕什么？”
　　“恂郡王您知道，太上皇他们定是不会这样就放您离开的。尤其是那个怡亲王，他定是不能让您走的。”
　　“晴格格先请回。”胤禵是何许人？只是略微一愣神，便已经想出了一个计策，他笑着对晴儿说道：“现在旨意还没有下，明春还有些时候呢。晴格格既然想要留下，也不是没有办法的。”
　　“那晴儿就谢过恂郡王了。”晴儿站了起来。给了胤禵一礼。胤禵笑着看着晴儿的身影渐渐的消失，唇边却露出了一丝危险的笑意。
　　“四哥。”胤禛这里。胤祥看着正在看书的胤禛说道：“你真的要将晴儿许配给博尔济吉特家的人吗？”
　　“怎么了？”胤禛放下手中的书，看着胤祥说道：“要不是钮钴禄氏，朕能将晴儿给他？”
　　“四哥。我刚刚从十四那里回来，十四跟我说了晴儿的事情，你听了可别生气。”胤祥又看了一眼那边的胤禩，目光中略微带了些忧虑，说道：“晴儿这个孩子还算是不错。四哥你可别找人家的不痛快。”
　　“你说！”胤禛的声音依旧是没有一丝温度。
　　“十四让弘昼他们去查了一下，这个晴儿，那时跟那个福尔康……”
　　“福尔康不是死了吗？晴儿不知道？”胤禩在旁边问道。
　　“知道。不过十四那边打探出来的不是这个。而是那时福尔康给太后做侍卫，大晚上的跟晴儿两个人坐在雪地上面，不知道在弄些什么。”
　　“有这事？”胤禛听了胤祥的话，不禁问道。
　　“嗯。十四刚刚跟我说了，要是博尔济吉特家的人知道这事，不知道又要怎么想呢，咱们皇家脸面上面也是无光。现在这事已经传到了市井去了。要是百姓知道这样一个格格竟然高攀上了博尔济吉特家的人，又要引出多少的故事？十四那意思……”
　　“别说十四了！朕都不能让她去！”胤禛气道：“去将弘历叫来。这都是什么事情。”
　　“四哥。刚刚不是说不能着急吗？”胤祥赶忙劝道：“咱们现在已经禁不起这样闹了！”
　　“四哥。消消气。”胤禩在旁边也说道：“怎么这些日子这茶喝着也不见降下肝火去？”
　　“朕……我能没有肝火吗？这都是些什么事情？一个格格两个格格都这样。朕这是造了什么孽了！你们两个都在，待会十三你去十四那里一下，跟他商量一下，想几个名字，连弘历带这几个人，都把名字给改了！”
　　“四哥！”胤禩胤祥听了胤禛的话，相互看了一眼，两个人都笑着摇了摇头，胤禩笑着说道：“你怎么这么喜欢给人家改名？先是我跟小九，现在又轮到了弘历晴儿。赶明还不知道是谁呢！”
　　“四哥。”胤祥也笑着说道：“要是钮钴禄氏闹怎么办？”
　　“那就一起改了，不差她一个！”胤禩胤祥听了胤禛的话，相互看了一眼，四哥，还是你狠！
　　“四哥。”胤祥笑了一会儿，喝了一口茶，对胤禛说道：“改名这个咱们还是等等再说，咱们还是商量一下晴儿的事情。”
　　“这个还能怎么解决。”胤禛哼了一声道：“换一个去，不是还有待嫁的格格吗？至于晴儿，要这个败坏我爱新觉罗家族的名声的人何用？就算是咱们把她往外聘去的话，又有谁家敢要？赐她自尽！”
　　晴儿在西三所中，想着自己从恂郡王那里离开的时候，恂郡王的样子，不能不说不狼狈。晴儿笑了。原来事情可以这样的简单！晴儿倚着梳妆台坐了下来，看着镜子中面容姣好的自己，晴儿不禁盘算起了自己和箫剑的未来。
　　“圣旨到——”
　　“晴儿接旨。”晴儿心中一喜。这么快就有效果了？不知道是谁代替我去，晴儿不知道是应该为自己的聪明高兴，还是应该为替代自己的远嫁的格格伤心。赶忙跪下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自三皇五帝开天以来。女子俱恪守本分。从不敢有半点越格之举。唯和硕晴格格，径自不尊礼法。于太后驾前公然失仪。竟然私自结交包衣之人。丧尽大清皇家脸面。念在其多年侍奉太后有功，遂命其自尽。钦此。”
　　“什么？”晴儿看着眼前的苏培盛。心里一惊，喊道：“我要去见皇帝，我要去见太后！”
　　“晴格格。”苏培盛手拿着圣旨，看着晴儿说道：“您还是醒醒吧，这可是太上皇恂郡王他们下的旨意，太后和皇帝可能更改一字？您还是接旨吧。”
　　“晴儿接旨，晴儿谢主隆恩。”晴儿木然地磕了三个头，拿过了苏培盛手中的圣旨，后面早已经有人抬了一桌丰丰盛盛的酒席，还有一个盘子，上面放了三样东西：刀、绳子、药酒。
　　晴儿没有说话，没有再说一个字。
　　“晴儿自尽了。”胤禵正在那里抚琴，胤祥走了过来，说道。
　　“嗯？”
　　“苏培盛刚刚到四哥那里去说的，晴儿今早上吊的。葬入了皇家陵园。”胤祥拿起手中的杯子把玩着说道：“这回可是随了你的心意了？”
　　“我？我听不懂。”胤禵停止了抚琴，坐在那里看着胤祥道：“我不知道你再说什么，这个跟我有什么事情？旨意是他下的，你也知道的，我自从回宫以来，根本就没有见过他，也从没有跟他说过什么。再说了，晴儿跟我无冤无仇的，我没事弄死他做什么？”
　　“杀马尔塞，乃任事。”胤祥并没有看胤禵，依旧是把玩着手中的杯子，看着杯子中的液体说道：“真是好手段。我也是昨晚才想明白的，我还有四哥，竟然都给你当枪使了！”看了一眼坐在那里的胤禵，接着说道：“马尔塞没有招你，只只是因为他去你那里传旨。你就敢这样说，但是晴儿呢？我想不出来她是哪里招你了。竟然也搭进一条命去。”
　　“就凭她败坏我皇家的名誉！”胤禵唇边一丝冷笑，说道：“就她做的那些事情，难道还不应该自尽？她竟然还有脸面活在这世间！”
　　“少给我来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胤祥哼了一声说道：“我还不知道你！你这种话去哄哄四哥他们还可以。蒙我可不行。”胤祥站了起来，一边轻轻地品了一口茶，一边走到了胤禵的身后，将自己的头放在了胤禵的肩膀上面，就在胤禵的耳边轻轻地说道：“是不是晴儿知道了什么秘密？才让你这样的痛下杀手？”
　　“她？就凭她一个小丫头能知道我什么秘密？”胤禵身子明显的一颤，但是还是故作轻松的说道：“我现在还有什么秘密可言！”
　　“未见得没有。”胤祥看着胤禵的反应，知道他必是有事情瞒着自己。说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没有不透风的墙。你到底要做什么，让晴儿知道了？”
　　“你这可是在要挟我？”
　　“不是。我只是想要你知道。四哥的粘杆处不是吃素的。”胤祥一边拍着胤禵的肩膀一边说道：“你要做什么我可以不管，我甚至可以帮助你。但是四哥不行。所以说你一定要跟我说，要我知道，才可以过四哥那关！”胤祥轻哼了一声道：“我现在是在帮你，不是在害你！要是最后闹出了事情，我可帮不了你！”
　　“谁让你帮！”胤禵一下子就站了起来，看着胤祥说道：“我根本就没有事情！什么事情都没有！”
　　“是吗？”胤祥看着胤禵的眼睛，说道：“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知道？你一向都是口是心非的。说说吧，到底怎么了？就算是你把天捅漏了我都有办法补上！”
　　“真是的，我现在说实话都没有人信了！”胤禵闷闷的说道：“那我就有事了，出事了！我真的把天捅漏了！你去补吧，怡亲王！”
　　“既然这样，你不愿意说出来我也就不问了。只是要小心一些。还是那句话，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别忘了跟我说一声。”一口将杯子中的茶喝了，道：“去不去四哥那里？”
　　“不去了。我今天要出宫，回一趟家，有事情要办。”
　　“还是有事。”
　　“我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
　　“去吧，别忘了我的话。”胤祥笑着说道，一边将胤禵送了出来。看着胤禵的车驾离开，胤祥才去胤禛那里。
　　胤禵坐在回家的车驾上面，眼眶已经湿润了：这种事情，我怎么能说？怎么能告诉你？

　　第九十八章

　　胤禵回到了自己的家中，并没有太多的停留，只是叫来了那几个心腹的下人问了问事情的进展。又让人去将箫剑叫了来，跟着他一起商量了一下，将一切都敲定了之后，胤禵便又回到了紫禁城中。
　　胤祥自然是知道胤禵定然是有事情瞒着自己的，要不然胤禵不会对晴儿下此毒手的。胤祥自然也是知道，晴儿知道的事情定是一件很大的事情，胤禵究竟要做什么？胤祥则是不得而知的。他恨不得天天的跟在胤禵的身旁是寸步不离。但是胤禵却是跟之前一样，跟自己开着玩笑，下着围棋，有时候还会应自己的要求弹上一曲高山流水、平沙雁落的，但是唯有左手手腕上面的那一条长长的伤痕，总在不经意间刺痛胤祥的双眼，让他不敢掉以轻心。胤祥有的时候都感觉，自己简直就像是一只兔子趴在这里，明明知道有一条蛇就在自己的身边，即将将自己在瞬间吞噬，但是却无能为力，因为自己不知道那条蛇要从哪里来，又从哪里下口。
　　日子就在这种波澜不惊中渐渐的流淌过去了，秋去冬来，又是一年，这也是他们从江南那边回来之后过的一个整年，也许是在江南那边呆的时间长了，也许是不熟悉北方的冬天了，所以在第一场雪降下之后，胤禛和胤禩还是病了一场，这一下子可忙坏了弘历和弘昼了。弘昼还好说，只是天天的跟了弘旺一起来这里请安，弘历却是将好吃的好喝的，人参补药疯了一样往这边送，看着满屋子的药膳，胤禩还好，只是笑着摇了摇头，胤禛则是直接黑了一张脸，不顾正在发热的身子，直接将弘历叫来好一顿骂，弘历这才发现，自己看似显示孝义之举却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一边磕头一边请罪，胤禛骂的满头大汗，才算是放过了弘历，胤禛看着弘历远去的背影，摸着早已经是流满了汗水的脸，心下想到，自己这样，只怕是不用请太医了，于是便又躺了下去。
　　胤祥虽然说身体不比之前了，但是说到底跟胤禛胤禩的身子不一样，他并没有因为下雪交节气而病倒，相反，他看着天空中降下的晶莹剔透的雪花，觉得挺好的，也不管胤禵愿意不愿意，拉了胤禵就往怡亲王府而去。
　　“停停停！都给我停了！”到了弘晓这里，见众人都在拿着扫把扫雪，胤祥赶忙喊道。众人见是胤祥和胤禵，停下了手中的活计行了一礼便走了下去，弘晓早已经从屋中走了出来，给胤祥胤禵行完礼后，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满脸赔笑着说道：“阿玛，您看看，您怎么也不说一声就回来了。下这么大的雪，要是出点什么事情可就是儿子的不是了。”
　　“你阿玛和你十四叔哪里这样娇气？”胤祥拍了拍弘晓说道：“去，把你弘明兄弟叫来，咱们赏雪。”
　　“是是是。儿子这就亲自去。”弘晓笑着说道：“只是阿玛，您看看，这地上滑，还是让他们给扫了吧。”
　　“不用！”胤祥笑着敲了弘晓一下：“刚刚我说什么来的？我叫了你十四叔来赏雪。你扫了我们赏什么？”
　　“阿玛。”弘晓有些委屈的说道：“这白茫茫连着白茫茫的，有什么看头？”
　　“就这样白茫茫连着白茫茫的才有看头呢！”胤祥皱着眉头说道：“去，把弘明叫来去！”弘晓给了胤祥胤禵一礼，匆匆地离开了。
　　“真是不错。”胤禵看着弘晓的背影，笑着跟胤祥说道：“弘晓这个孩子……”
　　“什么不错！哪比得上弘明！”胤祥哼了一声，打断了胤禵的话：“要不是我当初要让弘晓袭位，我还真是……”
　　“你别这样说，我觉得弘晓这孩子不错，最起码比四哥那三个孩子强。”
　　“你喜欢弘晓？把他给你养着吧！”
　　正在胤祥胤禵兄弟两个人聊天的时候，弘明跟着弘晓两个人一起到了。胤祥便让人将花厅收拾了起来，地上生着火龙。四个人坐在那里，吃着火锅，看着外面的雪，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阿玛，”弘明见胤禵笑的前仰后合，笑着说道：“阿玛可是想起什么来了？”
　　“我想起那年的百官行述来了。”胤禵笑着说道：“也是这样一个大雪天，兄弟们都聚在四哥那里，然后……”说到这里，胤禵已经是笑到不行。
　　“对了。”胤祥看着胤禵，想起了那时，也笑道：“我当时是去了那里抄百官行述，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