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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楼一夜听风雨-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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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身也是好意,谁知道那嬷嬷太过精明严厉,竟把她给吓走了?”
佟国维拍案怒道:“你还有理,妇道人家什么都不懂!你可知,当初太皇太后可是免了她的规矩,说要的就是天真烂漫,她久在宫中,主子们早就惯了,再进宫也不会有甚波折,你倒好,没事偏生事端!”
“老爷,别生气了。是妾身好心办坏事。她出了宫也是无处可去,再寻了她回来就是了。”
“你说得轻巧,她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出府,瞒过我们所有人,外头必是有人接应。已过了数日,仍是没有消息,说不定早出了京城,躲得远远的了。咱们还得封锁住消息,只得暗中寻找,茫茫人海,你到何处去寻?”说完叹了口气恨恨的走了。
一个黑影在夜色中闪过直奔皇宫而去。向皇帝低低的禀了消息后隐于暗处垂手不语。
皇帝负手在室内走了两步,沉吟片刻后放声大笑,极为欢喜。一旁侍奉了李德全大感诧异,这位主子的心思深重,最是难测,这般作态未免太过反常。越发屏气凝神,生怕触了逆磷。
过了一会儿,皇帝才问:“依你看她会去何处?”
暗卫上前两步,恭声答道:“奴才以为,白天苏家的船甚是可疑。可是——”
“可是什么?”
“奴才不敢妄论。”
皇帝心情极佳,笑着说:“你是否想说,一个弱质女流竟这样大胆,不屑锦衣玉食,反倒为了区区一个奴才愤然离家?今次逃离佟府的策划周全,思虑缜密?还是早先更不顾门第尊卑男女大防与这商贾之家相交投契?她看起来万事不萦于心,实际上最是护短,性子又骄傲;这一点最肖似皇祖母。哈哈!朕还想着她还能忍多久呢!也罢,让她出去散散心也好。好好护着她。”
暗卫行礼隐去。
李德全终于回过神来,说:“万岁爷,恕奴才斗胆,格格既是出了京,可如何寻得她回来啊?”
皇帝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到时候,她自会回来的。”
原点
既是到了江南,柳岸苏堤的美景必是要看的。苏家的大船沿着运河顺流而下,夜泊秦淮的桨声灯影,金陵古都的繁华盛景,黑瓦白墙的水乡小镇,九曲回转的小桥流水,细雨纷纷的雾里看花,再加上吴侬软语的笑语嫣然,珠落玉盘的琵琶弹唱,统统合在一处,就是江南的烟花三月了。
一路行来,湖光山色,美不胜收,有亲人相伴,友人作陪,最是难得好时光。苏和樵最喜无甚形状的半倚半坐,敲着酒杯吟风弄月:“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绿砚拍 拍手,笑:“好诗好诗。可惜不是你作的。这样诗兴大发,不若自己做上一首应景?”
苏和樵苦笑道:“你明知我最不擅写诗作对,这不是让我出糗吗?”
绿砚扮个鬼脸,笑道:“哼!既是如此,又何此附庸风雅?不喝你的酒吃你的菜,偏要来卖弄诗文,不过是自曝短处罢了。”
“哦?那绿砚姑娘可是擅长写诗作对?或者不会作诗也会吟?”
绿砚一跺脚,恼了:“我不会作也不会念,却也懂藏拙二字怎写。”
众人早已惯了两人耍花枪,各做各事:紫墨、阡陌、碧落三人在行酒令,舒眉、展颜一人执壶一人举杯看热闹,悠然凭栏远眺,乌恩眯着眼睛笑眯眯的感受和风暖阳。红袖和紫晶在内舱读刚得的家信。
过了约莫一个时辰,仍未见两人出来,调皮的绿砚笑着说:“天气这样好,怎么不上来甲板晒晒太阳?莫不是有什么好消息两个人偷着乐?嗯!我进去瞧瞧。”
进了船舱,紫晶和红袖正抹着眼泪偷偷哭泣。一问才知,紫晶的阿玛犯了事,被判发配宁古塔。红袖的哥哥本是御前的三等虾,不知是为着什么过错连降三级,被贬做城门使。两人本不欲外道,谁料想绿砚闯了进来,知道了此事,只得又嘱了她切莫让其他人知晓,免得大家担心。
不过数日,舒眉也得了家信,说是家中兄长惹事,被抓进京城大牢。几人一般心思,都想隐瞒此事,却不知惨淡神色早已令人起了疑心。
三月十八,悠然要求返回京城,原因是:“在高门深院中住得久了,不惯外头的生活。”紫墨红袖反复劝说无果,只得依了她。苏和樵最是不解,经过一番深淡后,只得允了在扬州府暂时停靠,换乘官船回京。
临行时,悠然婉拒了他要护送的好意,望了望直掉眼泪的绿砚,心中不舍,面上却是严肃:“绿砚娇憨率直,我早知她的心意,只是不说破罢了。以后恐怕再能相见,今日还请你作君子之诺!”
苏和樵郑重起誓:“我苏和樵立誓:对绿砚不离不弃,同生共死。如违此誓,天厌之!”
悠然呆了一会儿,叹息道:“罢了!誓言二字哪能真正约束到什么。是我糊涂了。你只需记得,绿砚有家人可依,若是哪天你负了她,我必想法子让你难过。”
绿砚泪眼看着,忍不住扑上来哭着说:“格格,你不要绿砚了吗?让绿砚跟你回宫好不好?”
悠然伏在她耳边,低低的说:“好不容易让你出宫,是要你帮大忙的,别让我失望。在宫外帮我多赚些银子,以后我有用。这很重要,知道吗?”
语声虽低,却瞒不住苏和樵,见绿砚那傻丫头认真应下,心中大叹:既到了宫中,宫外赚的银子岂是想要就能送进宫的?不过是安抚她罢了。看来以后自己要想法子走走宫中的门路才好。
依依惜别后,终是登上官船渐行渐远。
官船上鱼龙混杂,一不小心就生事端。都是些手无缚鸡之力弱女子,几人上了船,就直接进了舱室把门窗锁得紧紧的,小心翼翼护卫着悠然。苏和樵花了大笔银子,租了最好的两间独立舱室,饭菜都可以命人送进来,这倒省了不少麻烦。
悠然却是安然处之,还开了窗看江上的春色。紫墨趁紫晶红袖去了隔间取换洗衣裳时,小声问:“格格可是因为她们三人的缘故才决定回京的?”
“为什么这样问?”
“在此之前格格未曾有过回头的意思,一路上都是那样开怀。可是,格格怎敢肯定几件事与咱们有关?说、不定是他们自己犯了事,咱们此次回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悠然摇摇头,轻声说:“我这一走,佟家便是欺君之罪,就算他再努力周旋,也必有惩处。你可知道佟老爷所任何职?是侍卫内大臣。紫晶的阿玛是个从五品的小官,红袖的哥哥更是他的属下,以他的权势手段,做些手脚是易如反掌。时间选得不早不晚,咱们得了信儿即时回京刚好赶上复选,真是好算计。”
紫墨默然,片刻后低声说:“格格,若是狠心些——”
“此话休提。咱们来自科尔沁,无牵无挂,有些什么也不要紧。可是她们用心待我,随我委屈奔波,哪还有因我私心再被牵连,殃及家人的道理?我身边只得你们几人,无论如何都要求得周全。”
紫晶站在门外,泪如雨下。只听得屋内紫墨说道:“格格心意已定,咱们自是同甘共苦的。只是为何不让苏公子护送?若是怕牵扯到他,让他派几个从人跟着也好啊!这几百里水路,我真担心呢!”
“哼!时间拿捏得这样好,咱们的行踪想来早在他们的掌控之下,又何必多此一举麻烦他呢?自有人护送咱们回京的。”
果然一路上顺风顺水,无惊无险。于三月二十九抵达京城。
在官船进直隶境内时,佟家才得了消息,连忙派了车马早早的在码头候着。回到府中,佟国维一脸严肃的坐在大厅,说话却是和气:“一声不响的出了门,下人也不多带几个,这般任性,可知家里会担心?”
悠然仍是礼数周全的拜倒:“阿玛额娘,都是悠然的不是,觉得有些气闷,只是却外地散散心罢了。”
佟夫人连忙搀起她,笑容可掬:“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下次出门可要记得命人捎信儿回来,这样咱们也放心不是?还好今儿平平安安的回来了,老爷就别再说了罢。”
佟国维忍了气迳自去了别院。佟夫人又嘱咐了几句方才放了她回去。
回京不过四五日,红袖、紫墨三人的父兄都以各种原因官复原职,这让悠然对佟家的势力有了新的认识。
悠然是先皇后之妹,身份高贵,按规矩是无需参加前两次的阅选。四月初十,秀女复选。经过前两轮的筛选之后,复选人数尚有二百余人。日落时分同其他秀女一起乘坐马车,入夜时进入地安门,到神武门外等待宫门开启后下车,在宫中太监的引导下,按顺序进入顺贞门。宫中安排秀女们住的地方是位于御花园两侧的宫殿,两人一间按顺序住了,分与悠然一间的就是曾经的同窗——董鄂家的芳媛。
两人数年后再次重逢,心中喜悦自不必说,只因皆属沉静之人,微笑致意后携了手进了左手边的房间。芳媛看起来较之以前要自信许多,走路说话都有大家风范。待只得两人在时,又是先前那个羞涩的模样。两人捡了一些开心的话来聊,绝口不提选秀。芳媛托着腮说:“此番进了宫,咱们就和从前一样,春天去园子里看桃花;夏天去咸福宫泛舟;秋天跟着行围打猎;冬天在听风阁看雪赏梅——就像回到旧时光。你说好不好?“
悠然含着笑看着她,只是倾听,到了最后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其实,你知道不可能的了。再也回不去了。”
选秀
秀女所住的储秀宫和钟粹宫占地极广,可以使唤的宫女却是不多,粗粗算来要八九人共用一名照顾起居。院中常听得呼来喝去不得安宁,有些钱财的自是拿了财物贿赂,以求得些便利。即使如此,也无人怠慢悠然和芳媛两人,热水热饭都抢在别人前头送来,有些门路的打听到两人的身份门第,纷纷上来示好。
这一届的秀女家世显赫的不算多,与宫中嫔妃有些关系却是不少,荣妃的表妹,宜妃的堂侄女,惠妃的堂妹,端嫔的表妹等约莫十来位。在复选前两日,几位主子恩典特地召见了几位,回来之后神色倨傲者有之,潢脸羞意者有之,面色平和有之。
有两三位因着宫里头有人照拂,总要事事争先,自恃不凡,时常来说些酸话。悠然只在房中看书写字不做理会,芳媛也是微笑以对,一时间倒也平静。
因着人数众多,从四月十五起复选,每日超过三十人,分七日完成,每日负责主持的各不相同,皆是各宫得脸的主子,过了这关,方能面见太后和皇上。这样一来,想要表现出色求得青眼更是难上加难。
一得了消息,两宫秀女均使出浑身解数,着人探听主子喜好的,打探考试内容的,苦思如何着装的,还有使些下作手段的,好个热闹景象!有几个容颜特别美丽家世却平平的连忙附上来说要友好亲近,芳媛很欢喜得了几个新朋友,时常一起说笑玩耍。
一日,芳媛小心拿了两盒胭脂,递给悠然,诚恳的说:“这是瑞雪给的,她家是开香粉铺子,听说这种胭脂是从海外运来的,很贴伏的。我看了也爽滑细腻,气味也好,你拿着用吧。”
悠然婉拒了:“我不耐用这些,妹妹自用就好。”
芳媛笑说:“你不知道,我最是羡慕姐姐的好肌肤,真真像是冰雪白玉雕成的,恕妹妹直言,就是少了些血色,在宫里头最讲究妆容,纵是不耐烦也要用些,免得看在有心人眼里,说姐姐怠慢。”
悠然知她一番好意,只得道:“妹妹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尚在孝中,进宫应选本是碍于皇命,推脱不得,只能在这些细处留心了。”
芳媛恍然:“哦,是了,还有先皇后的原故,是我莽撞了。”
过了几日,住在隔壁的云珍脸上起了疹子。端嫔娘娘遣了人来看说是用了有刺激的脂粉所致,当天,瑞雪就被赶出宫去。芳媛紧紧握着悠然的手,难掩震惊恐慌,待众人都走了,才低低的说:“为什么?我也用了,明明没事的,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悠然也想不明白,只得拍拍她的肩,轻声安慰:“兴许是意外。就像——食材里,大虾和大枣,两种都可食用,若是加在一起吃,就变成了砒霜,足以致命。”
芳媛一惊,又细想了想,大喜:“嗯,你说得对,药材里也有相生相克这一说法呢,胭脂是好的,说不定跟某些东西混了,就会变成有害的了。”顿了顿,难过的说:“早知道是这样,我就该站出来作证,我也有用,却没有事,不是瑞雪的错。”
悠然叹了口气,说:“事以至此,也无需再提起。她离开皇宫可与家人团聚,也是福气。”芳媛点头认同。
过了两天,复选的日子到了,那位起疹子的云珍依然花容月貌,光彩照人。因她被赶出宫的人再无人提起。
前五日复选的,留下牌子的不足四分之一。被撂牌子的很快就离开了,留下的只有五十八名,一时之间偌大的宫殿空了不少。
悠然二人分在第六日,芳媛换上粉蓝色旗装,梳了小两把头,头上只斜插了两支碧玉簪和一朵粉色绒花,装扮整齐后,见悠然穿着玉兰色旗装,还是散着发坐在床前,忍不住催促说:“好姐姐,时候不早了,可不能让主子们等呢。”
静了一会儿,方见她赧然的低下头,也不说话,一抹红晕悄上双颊。呆了呆,回过神来,说:“你,莫非是不会梳发?”悠然眼波微微流转,抿了唇却是不答。
“嘻嘻!原来姐姐真的不会啊!”芳媛对她一向倚赖,见她平日里冷静自持,难得有羞窘之色,打趣道:“妹妹总算有帮得上姐姐的时候。”手里熟练的梳了小两把头,又拿了两支赤金镶珍珠的簪子小心替她插上,端详了会儿,觉得不合适,跟自己的碧玉簪换了,再添了几朵盛开的桃花,方满意的点了点头。
两人手拉手站在镜前,相视而笑。都是一般大小的年纪,一样的身高,神色间的温柔和煦也是如出一辙。储秀宫的主事姑姑已在外催促,即刻前往碧波楼面见主子。
一行三十五人穿过两道拱门,再沿着御花园走百十步,就到了碧波楼。众人刚刚站定,惠妃娘娘的大驾便到了。她神情严肃,穿了宝蓝色滚边绣彩蝶旗装,端坐在正中。
行过大礼,秀女们眼观鼻,鼻观心,一动也不能动。惠妃利眼扫过,也不说话。过了一刻钟,荣妃、宜妃、敏妃走在前头,德嫔、端嫔、安嫔等一众后宫主位都来了,走在最后的如贵人还冲着芳媛笑了笑。
宜妃一身大红旗装,也不理惠妃,待众人行了礼后,竟走到秀女中间,来回巡看,还笑着说:“惠姐姐这样巴巴的早来,可挑中哪些个了不得的人儿啦?听说今年有不少出挑的,可别挑花了眼漏看了。”
惠妃端着笑脸,说:“因着皇上体恤,命我坐了车辇前来,不过比妹妹早了片刻,正等着妹妹们前来一同选看。十数双眼睛,总不会错失了珍珠,但也不会让鱼目混进来。”
荣妃打了圆场:“都是些千娇百媚的,哪有什么鱼目。咱们还是先看吧,太后和皇上正等着结果呢!”
惠妃点点头:“妹妹说的是。贵妃姐姐在病中不能理事,咱们几个更要尽力办差,好让她安心调养。”转对秀女们说:“上来说说吧,都会些什么。有什么拿手的才艺都表演给咱们看看。”
侍候的太监唱名,念到名字的就走到近前行礼问安,然后或唱歌或奏乐或吟诗,倒也表现得中规中矩,少有出错,当今圣上重才艺,大家闺秀出身,琴棋书画想来都是有教的。几个表现不俗的,当场就留了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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