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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伴君侧-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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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雪妃也被惊到,抬手示意他不要太有负担:“可有烫到?”
  “奴才没被烫到。”小福禄更加惶恐。
  闻言,夏雪妃又看向蹲身在地上拣药碗的若兮:“若兮,你可有被烫到?”
  站起身,若兮摇摇头:“奴婢没事。只是主子的药……奴婢再去盛一碗来。”
  说罢,行礼退了出去。
  “你去瞧瞧她,好像吓到了!”想起药碗掉地时,若兮脸上的苍白,夏雪妃不由得担心。
  若兰为主子拉拢盖在身上的毯子,这才退了出去。
  待室内只剩下两人时,夏雪妃对小福禄微笑着:“快起来,没人会怪你。”
  “谢长公主不怪之恩!”跪在地上的小福禄行一大拜,才慢慢起身。
  “其实我心里倒是想谢谢你,每日喝这些药,我都快喝吐了,反正又没有效果,倒了就倒了。你自己不要去在意。”夏雪妃温和地笑着。
  最近她已有好几次背着若兰若兮将药倒了,不想再做无畏的事了。
  “长公主,俗话说良药苦口!但,苦口良药它不一定就是‘好药’!”小福禄躬身低首着。
  对于他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夏雪妃有时微愣:“怎么突然这么说?你不是应该劝我喝下才对吗?”
  “回长公主。奴才在家乡有一位大夫,儿时见过他几次,他曾对奴才说过一句话,他说‘是药三分毒’!”小福禄姿势、表情皆不变。
  闻言,夏雪妃糊涂了:“你今日怎么怪怪的?本宫也知道是药三分毒的道理,但本宫……”
  听见越走越近的脚步声。小福禄突然行一礼:“是的。正若长公主所言,御花园中那唯一一株碧色梅色正得正艳,长公主若是喜欢可以亲自去观赏一翻!”
  对于他一反常态的行为,夏雪妃拧起黛眉。
  小福禄一向视她为恩人。在她面前从不顾左右而言它,也从不敢打断她的话。
  珠帘再次被掀开来,若兮重新端着一碗药走来:“主子。奴婢重新盛了碗。”
  话毕,放在软榻上的小茶几上。
  看着那碗还冒着热气的药汤,本想伸手去端的夏雪妃。在一瞬间回忆起小福禄的反常,一时没了心情:“放凉一些再喝。”转头又对小福禄说到:“本宫很久没出府了。梅花真开得正艳?那明日午后本宫得去瞧瞧。你先回去复命吧!”
  “是,奴才告退!”小福禄行礼躬身退了出去。
  “主子,药得趁热喝,凉了就更苦了。”若兮小声提醒着。然后又问:“主子凤体不适,陛下有交待过不让主子出府吹风。主子若是真想赏梅,奴婢这就让她们摘几枝回来可好?”
  夏雪妃摇摇头:“摘下放在花瓶里有什么好看的?”
  话毕。本想再说不喝药的,但一想到若兮可没若兰好说话。还是认命的端起喝了几口。
  第二日午后,夏雪妃铁了心,才说服若兰若兮陪自己出府。
  年过的雪下得没那么大了,原本地上厚厚的积雪,也被扫到道路两旁。
  静静地赏着碧色的梅花,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直到感觉到冷意,仍不见小福禄的身影,夏雪妃才明白是自己想多了,本以为小福禄是话对自己说呢。
  “回吧!”夏雪妃伸手拉拢斗篷,正起身,在若兮的搀扶下向轿撵走去,却突然发现远处好几个宫人纷纷放下手中工作,朝宫门跑去:“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若兰摇头表示不知:“主子,您出来已久,瞧您的手都是冰凉的,您不是想吃奴婢为您做的糕点吗?我们还是先回府吧!”
  许是难得出来一次,夏雪妃不免心生好奇:“本宫想去瞧瞧热闹,你先回府做糕点,若兰陪本宫去,一会儿就回来。”
  “主子,不可以!要是陛下知道了……”若兮大惊。
  “本宫都快闷坏了,还不能出来走走?”夏雪妃难得小孩子气,在若兰的搀扶下坐上轿撵。
  “主子……”看着起轿,一群人开始离开,站在原地的若兮虽心有不甘,却无法阻止。
  到达宫门的广场时,坐在轿中的夏雪妃掀开帘子,看见前面围观的宫人不在少数。有些小宫女还在哽咽的哭泣着……
  “主子,小心。”停下轿时,若兰从外面掀开帘子,小心翼翼的扶主子出来。
  “福公公是好人,前几日还给亲自给我送来咳嗽的药……”一个小宫女哭着说。
  她旁边的宫女努力安慰着她,自己也伤心:“像福公公这样为我们这些小奴才着想的人太少了,他怎么就死了呢……”
  正在若兰搀扶下走上前的夏雪妃一听,一时疑惑:“宫里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福公公?”
  若兰细思着,下一刻大惊:“不会是福禄……”
  闻言,夏雪妃脚下的步子一顿,下一刻脸色更苍白,加快脚步挤进人群,本就虚弱的身体,几点差点摔倒。
  两名御林军抬着一个白布遮身的尸体走过,白布下的一只手滑落而出,搁在单架外,随两人的步代而轻微摇晃着。
  当终于挤到最前头夏雪妃,正好看见这一幕,那只垂落的左手上,一个‘禄’字刺青完全落到她的眼中……
  那一瞬间,夏雪妃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
  “噗……”下一刻,一口鲜血从她口中吐出,她眼前的世界天旋地转
  ……
  “主子……”
  


☆、第一百二十四章 鬼夫子的到来

  这一夜,夏雪妃无时无刻不是梦见小福禄,从最初注意他时,再到救他,再到平日的碰面,到最后从单担上的白布中滑落出的那只左手……手心中的那个刺青‘禄’字,是那么刺眼、剜心!
  镇国公主府的前院有着杖责时独有的声音,若兰若兮臀部早已血肉模糊,但无情的板子仍在继续着。
  病床前几名太医惶恐的候在一边,王御医正仔细的病人施针,额头上的冷汗直冒。
  坐在对面软榻上的南皇脸色铁青的吓人,所有守候在一旁的妃子都不敢出声。
  一直守在病床边的齐宣,心中波涛汹涌,看着突然吐血昏厥至今未醒来的夏雪妃,整个心揪到快要喘不过气,掩在衣袖下的双拳越握越紧,因太过用力而发出‘咯咯’的骨响。
  得到消息后,匆匆从赶进宫的齐玺身上明显带着酒气。一见他来,愉妃赶紧的趁南皇还没注意到,将他悄悄拉到角落处。
  半响后,王御医取下所有银针,再取一支对准夏雪妃的人中技巧性的扎下去,只是一下就取下。在恶梦中而冷汗淋漓的夏雪妃才幽幽睁开眼来。
  见些,齐宣赶紧上前站在病床边:“皇妹?皇妹……”
  南皇见此,赶紧起身三两步走上前,推了推挡住他的儿子,在床沿坐了下来:“容儿?你可醒来了……”
  每着眼前不同的面孔,夏雪妃虽睁开双眼,但意识仍没真正清醒过来,脑子里仍旧浑浑噩噩:“……”
  见她没了血色的唇张了张,却没有说出半个句。南皇弯下身更加贴近她:“容儿,你想说什么?是不是渴了?来人……”
  南皇原本只是转身叫宫下倒水,谁知他这一动作,夏雪妃会突然伸出手紧紧抓住他的龙袍一角,双眼含泪,在眼泪的掩盖下。他看不清她眼神:“容儿。父皇在这儿。父皇会一直陪着你,不要怕!”
  眼泪从她眼角滑落,晶莹的泪珠颗颗滴落在枕头上,留下痕迹。
  紧紧抓住南皇龙袍的手。渐渐的松开,在完全松开时,夏雪妃再次昏睡过去……
  清晨的鸟鸣显得格外动听、清脆。
  小雨淅淅沥沥的下着。在梅花上洄聚成珠。
  夏雪妃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到了极点,无论来人是谁,说什么话。她终是不言一语。累了闭上就睡,醒了又接着发呆,完全沉静在自己的世界里。
  大明湖边几个身影正十万火急的往西边的宫殿赶去。
  当走近寝宫时,箫然便看个那侧躺在软榻上发呆的人。离上次见面还不到两年,那个英姿飒爽,神彩飞扬的女子,此时此刻却是如此的虚弱。
  箫然走上前。在她面前停下脚步,轻声开口:“婉婉……”
  许是太久太久没听过箫然的声音。又或许是此时再没有一个人能比他更能带给她安全感。闻声,双眼无神的夏雪妃,渐渐有了反应,双眸渐渐有了焦距。
  看清面前的人时,有一刻她以为自己在做梦,她想撑起身,却没有力气:“箫然?你怎么来了?你受伤了吗?”
  额头上的一道口子,已开始在结疤。箫然微微一笑,见她很想起身,于是伸手抚她起身靠坐:“只是不小心让树枝刮到了。”
  “手上……也是被树枝刮到的吗?”夏雪妃看着缠着纱布的左手左腕骨,侧头又看见鬼老夫子脸上也有着几处擦伤:“你们……怎么了?”
  正当箫然与鬼夫子不知如何回答她时,同来的齐玺走上前坐在她的身边:“皇姐,鬼老夫子请来了,让他先为你看病吧!”
  “哦,对对对。先看病,有什么话等会儿再说。”鬼老夫子赶紧的从箫然手上接过药箱,打开来拿出小枕:“陛下也应该到了,要等陛下吗?”
  “不用不用,老夫子您请。”齐玺摆着手,起身跳开让出位置。
  鬼老夫子轻轻地将夏雪妃的右手放在小枕上,正要放手把脉时,却明显感觉到她的排斥:“长公主怎么了?”
  本就在旁边着急上火的齐玺,见此仍是耐心的安慰:“皇姐,老夫子的医术那可是天下第一。有了老夫人,你的病就有救了。不要有负担好吗?”
  看着那三双担心她的眼,夏雪妃无力的靠着,轻轻开口:“你们……好吵!”
  闻言,齐玺与箫然秘而不宣的点头。
  “婉婉,等会儿我再来看你。”箫然心疼的说着,转身走了出去。
  “皇姐,你要听话。我们都在外面等着!”齐玺边说边朝外面走,临到珠帘处想了想把两个宫女一起叫了出去。
  待室内只剩下两人时,鬼老夫子再次伸手为她把脉,却又是次让她排斥……
  “长公主,您是哪里不舒服吗?”鬼夫子担心皱起老眉:“您病得太久了,大致情况玺王殿下有详细说明。就您这病情,老夫很有把握能药到病除。您让老夫把脉,也好更有效的对症下药!”
  夏雪妃干脆收回搁在小枕上的手,苍白的脸上凄然一笑:“老夫子能冶愈天下奇症,本宫这病虽不是绝症,但也算得上是‘绝症’,老夫子怕是冶不了!”
  鬼夫子一听,再从观察到她的细微表情来看,不免心生疑惑,于是低首小声的问:“长公主是话中有话!可否对老夫说明?”
  夏雪妃幽幽转过脸,抬起悲伤的小脸儿看着他:“有人成心要本宫的命,谁能冶愈?”
  闻言,鬼夫子大惊,却又不敢大声:“长公主这话怎么说?您是南国立下赫赫军功的镇国公主,并且一直陛下的心头肉。谁敢要您的命?纵使如此,那也应该查明情况,及时向陛下禀报……”
  “老夫子不必多言。”夏雪妃嘲讽的一笑,打断对方的话:“此事本宫心中有数!本宫可以让老夫子把脉,但老夫子必须答应本宫,本宫的真正病情除了本宫一人外,再也不可告诉第二个人,包括箫然在内!”
  “这……”鬼夫子犯难了。近大半年他莫名其妙,几曾被追杀,好不容易逃出来。与箫然一起上京的路上,也是历经苦难。好不容易好到她面前,她却说着这类话。
  夏雪妃也知他为难,说实话,她根本没希望他们来:“老夫子如果为难,那本宫便拒绝把脉,谁也勉强不了本宫。”
  鬼夫子虽深感为难,但身为医者自然是以患者为先。再则,她病得实在是太久了。单从她的脸色来讲,此病就再也拖不下去了。何况,她可是箫然心尖儿上的人啦!
  最后,鬼夫子不得不妥协。
  走出内室后,满头大汗的鬼夫子还来不及擦去额头上的汗水,坐等在外室的一群人,早已近不及待得围上前去寻问情况。
  “陛下,草民为长公主把了脉。情况就如王御医讲述的一致。草民也几次研究过太医们所开的药方,药方上的药,确定是对症下药。但草民也实在想不通,为何长公主的凤体迟迟不见有所好转!”鬼夫子擦拭着汗水如实说着。
  闻言,原来抱着天大般希望的一群人,个个顿感失望。
  “老夫子可有办法冶好皇妹的病?”齐宣强烈控制住自己痛到不能呼吸的心脏问。
  “草民尽力一试,只是如果长公主的凤体仍是这样排斥一切药效的话,请恕草民直言。”鬼夫子一脸诚恳:“长公主的病若再不见起色的话,只怕拖不过今年冬天!”
  闻言,柔妃捂嘴止不住的哭泣。
  “老夫子您的医术可是天下第一,这世上再没有人比您的医术更好了,您一定有办法的是不是?”齐玺激动的上前紧紧握住鬼夫子的手:“皇姐才二十四岁,她还有大好的年华……请您一定要救救她!”
  鬼夫子的手快被对方捏青了,只能一边忍着痛,一边把手收回:“玺王殿下放心,草民一定尽最大的努力!”
  南皇心中百感交集,叹息时老眼红润:“那就请夫子在宫中住下!请夫子务必尽力让朕的容儿恢复健康!”
  鬼夫子点首:“草民一定会的!”
  外面的事结束后,南皇在皇后、愉妃、柔妃的陪同下先进去探拭夏雪妃,而夏雪妃在他们意料中的睡着了。
  连鬼夫子也请来了,可情况仍不容乐观。个个皆愁眉不展的表面下,心思却不同。
  鬼夫子被安排在离镇国公主府最近的座独殿住下。
  “夫子,婉婉到底是什么病?怎么会连您出手,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正在摆弄着草药的鬼夫子,不由得叹息。转身注视箫然:“我说你小子这都是第几次问了?前后不下十次了吧?我说,这人的命呀是上天早就注定的!世上哪会有十足把握的事情?不是有句俗话叫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吗?”
  “但您连得了绝症的病人也冶愈过不少呀!”箫然穷追不舍。
  鬼夫子再次叹息:“那是因为对方不该死,正巧我又能医冶,所以……”
  “那您的意思是婉婉就该死吗?”箫然瞬间阴沉着脸。
  “我……咳咳……”鬼夫子因他突来的话呛到了:“我就这小子!我是那个意思吗?我不是正在尽力想办法吗?混小子!”
  每每看见他担心的样子,鬼夫子几次欲言又止,只得叹息摇头。
  


☆、第一百二十五章 浓情蜜意

  阳春三月,整座皇宫里的桃花渐渐盛开。
  夏雪妃的病在鬼夫子的治愈下,虽仍不见好转,但至少她比从前开怀了。
  那满园的桃花林中,朵朵花朵上明显残留着晶莹的露珠。
  一只纤手折下一枝,放在玲珑的鼻尖前,那清淡怡脾的香味,让病弱的人儿微微一笑。
  “你怎么又一个人跑到这儿?”
  一道男人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一件绯色兰花披风落在她单薄的身上。
  “你闻闻,香吗?”夏雪妃脸色虽苍白,笑起来却依旧美丽。
  齐宣转步到她面前,俊脸是温柔的笑意,悉心的为她系上带子:“很香,老远就闻到了。”
  “你狗鼻子吗?”话毕,连夏雪妃自己也忍不住咯咯笑了。
  齐宣忍俊不禁的笑了,伸手在她玲珑的鼻尖儿上轻轻一刮,逗得她更乐了:“早说过不管是到哪里,都要把若兰若兮带上,你总是不听话!”
  他的语气若说是责怪,倒不如说更多的是疼惜!
  她的病虽不见起色,但她的心境渐渐大好,不见了的笑容也时而浮现。感觉到她的开心,他也高兴。心境可以改变很多事,保持良好的心情,对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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