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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伴君侧-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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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毕,泣出声来。
  瞧着若兰趴在自己腿上哭泣,夏雪妃心里也难受,迟疑的抬手轻轻抚上她的发,一下又一下:“若兰,别哭。我没事!”
  闻言。若兰哭得更凶了:“主子,您要是不吃药,若有个什么好歹奴婢可怎么办呀?奴婢什么都没有,只有您呀!主子就算不为任何关心您的人着想,您也要为自己着想呀!”
  她哭得伤心,夏雪妃也止不住留下泪来。
  端着血燕粥走到珠帘外的若兮,停步在原地,低首的她,一颗泪珠从眼中滑落而下。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室内的夏雪妃和若兰都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窗外呼啸而过的寒风……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一身夜行衣的齐宣出现在室内,地毯上的药汤虽在炉火的温度下,渐渐地烘干,但留下的痕迹仍清晰可见。
  为火炉添上银炭子的若兰,起身看见那个高大的身影时,本想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欲言又止,最后只是悄悄地退了出去。
  “傍晚才对我说不要我再为你担心,你会好好照顾自己……”
  当自己落到一个熟悉温暖的怀中,夏雪妃这才回过神来。
  齐宣轻柔的搬过她的身子,让她面对他:“你这样子叫我如何不担心?”
  夏雪妃自知是自己不对,却心里的感受却又不知表白,只得垂下头,不去瞧他。
  齐宣低首轻轻吻上她苍白的唇,轻轻地,一下、一下、又一下,接着深深的吻着她。
  当两人的嘴分开时,夏雪妃主动伏在他的怀里,如今病弱的她,太叫人心怜!
  “对不起……”一颗晶莹的泪珠从眼眶滑落,接着一颗又一颗:“我不是有意的!我也不知道当时为什么心里就那么的厌恶这类汤汤药药……我真的好厌恶……”
  齐宣环着她的双臂渐渐加紧力道,心紧紧的揪痛着:“要说对不起的是我,是我没能照顾好你!看着你病成这样,我却无能为力!”
  他是多想能代替她的病痛,他只想见到那个健健康康的她!
  


☆、第一百二十二章 病情加重

  五彩斑斓的烟花染亮了半边天,它们绚丽、灿烂,虽只是瞬间的美丽,依然激情燃放!
  太和殿上君臣同乐,庆祝着又一年的除夕佳节!
  山珍海味、琼浆玉液、美人当前,气氛却十分的压抑!
  长公主的一病不起,他们的陛下整日愁眉不展。臣虽有心,却无能为力!
  镇国公主府内,病床上的夏雪妃苍白的脸色中夹带着青色,一头长发撒散在枕边,床上满满的布娃娃仍不能消除她心中的半分寂寞、悲伤!
  “主子,奴婢扶您起来沐浴。”做妥一切准备的若兰,轻轻扶起主子,小心翼翼的朝内室走去。
  泡在沐桶中,夏雪妃虽用尽力量,手臂却虽只是轻轻一动:“你出去吧。”
  若兰心里难受,迟疑之下,放下锦帕退守在外面。
  夏雪妃泡在温水中,右手轻轻顺着左手手婉一路顺上,每当看见自己突出的胸骨时,她的心哪能不悲伤?!
  出了浴,原来合身的褒衣,如今穿在她的身上却显得如此宽大。
  在若兰的搀扶下,终于走到软榻旁的夏雪妃,顿时再也没了气力的倒坐上去。
  若兰赶紧的将所有靠枕、手枕摆正,让主子可以靠坐在更舒服些。
  做好一切,若兰在旁边坐下来,以柔软的锦帕轻轻地、轻轻地为主子擦拭着手,再拿起剪子小心翼翼的为主子修剪着指甲。
  夏雪妃不言一语,只是静静地看着若兰的一举一动,再把目光放在自己的手指上。从前光泽平滑的指甲,如今也因她的病情、及缺少运动,变得泛起了白色。还有那形成的条条纤维状……
  从前还能时而出去走上一段路的她,如今连多走上几步也会累到气虚喘喘……
  一股酸意从心底涌出,渐渐地直到脑门,夏雪妃虽双眼湿润,却没有流下泪来。越来越病重的她,如今心里只有悲伤。
  子时。东门传来的烟花爆竹声。久久不止。冲上天的色彩,渲染了半边天,连同她室内的窗口也被光亮照射的一闪一亮的。
  新年到了,家家户户都是那么快乐。而她却连走出府去不行。
  “倒掉!”
  “主子……”端着药碗刚刚走近的若兰,慎慎地看着主子。
  “从今日起我再不也不会喝药了。”夏雪妃转开脸,看向别处:“你也别再哭。别再劝……你若真关心我,就倒掉吧。”
  若兰眼中泪光闪闪,只得转身进了内室。将带着温度的药汤倒在痰盂里。
  夏雪妃只是觉得自己眯了一会儿,醒来时却发现已到了一更。
  “你在找什么?”
  仍继续寻找着东西的若兰,再一次把床上的所有布娃娃拿开,找了遍仍找不到不见了的物件。
  “主子,香囊不见了。”若兰走上前,小声的说着。
  那可是若兮专门为主子调制的,有一定的安神作用。
  “会不会是掉在浴室里了?”夏雪妃有气无力的说着。
  “没有。奴婢都找了好几次了。”若兰摇头,倾身上前拿锦帕轻轻擦拭主子额上的虚汗:“平时都是系在主子衣裳上。从没取下过。下午为主子换衣裳时才有取下,后来竟再也找不到了。而且奴婢发现浴室内若兮为主子调制出的梨花精油也不见一瓶。”
  夏雪妃任由她的行为,也不愿多说话。
  “会不会被谁偷偷拿走了?”若兰大胆的猜测着,深觉有可能,于是仔细回忆今天来过这里的人:“陛下他们离开时,奴婢还没更衣……难道是……”
  “你想到谁?”夏雪妃淡淡地问。
  若兰站直了身体,连手中的锦帕也来不及放下,疑惑的表情渐渐变得气愤:“一定是她!傍晚时颜妃娘娘的贴身宫女青儿来过,说是代娘娘来探望主子。若兮临时被调去了宫晏帮忙,她见奴婢正打算为主子更衣,于是主动上前帮忙。后来奴婢去拿粥时,有离开过一会儿。想来肯定是她拿走了主子的香囊、还有梨花精油!我要去找她算帐!”
  “如此小事,何必动怒?”夏雪妃淡淡地的一句话,成功阻止了已冲出去两步的若兰:“拿走了就拿走了,又不是什么太重要的东西。”
  “奴婢是气不过颜妃娘娘只不过是一个得宠的新妃,趁着主子病重就欺负到主子头上来了。”若兰心中气愤难平:“她什么东西!奴婢这就算捉住青儿,再告发陛下那里去,陛下非冶她们主仆大罪不可!”
  夏雪妃表情依旧淡淡地,只是轻轻的叹息:“如今我病成这样儿,说不定哪天睡下去就不再醒来,她们想欺负又怎么了?我们何必去在乎?”
  “主子,您千万别这么说,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若兰跑回来,蹲身在主子身边,眼泪又留下来。
  “一切都是命!天意如此,我等凡人岂能更改?”夏雪妃用尽气力抬起手,才能握信若兰的手:“最近你也睡不好吗?最近有好几天晚上,我迷迷糊糊醒来,都见你大汗淋漓,脸色苍白,好像一直在做恶梦。”
  “主子别担心!”若兰双手握紧主子的手,脸上尽是为主子的病情而心痛:“奴婢有看过太医,太医说是我一直情绪太紧张了,所以才会时常恶梦。”
  “放宽心,生死由命!”夏雪妃明白她是因自己的病情而长期焦虑而致:“若兰今年二十有二了吧?”
  “半月前满二十二岁,主子还将最喜欢的簪子赐于奴婢,主子怎么这么快便忘了?”若兰轻轻的说着。
  夏雪妃淡淡一笑,如今整日浑浑噩噩、分不清今夕是何年……
  她不记得的事情,何止这一件……
  “二十二……早该成亲了。”夏雪妃对她和若兮有着深深的歉疚:“我知你对韩侍卫有情,等过了小年夜,我为你赐婚如何?”
  “主子……”若兰摇头,还来不及开口,就被打断。
  “若兰,我知你对我忠心。可我的身事你也是知道的,我并不比你高贵……而我却耽误了你和若兮太多年……再拖下去,如今哪天我突然撒手走了,你们怎么办?继续留在这深宫中做一辈子的宫人?”夏雪妃勉强的淡笑着:“把你交给韩侍卫,我才放心!”
  “主子……”若兰双膝跑在地上,忍不住低泣。
  “就这么就定了。我困了,你忙自己的事去吧!”夏雪妃对她淡淡一笑,抽回若兰双手中紧握的手,渐渐闭上了眼。
  一直到天明,夏雪妃也不曾清醒过来。期间迷迷糊糊中,她仿佛看见了南皇一等人来探病,再等她真正醒来,室内静悄悄的。
  “醒了?”温柔的声音飘过,紧接着一只手臂抚起软弱无力的她。
  此时的她就像一个没了任何生命的布娃娃,任人摆布。
  当伏进一个熟悉且温暖,又让她眷恋不已的怀抱中,夏雪妃苍白泛青的小脸儿上,才扬起一抹淡淡地,安心的笑容。
  她想抱着他,而无力的她,双手却只能垂放在被褥上,连动动指尖,也让她觉得累。
  “饿了吧?若兰去端粥了,马上就来。”齐宣一手揽着她的背,一手抚摸着她的发。如今的她,一日比一日沉睡的时间要长。他担心的快要喘不过气,却无能为力。
  夏雪妃贪婪的呼吸着他身上独有的味道:“我好想你。”
  是,她想他!
  梦魇时她不再梦见战场、不再梦见锁命、不再梦见齐恒,也不再梦见芙蓉跳下城楼血溅当场……她时时梦见的只是他的背影!
  “昨晚宫晏结束后,我有来过,只是你睡着了。白天我随父皇来了,可你还是没有醒来……”齐宣以脸厮磨着她的发,她额头上的虚汗粘上了他的脸。
  “知道吗?箫然终于找到了鬼老夫子,他们已在赶来的路上。你很快就有救了!”鬼老夫子,如今是他和她唯一的希望。他不能失去她!
  齐宣将她从怀中拉开一点距离,拿起锦帕轻轻地为她拭汗,从前那双敛滟的双眸,如今暗淡没了颜色,他的心抽痛着。
  夏雪妃努力了好久,能把伸手握住他的手,无力的再次伏进他的怀里:“只怕,我不能嫁给你了……我活不了多久了……”
  “我不许你这么说!”闻言,齐宣神情严肃。不甘、痛心:“你会没事的!这点小病怎么可能就把你打倒?我的雪妃是这世上最坚强的女子,断断不会如此轻意就放弃自己!你是想让我活不下去吗?我要握着你的手,让你亲眼看见我继承帝位!我要你陪在我身边,亲眼看见天下统一那天!我要你做我的皇后,做天下人都敬仰的皇后!”
  “皇后?”夏雪妃小声的念着这两个字,然后淡淡的笑了:“我不要做什么皇后……我只要能陪在你身边就好!”
  她的要求不高,偏偏却难已实现!
  前世那样的生活,到了这儿如此悲伤的活着。到最后,她以为很快会和他在一起……
  哪会又突然病倒?
  她从没想到要当成为王妃,成为什么世上敬仰的皇后!
  她要的只是能陪在他身边一辈子!
  


☆、第一百二十三章 小福禄之死

  小年夜之后的几天,天上依然大雪飘飘。
  “主子,属下总觉得此事其中必有隐情!”韩一刀表情严肃的说出自己心中的猜测。
  坐在书桌边的齐宣深觉头痛。
  前几日箫然还在信中说小年夜之前必然赶到京城,可如今整整过去好几天,仍不见人。
  “主子,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韩一刀继续说着:“从去年开始派人寻找鬼夫子时,朝廷派去的人和我们派去的人想尽办法也无果。连箫先生多次寻找也是徒劳无功!最后得到的消息竟是鬼夫子失足受伤,一直在北国皇宫养伤。再后来箫先生亲自前往相接赶往我国,这几日却又没了消息……”
  齐宣抚上隐隐作痛的额头,愁眉不展:“外面的消息不是说墨家红旗所有分舵一直妄想挟持他达到杀死箫然的目的吗?”
  “这点属下知道!但为何偏偏是这段时期呢?”韩一刀不明白:“墨家红黑旗一直都是水火不熔,但五年前一直是各管各,偏偏在去年开始墨家红旗就开始行动了。”
  “这些都不是我们应该考虑的事情。”齐宣背靠椅子,伸手阻止他再说下去:“本王最担心的还是雪妃的病情!再拖下去,只怕本王就最快和她阴阳相隔了!”
  韩一刀本想再把心中的大胆猜测讲出,见主子阻止,又心知‘关心则乱’的道理,也只能暂时作罢:“属下会再派人去,无论如何定要把鬼夫子尽快接到宫里。”
  齐宣点首:“不,你亲自去。付出任何代价也要把鬼老夫子找到。本王决不容雪妃有事!”
  “是!”韩一刀得令快速退了出去。
  看着窗外飘飘洒洒的雪花,齐宣的心隐隐痛着。
  炉火在旁。温暖如春的室内,一双巧手正绣着锦帕。
  靠坐在软榻上的夏雪妃,病情一天不如一天。静静地看着若兰一针一线,锦帕上一朵芍药渐渐成形。
  “主子,好看吗?”若兰将手中的半成品递到主子面前:“若说绣功,还是若兮更好。”
  提起绣功。夏雪妃突然起到一件事。抬眸看着若兰:“她没发现吧?”
  若兰放下手中的刺绣,起身为主子倒是一杯热茶:“我瞧她的样子,应该没看出来。”
  上次香囊被偷走了,主子不想若兮难过。又不忍若兰又一次熬夜为主子制香料,于是她才想到自己凭着记忆绣了一个十分相似的香囊佩戴在主子身上。
  “那就好。”夏雪妃放下心来,苍白的脸上有着淡淡的笑容。
  她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这点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为她担心渡日的人太多,她怎舍得?!
  此时珠帘掀开,一个宫人端着血燕粥走了进来。毕恭毕敬地行礼:“主子,御书房的福禄公公来了,说是外地官员呈上一块宝玉,陛下赏给主子了。”
  “让他进来吧!”夏雪妃在若兰的帮助下,撑坐起来。
  不久,一个身着七品太监服的福禄进来了,双手举高墨漆托盘。恭敬行礼:“奴才给长公主请安,长公主万福。”
  夏雪妃微笑着。示意若兰将东西接下:“快起来。”
  自从她亲自在赐名后,安总管又将福禄带去,将手心中的字刺上后,如今的他混得倒也不错!
  “奴才叩谢长公主!”手上一空,小福禄得已自由,行一大拜礼再起身。
  “长公主,这块宝玉是外地官员献给陛下的。陛下见此宝玉十分晶莹剔透,于是命奴才送到长公主这里来。”小福禄躬着身说着。
  夏雪妃瞧了一眼那块玉,转头看着他:“代本宫向父皇表以致谢!”
  “长公主放心!奴才一定会转达!”小福禄依旧躬着身。不着痕迹的瞄着四周,见有若兰在旁,他表情平常:“奴才敢问,长公主凤体可以好转?”
  夏雪妃淡淡一笑:“老样子。你最近……”
  “主子该喝药了。”端着药汤来的若兮,打断了夏雪妃要说的话。
  小福禄瞧着若兮端来的药碗,恭敬的说着:“望长公主好好养病,早日恢复健康!奴才还要回去向陛下复命呢。就先退下了!”
  夏雪妃微笑着点首:“去吧!”
  “奴才告退!”小福禄正身行一礼,转身向外走。只是刚接近若兮时,不慎脚下滑的他撞上了若兮,手中的药碗也被打翻在地。
  “奴才有错!请长公主责罚!”稳住身体后,小福禄大惊失色,赶紧地跪下:“奴才不是有心的,请长公主明查!”
  夏雪妃也被惊到,抬手示意他不要太有负担:“可有烫到?”
  “奴才没被烫到。”小福禄更加惶恐。
  闻言,夏雪妃又看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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