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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教+猎人]正负-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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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种白泛着剔透的光泽映在远方的天幕上,使得那红也变得柔和绚烂起来。
  奇犽扶着自己淌着血的左臂,抬起眼,却见对面的Giotto正分心地朝西面望去。脸上的表情说不出是惊喜还是担忧,只是很专心地望着天边,眼里橙色的波澜静静流淌而过。似乎在思考一些让他困扰到不想再去细究的事。
  刚才一阵对峙下来,由于自己的伤势,奇犽明白自己已很难保持住隐匿的优势。因为血迹和血腥味在外,已经不能掩埋。
  很神奇的是,奇犽对于Giotto的分神竟也没有趁机穷追猛打,而是总觉得少了一些什么。少了的,是战斗中那种搏命的气味。他顺着Giotto的视线也缓缓地转头,一瞬间,他的的右手一抖。见到那空空如也的树枝,奇犽竟觉得自己出奇地傻,像是被纲吉给传染了。
  “白痴……绝对是白痴……”
  明明是那么小的个头,明明这么迷糊,为什么总在最关键的时候冲到最前面乱跑呢。想拦也拦不住,这是故意让自己觉得愧疚么?
  那晚西西科嘉岛的黎明似乎来得很慢又很快。在大家都紧紧地凝望着那噬人鲜血般的岩浆时,在大家互相拥抱着来借以鼓励自己好好生存之时,在场的人们永远都不会忘记,那在绝望的冶艳下忽然炸裂开来的雪白,如同天降的芳华逐渐露出一角,像是漫长黑夜后降临的晨光。
  这样勇敢而美好,破茧成蝶。
  
  “为什么要一个人跑过去?”Giotto牵着被裹了一层又一层的纲吉,终于还是问出了自己那天的疑问。
  “因为大家都不在旁边。你又和奇犽在打架。”纲吉眨着两只唯一露出来的眼睛,吧嗒吧嗒地瞧着初代手里的一卷糖。其实……他好像很久没吃过糖了。
  那天自己看见岩浆像疯了一眼朝自己涌过来时,纲吉还以为自己永远也吃不到糖了。
  越往上空时,向下眺望。看见左右两边是海,身后却是一大片的树林,周身没有一样东西可以让自己避难与借力。岩浆的火红刺得纲吉眼睛生疼,脑海有一瞬的混乱,双手都在颤抖。他想念reborn,想念妈妈,想念大家……
  彼时纲吉身处半空,并不离地面很高,在他分心的片刻,冷不防一股岩浆忽然“哧”地反冲了上来!
  纲吉顿时觉得眼角四周都被黑暗包围了,唯有眼前鲜血般的红色在朝他张牙舞爪。耳边响起一声惊呼。声音有些嘶哑,但还是一如既往地让人觉得心安。两双同样闪着橙色光芒的眼睛遽然对视,似乎都在对方的眼里看见了一种无往而不胜的坚定与信念。
  按照reborn的话说,或许,就是一种家族的意志也不为过。
  短短的一瞬便能成为永恒。
  “零地点突破。”
  在纲吉原本制造的冰层上猛然又多了两股冰墙。它延续了纲吉最初的那些许光芒,然后蔓延开来。
  但零地点突破毕竟不是无坚不摧的。初代与自己都清楚,只是此时此刻,只要做到将冰面扩大延厚便能将岩浆的流向全部导往海边。
  纲吉和初代事实上都已有些筋疲力尽,火焰都很微弱,零地点突破眼看着要赶不上岩浆的流速。
  
  “你的零地点用得很好。”Giotto在身上的口袋里掏了半天终于拿出了一块手巾。他将那卷糖包在手巾里,然后塞给了纲吉。
  “谢谢。”纲吉觉得莫名的开心。
  “你的零地点突破改……也是十分出色的。十世。”纲吉看见初代慢慢直起腰,然后大跨步向前走去。
  觉得那天的惊险像是在做梦。自己本来就应该待在大人身边乖乖吃糖。
  
  并不是不想用零地点突破改,只是……这里没有死气炎啊!纲吉很绝望地发现自己莫名其妙地少了一项赖以生存的绝招。
  正当纲吉苦恼万分的时候,岩浆又离自己这边近了许多,仿佛下一个爆炸便是地狱的指引。
  不行!在这样下去,自己和初代都会有危险的!
  如果说死气炎是能量的一种,那么火山的喷发更是自然能量最原始的表达方式。理论上是绝对行得通的,但事实上呢?
  不知道。凡事不试过什么都不会有结果。
  “初代,无论发生什么,都请不要跟上来。”纲吉觉得自己的额头在隐隐冒汗。他直视着初代同样有些虚弱的脸庞,再不多言,便一个起身又越往前头去。
  面对白兰时的那种沉重心绪似乎又回来了,但同样的,自己不能退缩,也不想退缩。只想紧紧握住拳,绝不放弃!
  伸手,两手倒翻,闭眼。
  “零地点突破改!”
  红光一瞬飞翔天际。
  
  “所以说,你不杀Giotto那家伙了?”纲吉随初代逛街回来,一进门便见金翘着二郎腿用大手抚着奇犽的头顶银发,哈哈大笑着问。
  “是啊,便宜他了。”奇犽蹙着眉,咬着牙又不敢躲开金的“如来神掌”。只好将毒舌的攻击对象转换了去。
  “奇犽,那你……会受罚么?”纲吉“蹦蹬蹦蹬”地走过来,还没行至半路,便被奇犽一句,“你这个绷带怪人离我远点”给弄得嘴角不断抽搐。
  “把自己弄成这样的人有资格站在这里问我会不会受罚!?即使受罚也不会满身绷带!”奇犽逃出金的魔掌后,便又猛戳纲吉的脑袋。
  “不……我也不想弄成这样……”
  这是真的。即使没有被岩浆直接溅到,但是近距离也是会被烫伤的。
  那时纲吉不能理会这么多,他只知道力量似乎又回来了。而Giotto在远处看见的便是如此神奇的一幕。岩浆的碎炎就这样被那团橙色的火光渐渐覆盖,然后炸裂成绚丽的,如同烟火般的红浆,飘散到各处。
  而那个棕发的娇小身影却在那头稳稳地将零地点突破发挥大最大限度。一堵巨大的冰墙开始摧毁岩浆的道路,那些白色的光已然分不清究竟是黎明的曙光还是那个棕发孩子在最后回眸一笑时落下的星星点点的灿然光芒。
  
  “银发小子要回家。你呢,小纲吉?”金帮着纲吉拆着夸张的绷带,一边问道。
  “嗯……不知道。”纲吉老实地摇头。
  “我倒是想起有个地方……不知道你想不想去?估计会很好玩。”金偷偷地笑,看得纲吉一脸黑线。
  “什么地方?”
  “职业猎人考试!”金站起身咧着嘴说。
  猎人……考试?那是什么?
  “是可以获得强大力量的好地方。”金笑得异常灿烂。
  强大力量……那是不是又有几分几率可以回到原来的世界?!想到这里,纲吉有些兴奋,便对着奇犽说,“奇犽,一起去吧!”
  “……估计不行吧。我妈会很烦的。”奇犽看了一眼纲吉,回绝道。
  “奇犽不是不想待在家里么?那就逃吧!”(好孩子不要学)
  事后纲吉想来,不禁嘴角抽搐,不会是因为自己的这一句话才引得奇犽伤母害兄地从揍敌客的家里走了出来进入了猎人考试吧。
  每一段旅程的结束都是另一个故事的开始。所以,别离终究会降临,再会的时候也不会很遥远的。
  纲吉站在金带领他走到的码头上,看着一路上由于岩浆袭途而变得荒芜的土地,不禁抿了抿嘴。不知道以前是怎样的呢?
  “是很漂亮的。”Giotto像是读懂了纲吉的所想,继续说,“但是以后也还是会变得很好的,因为它还存在着。”
  “所以,无论你究竟是谁,只要你是彭格列首领一天,彭格列的繁荣和毁灭都随你。十世。”纲吉耳边响起的轻声细语居然与继承仪式上初代对他说的话一模一样。他抬眼望去,竟见初代对他微笑着。
  Giotto俯下身,轻轻在纲吉额头上印下一个吻。
  “后会有期。我们会再见的。”
  “嘟——”
  船鸣传来,纲吉带着金塞给他的一些钱币便跨上了甲板。他远远地望着离自己渐行渐远的西西科嘉岛,忽然就想,其实这几天的经历也不是很差的。至少……自己成长了。
  正握着自己手掌的纲吉,恍然间似乎听见有个声音在唱着熟悉的音调——“绿荫葱郁的并盛,不大不小中庸最好,总是一尘不变,健康而坚强……”
  唔……是幻觉么……刚才似乎有只黄色的小鸟飞过……
  
 
作者有话要说:哎……对不起大家,懒得解释了。电脑网路修好了。
我今天双更!补偿大家。
下次更在今晚23点左右~




咬杀刺猬头行动

  唔……是幻觉么……刚才似乎有只黄色的小鸟飞过……
  纲吉这么想着的时候,“蹬蹬”地跑到船头甲板上,抬起眼,只见天高海阔,黎明的曙光从海平线上露出笑脸,温润的海风像长了翅膀一般抚身而过。
  如果不是刚才眼角略过的黄色小身影,纲吉简直觉得这个早晨真是美好极了,可惜,事与愿违,纲吉僵硬地转过脸去,只见方才那只黄色的小鸟此时正欢唱盘旋着。
  云豆……你是云豆吧……
  纲吉觉得自己从一个噩梦中跳到了另一个噩梦。有云豆的话……难道说……
  在纲吉惊恐未定之时,云豆已然很开心地在一个金色脑袋上飞舞起来。敢情以为和自己颜色一样的就是自个儿老窝了。
  纲吉远远地看去,那是一个安静的少年。似乎比自己大些(如果自己没有变小的话),盘膝坐在船上的角落,闭着眼,似乎在打盹。
  纲吉想了下,为了去确认那只黄色小鸟的身份,他最终还是蹑手蹑脚地来到了少年的身前。离得近了,才发现少年长相十分清秀,身上的衣服也很奇怪,一耳上还戴了一个耳坠。嗯……很漂亮。
  “有什么事么?”在纲吉全神贯注赞叹少年美貌的时候,他却很镇静地睁眼开口询问道。
  这让纲吉不禁吓了一跳,觉得自己像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啊……我……”碰到这种事的纲吉依然不熟练为自己找借口。
  而金发的少年似乎发现了在自己头顶上的云豆的踪影,侧过脸,看了看,也没有生气,很好脾气地理了理自己的头发。
  “这是你养的?”少年说着,用眼神暗示了一下身边来回不停的云豆
  “不,不是的。”纲吉呆呆地站着,“只是觉得它很熟悉,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养的鸟。”
  “哦,是么。”少年似乎没有兴趣追问,然后仿佛想起了什么,看着伫立在眼前的纲吉。此时的纲吉身上穿着Giotto的旧衣服,说是少年的时候穿的,可到了纲吉身上还是显得过大,袖子太长被挽了上去,一圈又一圈,下摆也太大,都要遮到了大腿。裤子还好,是自己的,只是被金洗得看上去像从垃圾桶里捡来的。
  “你……似乎年纪不大嘛。”酷拉皮卡将眼前的棕发孩子打量了半天如此开口道。
  这么一开口,周围立刻有人跟着附和,“我说那边的小弟弟,你还是赶快回家吧。走丢了你妈妈要哭的。哈哈。”
  纲吉不曾料到会遭到如此讥讽,立时张了张嘴不知如何作答。船上大多数都是身体强壮的汉子,有的甚至还在身上挂了一窜又一窜的刀,要不就是干脆扛了一把大砍刀上船。
  即使纲吉在上船的时候的确有注意到有几人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对劲,但也没有想过会是这种尴尬的场景。
  “不用理他们。”酷拉皮卡至始至终都目不斜视,淡淡地对纲吉道。
  纲吉应了一声,轻轻地问,“我可以坐在这里么?”
  酷拉皮卡点了点头,“请便。”
  于是,纲吉刚刚想要席地而坐,却忽然觉得身后风声杂乱。凭着超直感,纲吉没有转身,而是向右微微一侧,只见一样东西堪堪擦过纲吉的耳朵,刺往船桅上,“叮”的一声。
  纲吉一时没有站稳身子,一屁股跌坐了下来。转过脸,只见方才嘲笑他的那个胖胖的男人此时正叼着另一根鱼骨头呲牙裂嘴地对他嗤笑。仿佛碰见了什么好玩的东西。
  “小娃娃会点本事……或许,是瞎猫碰到死耗子也不一定啊。”胖男人一句话下去,顿时引起四周的口哨和骂声。
  酷拉皮卡眼见身前的孩子背对着他,此时双手握着拳,眼神不定,似乎有些不知所措。他刚想上前说些什么,却听船舱内传来一个懒懒的声音,有些低沉,让人听闻后有些背脊发凉——
  “我说你们,好吵。不准打扰我睡觉,再群聚就咬杀。”
  纲吉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觉得云雀学长是如此和蔼可亲。原来噩梦有时候不一定就没有美好的境遇。
  众人只见一个穿着白色衬衫黑色外套的黑发少年就这样张扬地从船舱里走出来,一双丹凤眼冷冷扫了一圈众人,并且说着似乎很理所应当的威胁人的话。
  “这……这位兄弟,这个舱位……您还要睡么?”纲吉就这样看见在云雀学长脚下匍匐着一个似乎被强行霸占了舱位的中年男人,可怜巴巴地看着云雀。
  “我还没有睡够,留着。”云雀一眼都没有看向那个眼泪汪汪的大男人,“怎么,你有意见?”
  “没!没意见!”
  纲吉刚对云雀学长升起的熟稔感顿时被这一雄厚的非人气场给扫荡一空。他兀自紧了紧领口,希望云雀学长不要认出自己才好。
  “草食动物。”在纲吉还在独自念叨着的时候,就听一声熟悉的声音平地响起。他的美梦破灭了。
  不会吧……刚这么想着就来了……也太快了吧,衣领都没理好呢……
  能假装不认识么?
  “草食动物。”云雀渐渐走近,他的耐心不是很好。
  装作不认识不行么……
  “你以为这样就可以逃了?”酷拉皮卡见这个满脸戾气的少年抽出一双引银拐,眼睛眯了眯。
  我不认识你啊!
  “哼。”再也不多言,云雀直接一拐奉上。眼里有对像战斗的狂热。
  “啊!云雀学长不要啊!”见云雀终于还是一拐子甩了上来,纲吉立马跳脚,双手向上举着飞奔了起来。
  “从楼上摔下去,还以为你要污染校园环境。”云雀很快就追上了人小腿短的纲吉,一拐打在纲吉的后背脊上。纲吉便一个踉跄摔在船甲板上。
  “为什么会在这里?”云雀半蹲着身子,用双拐压着纲吉,俯身问道。
  这句话该我问你吧?!为什么云雀学长你会在这里啊……
  “不回答就咬杀!”顿了一会儿,似乎又想起什么,云雀微微低头,额上的发遮住眼眸,在脸上投下些许阴影。他抿了抿嘴,开口道,“你……是沢田纲吉的弟弟?”
  纲吉抽了,浑身都抽了。他欲哭无泪。他什么时候说过他有弟弟了?!即使有弟弟,你也不能这么对我啊……
  “你那是什么表情?”似乎明白了纲吉脸部扭曲的原因,意识到自己或许说了些不得体的话,云雀立马又抽出了他的双拐,用眼神威胁着逼近纲吉。
  正在纲吉以为自己要被暴打的时候,最初的那个男人有不识相地挤了过来,“哟,还找了个帮手。弄得像模像样的啊。”男人笑笑,对着纲吉扯开一个怪异的笑,“但是可别以为这样就能通过猎人考试,你们还……”
  纲吉在看见云雀学长出现后就一直很镇定地听着男人的吐槽,因为他知道,迟早有那么一刻,他会在没有吐完遗言时就被云雀学长一拐子给甩进大海里喂鱼。
  譬如现在。
  收了双拐,云雀头也不回,仍满心致力于挖出纲吉回答的任务。纲吉则对男人落入海里时划出的弧度进行了一番研究,似乎比以前云雀学长的出手还要完美。看来,云雀学长的双拐甩人功夫又精进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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