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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本无邪-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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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妾本无邪 作者:八月薇妮
☆、第 1 章
“若有来世,我宁肯托身草木牲畜,惟愿一生不遭离弃背叛、苦恨折辱,如此而已。”
那个声音在耳畔不断响起,又或者不是在耳畔,而是响于脑海之中,附骨之疽一般挥之不去,知聆闭着双眼,嘴角微张,不停喘息,雪白的脸上有些异样的潮红,额头上渐渐地渗出汗滴,灯光之下,其色诡秘,却又极为动人心魄。
赵宁哲本想叫醒她,开了床头灯后,看到知聆这幅模样,本是一惊以为她是哪里不适,可仔细看看,却又不像。
倒像是做了什么“梦”,身子不安地扭动,嘴里传出细细地低吟,加上这样的脸色,不由让人浮想联翩……
赵宁哲手拄着脸颊,似笑非笑。
“难道是做了春~梦?”他伸手点在知聆脸颊上,手指头所碰到的肌肤,娇软嫩滑,因为出了汗,又带一股湿热,赵宁哲低低笑:“最近没有喂饱你吗,倒在梦里这样……”
让妻子在梦里高~潮,他这当丈夫的,尊严扫地。
赵宁哲略带恨恨看了会儿,却忽然又心头荡漾起来,知聆本就美貌,但就是人太冷清,平日里□都不见她刻意露出什么大呼小叫地失态模样,并不像是其他女人……
拥有知聆,赵宁哲什么都满足,她大方贤惠,温和良善,虽然稍微清冷了些,但因为生得貌美,结婚后人也不像是年轻时候那样过分冷清,故而认识她的人几乎没有不喜欢她的,但对赵宁哲这样的枕边人来说,唯一的一点儿不足,就是知聆不大擅长在床上配合他。
但就算这样,每回行事,赵宁哲也都是会获得满足的,至于知聆有没有……赵宁哲不是很愿意去想这个问题。
大概是有的吧。
这会儿见知聆像是着了春~梦,迷迷瞪瞪,别有一番娇羞的情态,赵宁哲喉头动了动,将薄薄地被子拉开,低头俯视娇妻。
夏天本就衣衫单薄,知聆只穿着一件真丝吊带睡裙,也是无趣的素白色,但雪滑的真丝底下,掩不住一具天生丽质的身躯,线条高低起伏,玲珑婀娜,因为身子在颤动,于是更带出三分诱人的娇美。
赵宁哲再也按捺不住,手探过去握住那丝丝颤着的乳,翻身轻轻压了上去。
那个声音在脑中飞旋,像是风筝,时而近,时而远,盘旋在她这片天空里,戏耍一样摇来摇去地飞舞。
“不行……”知聆皱着眉,抬手抵住面前的男人,本能地抗拒着,“别这样。”
“什么不行?又来跟爷拿乔。”那人低低地笑骂着,却并不是真的恼恨。
但是那个声音……
“你是谁……”知聆在心中想,嘴上却也慢慢地问了出来,眼前像是被蒙上了什么,虽然透着雪白的光,却模模糊糊地什么也看不清,“你是谁……不,你不是……”
这人不是赵宁哲……声音绝对不是,可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做梦吗?
但是身体能感觉到那人真真切切地压过来,甚至能感觉衣裳被撕裂的声音,难道……
知聆心头一寒,恐惧感排山倒海而来,她记得自己分明是睡在家里,赵宁哲也在,难道是遇到了入室抢劫强~奸的歹徒?那么宁哲呢?
知聆大惊失色,可惜眼睛什么也看不到,想要挣扎,手足身体却全都无力。
那人的动作似乎停了一停,继而恼道:“我不是谁?”
知聆也想回答这个问题,男人的语气却好像是又意外又恼怒地,知聆试图挣扎,用尽全身力气大叫了声:“宁哲?!”
假如赵宁哲在家里,应该会听到吧……除非……
“宁……哲?”男人吃了一惊,动作停了停。
知聆望见眼前有一道模糊的影子,她竭力地想看清楚一些,肩头却一阵疼痛,像是被狠狠地抓紧似的,紧接着身子被用力往后一推,知聆身不由己地倒下去,眼前光芒转动,望见一张似熟悉似陌生的脸。
知聆震惊到几乎无法再出声。
男人居高临下,堪称英俊的脸上带着怒容,声音冷清:“方纯明,你把我当成谁了?”
知聆呆了一呆,却也终于将眼前的男人看了个分明:“段总……”犹豫着说了句,知聆急忙住嘴,不,这越发不可能了!
段重言本就惊怒,闻言更是雪上加霜,俯身过来按住知聆肩头:“什么段总?你心里究竟在想什么?或者……”他凝视着知聆,眼中透出若有所思的神情来,末了竟冷冷一笑,“莫非你又想玩什么花样么?还以为你会一直都同我冷下去,如今是如何?按捺不住,需要装疯卖傻了?你真个儿当我会被你气走?”
知聆见他说得认真,越发莫名:“段……你究竟……”心中的疑问尚未说完,眼睛却已经看明白了男人的打扮,目光在他头上身上扫过,又滑向旁边去,入目却瞧见种种陌生且华丽的摆设……
不对……
知聆瞪大眼睛,心中震惊而茫然。段重言却无心再同她耽搁下去,手在知聆肩头衣裳上握着,往下一扯,顺便将她的衣带解开。
知聆来不及细想,只觉得身上一凉,男人已经倾身过来,知聆呆了三秒,猛地尖叫起来:“你干什么!”
“干什么……”段重言不怒反笑,手在她腿上一握,“这宗事我总也做过多少次了,你又何必如此明知故问……”
知聆整个儿糊涂了,像是坠入了一个混乱的迷梦,或许,真的是梦……这个念头横生出来,似乎是对现在情形的最好解释。
知聆勉强镇定下来,望着男人那张脸,一愣神的功夫,衣衫已被解开大半。
“别这样!”她觉得不对,迷迷糊糊地挣扎着,但男人显然是轻车熟路,俯身往前撞入,知聆万没想到他竟如此之快!倒吸一口冷气,疼地皱起眉来,伸手去推他,却如蚍蜉撼大树。
段重言索性将她抱起来,横冲直撞,或急或慢,偶尔瞧一瞧她的神情,对上那双茫然惶惑似的眸子,感觉她的种种抗拒,他心中的快意却更甚,于是便更肆意而为,从来便是如此,由着他的性子行事。
起初他也是百般怜爱小心的,只不过不管怎么讨好怜惜都无济于事,总是得不到他想要的反应,久而久之,段重言觉得自己不该那么委屈自己,与其做小伏低却反适得其反,不如“顺其自然”的好,却也不知从何时开始,竟渐渐地变作如此,似乎越是看她痛苦,心中便越是快意。
段重言抱着人,一边享受着身体的愉悦一边快慰地有些难过:他本来不想如此的。
究竟是怎么才走到现如今这步?但不管如何,他自觉已经尽力,无法力挽狂澜,就只好随波逐流。
知聆脑中越发昏沉,身体的感觉却异常鲜明,一直到不知过了多久,那难堪的折腾似才停了。
知聆听到男人下床吩咐打水进来,似乎是替她清理了一番。
然后屋内便重归于静默。知聆心中仅存的理智告诉自己这是一个梦,一个过于可怕而真实的梦。
而此刻,屋外还有两个人在说话。
“这大白天的,爷竟也来了……真不知道咱们这主子究竟有什么好。”
“什么主子,原先倒可还算是位主子,如今,不过是跟咱们似的,也算是半个奴才。”
“话可不能这么说,留神给爷听见了不乐意,听闻先前伺候的两位,就是因为伺候的不得力才给爷撵了,临去还狠狠打了一顿,不管是主子奴才,横竖得了爷喜欢,咱们就得……”
知聆躺了一会儿,到底是撑着起身,手心按在被褥上的感觉也极真切,被单上的纹路,木质雕花床微凉的触感……如果这个世界上有织梦师,知聆要给一个五星好评,这做得太到位、太细致了,无可挑剔,令人叹为观止。
知聆双足踏地,她低头看见自己雪白的双脚,踩在木质的床踏上,地下铺着红色的毯子……知聆一步一步踏上去,顺着声音往外走。
门口两个闲着磕牙的小丫头没想到身后会有人出来,见门帘子一搭才惊跳起来,慌忙垂手:“姨娘……”
知聆看着两人,似不过是十五六的年纪,梳着双环髻,戴着花儿,同样都是一色水红的薄马甲外衫,里头是稍微浅色的长裙,——十足十地古装。
知聆定定看着两人:“什么姨娘?”她说完后,清清嗓子,觉得自己的声音也有些变。
两个丫鬟面面相觑,想说又不敢说,其中一个机灵点的便笑:“是了,是主子……主子您有什么吩咐吗?”
知聆看她一眼,却并不回答,反迈步往外走去,身体其实是不舒服的,但因觉得是在做梦,于是便也并不十分在意。
两个丫鬟见她一声不吭往外,便互相挤挤眼睛,齐齐跑到外头,一个抬手,将外间的帘子搭起来,另一个说道:“爷离开的时候让奴婢们好好地伺候着,本以为主子会多睡会儿的……现在这么早就起来了,可是有什么要吩咐奴婢们的吗?主子只管说就是了……”
知聆听着耳畔银铃似的问话,模模糊糊想到方才两个丫鬟背着自己那不屑的议论,现在却又如何?是怕东窗事发故而亡羊补牢,还是以为自己没听到那些故而又来戏弄。
这个梦,也是这样市侩啊。
知聆冷冷一笑,却并不去理会,只是一低头出了门,眼前阳光极为明亮,知聆吃了一惊,抬手在额前挡了挡,眼睛有些不太适应,微微地闭了闭才重新睁开。
面前,是一个不小的院落,从她所站的屋门口到院门口,似足有二三十米远,只是有些空旷,院子里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这是哪里?”知聆本能地问。
两个丫鬟见她问的越发离谱,却不敢取笑,左手一个老老实实说道:“主子,这是咱们院儿内呀!主子,您没吃中午饭……是不是要奴婢们去厨下说声,准备点您爱吃的……”
“过了中午了吗?”知聆抬头看着天空的太阳,阳光刺眼的很,眼睛极快地刺痛起来,知聆抬手在眼睛上轻轻揉揉:“感觉……这么奇怪……”
她喃喃地,往前走了几步,低头望着地上,看见太阳底下是自己的影子,小小地黑色的阴影。
知聆看看影子,又抬头看看太阳,金色的阳光如万道金色的利箭,纷纷地从天空落下,知聆眼花缭乱,竟站不住脚,脑中一昏身子发沉,软绵绵地往后倒去,昏迷之前,依稀听到身后两个丫鬟的惊叫声。
“这是个梦……这是个梦……这是个梦……”
无意识地,知聆拼命地这般想着,心里有种预感,自己快要醒来了。
那种预感越来越强烈,最后知聆终于一鼓作气似地睁开眼睛。
眼睛睁开的一瞬间她屏住呼吸,生怕自己所见的还是那样古色古香地装扮,而当看清楚眼前景物的瞬间,知聆忍不住淡淡一笑,心里想:“昨晚,果然是个梦。”
窗帘子仍旧拉着,阳光却从外头隐隐地射进来,在地板上照出熟悉的影子。
目光往上,头顶是昂贵的欧式水晶吊灯。
知聆转头,看到床头柜上花瓶里放着几束新鲜地百合花,散发着宁静的香馨,雅白的花瓶旁边却摆放着的个小小地闹钟,指针搭在七点半上头,而她身后的墙上,不可免俗地挂着一幅放大的她跟赵宁哲的结婚照。
知聆安心。
身边的床上空空如也,大概是赵宁哲又早起出门了。
知聆不以为然,翻身下床,双足落地的瞬间,觉得腰部往下尤其是双腿之间有些奇怪。
知聆皱了皱眉,回想了一下,不由有些不高兴:怪不得昨晚上她做了那样离谱的噩梦,原来是赵宁哲趁着她睡着后又乱来了。
知聆有些厌烦,却也没有多去纠结这个,只是径直进了浴室,彻彻底底地洗了个澡。
换好了衣裳,闹钟正也响了起来,知聆对着镜子在唇上涂了一层无色唇膏,镜子里的脸素面朝天,脸色有些发白,整个人显得有点儿寡淡。
知聆拎了包出门。她没有吃早餐的习惯,结婚初期,赵宁哲起初还兴致勃勃地做早餐,后来太忙,而且瞧知聆也不是很喜欢的模样,于是便不知不觉地取消了这一项目。
其实以赵宁哲的意思,是让知聆做一个全职家庭主妇,反正以他的身份,不必知聆出门工作,没结婚之前他就曾说过想让知聆安心做少奶奶,但知聆不肯,赵宁哲便也没有勉强她,幸好他也不是十足十地居家男人,譬如说一周七天倒有一大半时间在外应酬公干,所以知聆在外头工作,倒也好。
知聆出门后打车上班。
一年前开始,知聆不肯再自己开车,赵宁哲大概知道是什么原因,二话不说就叫司机送,送了几次,知聆受不了,她在的那个公司,虽也是五百强,但她却是个不起眼的小职员而已,部门经理秘书,每天需要用夸张的宝马车接送吗?
知聆进公司大厦的时候,正好段深竹陪着女朋友聂文鸳下车,段深竹正在跟聂文鸳说着什么,一米八几的个子,高瘦,得体的西装,那身段俨然男模似的。
段深竹也生得出色,不笑的时候冷峻傲慢,一笑的时候脸颊边上有浅浅的酒窝,还带几分腼腆的羞涩,别有风情,这在男人看来是很少见的。
知聆奇怪自己怎么才仔细看段深竹,明明她的耳朵几乎每天都被公司的女职员们轮番轰炸,最近重复最多的话题就是段深竹……跟他那个灰姑娘女友的故事。
段深竹,二十五岁,英国剑桥大学硕士毕业,前年开始接手段氏,典型的高富帅优质青年,外形出色的堪称极品,若不表露身份,会被误认为是偶像明星,但他偏偏又很低调,除了工作之外,私生活善乏可陈,据内部人士透露段总性格内向,而不是外表看来的那样冰山、不容亲近。
起初大家还对这个说法持保留态度,因为每个人在面对段深竹的时候,其实并不是被他的总裁气势吓倒,而先是被他的美貌征服,原来这世界上是有一种人,就算他站在那里不说话,那种无形的气势就会逼得人失控。
有女职员形容:被段总扫上一眼,整个人会有立刻灰飞湮灭的销魂感觉,又像是被丘比特的箭射中,可惜是单方面的乱射。
知聆觉得那种形容很离谱,又有些自相矛盾,都灰飞湮灭了怎么还能被射中,丘比特的箭难道是粒子组成的?
而让整栋大厦的人轰动的是,段深竹掌管段氏后大概半年,忽然爆出一个消息,竟是段总已经结束了自己贵族单身汉的生涯,交往了一个女朋友。
这个消息足以让许多女同胞心碎,当然也包括一部分男同胞……曾经公司里有个gay信誓旦旦地从各个方面分析了一番段总,得出了段总是个隐秘同类的结论,现在这个结论显然给推翻了。
而最让人弹落眼珠的是,段深竹交往的那个女朋友,居然是段氏的女员工,而且也是基层的一位……有不少人认识,虽然有几分姿色,但也不过就那样,而且其他方面也并不怎么突出。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狗屎运……
这就是段氏灰姑娘跟总裁的故事。
知聆的脑中飞快地掠过许多听来的传闻,而那边段深竹跟聂文鸳双双走来。
知聆扫了一眼半靠在段深竹胸前的那女子,才惊觉自己原来是认得这位故事的女主人公的。
正当知聆有些恍然也有些恍惚的时候,那边冲着段深竹巧笑倩兮的聂文鸳也见到了知聆,看到知聆的刹那聂文鸳脸上的笑陡然僵了僵,然后她便若无其事地转开目光去,就好像没看见过知聆一样。
段深竹却是看也不看向旁边,在旁观者知聆看来,段总的眼里,有的只有这位走了狗屎运的灰姑娘聂文鸳小姐。
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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