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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小地主 下-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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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几年时间,不再参与讨论朝政。
直到现在,也不知道,李世民哪根心弦动了,召萧瑀回朝,拜特进中书门下三品,太子少师,参与政事,这是李世民惯用的手段,房玄龄等人,越是高官权贵,越是时常敲打,这次敲打萧瑀的时间过长,主要是他自身的原因,现在几年过去,李世民觉得,萧瑀应该充分吸取教训,又念及旧情,自然召他回来。
或许其中,也有很多复杂的原因,但是以韩瑞对于朝堂官场的了解,肯定堪破不透,也只有接受这个官方的解释了。
对于萧瑀,韩瑞接触不多,自然谈不上好感恶感,不过,想到朝臣对于萧瑀的评价,秉性鲠直狷介,难以容人之短,韩瑞就有些心虚,毕竟,才打了萧晔不久,韩瑞不认为,萧瑀会不知道这事,所以见到他出来,就想避开,可惜,事与愿违。
“韩瑞”
与萧瑀同行的,还有太子李承乾,现韩瑞的身影,立即欣然叫唤。见到躲不过去了,韩瑞露出笑容,迎步而上,毕恭毕敬的行礼道:“见过太子殿下。”
“你怎么来……”顿了下,李承乾反应也不慢,微笑引见道:“这位是太子少师萧公。”
“见过萧公。”韩瑞行礼,低头垂视。
锐利的目光扫视,萧瑀淡声说道:“太子殿下留步,臣先行告辞。”
“少师慢行……”李承乾十分客气,送萧瑀上了马车,挥手作别。
给无视了,韩瑞的心情有些复杂,有点欣喜,有点失落,或许在萧瑀这些大人物眼中,自己就是个路人,没有记住的必要。
萧瑀的马车才离去,李承乾立即转身走来,笑逐颜开,“韩瑞,你怎么来了,走,到宫里说话。”
沾了萧瑀的光,东宫中门大开,在李承乾的引领下,韩瑞迈步而进,深宫肯定不能进了,就在偏殿阁楼,列席坐下,韩瑞笑道:“太子,好像十分敬重萧少师。”
“父皇告诫,萧少师是社稷之臣,必须尊敬有加,不得怠慢。”李承乾说道。
韩瑞微笑,把顾虑抛开,反正以萧瑀的身份,真要找自己麻烦,想躲也躲不开,说不定根本没把这事放在心上,毕竟好歹也做达宰相,肚子不能撑船,划舟也行吧。
“这次贸然求见,主要是来告诉太子一个好消息。”韩瑞说道,笑容可掬。
“呵呵,我知道了。”李承乾笑道:“差点忘记恭喜你了,娶妻生子,人生大事尽数完成,足以向列祖列宗交待。”
“谢谢,想必太子也快了。”韩瑞笑道,相对而言,李唐皇室的生育能力,真是没得说,都是多子多孙的主,果然,混血,才是优良品种。
“应该是吧。”李承乾有点羞赧说道:“其实,我不在意的,就是母后,偶有催促,又赐了几个秘方……”
这种宫闱的事情,听过就算了,韩瑞可不敢深入,含糊应了声,迟疑说道:“太子殿下,还有件事情,让我颇为不解。”
“何事,与我有关?”李承乾好奇问道。
韩瑞微笑,一脸的感激说道:“昨天,吏部官员,给我送了份任命书,调我到将作监,担任中校令之职,我寻思着,这事应该是太子殿下……所以前来道谢。”说话也要讲究策略,有的时候,即使知道怎么回事,也要装下糊涂,这样才好回缓。
“将作监,中校令,我没有啊。”李承乾茫然摇头,奇怪说道:“这些日子,皇祖的病情反复变幻,我多是在宫中服侍,没有来得及向父皇请求。”
“不是殿下,那就奇怪了。”韩瑞揣着明白,装糊涂道:“虞公说了,让我安心在家静思已过,休息几个月,再作安排,自然不会出手帮忙,除了太子,应该没有别人了吧。”
李承乾沉吟了下,推测说道:“欧阳学士,褚学士他们也有可能,毕竟你们的关系不错,要是现合适的机会,顺口荐举,也不奇怪。”
“嗯,也有可能。”韩瑞点头,哂然笑道:“待会回去,再仔细打听。”
“等等……”李承乾忽然反应过来,急切道:“你复职了?”
“不是复职,而是调任。”韩瑞小心翼翼更正道:“将作监,中校令,是个浊官,有点儿明升暗降的意思。”
李承乾皱眉,韩瑞察颜观色道:“太子的意思是……让我拒不接受?”
李承乾犹豫起来,已经懂得替人考虑,迟疑问道:“这样,对你有没有影响?”
“影响不大。”韩瑞笑道:“就是不知道,辜负了谁的好心而已。”
李承断然说道:“你且稍等,我立即进宫,求父皇恩准,调你到东宫担任……”
“太子,且慢。”韩瑞连忙阻拦,悄声说道:“殿下,现在上皇的情况如何?”
沉默了片刻,李承乾轻声道:“不怎么好。”
“如此,陛下现在,肯定心急如焚,又要操劳朝政,这点小事,就不要惊动陛下了。”韩瑞说道:“且等到上皇康复,普天同庆之时,太子再进言也不迟。”
李承乾自然清楚,韩瑞所言有理,之前没向李世民恳求,就是出于这样的原因,不过明明已经约好的事情,却没有实行,心里多少有点惭愧,叹气说道:“韩瑞,说起来,还是我这个太子,徒有虚名,连点小事,都办不了,还不如四弟……”
韩瑞也有这样的感觉,毕竟刚才说的,多是托词,李承乾真诚待人,自己却言不由衷,手段有些卑劣,出于羞愧之心,韩瑞连忙提醒道:“太子殿下,慎言。”
李承乾警觉止声,目光垂视,情绪复杂,韩瑞明白他的心思,却没有办法解决,毕竟李世民儿子众多,难免会有所偏爱,诸皇子之中,最受宠受的,自然是李泰无疑,时不时就宣他到宫中,讨论文学,谈古论今,可谓是有求必应,令人嫉妒。
以前,岁数小,兄弟情分仍在,不觉得有什么,可是近两年,李承乾的心智成熟,危机感也越来越大,心结渐增,再这样下去,迟早会寝食不安。
犹豫了下,韩瑞小声说道:“太子这个位置,看似荣耀,真正坐上去,却如同火烤,其中的关键,就是看能不能熬过去,千万切记,凡事忍耐,不动如山,这是大势,上善若水,万物莫能与之争。”
李承乾轻轻点头,慢慢的平复心情,强颜欢笑道:“我记下了……”
“那就好,那我先告辞了。”韩瑞拱手,忍不住继续提醒道:“太子殿下若是有空,不妨多陪伴上皇,毕竟……也算是为陛下分忧。”
心情有些郁闷,李承乾也没有挽留,起身相送的时候,悄声道:“韩瑞,谢谢。”
轻轻微笑,韩瑞悠悠而去,心里却后悔莫及,唉,又多嘴了。
第二卷 长安行 第三百七十一章 杂论
更新时间:2011…7…16 0:57:07 本章字数:4933
第三百七十一章杂论
算了,反正已经牵扯很深,也不差这星点半点,韩瑞很快释然,从东宫离去,回到家中,稍微坐了片刻,就携着郑淖约,出门乘车而去,不久之后,来到一幢环境优美的宅院之前,递上了拜贴,没过多久,大门中开,走出来了个美丽少女。
“郑姐姐,真是你来了……”美丽少女有点儿惊喜,身着淡粉色高腰襦裙,一头细致乌黑的长发,蓄在双肩上,略显柔美,细巧的柳叶眉嵌在白皙粉嫩的脸上,有若出水芙蓉一般清丽脱俗,见到郑淖约的身影,柔唇巧笑,甜美可爱之极,莲步优雅,翩翩迎来,像只五彩斑斓的秀美蝴蝶。
“婉儿。”郑淖约亲切招呼,明媚笑道:“又不是没有来过,这般大惊小怪的。”
“那是好几个月前的事情了。”阎婉儿说道,清丽的眼眸轻瞥,发现旁边的韩瑞,由于时常见到,也没有那么羞涩,展颜笑了下,裣衽行礼。
“贸然前来拜访,失礼了。”韩瑞回礼,笑道:“阎先生,应该在家吧。”
“在呀,在后院作画,别站着了,快些随我进来。”
寒暄了两句,阎婉儿带着两人,走进宅院,一到里边,便见庭院中遍栽翠木,绿荫处处,清雅非常,再走片刻,视野豁然开朗,亭台楼阁,或精巧,或富丽,或气派,间又穿绕着小桥流水,点缀着繁花绿树,疏密有致,美如诗画。
小小的空间,就能玩出许多花样,不愧是当今首屈一指的建筑大师,阎家的宅院,在不逾越礼制的同时,构造布置,犹如花团锦簇,好像是人间的天堂,韩瑞行走其中,眼花缭乱,叹为观止。
前面,阎婉儿搀着郑淖约的手臂,好奇的求证起来,悄声问道:“郑姐姐,听她们说,你有喜了,是不是真的,怎么腰肢还是平平的,不见动静……”
“哪有这么快,还要再过一段时间……”郑淖约神态自若,脸上却洋散发着动人的神采,对于新的身份没有丝毫的抵触,乐意接受即将成为人母的转变。
对答之间,众人来到了后院,阎立德正在作画,专心致志,执着毛笔,在书案上的笺纸上轻轻勾勒,上前遥望,却是几株含苞待放的花朵,细腻的笔法,栩栩如生。
其实,阎立德阎立德继承家学,绘画以人物、树石、禽兽见长,对于细腻的花卉鸟虫,不怎么擅长,不过正是由于此,所以才会经常练习,这种精益求精的态度,韩瑞自问,学习不来的,就是书法,投入的精力,也越来越少了,不是琐事缠身,而是惰性作祟。
最后一笔,勾勒出了朵,迎着轻风摇曳的鲜花,阎立德满意停笔,退后半步欣赏,这个时候,才注意到韩瑞等人,微微愕然,随之笑道:“婉儿,有客人到了,也不告诉我。”
“郑姐姐又不是外人。”阎婉儿柔美笑道:“况且,刚才父亲作画入神,大家也不敢打扰你的雅兴。”
“呵呵,如此说来,真是我的错,多亏婉儿替我迎客,没有失礼。”阎立德脾性随和,也不介意显露自己对女儿的溺爱。
韩瑞适时站了起来,微笑行礼道:“阎先生,末学晚辈,冒昧前来请教,不要怪罪才是。”
“欢迎,事先声明,其他什么都可以,唯独诗词歌赋,就敬谢不敏了。”阎立德笑道,伸手轻引,带着几人,来到园子旁边的精致阁楼之中。
“阎先生谦虚了。”韩瑞笑道:“天下谁人不知,阎先生多才多艺,建筑、工艺、绘画,样样精通,相比之下,区区诗词歌赋,又算得了什么。”
“符节,你是来讥讽我的吧。”阎立德莫名微笑,悠悠道:“这等杂学,难登大雅之堂,再是精通,也是旁门左道,难得世人称赞。”
这是阎立德由感而发,多年来的感慨,要知道阎立德出身贵族,母亲是北周武帝的女儿,李世民即位,担任尚衣奉御,为宫廷设计服饰、舆伞仪仗等物,曾主持修建翠微宫、玉华宫等重要工程,深得李世民的赞许、重用。
几年下来,升任将作少匠、将作大匠,工部侍郎,以后接任工部尚书,更是不出意料的事情,这样的履历,也算是显赫,但是,却依然改变不了世人的看法。
还有个生动的例子,当年,李世民与侍臣泛舟春苑池,远处吹来缕缕微风,水面上荡起一层层绸缎般美丽的波纹,景色格外优美,随之令群臣赋诗,同时诏阎立德的弟弟,阎立本前来作画,当时的阎立本,已经是礼部的主客郎中,堂堂五品的官员,正在衙署里忙着政事,不是宫廷的画师,但是皇帝有令,只得乖乖听令而来。
可以想象当时的情形,美丽如画的苑池之中,华丽的龙舟之上,李世民和一帮近臣正在把酒临风,指点着周围的风景谈笑风生,写诗作赋,而礼部的主客郎中,却要伏跪在池边,拿着画笔、颜料,低头作画,可谓是愧与汗下。
同是朝廷命官,却有这么大的差别待遇,阎立本心中的委屈,愤然,不用多说了,但是皇帝的旨意,谁敢反抗,只得忍耐心中的羞愧,临摹君臣,继续勾勒……
回到家中,阎立本第一件事,就是招来儿子,训诫起来,丹青再妙,扬名天下,也被人当作工匠看待,这就是奇耻大辱,希望儿子引以为戒,不要学习那种末技,这是阎立本的心里话,作为兄长,阎立德自然知道这件事情,心里也不是滋味。
毕竟,让自己居于高位,引以为傲的才学,在某些人眼中,却不名一文,谁的心里也不会感到高兴,然而,纵然视建筑、工艺、绘画为旁门末技,但是这些才能,已经融入阎家兄弟的身体血液之中,不仅是兴趣爱好,也已经成为本能,欲罢不能了。
这些秘闻,韩瑞自然不清楚,但是绝对不会赞同阎立德的说辞,或许是出于讨好奉承,又或许是正义直言,韩瑞摇头说道:“阎先生此言差矣,在我看来,绘画与诗赋差不多,都是陶冶情操之技,不分高下,然则建筑、工艺,却是经世之学了。”
“经世之学?”阎立德惊讶道:“符节,你没犯浑吧,怎的在说胡话。”
韩瑞啼笑皆非,无奈说道:“连阎先生这样学以致用的大才,也不相信我的说法,那么天下众人,更是嗤之以鼻了。”
阎立德眼睛透出好奇,饶有兴趣道:“你且说说看,杂学贱技,怎么成为经世之学了。”
“请教阎罗王先生,什么是经世之学?”韩瑞反问。
“当然是……”阎立德突然止声,对呀,什么是经世之学,平时常说,但是怎么解释,好像有点难度,考虑片刻,阎立德迟疑说道:“能够平定天下,治国安邦的才学。”
“呵呵,这也太笼统了吧。”韩瑞笑道:“那我再问,什么是治国安邦的才学,阎先生会怎样回答?”
“我先问你的,你怎么反倒问起我来。”阎立德狡黠说道:“现在是你解释给我听,不是我回答你的问题。”
“好像也是。”韩瑞哂然,笑着说道:“事先声明,不过是我个人的浅见,有没有道理,还须留给后人评议。”
“不管你有什么言辞,我都会守口如瓶的,出了这个屋子,全然忘记。”阎立德保证,目光轻掠,轻咳了下,慈和笑道:“婉儿,你郑姐姐累了,带她到厢房休息片刻吧。”
里去了。”
“好,吩咐管家,准备酒宴。”阎立德微笑道,不希望家人,过多的参与到政治之中。
韩瑞也是这种想法,虽然不是在发表惊世骇俗的言论,但是也与主流思想有悖,郑淖约安心养胎就好,其他事情,就不需要多加劳心了。
“婉儿,最近你又有什么新作,能否拿来给我欣赏……”
“画了幅山石图,感觉不怎么好,姐姐你帮我鉴赏。”
听到声音渐远,阎立德便有几分迫不及待的催促起来,韩瑞笑道:“其实,也不用这样神秘,弄得我们好像是在密谋什么似的。”
“还卖关子。”阎立德适时表达不满。
“好了,就说。”韩瑞侃侃而谈:“所谓经世之学,其实也可以这样理解,无论就是妥善处理天下百姓的衣食住行问题,历朝历代,天下之所以动乱不安,无非就是这几个最基本的问题,没有得到解决……”
在后世,这些道理,非常的浅显易懂,但是在阎立德听闻,却有种振聋发聩,豁然开朗的感觉,原来,所谓的经世之道,居然可以这样解释,而且仔细考虑,十分合理。
“然而,衣食往行,与谁有关,阎先生应该清楚吧。”
也不用阎立德回答,韩瑞自顾说道:“衣以布而成,布以丝而织……有的时候,百姓与匠人,好像没有多少差别,关键在于技术,而掌握最多技术的,当然就是匠师,类如阎先生这样博学多才的大匠。”
“那又如何?”阎立德似懂非懂。
“上古时候,世人蒙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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