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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缘千年来相会(全)-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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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一些姚继宗的不良行径,用意是想告诉她这门婚事结不得。但毕竟这是阮家的家事,说不说在我,听不听却在她,我能做得也只有这么多了。”
“玉连城,你……真好。”阮若弱定定看住他,从肺腑里说出这三个字来。
玉连城淡淡一笑,笑容中有几分苦涩。“有什么好的,我能做得都很有限。而且也做得太迟了。三表妹还是死了,现在我面前的,音容笑貌虽还是她,但魂魄却已经是另一个人。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
“要打要骂都由得你,千万不要找个崂山道士来朝我撒神符泼狗血什么的就行。想想都怕怕。”阮若弱作骇怕状。其实她知道玉连城肯定不会这样做,刚才听了玉连城一番话,她比谁都更明白,玉连城有颗多么良善温柔的心。
“当然不会那样对你,你又不是害人的厉鬼。只是看到你,免不了要伤感我那红颜薄命的三表妹。”玉连城道。
“别伤感了,玉连城。”阮若弱安慰他,“你表妹虽然薄命,但红颜犹存。”边说边用双手捧着自己的脸,“你看你看,她的脸还在这里朝着你笑呢。”
看着她一付憨态可掬的样子,玉连城终于展颜一笑,笑容映上花叶间疏疏漏下的阳光,如染上蜜一般,在阮若弱心头柔软的甜。
“我借住在你三表妹的身体里,等于是代替她继续活下去。我会让她活得比以前健康快乐一百倍的。你就不用再为她伤感难过了。好不好?”
玉连城听了这一番话,连还在微蹙着的眉头都展开了。“或许这也是天意,让你代替她活下去,而且你确实,活得要比她健康快乐得多。也罢,以后我当你就是三表妹来对待吧。”
“谢谢表哥。”阮若弱又把称呼改过来,叫得脆生生地。
“对了,你……是怎么附上了表妹的身?”玉连城还有疑问。
阮若弱一怔,这要如何说得清?她自己都不知道如何附上了这具身体。不由地长叹一声,“这个说来可就话长了,你慢慢听我道来吧。”
于是阮若弱极尽详细地对他交待前因后果来龙去脉,一席话足足说了两个时辰,才算全部说清楚了。听得玉连城完全愕住了。
半响后他回过神来,长叹一声。“你这个鬼魂,居然如此复杂,是从千年之后的……”
说着说着他忘了词,问询地看向阮若弱,阮若弱忙替他补充上去。“时空,千年之后的时空。”
“从千年之后的时空来的,叫中国,也就是眼下的大唐。”
“是呀是呀!我们那个时代,都还自称为唐人呢,仿古的服装,也都叫唐装。”
“你们出门,坐得不叫马车,叫什么七车……”
阮若弱忙打断他:“玉兄台,不是七车,是汽车。不用马来拖,装上一缸汽油就能飞驰如电。”
“汽油又是何物?”
“老天,这如何跟你说得清楚。”阮若弱以手抚额,“这么跟你说吧,二十一世纪,是一个物质文明高度发展的社会。物质条件跟你们现在的大唐比起来,简直就是星月比之萤火。你们照明用得蜡烛,我们用得是电灯;你们消暑用得是蒲扇,我们用得是空调;你们出门坐的马车或浆船,我们选择可就多得多了,汽车、火车、轮船、飞机……”顾不得玉连城听不听得懂,阮若弱只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中一路念下去。结果被玉连城打断了:“飞……机,是何物?”
阮若弱打了个顿,决定用最简单的话来说明。“就是一只能在天上飞的铁鸟,人们坐在上面,可以一夕横过八万里。”
这话显然震住了玉连城,他不禁失声道:“一夕横过八万里!那岂不成了腾云驾雾?”
“本来就是腾云驾雾。”阮若弱下定论。
玉连城愕了半天,方道:“那你们那个时空里的人,岂不都是神仙?”
阮若弱不禁失笑,“也对也对,我们那个时空里的人,相对你们这个时空而言,确实也跟活神仙差不多了。只可惜我是一抹游魂穿过来,没能带上几件法宝。否则,我大可以展示一下千里眼顺风耳的本事给你瞧一瞧。”
这倒不是在说大话。确确实实地,如果阮若弱能从二十一世纪里,带出一具手机和一台电视机来,而又能在唐朝派得上用场的话。那千里眼和顺风耳的神仙绝技,岂不就可以拿出来震震这些古人了。
玉连城怔怔地看了阮若弱半响,“看来叫你鬼魂不合适,应该叫化外散仙更恰当些吧。”
“也好也好,”阮若弱也嫌鬼魂这个字眼不中听,于是笑靥如花的认同这个新头衔。“这个叫法我没意见,叫神仙就更没意见了。”玉连城听她这等言辞,也忍不住笑出来。
两个人正言谈甚欢之际,杏儿突然疾奔过来。“小姐,小姐,阿福急急忙忙地来找你,说有很要紧的事。这会在内宅二道门外候着呢。”
阿福,跟在阮若龙身边的那个小厮,他有什么急事找到内宅来了?阮若弱想不明白,于是对玉连城道:“表哥,对不住,我现在有事情,不能陪你多说了。”
玉连城道:“那你忙去好了,我就先告辞了,改日再来与表妹闲谈。”
“好说好说。”
虽然不得已向玉连城吐露了真实身份,但阮若弱却心里很是有着放松感。再不用跟他装来装去地装糊涂了,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只是,阮若弱这份轻松心情在见到阿福以后,马上冰消雪融的无影无踪。只因阿福大惊失色地向她来报:“不好了,三小姐。水冰清姑娘跳楼了!”
什、么?!
第 39 章
阮若弱是一路哭到花月楼去的。水冰清——不,是刘德华,你怎么……怎么就跳了楼呢?不是答应了我不寻短见吗?不是说过我们是一个战壕的战友共进退吗?现在你倒好,自己寻短见跑了,我一个人留在这大唐年间,多寂寞呀!一开始没有你倒还不觉得孤单,如今习惯有了你,你却不见了,我真是形单影只呀!往后还找谁陪我去游泳呀!还找谁来咬着耳朵说悄悄话呀!你个没良心的,居然撇下我独自走了。
阿福在一旁细细跟她解说着跳楼的前因后果。“听说,出事那会儿,是在陪着一位姓吴的老爷喝酒。那吴老爷一直对水姑娘动手动脚的,起初水姑娘都忍了。可是酒一喝多,他借酒盖了脸,越发没规矩起来。竟一定要水姑娘跟他喝个皮杯……”
“什么叫喝个皮杯?”阮若弱哭得抽抽咽咽之余,还忍不住要问上一句。
“就是……”阿福迟疑了一下,显然不好措辞,想了半天才说:“就是嘴对着嘴喂酒。”
原来如此,阮若弱不由恨恨地骂道:“这个龌龊的家伙。”
“水姑娘自然是不肯了,那吴老爷便要用强。一把抓住水姑娘不肯放,死活要亲她的嘴。水姑娘不肯受辱,于是……撞开窗子,一个纵身跳了下去。当场就……”
“你别说了。”阮若弱哇地一声大哭出来。“我不听了我不听了,我不想再听了。”
就这么哭哭啼啼地来到了花月楼,三步并作两步冲进水冰清的房间。一眼看见阮若龙已经坐在绣床边,床上的水冰清双目紧闭,脸色栩栩如生,安详如睡,仿佛是童话中轻轻一吻就能吻醒的睡公主。阮若弱一想着她再也不会睁开眼睛了,不禁悲从中来,放声大哭;“水冰清,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呀!”
“嘘,”阮若龙忙竖起食指放在唇间,居然还面带微笑地道:“三妹妹,别吵,冰清她才刚睡熟,不要又吵醒了她。”
阮若龙这付失心疯的样子,让阮若弱心里一惊未平一惊又起,哭都哭不出来了。她颤着声音唤道:“大哥,你不要这样子,你这样子会吓着我的。”
“我哪里吓你了,我不过是让你轻声点,莫要吵醒了冰清。”
阮若弱顿足不已,“大哥,我知道你舍不得水冰清,但她……她已经不在了,你这样子只是自苦罢了。清醒清醒,面对现实吧!大哥。”阮若弱简直是字字血声声泪的在哀求阮若龙。
“你胡说什么呀!什么叫她已经不在了?”阮若龙瞪大眼睛,“冰清她虽然跳了楼,但并没有什么大碍。昏过去一阵后就醒过来了,而且我闻讯赶过来时,她一眼就认出了我,伏在我怀里哭了半天,哭累了方又沉沉睡去。虽然她跳楼唬了我一跳,但往日的神智又恢复过来。简直是因祸得祸呀!”阮若龙一脸喜气洋洋。
啊!她能认出阮若龙来了?那岂不是……正主儿回来了!那刘德华呢?刘德华哪里去了?这一跳楼,把原版水冰清的元神跳了回来,却把盗版的那缕魂魄弄丢了。
阮若弱顿时心乱如麻,没心情再在这屋里呆下去。“既然冰清她没事了,那我先走,大哥你在这里陪着她好了。”
阮若龙头也不回的答应了一声,无限柔情蜜意地看着床上熟睡的人儿,并不留客。
阮若弱擦干满脸的泪,百思不得其解的从花月楼里出来。一眼看到候在楼外的小厮阿福,不由气不打一处来。“阿福,你怎么乱说话,水冰清姑娘明明没事,你怎么说得她跳楼跳死了呢?”
阿福叫屈,“三小姐,我几曾何时说过水冰清姑娘跳楼跳死了。”
“你明明说了,你说她撞开窗子,一个纵身跳了下去。当场就……”
阿福截过话头,“当场就砸死了一个过路的人。”(爬书网|。Pashu。cc)
“什么?”阮若弱原地蹦起来,“砸死了一个过路人?”
“是呀!可就偏生这么巧,水姑娘跳出楼外的身子,正正砸在这过路人身上。结果水姑娘没什么大碍,这个倒霉蛋却成了替死鬼,当场就一命鸣呼了。被他家人痛哭流涕地抬了回去。”
啊!阮若弱长长吸进一口气,半天吐不出来。半响后,她在脑子里确定一个念头,不禁抖着声音问出来:“阿福,知道这个过路人,是哪门哪户的吗?”
“三小姐,这个过路人可有点来头。水姑娘砸死了他,只怕他家里人不肯善罢甘休,是要来寻麻烦的。大少爷这会一心一意都在水姑娘身上,一时顾不上这些旁枝末枝。咱们赶紧想想法子去安抚苦主,趁早善后……”
“你废话怎么那么多?”阮若弱没心思听他絮絮叨叨,大喝一声打断他,“我问你那人是哪门哪户的,知道还不赶紧给我说出来。”
阿福被她劈头盖脸的喝上一句,反而唬得半响说不出话来。
“求求你了阿福,”阮若弱给他作起揖来,“快告诉我吧。”
阿福这才定下神说出一句话来:“三小姐,就是那个提亲被拒的姚家二少呀!”
阮若弱听得身子一软,几乎没厥倒。幸好阿福一把扶住她。“三小姐,你没事吧?”
天!姚、继、宗?!不会吧……刘德华,你该不会跑到他身上去了吧?阮若弱患牙痛似的倒抽了半天冷气,半响后缓过来,颤着声音地对阿福说:“阿福,前头带路,咱们上姚家看看动静去。”
“三小姐,是该去瞧瞧动静。上回提亲被拒,姚家就已经憋了一肚子气。这回若知道是大少爷心爱的女子砸死了他家老二,只怕不肯善罢甘休呢。咱们把那边的情况弄弄明白了,也好琢磨对策。”
阿三一路小跑着在前头带路,阮若弱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在后头跟着。才转进姚家那条坊道,就看到一大群看热闹的闲人堵在一户宅院门口,不用说,必定就是姚家了。于是举步走进去,才走出两步,突然那群人如炸了马蜂窝般一起乱哄哄地往外跑。一边跑,一边有形形色色的声音在大惊失色地扯着嗓子叫:
“炸尸了炸尸了,死人坐起来了。”
“不好了,闹鬼了!赶紧跑哇!”
阮若弱当下明白发生什么事情了。她逆着狂奔的人群,如小舟逆流而上般艰难地继续朝前走。阿福在后面拉住她,一张脸骇得雪白。“三小姐,看样子……在闹鬼,还是……别去了吧。”声音抖得快不成调了。
“你在外面等我好了,我是一定要进去看一看的。”虽然阮若弱心里已经有了十拿九稳的把握,但还是完全确定下来比较安心些。
阿福果真不敢再跟进来。于是阮若弱一个人继续朝里头走,只是她还没来得及走到姚府门前,那两扇朱漆大门就紧紧闭上了。能听得到院子里嘈嘈杂杂的诸般动静,有哭有笑有悲有喜的各种声音,不甚清晰的此起彼伏着。但她拍了半天门也没人来应,显然是刻意拒人于门外。也是,家里出了这种稀奇古怪的事情,谁愿意被人来盘根究底问长问短呢。
阮若弱在外头盘旋半天,不得其门而入,却又不愿意走开。想一想,突然计上心头。于是她扬着嗓子唱起歌来:
给我一杯忘情水,换我一夜不流泪,所有真心真意任它雨打风吹,
付出的爱收不回。
给我一杯忘情水,换我一生不伤悲,就算我会喝醉就算我会心碎……
唱了半天没白唱,唱到这里时,里头院子有个声音,在一大片嘈嘈杂杂的乱哄哄声中传出来,极轻极细,却让阮若弱耳尖的捕捉到了。那声音接着唱上一句:不会看见我流泪。
仿佛两个地下党员在接头,终于对上“暗号”了。确信了刘德华已经成了姚继宗后,阮若弱一口气松下来,顿时腿脚发软,扶着墙壁慢慢坐下去。坊巷外头的阿福,虽然怕的很,但一见三小姐没了气力的模样,还是硬着头皮一路小跑进来,一把扶起她便搀着朝外急急地走。“我说什么来着,三小姐你就不该进来。这地方鬼气森森地,赶紧走赶紧走,我们赶紧离开这里。”
姚家二少姚继宗,经过花月楼,倒霉地被跳桃而下的水冰清当场砸得呜呼哀哉了。可是谁承想,抬回家后不过一个时辰的功夫,居然又活过来了。一个翻身从停尸床上坐起来,骇倒无数旁人,却让自家亲人有着失而复得的喜难自禁感。姚夫人搂着死去活来的儿子,哭了一个死去活来。“我的儿呀!我还当要白发人送黑发人呢?可算是菩萨保佑,你竟大难不死,日后必定后福无穷啊!”
活过来的儿子竟比从前要乖巧的多,一口一个娘亲的唤:“娘,我怎么会让您白发人送黑发人呢,我还想养您的老,养到您一百八十岁呢。”嘴甜得跟抹了蜜似的,让姚夫人破涕而笑。抚着他的脸看不足,摸着他的手儿呀肉呀心肝呀叫个没完没了。
这个消息立即传遍长安城,人人皆道这是姚家祖上积了德,在庇估着子孙后代。唯独玉连城听闻后,怔仲之余是沉思……
敬告读者:
上一章即第三十八章,我已经做了大修改,请重新再看一遍吧
第 40 章
水冰清的跳楼事件后,阮若龙愈发坚定了要带她脱离火坑的决心。他对阮若弱道:“三妹妹,想来又想去,都想不到一个可以善了的办法。事到如今,我只有铤而走险了。”
听这口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正在谋划着要干上一票抢银行的勾当呢。阮若弱听得心惊胆战,“大哥,你想干什么?”
“我决定带着冰清逃出花月楼,逃离长安,我们天涯海角流浪去。”阮若龙居然生了这么一个念头出来。
阮若弱连忙阻挡,“大哥,你别乱来,你这可不就什么流浪,是逃亡来着。逃亡律可不是开玩笑的,律法严苛之极。天下之大,莫非王土,你们能逃出大唐吗?到时候被抓回来,可就要惨了。”
苦口婆心的一番话,却丝毫打动不了阮若龙的决心,那决心坚定的像楔入木头的钉子,再难动摇一分一毫。“三妹妹,我也知道这是下下之策,但已经没有他法可想了。我是不得已而为之,无论如何,我不能让冰清再在花月楼呆下去了。已经一而再的出过事,幸好每次都有惊无险地过来了,但不会次次都这样好运气的。我决定了,逃亡也好,流浪也好,非走不可。”
阮若弱看他神色听他语气,于是不再与他在这一点上纠缠下去。“这个下下之策你先缓缓,我再去找一趟李略,让他出面替水冰清脱籍。只要脱了籍,就犯不着海角天涯的逃亡了。”
“静安王世子李略,”阮若龙眼睛一亮,但很快黯淡下去。“他肯出面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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