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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无痕之倾城乱-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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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扫房间的宫女正要推门入墨枫的房间,却见门上上了锁,身后另一位宫女急忙拉了她走,道:“展大人吩咐过不要进他房间了,走啦。”

  “可是展大人这几天都住在宫里,房间不打扫怎么行……”

  “上面人怎么说我们怎么做,别自己找麻烦就对了,走了。”

  屋子里,阴冷的气一点点凝结,在日暮之时,窗户突然打开,白影一闪,便不见了踪影。

  晚饭时墨枫放心不下,回到房间看时,不见了“雪崖”。

  在日与夜交替的黄昏,阴气达到鼎盛,这个时间被称为“逢魔”。他几乎可以确定雪崖离开得并不久,也许只是刚才。她会去的地方,他料得到。可是就算是这个时刻,她现在毕竟太虚弱。

  墨枫走出门,向桐霖宫的方向走去——

  白色的影子出现在“静嫔”的寝宫,床上谷染雪正在睡着,“她”缓缓走到床边,向这具熟悉的身体伸出手—— 

  “她刚喝了药,睡着没多久……”清悦而微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很轻,似乎怕吵到了谷染雪一般,“雪崖”一惊,收回手,转身看到谷落尘走进来——他那双眼睛依然如清泉一般,看着宛若鬼魂的雪崖,却没有显出惊讶。“你……就是‘静嫔’?”

  “你怎么会知道?”

  “……染雪想起了你找上她的那一天的事,都跟我说了。虽然很难相信……可是现在,你站在我面前,也由不得我不信。”他看着眼前的'女鬼',惊讶于她的样貌——他一生所见的人中,没有人比染雪更美,不仅仅是容貌,更因为染雪如枝头轻雪一般的气质,让人觉得那么美好,不忍碰触。而眼前的女子,却有着天人之貌,如深雪寂寂,如玉兰傲风,可是她的眼睛却与她的容貌全然相反,那一双漆黑如渊的眼瞳,足以将一切吞噬,了无声息。任何人都可以看得出,她是从黑暗和痛苦中走过的人,这种矛盾凝集在她身上,形成沉淀在灵魂深处的魅力,难以抗拒。

  他本来想问,为何要这般折磨染雪,为何偏偏选中染雪。

  可是现在,他却觉得没有必要去问,看到她,所有的疑问,似乎一目了然。

  “染雪她并不想进宫。”

  “可是她不得不进宫。她想死,我想活,或许这对她来说并不是不幸。”

  落尘轻叹,“也许是这样,但是你没有权利。”

  雪崖的嘴角一点点勾起来,脸上的笑容冷冷的,没有丝毫温度,也丝毫没有进入眼睛。那只是一个笑,充满了讽刺。落尘却发现自己看懂了这个笑——她没有权利,可是谁能阻止她?没有任何人有权利夺取别人的身体,就像没有人有权夺取别人的性命,可是杀人的依然在杀人,谁去告诉他们,他们“没有权利”?

  站在雪崖面前,落尘只觉得无力。她的眼睛那么深,她身上的黑暗那么浓,仿佛已经遮蔽了她的视线,只看得到阴暗的东西。可是偏偏他无话可说,无话可驳,像面临一个任何东西落进去都会陷入其中的沼泽,只有无力。

  “可是染雪已经回来了,我不会再让你占用她的身体。”

  “你以为自己能够阻止我?”

  落尘缓缓从腰上拿下一个锦囊,细细金丝织就,上面有着密密的文字,雪崖微微觉得不妥,退了一步。 

  “从染雪告诉我那些事情,虽然难以相信,我还是做了准备。”他拿出锦袋里的东西,雪崖蹙眉,“黑曜石的辟邪珠!?”落尘不会知道这一次自己是误打误撞,辟邪珠伤不了雪崖,她虽然现在与鬼无异,元神却是仙人。可是阴气沉重且虚弱的雪崖却不能够靠近精纯的黑曜石,落尘面露歉意,但是为了染雪,他只能这么做。

  “得罪了。如果可以,很希望是和姑娘在另外一种情形相遇。”

  他将手中的辟邪珠向雪崖掷去,她宛若要被黑曜石吸收一般,无法挣脱——“雪崖小姐!”墨枫闯进来,赶忙要上前,落尘横跨一步拦在他面前,两人交起手来——他需要确保染雪今后能够平安,怎么能让墨枫过去?落尘本也是江湖中人,只是墨枫的武功,已非寻常能料。

  他几招闪过落尘,拾起地上的辟邪珠丢出窗外,他半跪在雪崖身旁,保持着距离,“雪崖小姐?” 

  “带我回去……”

  “我……怎么做?”

  “这个房间的四角都放有黑玉,你找一个出来……”

  墨枫不理会落尘,从房间一角找到一块黑玉,雪崖附在其上,他站起身,与落尘对看一眼,彼此没有一个人肯退缩,他握紧黑玉,走出门去。

第四十六回 衣染雪16

  “雪崖小姐,为何这样操之过急,难道不能够等你恢复了再去拿回谷染雪的身体吗?”回到房间,他看到雪崖再次虚弱的模样,急道。

  雪崖轻轻摇头,“不能,我不能等。”

  “您还是……不能放弃么?你说过已经不会再执着下去……”

  “我不是为了他……”雪崖淡淡打断他的话,并不太想提起楚世,“在他把我押入天牢的那一刻,他就已经作了选择……”

  “但是皇上他……”

  “我知道,这都是我逼他的。他没有做错任何事情,是我逼他如此……我只是想要逼自己去结束这段执念,再不给自己任何机会。他根本连为何会发生这些事都不明白,我明知道他会怎么做,或者他只能这样做,可是我依然逼他走到这一步。残忍的是我,既然走到如今,我不想再回去……”被黑暗的执念苦苦纠结的日子,她无法再承受。

  “那您为何还要对谷染雪下手?”

  “我需要她的身体!你看我现在的样子,跟鬼有什么两样?要永远这样不见天日,只能躲在暗处,这样的日子我不要!何况鬼差已经找来了,他们知道我在这里,这次没能拘我回去,必然还会来的。我一定要尽早得回身体……我要离开这里,有两个人能够帮我逃过鬼差的追捕……这一次,我不再为了楚世,不再拿他当任何借口,今后我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我自己。”

  卸下了深重的执念,她身上的黑暗却已经深入灵魂。只是墨枫很清楚自己会帮她,就如同谷落尘会为了谷染雪伤害雪崖,他也会帮助雪崖,即使对谷染雪来说不公平。人或许都是如此,自私着,为了自己,为了自己所在乎的人。

   

  在楚世不知道的时候,有许多事情正在改变着。

  谷落尘几经思量一夜未眠,在染雪醒来后对她道:“染雪,我带你出宫。”

  她微愕,“你不是一直都说……”

  “我只是觉得不是时候,不过总这么拖着,也不见得就有比现在更好的时机。我会去做安排,你好好休息,若出了宫恐怕会有一段时间不能安静修养。”他没有对染雪说出实情,免得她再担惊受怕。他清楚自己不是墨枫的对手,倘若墨枫出手,他无法保护染雪。尽管时机未成熟,染雪的伤势未愈,却不得不冒险带染雪出宫。

  要从后宫带走一个妃子,谈何容易?

  何况皇上对“静嫔”如此着紧……唯有静嫔“死”了,方能让皇上死心。

  他即刻出宫,一旦能够将染雪带出来,便离开京城找地方暂时躲藏。天下之大,要藏一个人很容易,而他一向闲云野鹤惯了,家人本就对他无可奈何,为染雪他才进了太医院,染雪一“死”他离开就此辞官谷家并不会感到奇怪,至于皇上那里,以皇上的为人他不认为皇上会有所刁难。

  他没有发觉到,在自己离开桐霖宫时,宫墙的转交处,黑衣的墨枫宛如融入墙角的阴影中,静静看着他离去。 

  落尘走后染雪一直显得有些坐立不安,莺歌端了落尘吩咐好的药来,“娘娘有什么事吗?可要奴婢帮忙?” 

  “不,没事。”

  “娘娘先趁热把药喝了吧。”

  看着染雪接过药碗,怕苦却又强撑的把药喝下去,什么都没有说,只默默端了蜜饯过来,但是心里不是不疑惑的。 

  蜜饯,是这两日才开始准备的。

  静嫔过去也常常喝药,但是从来不会怕苦。她从谷染雪一入宫便随身伺候着,对于她,不能说了解,却是熟悉的。可是眼前的人,让她觉得自己仿佛在伺候一个新主子。自从静嫔醒来,就完全变了一个人,没有了过去的深厚沉稳,也不再让人感觉到那种只是看着,也要被她身上沉淀的悲哀所感染的阴暗。更不会露出那张称得上天衣无缝,足够掩盖住心里的一切的完美笑容。

  眼前的人安静,却也简单,没有莫测的心思,就如一个普通养在深闺的淡然宁静女子,突逢变动之时,有些无措,却也努力面对。

  如果有人跟她说一个人前后会有如此矛盾的转变,她是不信的。可是这样的事情,发生在她眼前。 

  “娘娘可还需要些什么?”

  “不用了,你下去吧。”

  不多时便听到通报谷太医已到,染雪看着他走进来,身后提着药箱的小太监将恭敬地将药箱摆在桌上,便一直低头站在一旁。

  染雪不禁稍稍疑惑地多看了小太监一眼——太医入宫,身边跟一个提东西,跑腿的小太监并不奇怪,只是落尘在外面行走江湖惯了,没有宫里太医这种让人跟前跟后的习惯,却是让人有些意外。

  在屏退下人之后,那小太监才抬起头来,清秀的一张小脸,竟是容容!

  “小姐……”容容含着眼泪走到床前,染雪惊道:“容容,你怎么进宫来了?”

  “我需要她来做你的替身。”落尘的声音,听起来淡得有些异常。染雪惊讶地抬头,听落尘继续道:“今日,等皇上来过之后,你和容容交换衣服,我带你出去,容容留下来做你的替身。”

  染雪微微蹙眉,问:“那容容呢?她怎么办?”

  落尘露出个浅浅的笑容,“别担心,我们只是需要容容帮忙拖延时间,让人不会太早发现你不见了。我已经事先准备好宫女的衣服,待时间拖得差不多,足够我们离开京城,容容就可以换上宫女的衣服,混进其他人里,我安排人带她出宫。”落尘看了容容一眼,容容立刻点头,“是啊,小姐,你不用担心容容,容容混在宫女里,没有人会发现的……”

  染雪对宫里并不熟悉,她并没有想得太多——她可以信任落尘的,一切有他安排,她还有什么可置疑?所以她没有想过,这么严重的时情,入朝时间尚短的落尘,可会将把容容带出宫的事情交给别人?可会留下一点走漏风声的可能?如果静嫔失踪了……将会是怎样的场面?

  落尘此时才感觉到,就算是他,在面对这森森皇宫时,也不得不做出一些违心的事……这样的事情,过去的自己怎么能够想象?江湖中那个清正如风不沾半分尘埃的谷落尘在牺牲无辜的容容,却还可以在染雪面前如此若无其事……

  人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可是人在宫中,才是真的不得不抛弃自我。

  此时,他心中想到的却是“静嫔”。那个将自己沉沦黑暗的女子,他似乎可以理解。

  不想让染雪想得太深以免发觉什么,他说道:“只是,我们虽然瞒得过别人,由容容做染雪的替身这件事,却瞒不过随身伺候的莺歌——”

  “你想让莺歌帮我们?会不会太冒险?万一莺歌……”

  “没有其他办法,现在不说,等莺歌发现,情况更不妙。”这件事情的确需要莺歌的帮忙,只要她肯,便可以顺利得多。

  “她能答应吗……”

  “染雪,这件事情你跟她说。”

  “我?” 

  “对,看得出莺歌对静嫔极为忠心,不仅仅是对一个娘娘,而是对静嫔本人的忠心。所以只能由你去跟她说,她也许会答应……”

  “如果她不答应……”

  “那么便不能让她离开这里。”

  染雪有些意外地看着自己向来温和清正的哥哥,“落尘?”

  “染雪,如果这件事情被发现,你,我,容容三人的性命不说,谷家上下,都会被连累。”

  染雪缓缓点头,心里依然摇摆不定。

  她只是想离开这里,为什么事情会变得如此复杂……

  落尘带着容容退到花厅,染雪将莺歌召进来,仍旧有几分犹豫,“莺歌……”她想着落尘交待过的话,尽量以熟稔的口气对她说:“我有件事情需要你帮忙……”

  莺歌抬起头,“娘娘,是想出宫?”

  “你怎么会……”

  “奴婢看得出来。”她跪下,道:“以前奴婢什么都不懂,曾经是娘娘跟奴婢说,要在这宫里待着,就要学会去'看'。娘娘要奴婢做的事,奴婢自然全力以赴,绝不推托。”她轻轻磕下头去,即使,她不知道静嫔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即使,静嫔变得不像静嫔。可是她开口,她便去做。这一点不会改变。

  谷落尘一直注意着寝室内的情况,防备任何万一。但是他听到莺歌的话,微微怔然。

  静嫔,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一切都在暗暗准备着,待皇上来过,他们便迅速让容容和染雪交换了衣服,趁着莺歌给染雪穿衣的时候,落尘悄悄把一包药塞进容容手中——“容容,委屈你了。”

  容容低头轻摇,“为了小姐和公子,容容不委屈。”

  “……我交待的事,你都记得吧?”

  “记得。” 

  待他们离宫,出了城,容容便不能活在这世上……她将去投井,这样尸体不会那么快被发现,会被泡得浮肿,无法从身材辨认。那一包药,则是用来毁掉她的脸。

  就算这件事情当中有诸多疑点,尸体摆在这里,染雪已经走得远远的,皇上除了承认现实,又能如何?静嫔'疯了',这一点宫内上下都知道,她做出什么事,有什么不可能?

  这样的安排,真令落尘感到对自己的心寒和厌恶。

  落尘带着打扮成小太监的染雪离开桐霖宫,莺歌看着他们远去,她知道,自己也是没那么容易脱掉责任的……“静嫔”一死,她,便是失职,怕也只有一死来处罚。

  匆匆走过长长的宫道,远远的,一道黑影如影随形。

第四十七回 衣染雪17

  一辆简单的马车悄然而迅速地穿过京城的街道,往城门处驶去。

  落尘换下官服,一身白衣,头戴斗笠,完全是江湖人打扮,马车颠簸,他知道车里的染雪一定不好受,却不能停下,低声道:“忍一忍,出城之后我们就可以放慢速度。”

  车里传来低低的应声,听不出情况如何。

  车帘的另一端,染雪的手紧紧捂在胸口的衣服上,从白皙的手指间渗出点点殷红,缓缓在白色衣衫上洇开。她拼命的忍着,将脸埋在厚厚的靠垫中低声轻咳。声音虽然压抑,落尘仍旧是听到了,急忙在偏僻无人的地方停下马车。

  “染雪!”他转身进车内,看到染雪的情形一顿,“我们先找地方休息,明日再出城。”

  “不,我们走,我没关系……”

  “我是大夫!”

  带着有伤在身的染雪去客栈太显眼,去民居又不好解释,他正在考虑,忽然感到车棚顶上一震,衣袂声凌空而来,有人踏过车顶落在地面。

  落尘凝神,对染雪说道:“留在车里,别出来。”掀帘走出车外——面前,墨枫一身黑衣沉默而立。 

  瞒得过宫里人,却瞒不过他的眼么?只是落尘不知,是事情败露了,还是他个人追来?若是个人行动……怎么会等到他离开了宫里才来?却不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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