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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渣夫狠妻-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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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二嫂子好不容易对我略好了一些,偏又出了这事,倘若这事闹出去,我哪里还有脸去见人?”说完,眼皮颤了颤,心想庄大夫人过逝,侯府姐妹先还捎信过来安慰,后就收不到消息,可见这些日子不与她们相见,这情意就淡了一些,还该请了她们来家里聚一聚。
  胡姨娘沉默了,庄采芹素来对着她也只是说太夫人、老夫人们多喜欢她,她也就当她每常从侯府得了赏赐,不想竟然还有这么一出,沉默了一会子,道:“总归是你自己个的东西,你就跟少夫人说是你自己不要了,拿去卖了。你处置自己的东西,旁人还能说你什么?”
  “姨娘怎就不明白!”庄采芹恨声道,一双狭长的眼睛睁得圆圆的,不觉又落下眼泪,“姨娘可听说谁家的姑娘要卖了自己东西度日?独独只有我这般,姨娘是恨不得叫我一辈子见不得人?”
  胡姨娘冷笑道:“姑娘这是求人还是拿姑娘的架子吓唬人?姑娘缺吃缺穿了么?什么都不缺,自己上赶着去人家家里撒钱,姑娘还有脸对我拿腔拿调?”说完,便要向外走。
  庄采芹忽地跪下抱着胡姨娘的腿,哀求道:“姨娘看在生我一场的份上,好歹就应了吧。姨娘跟嫂子要好,姨娘就求了嫂子替你赎了东西回来,将此事了了岂不好?”
  胡姨娘见她哭得可怜,也怕简妍就因为这事看轻庄采芹,日后不肯帮她,于是撸了袖子道:“既是这样,我就替你走一趟。也叫你瞧瞧,到底是春桥那死丫头跟你亲,还是生你的娘跟你亲。”
  庄采芹听到胡姨娘这自称,眉头微颦,却也没有说话,从地上起来去匣子里拿了当票子给她,又直盯着胡姨娘,叫她速速去跟简妍说,瞧着胡姨娘昂首挺胸出去,心里不仅不安稳,反倒更生出忧虑。她不是胡姨娘,不会以为这事就这么着就会了了,暗想千万不要叫人传出去,告诉庄大老爷才好。
  
    81投鼠忌器

  胡姨娘虽答应庄采芹将这事应承下来,心里却也惴惴,暗道庄采芹叫她求着简妍将当出去的金项圈赎回来,只怕简妍不肯,反复思量一番,心想那胡搅蛮缠的功夫对旁人使得,对简妍使不得,还得好好求一求她。于是就进了园子,由着小丫头青杏领着去棠梨阁。
  胡姨娘进了棠梨阁,就见简妍在院子里忙着剪布料,瞧着颜色样子,是给庄政航做的靴子,于是堆笑道:“方才少夫人说有事,就忙着这个?叫小丫头去做就是了。”
  简妍笑道:“娉婷才嫁了王义,搬到后头去了,也不好叫她帮忙再做。其他人手又笨,剪了两个我瞧着都不成样子。”
  胡姨娘笑着在金枝递过来的圆凳上坐下,又探着头看简妍做活,坐了一会子才道:“少夫人那贼……”
  简妍道:“姨娘问那事做什么,这事先不问贼不贼,单要问看管的人。我这玉环瞧见丢了一角银子都要来跟我说,三妹妹那边少了金项圈,一个两个倒跟没事人一般,难道就是有贼,就不要问罪看管的人了?”
  胡姨娘忙道:“正是,我瞧着那春桥就很是骄纵,少了东西,旁人问,她倒是很理直气壮。”告完了春桥的状,复又想到庄采芹来叫她跟简妍认罪,一时心内踌躇着如何说话。
  简妍道:“姨娘是三姑娘亲姨娘,此时母亲又去了。姨娘该端起姨娘的架子来,方才我在的时候不说话,就是不好越俎代庖。该是姨娘管着三姑娘那边,姨娘就别推脱了,便是碍于三姑娘情面不好说话,也该去寻老祖宗说话。”
  胡姨娘心里七上八下,心想若是寻了庄老夫人,更没有她的好,因此拿了当票出来,就要递到简妍面前。
  简妍只瞄了一眼,开口道:“既然姨娘将这事查的水落石出,我更不用插手了,姨娘就拿着这当票子去寻老祖宗说话吧,我瞧着方才红娇也在,姨娘若不快些去,若叫父亲知道了,姨娘定得不了好。毕竟三弟在母亲出殡的时候说出那话,如今父亲最恨的就是有人偷偷摸摸,将旁人的东西占为己有。”
  胡姨娘心里思量一番,到底不敢去见庄老夫人,更怕叫人知道庄采芹当东西,只堆笑讨好道:“少夫人就替我赎了东西回来就是,只怕那当铺还是少夫人家的,这事岂不是更便宜?”
  简妍不觉失笑,她上辈子虽不知道到底谁是真贼,但瞧着两辈子胡姨娘都这般理直气壮,那贼定不是她,细想想,能叫胡姨娘这般打掩护的人,也就只有庄采芹了,于是笑道:“姨娘趁早收了这票子,我家虽是开当铺的,我的丫头们,你抓了十个来就有十个不认得这票子的,你拿在手中,叫她们看见了,一时好奇盘问起来,又是一场是非。再则,那金项圈想来也就值个三四十两银子,银子不多,却没有那个道理。第一,我替你赎了,你拿回去,岂不坐实了你的贼名?到时候你叫父亲撵出去,我心里愧疚难过不说,岂不是也有个是非不明的罪名?第二,这口子不能开,姨娘也知道你每回来,那吃的喝的,我从不少了你的,只那燕窝,如今姨娘吃下的也有七八两了,这些我可心疼了?有些事能做,有些不能,姨娘与父亲有多少情分姨娘自己心里也清楚,何苦没有那么大的骨架就替人拉了那么大的虎皮扛着?姨娘还不速速求了老祖宗做主,等着有心人去告了你的状,再如何说都迟了。”
  “……东西是我拿的。”
  胡姨娘口中勉强说出这一句话,之后又细细想简妍的话,心里权衡一番,不免也后怕起来,暗道那红娇不是个好的,素来与她不和睦,这次若是红娇说给庄大老爷听,那她就不知道要死到什么地方去了;便是一夜夫妻百日恩,她才跟了庄大老爷几夜,那恩情早没了,到时候,庄采芹会不会替她求情又不可知,便是求情,只怕庄采芹在庄大老爷面前也没有多少脸面。因此心里挣扎一番,暗想合该叫庄采芹吃个亏,也免得她还一股脑地往侯府贴,日后再当了自己的东西,且简妍的话都是为她思量,日后简妍瞧着她的面子,也不会亏待了庄采芹。于是收了当票,又与简妍说了两句话,便匆匆忙忙向庄老夫人那边去。
  简妍瞧着她去,心想胡姨娘当真是耳根子软,难怪会被庄采芹说动。
  金枝道:“少夫人就不该帮胡姨娘,不然开了这么个口子,以后胡姨娘胆子更大,什么都敢要。”
  简妍点了头,金枝又道:“大少夫人那边的云想跟碧枝说了许久才走,奴婢瞧着翠缕去药房了。”
  简妍笑道:“那你也去瞧瞧吧,送了点心过去,叫少爷歇一会子。”
  金枝心中一喜,自觉如今简妍不要房里人伺候,又将翠缕、碧枝两人移出去,打的便是叫自己人填进来的心思,于是忙面上沉稳、心中欢喜地去了。
  简妍将鞋面剪好就叫玉环收拾了东西,又觉外头冷了,待要进屋子,就见着蔺大娘领着两个婆子,抬了一盆三醉芙蓉过来,此时正是傍晚时分,那花颜色已经转成深红。
  蔺大娘道:“少夫人,门上有人送了这花来,另附了一张帖子。”说着,拿了帖子给简妍瞧。
  简妍道:“怎不先传了帖子再叫人送花?”
  蔺大娘道:“门上人只当是安姑娘又送的,就先拿了进来,后头瞧着帖子,才想起来不是安姑娘。”
  简妍伸手摸了一下那花瓣,接过帖子看,瞧见帖子上那只燕子,心想燕曾送了芙蓉花来,难不成自己要回他断肠草?将帖子递回去,道:“叫人将花跟帖子都拿回去,跟门上人说,这家再送了东西,不许接。”
  蔺大娘不明所以,问:“难不成是断了来往的人送的?”
  简妍道:“是往日里少爷的酒肉朋友又要引着他出去玩呢。”
  蔺大娘明白了,忙领着人又将那芙蓉花送出去。
  不一时,蔺大娘再来回话,身后跟着的就是眼泪汪汪的春桥。
  蔺大娘为难地欲言又止,吞吞吐吐道:“春桥有话要跟少夫人说。”
  简妍笑问:“出了什么事了?”
  春桥跪下道:“三姑娘叫奴婢来求求少夫人,胡姨娘当了姑娘的东西不说,如今还拿着那当票子去跟老夫人说话,反咬一口说是三姑娘自己当的东西,就连奴婢也要有个监管不力的罪名。”
  简妍轻描淡写地笑道:“你莫胡说,若你也有那么个罪名,如何人家不问你,就叫你跑出来了?”因想,定是庄老夫人身边哪个小丫头说漏了嘴。
  春桥磕头道:“少夫人救救三姑娘吧,三姑娘忠厚,不肯跟老夫人说是胡姨娘拿的东西,如今百口莫辩,自己哭成泪人一般,也不敢说胡姨娘一句不是。”
  金钗道:“你这话很没有道理,又没有人逼着要三姑娘的命,那边老夫人心里自有定论,老夫人正审着案,你叫少夫人冒冒失失地过去做什么?”
  春桥呜咽道:“少夫人好歹去替三姑娘说两句好话,还有当铺那边,还请少夫人替胡姨娘遮拦一二。奴婢替三姑娘多谢少夫人了。”
  简妍听她这话,是怕她将何人去典当的事查出来,心想这庄采芹担心太过,这零零碎碎的东西,当铺里的伙计如何记得是什么人去典当的,难不成,此时此刻,庄采芹不担心胡姨娘,还在怕断了以后典当的路子?
  “我方才事多,并没有叫人去查当铺。”
  春桥闻言松了口气,又要求简妍去说情。
  简妍道:“这事祖母定有定论,只是我劝着你早早地过去请罪,也免得你不在,旁人又将事推脱到你身上。”
  春桥似是不担心此事,只道:“求少夫人去瞧一眼吧,老夫人年纪大了,气着她也不好。”
  金钗道:“到底是胡姨娘与三姑娘母女两个的事,少夫人也不好插手。依我说,这事合该就由着她们母女两个去说清。”
  春桥听金钗口口声声母女两个,不敢呵斥金钗,只瞧见简妍去了西厢,就明白这事简妍是当真不管了,因此忙转身出去,又想着去庄三夫人那边请庄三夫人去说情。
  晚饭之前,简妍才领着人去庄老夫人那边伺候着。
  庄老夫人见着简妍,就拉着简妍气道:“往年家里一年到头也没出一两件事,怎么如今越发不济了,今日这个闹,明日那个闹,可见那些丫头年纪大了就该早早嫁出去。”
  简妍道:“老祖宗且放宽心,有人闹家里才有人气不是。”
  庄老夫人嗤笑道:“也就是你这么个心宽的,还当有人闹是个乐子。今日你二婶那边拿出一个风筝,五姑娘说是六姑娘的,六姑娘推说是五姑娘,闹了半日,你二婶又是个拧脾气,非要叫了你嫂子来弄清楚查明白,我就叫人跟她说,这事没有最好,早先府上飘风筝就够叫旁人家笑话了,如今还要查,岂不是想叫人都知道了?胡氏那糊涂鬼又拿了当票子过来说有丫头撺掇着采芹当东西,采芹又哭哭啼啼地来,我也不耐烦见她们,就叫她们母女两个回屋子里自己处置去,只将那牙尖嘴利又管不住东西的秋杜撵了出去。”
  简妍心想庄采芹好算计,这丢车保帅的功夫倒是很有一套,笑道:“我原也是这样想的,毕竟她们是母女两个的事,我插手进去,少不得要弄巧成拙。”
  庄老夫人点头称是。
  简妍依着自己看的书,又跟庄老夫人说些该忌口的东西。
  虽先前也有大夫说过,但到底不如自家孙媳妇说的贴心,庄老夫人就拉着她,听她慢慢说,又细细问了庄政航如今学的怎样,听说庄政航很是上进,就道:“我原就说他有出息,只是叫黑心的女人给害了。”
  简妍并不搭话,又见玉环拿了一包药过来,于是道:“我前头瞧着老祖宗这的一味药放的陈了,不能用了。老祖宗就将那药散给旁人,用我拿来的药配药吧。”
  庄老夫人点头,招手叫玉环过来,也瞧了一遍那包药材,道:“就依着你,你们如今是懂行的。”说着,就叫锁绣将药换了,明日叫人拿去配药。
  正说着话,庄采芹红着眼睛与庄采瑛一起过来吃饭。
  庄老夫人也不理会庄采芹,只问庄采瑛:“你三哥可好些了。”
  庄采瑛道:“好些了。”转而又对简妍道:“嫂子,我裁坏了两匹布,你拿匹新的给我吧。”
  简妍笑道:“你要裁什么呢?是荷包吗?依我说,不该拿布,应当叫人将剪刀拿去挫一挫,许是那剪刀太利,才会一剪刀下去坏了两匹布。这坏了布是小,伤了手可了不得。”
  庄采瑛暗中咬牙,她剪烂了布就是想问简妍要,好气她一气,哪里要做什么,此时听她问,就有意往大了去说,道:“不是荷包,我想给老祖宗做衣裳来着。”
  简妍拍手笑道:“这可好,明儿个我拿了布给你,你就在祝嬷嬷跟前做吧,祝嬷嬷针线好,又知道老祖宗的尺寸,最是能指点你了。”
  庄老夫人自然也能瞧出庄采瑛是有意的,心里微微有些恼她败坏东西还理直气壮,随着简妍笑道:“正是,我原想着你会做荷包已经了不得了,竟然还会做衣裳。明儿个你在我跟前做,我也指点着你。”
  庄采瑛先是愕然,随即忙道:“孙女手艺不好,不敢在祖母面前献丑。”
  简妍道:“七妹这话有误,自家人怕这个做什么。我是巴不得叫祖母替我瞧着呢。”
  “既是这样,二嫂就在祖母面前做活,叫祖母瞧着吧。”
  简妍道:“那可好,只是我在祖母这,倘若又有人要布,岂不是要扰到祖母?”
  庄老夫人听她们斗嘴,也觉有趣,后头对庄采瑛笑道:“你嫂子忙着呢,你就来我跟前做活。我许久不做了,但指点你还是能够的。”
  庄采瑛只得咬牙答应了。
  庄采芹听她们说话,又见自己插不上嘴,心里有些着急,瞧见庄老夫人望着庄采瑛的慈爱模样,鼻翼噏动,心想自己原该养在庄老夫人这边的,哪家不是都要将那不着调的姨娘与姑娘隔开,怎她们家就非要将她往胡姨娘那边推,如今出了那贼的事,祖母嫂子更是将她跟胡姨娘说成一对了,张了张嘴,想附和着赞简妍一句,就瞧见庄老夫人终于看她了。
  庄老夫人道:“可与你姨娘说好了?”
  庄采芹忙道:“孙女日后必定不会叫姨娘再莽撞惹事了。”
  庄老夫人哼了一声,然后道:“我知道你心里侯府的太夫人、老夫人才是你亲人,只是随你爱怎么在她们身边的奴才身上使钱,咱们府里断然没有姑娘家当东西的道理,若是个乞丐拿了你的东西来求亲,你说我是应,还是不应?”
  庄采芹不禁打了个冷颤,忙要辩解,就听庄老夫人道:“日后就听你姨娘的,在家安生一些吧。”
  庄采芹涨红了脸,却不敢落泪。
  庄采瑛瞧见有人比自己还要落魄,心里一时舒坦起来。
  简妍伺候了庄老夫人吃饭,因庄老夫人有意要留她说话,就在庄老夫人这边也吃了饭,然后才出了门。
  出门之后,庄采芹跟在简妍身后道:“对不住的很,今日叫嫂子看了笑话。日后我定会看住姨娘的。”
  简妍心想自己在庄采芹这个年龄的时候,简夫人一句重话就叫她关着门不肯出来见人,今日庄采芹典当东西的事应当是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她却依旧能做出坦然模样出来,可见自己在她这个年纪,是输给她的。心中想着,面上笑道:“算不得是什么笑话,只是你这事我当真不好处置,投鼠忌器这四字,我还是知道的。”
  庄采芹心中一喜,暗道这简妍说这四字,定是心里也顾忌着她呢,于是越发欣喜,道:“听说嫂子也是喜欢读书的,侯府几位姐妹也喜欢,不如哪一日我们聚会,也请了嫂子去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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