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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非祸水:宁负天下不负卿-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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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
  侍从们摆好了箭靶,在场之人也就开始比试起来,箭术虽有高低却也乐在其中。
  兰昭仪的堂哥高远恰巧也在今日受邀之列,他就是当年随元愉出战柔然的平西将军,在军中之时同穆榕榕也打过交到。自元愉失踪之后,他便做了护国大将军,手中兵权仅次于元恪。
  “高将军,素闻将军骑射剑术过人,不知今日可否一睹风采?”在场有献媚者,这欲同高氏示好的嘴脸甚是明显。
  元恪与元愉相视一眼,不语。
  高远轻笑,这在场之人的箭术自是不入他眼的,高氏族人本就心高气傲,他更是甚者。
  勒马驻足,举了弓箭,对准百步之外的靶心放箭,只听得嗖的一声,那箭头不偏不倚正好正中靶心。
  “好——好——”在场之人无不拍手叫好,高远更是得意忘形。
  “郁久闾督伦,朕不曾见过你的箭术,素闻柔然是马背上的民族,想必你的箭术定是了得。”元恪不悦于高远趾高气昂的势头,想要挫挫他的锐气。
  高远在军中之时就与督伦交过手,他的箭术督伦亦是领教过,不过说起孰高孰低,那就不一定了。
  督伦学汉人的礼节,双手抱拳在胸前行了一礼,毫不推辞,“献丑了!”
  他让侍从将此靶心以麻绳悬于树枝上,策马向反方向退了数十米,这才策马疾驰而来,疾驰中搭弓瞄准树上的靶心射箭,箭头直刺靶心,不偏不倚。
  又是一阵欢呼声,惊起雀鸟无数,而高远的脸马上变得难看起来。元恪若有若无地瞥了他一眼,装作无视。
  “督伦果然骁勇,在马背上也能将这靶心射中,实在是可叹!来人,赏!”元恪啧啧称赞,实则暗示督伦的技艺高于高远,高远是静止在马背上射出的箭,而督伦却退后了数十米,且是在奔驰的马背上将箭射出。
  “谢皇上!”督伦抱拳行礼,甚是恭敬。
  高远轻哼一声,退到了一旁,却是气得牙痒痒。
  “三弟。”元恪似是想起了什么,转头望向元愉,眼中一抹精明,“不如,你也来试试?”



☆、【下部】明争暗斗2

  众人之目光皆投向元愉,他只是淡淡一笑,青铜面具在阳光下散发出凌厉的光,“还是算了吧。”
  在场之人无一不知督伦与元愉的恩怨,纷纷交头接耳。
  “难道京兆王甘败下风?”高远心中积怨,存心挑事。
  督伦看了一眼元愉,眼中难掩敌视的情愫。元恪哈哈一笑,“三弟就不要推却了,不过是玩玩儿罢了。”
  元愉依旧是冷漠的表情,“罢了,本人无心比试。”他调转马头,向着林子深处而去。此番回到洛阳的他比起当年,少了突显的锐气,更是深沉了不少。要说曾经他的心思是可以揣摩的,那么今时今日的他更是看不出任何心中所想。所有的喜怒都深藏心中。
  “难怪京兆王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不住,竟是这般软弱怕输!”高远纯属挑衅的话语,似一把尖刀刺进元愉心头。在场有低低的笑声,而元恪却是极为不悦地看了高远一眼,实乃警告,可这高远却并无悔过之意。
  元愉怔了一下,勒马驻足,登时无名火起。自己心爱的女人、自己的儿子,他都无法去保护,那是他心头最不愿触碰的疼痛。
  猛地,他调转马头,反手从后背的箭筒中抽出一支箭来,只听得一声“嗡——”的声响,那支箭离弦而出直指那半空中悬挂的箭靶而去。却——箭头擦着箭靶的边缘而过,隐入后面的树林中,只留下箭靶在半空中来回剧烈晃动。
  在场之人见这般情景,有掩嘴低笑者,有窃窃私语者。
  却见元愉面不改色,双腿一夹马腿向着百步外半空中晃动的靶心策马而去,只见他再度反手取了一支箭,半眯了眼搭弓便射。只见那离弦之箭似闪电般嗖地飞出,啪的一声扎进靶心,将方才督伦射在靶心上的那支箭整支从中劈开,稳稳射在了靶心之上。
  “吁——”元愉一手持弓,一手紧勒缰绳。雪白的马儿站起起前腿,仰天长嘶一声。元愉冷凝的面具下看不出太多情愫,一身霸气浑然天成,霸气外露之中锐气正盛。
  一时四下哑然,在场之人无不瞠目结舌,有些人嘲讽的笑还挂在唇角,却是被这一幕看呆了,扭曲的面容甚是可笑。高远气得脸都青了,督伦眉头紧锁,有些吃惊又若有所思。
  元愉那第一箭并非射偏,而是要让这悬于半空的靶心晃动起来罢了。他在策马奔驰中还能将百步外来回晃动的箭靶射中,且生生将督伦射出的那一剑从中间生生劈开,这是怎样的骑术与箭术?
  “好——”几声拍掌之声,唯有元恪一人拍手叫好,剩下的众人皆已看呆。
  元愉掉转马头,仍是淡然的表情,只随手将大弓跨在肩头,向着林子深处而去。



☆、【下部】明争暗斗3

  众人依旧惊异地看着那还在来回晃动的箭靶,目瞪口呆。
  元恪一笑,“都散了吧,各自狩猎去,天黑之前别忘了回行宫,朕要同众爱卿豪饮三百杯!”语罢,一扯缰绳领了数名侍卫朝着元愉的方向而去。
  “恭送皇上!”
  ……
  “三弟!”元恪策马追上了元愉,“怎的,不高兴?”
  “没有。”元愉摇头,面无表情。
  “那高远的话,你莫要放在心头才是,你若被他激怒,这便达到了他的目的。”元恪压低了声音,身后的侍卫远远地跟着。
  元愉一笑,面具下的唇角拉出一抹弧度,“皇兄不必担心,愚弟已不是当年年轻气盛的元愉了。”
  “如此甚好。”元恪点头微笑。自从元愉再度回到洛阳之后,兄弟二人之间的隔阂仿佛也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消失了,他清楚地知道元愉不会再窥视权利的巅峰,而他们二人也因着这几年的变故与波折,对于血浓于水的亲情更加珍惜。
  “三弟的箭术实在高超,为兄也甚是佩服啊!”元恪此话不假,曾经幼时他与元愉一同学习骑射,元愉似乎在这方面自小就有天赋,难道是他的外祖父乃前朝大将军的缘故?“自小你的箭术就远远胜于我,那时我一直想要超过你却始终不能,不过今日看来,为兄想要赶超你一半的技艺,恐怕都难了!”
  “皇兄谦虚了!”元愉与元恪一同策马并肩而行。“不过打小时起,皇兄的诗文与谋略却总在愚弟之上,我那时总是被父皇用戒尺打掌心,可是疼得很啊!”元愉露出难觅的笑颜,想起幼时的事来,似乎很是轻松。
  “哈哈哈——”元恪大笑,亦甚是开心,却又忽的压低了声音变得严肃起来,“所以你我兄弟二人,我文你武——才能保这江山长治久安。”他看进元愉的眼中,意味深长。
  元愉却是嘴角拉出一抹弧度,元恪暗示的意思他不是不懂,今时的他已不是当年的元愉,对权力的征服欲已是荡然无存。他可以尽心尽力辅佐元恪,却不愿再趟入这权利的浑水。
  “皇兄的话,愚弟不甚明白,皇兄是圣明仁君,自可将我大魏治理得国泰民安,愚弟不过一介武夫,打打杀杀还凑合。”元愉依旧保持着微笑,自己的立场已经向元恪暗示清晰,不问朝政,却倾力辅佐他。
  元恪自然明白了个中含义,微微点头。
  “三弟,榕儿的事,你是怎样打算的?”



☆、【下部】虐恋情深1

  “榕儿……”元愉喃喃念着她的名字,平静的心湖泛起层层涟漪。
  今日午时的那场风波,让他一直陷在深深的自责中,他明知兆儿受了委屈,却未能站出来保护他,那种如影随形的愧疚,一直萦绕着他。他隐隐觉出了是有人故意所为,目标直指穆榕榕与兆儿,他若是明的去为兆儿撑腰,说不定会为他们母子带来更多的危险。
  而今日,他的确是在躲避她,自清晨从洛阳出发之时起,他就在刻意躲着她,甚至连午膳的时候也不曾去赴宴。那种一见到她的痛,痛得令人窒息。
  “三弟对榕儿的情义,为兄如何会不知。”元恪拍了拍元愉的肩膀,而他自己心中又何尝不是依旧还爱着她,却无奈造化弄人。
  “皇兄对榕儿……同样亦是……”元愉没有说完。
  元恪大笑,带着淡淡的无奈,“她的心里,从始至终都只有三弟一人,更何况——我还是她的兄长。”
  是的,她的心里一直都爱着元愉,从始至终。
  元愉却是无奈,饱含自责,只得抬头轻叹,透过头顶的树梢望向湛蓝的天空,“哎……悔不当初啊!”
  若是他当初并未窥探权利的巅峰,抑或没有想过要报仇,又怎会错失了她,如今事过境迁,二人之间的阻碍已是太多太多。就算是彼此心中还有爱,往事已不堪回首。
  “三弟如果还想要和榕儿在一起,为兄可以帮你。”元恪看着他的眼。
  元愉深叹,“多谢皇兄,此事强求不来,无论怎样我都尊重榕儿的选择,聆风与忆汝这边,我自然还是要尽我的责任。”元愉知道,以元恪的权利,他自然可以将督伦与穆榕榕拆开,让穆榕榕回到元愉身边,也可让于聆风离开元愉,甚至不再纠缠。但这样,却不得不让更多人背上更重的包袱,让元愉自己更无法逃脱自责的困境。穆榕榕怀了督伦的孩子,难道要这样将他们生生拆开?难道要让她的孩子同兆儿与忆汝一样,一出生就不曾见到自己的父亲?难道要让那个小生命再次成为这场错位畸恋的牺牲品?
  “三弟……”元恪还想说什么,却是敛口。头顶的阳光透过树枝落下斑驳的碎金。
  元愉没有再说话,只是透过那密林眺望远处的山峦,他心中的压抑,又有谁人能够理解。
  元恪不再追问,想要缓和这沉闷的气氛,“对了,上次给三弟送去的药膏可有效果?”
  “哦,多谢皇兄挂怀,愚弟脸上的伤疤已是有些好转了。”元愉抱拳一鞠。
  “如此甚好,想来用不了多久三弟便可摘下面具了,昔日京兆王依旧风采照人,那时朕便要昭告天下,为三弟好好庆贺一番。”元恪甚是愉悦。
  “皇兄的心意,臣弟领了,弟现在只想过平凡的生活,让天下百姓皆以为我已不在人世,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也许不再有人会认出他,才是他想要的生活。
  元恪顿了顿,“再议吧。”



☆、【下部】虐恋情深2

  细碎的声响,远远望去,竟是一只梅花鹿在数丈之外的林中悠然地吃草。
  元愉、元恪二人皆同时勒马,此次前来可是来狩猎的,怎会忘记。
  元恪查看了地势,林中树枝茂密,恐是无法一箭射中这猎物,若是这梅花鹿受惊一跑,这数里之外的猎物都将躲藏起来。
  “三弟,你从东面绕行过去,我往西绕道堵住它的去路。”元恪来了兴致。
  “好!”元愉一笑,策马悄声往东绕行而去。元恪的侍卫则跟着元恪往西去了。
  这头母鹿的警觉性似乎挺高,一边吃草一边四处张望缓缓移动。元愉生怕惊动了这猎物,没有生生靠近,而是在外围的远处找寻开阔的地方等待将它一箭击中。
  山中寂静异常,唯有雀鸟的低唱,更显幽静。元愉双腿夹紧马鞍,悄然搭弓瞄准,等待时机。
  此时,身后一阵异响,元愉警惕地回头,竟是督伦。他不知何时已来到元愉身旁,想来也是瞄准了猎物,弓已拉满,准备放箭。
  这无疑是在挑衅,明的是在争夺猎物,暗地里却不是这样简单。
  就在督伦即刻就要放箭之时,元愉的箭已离弦,却见——那闪电般的箭直直落在这鹿脚下的泥土中,这梅花鹿一惊慌忙窜进丛林中去了。而督伦随后放出的那一箭不偏不倚正好落在方才这猎物站立的地方,若不是元愉那一箭惊了这梅花鹿,恐是现在它已是被督伦射中了。
  督伦一抹嘲讽的意味,“京兆王难道不知道,欲速则不达吗?”
  “可汗难道就没看出来,那梅花鹿怀孕了?”元愉收起弓箭,他也是刚刚才看清的,杀掉这样的猎物,他于心不忍,射出的那一箭不过是想要将它惊走罢了。
  督伦一愣,一时没接上话。
  “可汗一路跟来,有什么话就直说了吧。”元愉把玩着手中另一支箭,冷凝的面具更显漠然。
  “京兆王依旧直爽!”督伦笑了笑,却没有直奔主题。
  “可汗这次又是要来告诉本王,请本王对榕儿放手的吗?”元愉自嘲一笑。
  “不。”督伦又上前了两步,直视进元愉的眼中,“我不是来请求的,是来警告!”



☆、【下部】虐恋情深3

  “警告?”元愉轻叱一声,“本王从不受人威胁!”他也直直看向督伦,二人眼中的寒光冷若冰霜,似利刃交锋。
  “京兆王。”督伦嘴角一抹弧度,尽是杀气。“现如今的形式已是明朗,你若执迷不悟岂不是自欺欺人。”
  “可汗的话,本王不甚明白。”元愉手中的箭,几欲被他折断。
  “今日午时之事,恐怕京兆王也明了当中定有阴谋,而这幕后之人更是直指兆儿而来。你们鲜卑人尔虞我诈乱作一团,我可不想兆儿受到伤害。我来就是要警告你,你若不离榕儿母子远些,她们定会受到伤害,届时我定严惩那凶手,连你我也不会放过!”督伦一脸阴沉。
  督伦说得不无道理,可元愉也不是泛泛之辈,岂能受他的威胁。
  “可汗先不要把我们鲜卑人说得太狡诈,榕儿在柔然之时还不是一样身处危险之中,你的汗位风波不也一样差点害她丢了性命?”元愉有些激动,手指一用力就将手指那支箭折成两半。
  督伦的脸色突变,有些难看,旋即又绽放出笑容。“如果京兆王不选择放手,那么也无妨,嫣羽现在也不会再选择同你在一起了。漠视她与孩子的男人,哪里配与她在一起。”
  元愉哑口,这不就是在说今日午时之事,他见兆儿受了委屈却并没有前去安慰他保护他。太多的无奈,他唯有叹息。
  “榕儿事后抱着我大哭了一场,同我约定过几日就带兆儿回柔然去,她还说——我们一家人要生活在柔然永不分开。”督伦说着,甚是甜蜜。
  一家人?元愉一怔,穆榕榕真的是这样说的吗?或许,她的天平已经偏向了督伦。
  “她……说的?”元愉将信将疑,却是心虚。
  “难道京兆王认为本人会编造事实来骗你?”督伦眼中闪过一丝精明,“我与嫣羽这么多年一直在一起,想必京兆王亦是听说过日久生情吧?”
  日久生情?一抹冷笑凝上唇角,精明如元愉,却在此时,全然相信了督伦的话。
  “我,可以放手,只要榕儿能过得好……”元愉的声音竟有一丝哽咽。



☆、【下部】虐恋情深4

  元愉背过脸去,不愿督伦看见他眼中的忧伤,他和穆榕榕之间或许真的再也回不到过去。
  刀剑相接的声音从西面传来,元愉一惊,皇兄?来不及多想,策马朝着那个方向追了过去。
  树林之中,依稀见得数名黑衣人正与元恪的侍卫打做一团,而元恪也是拔出了腰间的宝剑与这十数名黑衣人刀剑相接。
  元愉来不及多想,反手取了一支箭,搭弓射出,一名刺客应声倒地,他继续策马上前,又取了一支箭射出,却怎奈林中树木密集,箭翎擦到了树枝,虽是射中了那刺客却是没有伤及要害。
  “皇兄快走!”元愉一边策马疾驰而去,一边大喊。
  此时,林中不知何时闪出一个人来,高大的身影手持长剑。定睛一看竟是高远,只见他杀入刺客之中,勇猛无比。
  “保护皇上!”高远大喊一声,手起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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