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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非祸水:宁负天下不负卿-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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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马儿就要跨出围栏,那身后的男子迅速地搭弓射箭,那弓箭就似一道闪电风驰而来。
“啊——”哲伦一声低呼,那弓箭就插入了他的肩头,他疼得额头直冒汗,却仍是紧紧拽着缰绳继续策马。
穆榕榕闻声惊慌抬头,看着哲伦已是鲜血淋淋的手臂,一时吓得不知如何是好。
“不要放箭!不要伤害他!”穆榕榕虽看不清那人的脸,可是却感觉那应是元愉的人,只好大声喊,可是那人却似乎听不见一般。
“嗖——”又是一支弓箭射出插进了哲伦另一只手臂中。
“啊——”哲伦吃疼地一声大喊,握住缰绳的手一震就脱落了,马儿受了惊长嘶一声仰起前蹄,穆榕榕和哲伦就一同从马上摔了下来。两人一同摔在地上,幸而在摔下的一瞬间哲伦将穆榕榕顺势一抱,穆榕榕没有直接落地而是摔在了哲伦身上。
射箭的男子此时也已经策马身至他们跟前。
“哲伦!哲伦!”穆榕榕担心地呼喊他,而这轮此时已晕厥过去,满身是血。
射箭的男子翻身下马,身至穆榕榕跟前。“羽儿,快走!”熟悉的声音。
穆榕榕慌忙抬头,迎上的是一张不能再熟悉的面孔,多日不见那张脸上竟多了一丝沧桑。
“陆哥哥,怎么是你?”穆榕榕瞠目,失踪许久的陆凌怎么出现在了这里?
“快跟我走!”陆凌不由分说就将穆榕榕搀了起来,“随我离开这里!”说着便扶她上马。
“不行,哲伦受伤了!”穆榕榕回头看躺在地上的哲伦,这个时候她如何能就此离去。
陆凌却直接将她抱上马去,“他没有伤到要害,一会儿自然会有蠕蠕人来医治他,你再不走就走不了了。”他看了看身后已经追来的蠕蠕士兵。
“我还是不能走,我得回去找元愉啊!”穆榕榕说着就要下马来,“他说了要来接我的,我不能先走。”满眼焦急,此时的元愉不知道怎么样了。
陆凌顿了一下,“王爷已经救出了,他让我来接你,在山那边汇合!”陆凌说,按住了穆榕榕,自己也一跃跳上马背。
“真的?”穆榕榕有些喜悦,也来不及问陆凌为何会在此。
“真的,我们要快点,别让王爷等久了!”说着双腿一夹马肚,策马冲出了大营向着山中而去。
☆、骗局1
山中,陆凌带着穆榕榕一路狂奔,时不时惊起安歇的鸟儿,月光泻下冷冷的清辉,照耀着漆黑的山谷,急促的马蹄声衬得整个山间更加寂静。
穆榕榕满心欢喜,心想着马上就可以见到元愉了,嘴角一直露着笑意。
翻过了一座山,又一座山,却始终不见陆凌有停下来的意思。
“陆哥哥,元愉在哪儿?我们还要走多久?”她问陆凌。
“快了!就到了!”陆凌似乎有心事,策马狂奔。
又约莫狂奔了一个时辰,天边渐渐泛起了鱼肚白也不见陆凌有停下来的意思,穆榕榕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陆哥哥,你快停下,我……我想歇一会儿!”她说,眼中却盘算着什么。
“吁——”陆凌勒马,穆榕榕便跳下了马去。
刚一着地,穆榕榕感到身下有些异样,却又说不上来,好像有些湿湿的。此时她也顾不得那么多,走到马道边。
“陆哥哥,你真的元愉派来接我的?”她转身,紧紧盯着陆凌的眼睛。
“是。”他眼中有一丝慌乱,却又转瞬即逝。
“真的?”穆榕榕再次问他。
“当然是真的。”陆凌低下头去,不敢看她。
“你分明就在骗我!”穆榕榕大喊,满眼痛心,“元愉的大营明明就在南面,而你却带着我一路往东,你说元愉就在山后,可是我们都跑出好远了却仍是不见他,你为什么要骗我!”穆榕榕失望地摇头,从小就最信任的人,今日却骗了她。
“羽儿,你听我说。”陆凌上前,可是自知理亏的他又不知道该解释些什么。
“你不要过来!”穆榕榕往后退,“元愉现在生死未卜,我怎能丢下他自己离去!”
“羽儿,元愉真的已经出了蠕蠕的军营,我真的亲眼看见镇南将他救出去的。”陆凌不像在撒谎。
穆榕榕将信将疑,可是一想到元愉说过他给镇南留下记号让他前来营救,而此时失踪许久的陆凌又突然出现了,那么答案只有一个——陆凌一直隐藏在镇南的兵士中。
她摇头,痛心的感觉重重袭来。“陆哥哥,你为什要骗我,还让我一直在为你担心!”她一步步向后退,“你利用了我对你的信任!我讨厌你!”她说完转身就往林中跑去,向着蠕蠕大营的方向。
她只有一个信念,她要去找元愉,她一定要回到他身边!
“羽儿,站住!”
☆、骗局2
陆凌追了上去,“羽儿,快回来!”
密林中,原本就身材娇小的穆榕榕反而将高大的陆凌甩在了身后。
“羽儿!回来!”陆凌大喊,“你先听我解释!”
而穆榕榕哪里会停下来,她一心只想着元愉的安危,拼命地往前跑。
忽的,她的脸变得扭曲,扶着树停下了步子,手紧紧捂住自己的肚子,“好疼……”她额上已经渗出密密细汗,身子蜷在一起倒在了地上。
“羽儿!”陆凌赶到她跟前,看着一脸煞白的她不由得乱了阵脚。“你怎么了,你怎么了?”他一声声焦急的呼喊在山间回荡。
“好痛……我……我的孩子……”穆榕榕喘着大气浑身颤抖,眼中有泪水。
“什么?孩子?”陆凌这才恍然大悟,顺着穆榕榕的手往下望去,衣裙上已可见殷红的鲜血,“羽儿!”他感到了恐惧,想要将她抱起,却又因为自己的恐慌抱着她跌坐在地上。
“痛……”她已经痛得说不出话来,方才从马上摔下来就有些异样了,只是她过于紧张却没有发现。那一日蠕蠕老嬷嬷为她号脉就觉得她动了胎气,今日又这样激烈地运动,孩子恐怕终是难逃此劫了。若是那日喝了督伦为她准备的汤药会不会就不会发生今天的这一幕了呢?她的脑海中闪过很多东西,意识在渐渐抽离。
“羽儿——”陆凌一声大喊将她抱了起来,眼中满是惊恐,他疾步向那马儿冲去,手上沾染了一些温湿的液体,空气中弥漫着腥甜的味道。
……
车辇吱嘎的响声在耳畔聒噪,阳光有些刺眼。
穆榕榕觉得浑身酸痛,渐渐睁开了眼。自己覆着被子躺在马车中,空气里有一股浓重的汤药味,刺鼻难闻。
“羽儿,你醒了?”是陆凌的声音,穆榕榕抬眼望去,陆凌正坐在一旁对着她笑,手里端着一碗汤药。
“陆哥哥……”穆榕榕张口,声音却是嘶哑。
“快来把药喝了。”陆凌的眼神有些闪躲,舀了一勺汤药在嘴边细细吹过,递到穆榕榕嘴边,“来,张嘴。”
“我怎么了?”穆榕榕却一脸茫然地看着他。
“先把药喝了。”陆凌却只是笑着,并不答话。
穆榕榕努力回想昏迷前的事情,“孩子!”她猛地坐起身来,失声尖叫,“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她的手紧紧捂住自己平坦的腹部,满眼惊恐的她已经在陆凌眼中得到了答案。
“羽儿,你冷静点。”陆凌伸手去抱她,穆榕榕却失控地一挥手,药碗打翻在地,洒得到处都是。
“我要我的孩子!”她木讷地坐着,连眼神也空洞了,无神地盯着前方泪水无声滑落。
陆凌将她揽入怀中,又怜又爱,“羽儿……”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眼中有些温湿的东西,也是一脸痛苦。
穆榕榕默默地流泪,湿透了陆凌的衣襟。
直到车窗外渐渐有了嘈杂的车马声、叫卖声,她才喃喃地问,“我们,这是……要去哪儿?”有气无力地样子。
“我们……已到洛阳!”
☆、洛阳殇1
“洛阳?”穆榕榕怔住了,她竟然昏迷了这么久,怎么就已经到了洛阳?“不,这里不属于我,还是让我走吧。”她推开陆凌。
“嫣羽!”陆凌却拉住她,“你不能回去!”
“陆哥哥。”穆榕榕转头看着陆凌,这才想起为什么陆凌会突然出现在蠕蠕军营,为什么会骗她离开,她紧紧盯着他,“你失踪了这么久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蠕蠕的军营?为什么?”
陆凌轻叹,“其实你失踪之后我也到处找过你,后来我秘密回了洛阳,一月前于聆风从边城回洛阳,我才得知你竟然在军中,这才日夜兼程去将你接回来。”陆凌说。
“所以你才混在了镇南的人马当中,和他一道杀进两人敌营,然后找到了我?”穆榕榕看着他,问道。
“是,我确实潜入了镇南的兵士中。”陆凌点了点头。
“那你为什么要骗我说你是带我去找元愉的?”穆榕榕感到很失望,陆凌是她这一生中最信任的人。
“羽儿,请你原谅我,君命不可违,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陆凌有些愧疚,终是觉得亏欠了穆榕榕。
“君命?”穆榕榕有些愕然,“是元恪叫你来的?”她有些无奈。
“是,我是奉皇上的旨意前来接你回宫的。”
“原来真的是皇上。”穆榕榕嘴角浮出一抹难以揣测的笑意。“他怎么知道我在那里?”
“是于聆风,她从边城回来便进宫将此事告知了皇上。”陆凌很坦率。
“果然是她!”穆榕榕自嘲地笑了笑,其实她早就料到于聆风会走这么一出棋,只是没想到这么快罢了。“陆哥哥,我们回边城去好不好,元愉会很担心我。”
“不行,羽儿你不能走。”陆凌眼中尽是苦涩。
“我……”穆榕榕自知若是要与陆凌来硬的,她定是无法摆脱他,于是瞄了一眼一旁的茶壶,心生一计,“好吧,我不走了,陆哥哥,倒杯水给我好吗?”
“好。”陆凌闻言大喜,转身去为她倒水,穆榕榕却一个箭步冲到了门边掀开帘子便跳下了马车。
“羽儿!”不等陆凌冲下马车,跳下车的穆榕榕却已经呆住了。
她呆呆地站在那儿,愕然地看着眼前的一队人马向她而来,威武的人马中为首的那一位身着玄色长衫,上绣赤色五爪行龙,金冠束发,腰间赤色的博带上一串祥云玉佩流苏飞舞。那一张俊美的脸添了几分沧桑,而那双似秋水若寒星的双眼看见了穆榕榕,那眸中瞬时涌上有些晶莹的东西,满眼喜色,直直盯着穆榕榕挪不开眼去。
☆、洛阳殇2
“榕儿……”元恪看着穆榕榕,脸上满是欣喜,此一别对他来说仿佛过了数十年那样漫长,他曾经以为此生再也见不到她了,今日的相见让他心中难以平静。
穆榕榕看着元恪,那是她同母异父的哥哥,却为何此时觉得如此陌生,她一步步向后退去,忽的转身逃离,却撞上冲下马车来的陆凌,一时间她被两个男人夹在中间,哪里还逃脱得了。
“皇上!”陆凌见到了元恪连忙跪倒在地。
“榕儿。”元恪下马向她一步步走来,眼中凝结了太多情愫。
“皇上万岁万万岁!”穆榕榕跪倒在他面前,嘴角是一丝苦涩地笑意。
“榕儿快起来。”元恪扶起她,专注眼没有片刻从她身上移开过,“朕不是曾经告诉过你,见到朕不必下跪吗。”他宠溺地握着她的手,眼中满是温情。
穆榕榕却避开他炽热的视线,站在原地不动。
“来,随朕回宫。”他执起她的手,向着皇宫而去,满脸洋溢着满足。
身后的侍卫跟在他身后,一行人浩浩荡荡向着皇宫而去,在众目睽睽之下招摇过市。
……
觅景苑。
还是以前的样子,连屋子里的陈设也没有任何改变,元恪拉着穆榕榕的手步入苑子,苑中的宫人乌压压跪了一地,人堆里有一个熟悉的身影,穆榕榕一愣,竟是翠儿。
元恪心情大好,让众人平身;拉着穆榕榕向里内而去。陆凌尾随元恪步入觅景苑,翠儿瞄了陆凌一眼,顿时脸上泛起两朵红晕。穆榕榕转头看了一眼陆凌,他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
宫人们奉上热茶便知趣地退下,屋子里便只剩下了元恪与穆榕榕二人。
穆榕榕看着地板不说话,此时的她也着实想不出能够和元恪说什么。
“榕榕。”还是元恪先开了口,“你可是还在生朕的气?”他与她隔桌而坐,玄色龙袍将他衬得英俊不凡,那双似朝露若寒星的双眸更是散发着他灵魂中的魅力。
“榕榕何时生皇上的气了。”穆榕榕仍是低着头,手却一直搓揉着裙角,一身素雅的装扮却遮挡不住她骨子里渗透出来的娇柔。
“当日你毅然远嫁和亲,还不是为了和朕赌气,朕一直非常自责,今日你终于回来了,朕也就放心了。”他嘴角露着笑意,仿佛是真的十分欢喜。
“榕榕怎么敢和皇上赌气,大概是皇上多虑了。”她的态度拒他千里之外,元恪脸上的笑容僵了僵。
“好了榕儿,你就别再任性了。”元恪站起来走到穆榕榕跟前蹲下身子,和她的视线平行,抓住她的手,“从现在开始你就放心地住在宫里,没有人会伤害你了。”他的话中有话。
“榕榕从不与人树敌,也从不与人相争,谁会来伤害我?”穆榕榕嘴上不说,心里却在琢磨元恪说的人究竟是谁。
元恪一笑,却似好像洞悉了穆榕榕的内心一样,“榕儿莫要再猜了,此人便是太后。”
☆、洛阳殇3
“母后进来身体大不如前,也不想再关心朝政之事,于是向朕提出想去寺中念佛只求心静,朕拗不过她,也就准了。”元恪一边说着一边步到窗边,窗外秋叶飘落,风一吹便卷起黄叶无数。
穆榕榕看着元恪的背影,却想起什么,“只怕不是这么简单吧。”她有些探究地说,又似自言自语,“只怕是皇上知道了二十年前的往事,又为了顾及皇家颜面才如此为之吧。”这一切她早已看破。
“榕儿在说什么,朕怎么有些听不懂。”元恪转身,笑容有些尴尬,却在极力掩饰。
“皇上还是不要再回避,其实你我都很清楚,二十年前太后为了因为嫉妒逼死了先皇的高贵人继而又抢夺了她的儿子由自己抚养并将其立为太子,稳固自己东宫之位,却哪知高贵人并没有死却是离奇出了宫去,在宫外隐姓埋名了生活了十年。但却终是没有逃脱太后的魔爪,她发现此事之后将其举家灭门,只留下了一个瞎女遗孤。”穆榕榕面上浮出一抹凄凉,“而那个太子便是你,那个遗孤——就是我。”她直视他的双眼,想要将他看穿,当日元愉说还有另一帮人在调查当年容府灭门案时,她就猜到了此人必是元恪。
“你……你都知道了?”元恪惊了,没想到穆榕榕竟已知道了实情,瞠目结舌。
“我早就知道了,你是我同母异父的哥哥。”穆榕榕嘴角一抹自嘲地笑意,为何自己最亲的人却与自己隔得那么遥远。
元恪深叹了一口气,表情却是十分痛苦,苦涩的笑意浮在脸上,“过了这么多年我才知道我一直尊敬的养母竟是我的杀母仇人,可是她却又毫不吝啬地将我送上了皇位,给予了我江山和权力!”他无奈地摇头,眼中尽是酸楚。
“所以你才没有杀她,让她后半生与孤灯相伴终老,就算作是惩罚了?是吗?”穆榕榕问,一步步走到元恪跟前。她眼中尽是杀气,恨不得将冯太后杀一千遍一万遍。
“算是吧。”元恪点点头,“我又何尝不为难。”
穆榕榕冷哼一声,“原来在你的眼中,你的江山和你的皇位竟然高于了亲情,高于了弑母的仇恨!”她轻蔑地看他,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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