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绣外慧中-第16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表哥”二字,咬音特别重,就像“表哥”是怪兽,要一口咬死才好。
俞宛秋赶紧摇头:“不是啦你是练武奇才,稀世高手,平生最大兴趣是练武,职衔则是军中统帅,是名扬天下的战神。”
不要钱的奉承话死劲儿撒,直到看见太子殿下的俊脸由阴转晴,才绕回正题:“所谓‘术业有专攻’,一位绝世名将,忽然说要做文章,肯定让人惊讶。如果我表哥何绍文某天披挂上阵,我同样会惊到的。”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太子殿下如果有尾巴,这会儿肯定高高地翘起来了:“本太子不是不会写,而是懒得写。我要认真做起文章来,不会比你的‘表哥’差,以前偶尔写个策论,太师傅夸半天的。”
去,那不过是老先生想哄着你多写几篇,你倒当真了。
当然,打死她也不敢说真话,而是点头做狗腿状:“是,我家相公最能了……”
“你家相公是最‘能’,可惜,这又得好久不‘能’了”,邪恶的目光聚焦在她日渐丰盈的胸脯上,眼里火星迸射,再转到比胸脯更高的腹部时,又哀叹一声,整个人靠向车壁,像泄了气的皮球。
俞宛秋也往后靠了靠,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他肯跟她调笑,说明真的消气了。
不是她怕老公,而是僵持下去没有意义。
东宫持续低气压还是小事,若因为替父亲出书,在赵佑熙心里留下个疙瘩,甚至以为,她执意留下梁瑾瑜的文字,是由于对他本人有什么难舍的情份,那就得不偿失了。
她是很欣赏梁瑾瑜如神来之笔的批注,认为能给父亲的书稿增色,但如果这一切要以她的幸福婚姻为代价,哪怕只是一点隐患,她都情愿割舍。
印书之事就此底定。
可怜梁瑾瑜挑灯伏案,辛苦了几个月写下的序跋和大量批注,一个字也没能留下,被赵佑熙像锄草一样,拔除得干干净净。还怕“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寻个由头把梁瑾瑜拟定的那本文稿彻底销毁了。
俞宛秋虽然觉得可惜,到底没有出言阻拦,都退了九十九步,不介意再退一步。
何况,那本并非真正的底稿,而是何绍文誊录的,原稿应该还在梁瑾瑜手里。
等样刊出来,俞宛秋先翻到最后面看跋。还别说,写得真不赖,如果是太子殿下的亲笔——这点质疑她同样只敢放在心里——真称得上文武全才。
书面世后,有不少人求太子殿下写序作跋,赵佑熙都一笑置之。
有一次,他从军营回来,半路遇到个酸秀才,直挺挺地跪在路中央,双手高举着一本砖头厚的手稿。问明缘由,竟然也是想让太子殿下题字作序的,说什么只有殿下这样的旷世奇才,才懂得欣赏他,世人也只有通过对殿下的仰慕和崇拜,才会发现他的才华和价值云云。
絮絮叨叨啰嗦个没完,本就急着赶路的赵佑熙差点一脚把他踢到天边去。幸亏随行的几位部将机警,见太子殿下脸色不对,连忙把酸秀才拖走,才避免了一场流血事件。
丁卯年二月二十九,《毓秀斋遗墨》出现在梁瑾瑜的案头。
他随手翻开第一页,瞄了两眼,接着翻到最后一页,眼光直接落在题跋者的名字上,然后合上书,久久地望着墙上的一幅画像出神。
失望是免不了的,难堪却不至于,他做这件事情之前,本就没指望俞宛秋真能按他拟定的文稿付印。
如果那样,他倒要怀疑赵佑熙是不是男人了,换成他自己,是绝对不能容许的。
好在,原稿还在他手里,他想出书的话随时都可以,问题是,要不要出呢?
第三百零七章姻差缘错
第三百零七章姻差缘错
俞宛秋这一胎的预产期是五月底。在此之前,她把纹绣和茗香都嫁出去了,身边只剩下一个知墨还小姑独处。
以前念大学住集体宿舍的时候就深有体会,如果大家都没男友,那无所谓;如果其他人有,就你一个人没有,会显得特别孤单。
所以她本来打算给知墨定一门亲的,反正手边多的是人选。难得知墨一如既往的镇定,反过来劝她:“姻缘天定,该来的时候自然会来,奴婢不着急,太子妃也别急。”
俞宛秋笑斥:“傻丫头,我这不是怕耽误了你吗?都说‘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我也担心啊。”
知墨郑重表态:“奴婢不怕耽误,就怕嫁错人。”
俞宛秋点点头:“你说得对,那我们就慢慢物色。”
“多谢太子妃关心,但真的不需要”,知墨搀着俞宛秋在冬阳和煦的院子里散步,声音恬淡柔和,目光清澈坚定:“奴婢素来最欣赏纹绣姐姐的冷静洒脱,没有合适的人,情愿终身不嫁;有人诚心相求,也不会错过良缘。在奴婢看来,这才是聪明人的做法,要不然,眼看年纪到了,随随便便找个人嫁掉,一旦掉进烂泥坑里,挣都挣不出来。”
俞宛秋听出了弦外之意,不由得停住脚步,盯着知墨问:“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心里有人了?”
“没有,当然没有,奴婢是那种轻薄的人吗?”知墨尽可能表现得坦荡自然,奈何游移的眼神暴露了她心底的慌乱。
生怕太子妃会继续追问,眨巴着眼睛做俏皮状:“其实,是跟着太子妃的日子太安逸了,若非特别中意的,奴婢根本不愿考虑。他家里有东宫漂亮吗?他家厨子做的饭菜有御厨做的好吃吗?他能给奴婢一个七品官当当吗?”
俞宛秋心里有数,且不揭穿她,配合着佯怒道:“太安逸了是吧?遂初堂的几个大书架你有多久没整理了?笔架上挂的那两只老秃笔,据说是狐狸毛做的,我舍不得扔,你去拆下来好好顺顺,再找点狐狸毛填进去。还有体仁殿的墨韵斋里,牟先生上次题写的几副字画搁那儿几个月了,你去裱起来……”
“奴婢到哪儿去找狐狸毛嘛,墨韵斋是小明子和小德子分管的”,知墨急忙开口,要不太子妃再派下一大堆任务,会要了她的小命。
“小明子和小德子毛手毛脚,要是他们能裱,也不会搁到现在了。”俞宛秋挺着老高的肚子,笑得像弥勒佛:“你那么安逸,本就该帮他们做点事,我看那两个小子每天忙得很。”
知墨不服气地嚷:“他们忙什么,成天耗子似的到处乱窜,哪儿有热闹就往哪儿钻,比以前的小福子公公差远了。小福子多敬业啊,就像太子殿下的影子一样,殿下在哪里,他就在哪里,听说以前殿下彻夜练功,他就彻夜守着,眼睛都不带闭一下的。”
说起小福子,两个人都沉默了,俞宛秋不再开玩笑,正儿八经地交代:“遂初堂的书不用整理,狐狸毛也是随口说的,但墨韵斋几副牟先生的字画真的要劳烦你。只有你的手艺我才放心,给小明子他们去摆弄,平白糟蹋了好东西。你别小看了那几张纸,牟先生的字画是当世一绝,只是他素来清高耿介,不喜结交权贵,亦不喜出名,因而世面上流传的极少。能有幸得其一幅,都视若珍宝,恭恭敬敬地挂在家里最显眼的位置,遇客人上门必炫耀一番,引以为傲。”
“奴婢怎敢当‘劳烦’二字”,许是被太子妃突如其来的客气弄得不好意思,知墨的脸有些发红,“只要太子妃不嫌弃奴婢愚笨,奴婢定当竭尽所能,把牟先生的字画裱糊好。”
俞宛秋遂道:“难得今儿出太阳,你这就去弄浆糊吧。看你每次裱画前,米浆要自己磨,浆糊也要自己守着熬,不肯稍假人手,我就猜,连煮浆糊都有学问,对吧?”
“是的,裱画的浆糊,必须非常细致匀净,别说疙瘩,一点点小粉粒都不能有。”说起自己的专长,知墨来兴致了,眉飞色舞地比划:“您想啊,画纸再结实,那也是纸,一旦碰到粉粒或疙瘩,抹不平整,凸起来一团还是小事,万一把画纸给弄破了,整张画都会废掉。”
“所以我才把牟先生的画交给你。快去吧,裱画就是要好天气,这样才干得快。”俞宛秋不会裱画,理论知识还是懂得一些的。
“是”,知墨蹲身为礼,然后穿过院门而去,临走前的神情举止,竟有些掩饰不住的雀跃,让俞宛秋颇觉纳罕,想了想,归结为裱画者对遭遇名家名画的欣喜之状。
待知墨熬好浆糊,备好一应用具,要正式裱糊时,俞宛秋已歇过午,反正无事,便去了墨韵斋现场观摩。
字画一共有四幅,是上次牟翊给穆云舟做媒时,赵佑熙趁机“勒索”的。
一幅字写的是:“河出图,洛出书,道统昭垂,籍此文章司命;芝有本,体有源,宗支衍庆,佑而作术重光。”
这幅字,俞宛秋认为是牟翊在坦白自己的隐宗护法身份,同时表明对赵氏家族的忠诚。知墨展开字幅时,却只注意到了两个字:“衍庆?那不就是小郡王的封号?牟先生果然疼小郡王,写对联都想着他。”
俞宛秋暗笑,知墨虽然裱画技巧娴熟,书还是读得太少,对字画本身的理解很欠缺。
不过话又说回来,当年俞家买下她给惟一的女儿做侍墨丫头,本就没指望她成为才女,因而培养方向就是着重各种技巧的训练,比如裁纸、研磨、裱画、图书的归类整理,等等。作为一个侍墨丫头而言,她是尽职的、出色的。
另一幅字就很有道家的出世意味了:“一心守道,道无穷,道中有乐;万事随缘,缘有分,分外无求。”
知墨喃喃念着:“‘万事随缘,缘有分,分外无求’,先生说得真好”
俞宛秋听到声音有异,转头察看时,发现知墨的眼角一片湿润,这下更相信她心里有人了,忙出言询问:“丫头,怎么啦?你有什么心思,只管跟我说,我总会想办法成全你的。实在不行,你也算努力过了,日后回想起来才不会后悔,对不对?”
“真的没有”,知墨掏出手绢擦去眼泪,“奴婢只是看了先生的字,觉得感慨而已。”
当事人不肯说实话,旁人想使力也没处使,俞宛秋只得作罢。
再看两幅画,一幅水墨山水,意境显然出自王维的《清溪》,因为画上题有一行小字:“我心素已闲,清川澹如此。”
真正让俞宛秋移不开眼睛的是另一幅,画面异常干净,毫无泼墨迹象,几丛素菊,篱边一袭青衣的男子背影,衣带迎风,似要羽化归去。
这情景,让她想起了不知在何处看到的几句词:“谁心似浓墨,蘸入丹青,染一幅山水,画中有你。几朵淡菊,一抹青影,你长袖挥洒,向桃源去,留我载浮载沉,在十方娑婆海。”
回头再瞧知墨,已差不多看痴了,眼角又重新湿润起来。
俞宛秋太阳穴猛跳,这丫头的表现,怎么都像在演绎“绝望的爱”,她看上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太子吗?不像,如果她有这种倾向,自己早就发现了。
曾经的吴昭训,那样隐忍,那样深藏不露,都被自己揪出来清理掉了。知墨成天跟在身边,跟太子打了好几年交道,不可能完全不露痕迹。
排除掉最大的嫌疑犯太子殿下,再把知墨接触过的人逐一过滤,要说亲近点的,只有以前住在苏城时的那群护卫,比如周长龄、小黄、小乔,再就是太子身边的几个亲信,如谢长宁等人。
如果知墨喜欢的是他们中的某位,那根本不是问题,只要她肯开口,立刻就能成就,所以也不可能。
眼睛斜斜瞟过去,知墨犹在望着牟翊的字画出神,身姿静如雕塑,眼中尽是痴迷,一个大胆的想法跃出俞宛秋的脑海:莫非这丫头是大叔控,心上人竟是牟翊?
她承认一开始有点囧到了,牟翊啊,那是父辈一样的存在,留着长长的胡须,在她面前自称“老夫”的人。知墨明明是妙龄少女,为什么放着大把的青年才俊不喜欢,要去喜欢一个可以做自己父亲的人?
回过头来仔细思量,此位“老夫”,和启泰殿上那位疼孙如命的“爷爷”,论年龄都不过四十出头,要放到现代,还可以跻身“大龄青年”,而且绝对是钻石级别的。有女孩子喜欢也不奇怪。
好吧,就算年龄不是问题,身份不是距离,人家牟翊根本不想娶啊,他才是真正的独身主义者,纹绣跟他比,只能算机会主义。
想清楚了这一点,知墨的压抑和悲伤就不难理解了。
俞宛秋默默坐在一旁,看知墨一遍遍打底,再小心翼翼地拿起画卷。都说认真工作的人最美丽,认真裱画的知墨,也显得异常迷人。
她只希望自己想错了,知墨没那么傻,明知道是死胡同,还往里面钻。
第三百零八章生死瞬间
第三百零八章生死瞬间
虽然俞宛秋一鼓作气把四个丫头嫁掉了三个,素琴和茗香嫁的都是宫廷侍卫,婚后可以继续在东宫任职。
只有纹绣,现在是三品夫人了。诺大的将军府,原本就只有两个光棍男主人,又是武夫,不擅处理家务,府里极度缺乏女主人。纹绣嫁进这样的家庭,想再出来做事,基本上不可能了。
眼看接近产期,连兰姨都带着尧儿住回了怡庆殿,和素琴、知墨、茗香一起,每天十二个时辰轮流守着太子妃。
兰姨和知墨还好,素琴和茗香都是新婚燕尔,要是晚上也值宿,就得丢下家里的新婚夫婿独守空房。俞宛秋过意不去,一再表示不必如此紧张,劝她们晚上回去休息,可惜没人听。
她们不说俞宛秋也明白,还是对宫里的一些人不放心,怕一时照顾不到,会出什么意外。那时候医疗条件差,女人生产时,等于“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关”,稍微动点手脚就可以置人于死地,而且可以完全不留罪证,看起来就像死于难产。
照兰姨的话说:“这里不比红豆院,那个地方隐秘,进得去的都是自己人。”
不眠之夜总是显得特别漫长,怕自己不小心睡过去,她们甚至不敢一个人守夜,每次都是两个人一轮,再加几个有经验的嬷嬷。
俞宛秋感动归感动,就是有一点不好明说,她们制造出来的紧张气氛也多少少感染了她,让她有点轻度神经衰弱。每次半夜惊醒,总要咳嗽一声,然后听到外间有熟悉的声音低问:“太子妃要什么?”,这样才能继续安睡。
为了不影响赵佑熙的睡眠,在孕期的最后一个月,她强行把赵佑熙“赶”到葆中殿的含清斋,那里有间寝房,是赵佑熙婚前常住的。
其实,如果有赵佑熙在身边,她肯定要安心得多。可女人到了孕后期,因为大肚子压迫膀胱,总是频繁起夜,兼有口干舌燥之症,一夜数度折腾,自己睡不好,身边的人也别想睡好。赵佑熙每天五更就得起床,然后赶到军营去点卯,在睡眠时间本就不足的情况下,睡眠质量就显得尤为重要。
本来俞宛秋打算让他索性搬到军营去的,那样早上不用赶路,可以多睡一会儿,赵佑熙自己不同意。住在宫里,若妻子晚上发作,他起码可以陪一陪,虽然进不了产房,在外面守着也放心一些。
五月二十三是预产日,这天啥事都没有,很平安过去了。
考虑到预产期没那么准,也没人着慌,兰姨还笑眯眯地告诉她,这是孩子舍不得离开母体呢,将来准是个孝顺孩子。
俞宛秋也笑,摸着圆滚滚的肚皮说:“那当然,我闺女不孝顺我孝顺谁呀,是不是,宝贝?咱不急哦,宝贝想在娘肚子里多待几天就多待几天。”
茗香正拿着小锤子砸核桃,最近她每天都让太子妃吃一小碗核桃仁,说吃了这些,生下的孩子聪明。听了太子妃的话,她放下锤子跟知墨咬耳朵:“明明就是儿子,非要每天喊闺女,难道这样就能把儿子喊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