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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少年丞相世外客-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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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唰得睁大了眼,心中豁然一亮,仿佛在迷雾中晕头转向的人忽然触到了一抹阳光。
我怎么会忘了这最大的可能呢?站在朝堂之上的秦洛根本不是临宇本人,而是戴着人皮面具的云颜。也只有云颜才有能力制作出惟妙惟肖的面具,能用药物改变自己的声音假扮成我。她的体形本就与我相仿,至于身高,只需穿上内增高的鞋履便可掩饰。
可是,云颜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扮成我的模样,让世人误以为少年丞相秦洛仍未死去,为的是什么?难道……
我呼吸一窒,心底的想法翻涌而来再无法掩盖,眼眶竟有些湿。是啦!云颜这傻瓜定是以为我还会回来,所以不惜用五年的朝仪和失踪为我铺好后路。她又怎知,我即使回来,也再不可能以临宇的面貌,临宇的身份。
我以手掩面,不想让索库看见我的失态。如果云颜一直在假扮我,那么亦寒呢?他又在哪里,以何种方式等着我?用怎样的心情等着我?
我勉力平复了心情,才放下手,望了眼船的前方,才道:“殿下,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索库低低道:“说吧。”
我抿了抿唇,回首道:“问以前你须保证不会治我的罪。”
索库两道浓眉皱起来,不耐地催我:“要问便问!”
我深吸了一口气,压低声音,淡淡道:“殿下此次来歧芒,可是为了助那孤军深入劸刕城的风帝?”我对他骤然收缩泛起杀意的双瞳视而不见,仍是漫不经心地道,“风吟出云向来唇齿相依,水陆护持,风帝若亡,风吟必倾然倒塌,出云的日子也当不会好过,所以殿下必须相帮风帝。偏偏殿下却对那风帝很是不齿,是以将出云水路援军的指挥责任抛给旁人,自己扮作商旅独身前往劸刕边境查看战事。”
我向他微微一笑道:“殿下,林蓝猜的,可都正确?”
喉头忽然一紧,索库的手已牢牢掐在我脖子上,那原本灿烂耀眼的茶金色变得森冷如利剑:“你究竟是什么人?到我身边有什么目的?”
脖子被扼得很紧,我发音有些困难,所以原本该是漫不经心说的话,反倒有了一字一顿的郑重:“我是临宇的师妹,他会的,我自然也会。至于我为何能猜得如此清楚,殿下可……还记得那日在马车里与维慕说过什么?我……听得不多,得出……这些结论却足够了。”
索库神色变幻莫测,显然是在心中思量着究竟信我不信,但手劲却放松了许多。我缓过气,才续道:“殿下,伊修三强,我林蓝并不属于金火风任意一国,也没有安定天下之志。然而,在这狰狞乱世中,我一介女流,岂有自保之力,这才不得不托护于殿下。今日说这番话林蓝也知自己僭越了,却绝无威胁之意。只因既到了歧芒,便希望殿下能带林蓝去见一见那天下闻名的风帝,看看究竟是何等人物才能抢了我师兄的风头,将他踩在脚下。”
索库缓缓松开了手,脸色却更是阴沉,冷哼了一声,语调有些失控:“说什么风帝……这忘恩负义的男人,当年临宇如何厚待于他,岂知养虎为患,如今竟成了他掌中之物。高贵的风神?皇族后裔?我呸,还不是小小……”
“少爷!”维慕的声音猝然打断索库的怒斥。我抬眼望去,只见维慕眼有忧色,手中还拿着张纸,见我在场欲言又止道:“还请少爷回房,属下有事禀奏。”
索库随意嗯了一声,向他走去,还未迈出两步,忽然回头道:“以后别再唤我殿下,想让人听见吗?”顿了顿,他脸上显出几分犹豫之色,片刻之后却像是下了什么决定,沉声道,“我便信你是临宇的师妹,想知道什么与我一起进来吧。”
我猛地抬头看他,忍不住惊呼:“索库,你……?”
索库笑了,五天里,第一次见他露出这般明净的笑容:“你既是临宇的师妹,必然有鬼神莫测之能,说不定还能助我出云一臂之力。不过……”
他声音一顿,面色霎时冰冷:“我若发现你骗我,必倾尽一切,将你斩杀!”
我胸口滞了滞,有些涩痛,随即露出淡淡地笑容,尾随他而去。
第34章 放纵(上)
在古代待了七天,我知道已是极限,必须回去了。也幸好这晚我们终于下得船来,一进客栈我便声称自己头痛,锁了房门将要探视我病情的索库关在外面,转动了水链。
睁开眼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了,米黄色的窗帘被拉开一半,阳光透过薄薄的窗纱照进来,不那么烈,却又带着烤面包般的香味。
我伸了个懒腰,把自己摆成一个夸张的大字摊在床上,看外头都快到中午了吧,可还是觉得很累。唉!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让我现在只有一个身体,在古代待七天醒来是早晨六点,也就是昨晚我只睡了三四个小时,不累才怪。
而且问题还不只这些,索库本就没有尽信我,若让他发现声称头痛的我消失在房中,他定会以为我欺骗了他。到时,麻烦就大了。看来,果真要快点去找寻新的宿体了。
我对着天花板扮了个鬼脸,爬起来进浴室洗漱。看着镜中那张绝不会超过二十的娃娃脸忍不住叹息,为什么明明看起来不过是个少女的我,却总要思考这么深沉又古怪的问题呢?
可是换个角度想,历经两世,我都是快四十的人了。这么说起来,反倒觉得自己太幼稚了。
我晃了晃脑袋,开始刷牙。牙刷一下下摩擦着牙齿,带出泡沫。我脑中却在毫不着边际地想着那个让伊修大陆人人闻风丧胆的风帝。
风帝凤冥,字凛然,乃几百年前穆嘉王朝皇族与神族之一风族的唯一后裔。我怎么也想不明白,一个身份如此特殊的男子,怎么会在我眼皮底下沉寂十几年而不被发现,风吟朝臣又是凭什么确信他就是那唯一的后裔。
然而,这些迷惑我却只能搁在心里,因为时局的紧迫已容不得我思考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我必须赶到风帝身边看看他究竟是谁。既然他率领的军队仍号“赤宇”,那么由他那打听亦寒等人的消息,必是不会错的。然而,北部传来的危讯,却让我越加猜不透他,这样一个集胆识智慧和冷酷于一生的男人,怎么会容自己陷于如此险境。
半月前,劸刕城西驻扎的十五万金耀军忽然受赤宇军偷袭,因为劸刕城以西仍属于金耀国土,且劸刕易守难攻,又有重兵把守,所以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会有人绕过天然屏障紫云山脉,冒着被前后夹击的风险,偷袭军营。
是以,金耀军损失惨重,一役过后十五万精兵所余不到十万,而那赤宇军却只损失了区区两千人,退入紫云山脉。
本来,这一战就该以风吟的小规模奇袭胜利结束了,毕竟追击入紫云山脉,金耀必然损失惨重。谁料想,赤宇军撤退当晚,金耀当时主将杨潜竟收到一个惊人的消息,原来那五千突袭士兵首领正是风帝。杨潜当场哈哈大笑,直言是天要亡风吟。
紧接着,竟指挥劸刕城中一半以上的守城兵将,及城外剩余的十万精兵连夜深入紫云山脉追击风帝。杨潜所抱的,是即便倾举国之力,也要将风帝斩杀的信念。
我深深叹了一息,取下毛巾开始洗脸。杨潜率二十万大军追入紫云山脉,却没有占到什么便宜。风帝利用地势之便,以及手下的灵巧度,让他们吃足了苦头。
然而,二十万与三千,那终究是遥遥千里的人数之差,是无论如何厉害的主帅也无法弥补的。所以两日前,风帝和他所余不过一千的手下终于被围困在云山北侧无垠谷中。风帝命属下布下阵法,杨潜强攻一次却损伤无数,只得将他们团团围困,不时以弓箭袭扰。
无粮无水,更无法休息。我叹了口气,这种情况下,如果没有唯一可由水路突入的出云相救,恐怕即便强似风帝,也必死无疑了。然而,身为一国皇帝,他怎么会不明白匹夫之勇不可逞的道理呢?治一国和治一军,根本就是天壤之别,他既能把风吟国治理得繁荣昌盛,怎会不明白君王决不可孤身犯险的道理,竟把自己置于这样的绝境?
我甩了甩脑袋,又随意拨了下微卷的头发,暗暗好笑:现在想这么多做什么?等过两天见到他,自然就知道那是怎样一个人了。
走下楼的时候,我脑袋还在随意转着那个世界的许多事,忽然一阵陌生的银铃般的笑声传入我耳中。我愕然抬头望去,不由怔住。
偌大的客厅里就算坐了两个人,看上去也是空荡荡的。只见我名义上的丈夫徐冽正坐在沙发上双手摊开,而一个我看不到脸的女子正将头埋在他胸口笑个不停。
我咳了一声,笑声顿时停住,两人齐齐回过头来看我。那是个极秀气的女子,年纪比我大了几岁。虽然妆容有些浓,但并没有掩盖她的纯,清新中有着娇艳,艳丽中又带着单纯,是个很容易吸引男子保护欲望的女子。
我垂下眼帘,避过徐冽似笑非笑的目光,走进厨房。随意弄了个三明治出来,就着牛奶边喝边有些为难地走到客厅。其实我最想的是避过他们直接离开,可是下午上课的两本教材还在那里。
走过他们身边的时候,我勉强又尴尬地冲他们一笑。徐冽抬头神色淡淡地问我:“回来了?”
这话有些没头没尾,但我自然知道他在说什么,点了点头。随即拿起茶几上的教材道:“我去上课了。”
徐冽忽然站起来,走到我前面,没说什么话,却挡住了我的去路。他看着我笑,眼底却一点笑意也没有:“见到你心心念念的人了吗?”
心里有些涩痛,不知道为什么我们会变成这样。我勉强笑笑,摇头道:“还没有,不过,总能找到他的。”
“总能找到……”徐冽喃喃地重复我的话,眼底一片冰冷,笑容却更灿烂,“说得真不错。对了……”他挑起那两道英气的眉看我,朝沙发上有些呆滞的女子努努嘴,“我带人回来,你不会介意吧?毕竟,我也要找到我‘真正’的妻子,你说是吗?”
他把真正两个字说得很重。我再也笑不出来了,本就睡眠不足,现在更是头痛欲裂,面对徐冽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讷讷了半天也只听到自己发出低哑的声音:“徐冽……你别这样……你爸妈会担心。”
徐冽冷笑一声,眉宇间的怒气像团团的风暴,越卷越大,仿佛随时会爆发。可他依旧在笑着,仿佛漫不经心,对我只有轻蔑和无视,再不会被我伤到。如果……如果没有眼底那抹痛的话:“你可真是好儿媳,好妻子啊!你的父母不能伤害,我的父母不能伤害,徐林两家的名声不能伤害,所以能伤害的就只有你丈夫我了,是吗?我是不是还要感谢你这般维护我徐家家声,孝敬我父母呢?”
若不是你设计失忆的我进结婚礼堂,我们又岂会有今天。我想这样反驳,却最终化为苦笑,我们这般互相攻歼,又有何意义呢?年轻时候的感情总是意气风发,肆意任性的,等把缘分挥霍光了,就以为还能靠着相互的刺激争吵寻回来,却不过是异想天开罢了。
徐冽忽然撇过头,垂在身侧的双拳狠狠握紧,随后又慢慢松开来。到再回过头来时,他的脸上已挂起了玩世不恭的笑容:“算了,从今以后,我不会再管你是想去古代还是现代。就算你哪天凭空消失了,我也会给你编个壮烈的理由,来维护徐林两家的名声。当然,今后我带什么女人回家也与你无关,甚至还要帮着我遮掩。你知道,我也不想爸妈伤心嘛!人前人后,我们怎么也是一对模范夫妻。”
我撇开眼,不敢再看他的脸,心一下一下跳得缓慢,牵动脉搏,让全身都隐隐痛着。
下巴骤然一紧,徐冽修长的手指已掐住我,迫得我对上他灼灼的目光:“怎么?我带人回来,你觉得羞耻吗?可你该清楚,你丈夫我也是正常的成年男人,也会需要慰藉。当然……”他的脸一寸寸靠近我,灼热的呼吸吐在我脸上,几乎让我不能呼吸。然而那么近,我却还能看到他唇角勾起的笑容,冰冷而妖异:“当然,如果作为妻子的你肯提供这项服务,我也不介意……”
“啪”一声响,我打掉他的手,直视着他的眼睛,淡淡道:“如你所愿,我会配合你遮掩。对不起,上课时间快到了,请让我过去。”
我掠过他扬长而去。并非没有窒闷的烦躁,并非没有一点心痛愧疚,当年的事谁对谁错,婚礼前后的决定又孰是孰非,事到如今还怎么说得清楚呢?
只是,仇人已经得到报应,眼睛重见光明,连时光也不留情地在我心底转了五年,曾经炽烈的爱,刺骨的痛,都已成过往云烟,缭绕在心头,却再也进驻不到心底。我和徐冽的缘分,终究还是在那个灿烂的春季,挥霍殆尽了。
下次更新:7月11日
第34章 放纵(下)
有些不可思议,我发现仅仅只是恢复了一段记忆,以临宇的身份去听心理学课程,居然发现有许多可以挖掘深思的东西。也难怪,在我放弃历史学转而念完金融学课程后,子默会坚持让我再修心理学了。
当时可能是因为赤非还在我体内的关系,学东西变得比从前快了一辈,短短三个月不到时间我就补上了当初金融学缺的学分。当然,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获得金融学士学位,这等完全不合理的事情,没有徐家的帮忙是绝对不可能实现的。
从心理学课堂出来,头还是有些痛了,毕竟以前穿越不过是精神上的疲劳,如今却是精神肉体双重疲劳,不知我可能熬过三个月?
走出教学楼的时候,我看到一个很意想不到的人。我扯出个笑容,眼底映着她清爽干净的容颜,却再无法如以前那般单纯欣喜:“薇夜。”我说。
那一头短发,英气十足的脸上带着干净笑容的女子,不是许薇夜又是谁?
薇夜走到我面前,忽然伸手拍了拍我的脸,笑道:“走吧,我们找个地方去谈谈。”
我微笑点头。无论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我发誓,薇夜那温温软软的声音永远让我喜欢。
我们没有去咖啡厅或是茶馆,而是在一个僻静的草地坐了下来。屁股一着柔软又有些刺人的草,我便觉得全身的疲惫一咕脑儿涌了上来,我砰地一声躺在地上,两手摊开,看着上面的蓝天白云。
“伽蓝,你已经猜到我是谁了,对吗?”薇夜没有躺下来,只是抱膝坐着问我。
“应该说是想起来了吧。”我笑笑,保持姿势不变,徐徐的风吹在脸上,让我都想睡过去了,“你的声音,还有你的笑容真的很特别。当时我虽然快昏迷过去了,大概还是把你的音容刻在了脑子里,所以一见到你就觉得熟悉。”
我侧了个头,忽然笑道:“你到底是什么身份?巫女吗?那种可以让人穿越时空的水链哪来的?为什么会选上我和宇飞呢?”
薇夜低低笑了起来:“你的问题还真多,我来一个个回答你吧。第一,我不是巫女,而是伊修神的使者之一——伊修大陆时空连结的管理者。其实我也是个普通人,只不过能看到许多常人看不到的东西罢了。第二,水链是时空裂缝开启的工具,我既然是时空管理者,当然会有。至于第三……要说的就太多了。”
薇夜叹了口气,爽朗的笑容终于蒙上了一层阴云,眼底有隐隐的歉疚和无奈:“伽蓝你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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