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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少年丞相世外客-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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伽蓝唰得把目光投向宇飞,难掩震惊:“我说宇飞,你到底是谁啊?一会韩公子,一会神子大人的,不会是神仙下凡吧。”
宇飞头痛地按了按前额,那声音发出低低的悦耳的笑声,就在伽蓝莫名奇妙之际,宇飞忽然抬头不冷不淡地说了句:“她所说的神子是你,伽蓝。”
“哦,是我。”伽蓝反应慢一拍地点了点头,等大脑反应过来他的话,猛得瞪大了眼睛。
“哈??!!”她惊道,“你说谁是神子?!我?这怎么可能?!”
宇飞微笑地揉了揉她的头发,忍住笑,继续问道:“赤非仍在她体内吗?”
“是的。”那声音终于有了丝无可奈何的起伏,“魂肉分离的时候,她残留了太多感情在那个世界,以致于几乎耗尽了她所有的真元,若神子大人在那个时候离去,她必会魂飞魄散。所以……”
宇飞心中一震,太多的感情……残留了太多的感情在那个世界,是这样吗?他晃了晃脑袋,强迫自己理性地思考:“伊修大陆没有神子会如何?”
那声音顿了顿:“韩公子可知天星流派的宗旨?”
“引地狱烈火,燃尽世间罪恶?”
“没错。”又是一声轻叹,“然公子可知其背后有着怎样残忍的含意?”
这一次不待宇飞回答,那声音又自行续道:“想必你已知道,天星流派每一代神荼成为星魂的必经之路便是学艺,择主,辅佐,争霸。但除了每一代星魂,却没有人知道,神荼成为星魂还有最后一个条件。那就是……”
宇飞感觉自己的呼吸有些急促,不知是因为声音的低沉,还是伽蓝越来越濡湿的手心。
“那就是杀掉主人,让天下重归纷乱。”
宇飞倒吸了一口冷气:杀掉主人?!这么说,风亦寒认主的最后结果,是杀了临宇?怎么可能,这世间怎会有这样的门派,这样的规定?
宇飞缓缓将目光移向脸色煞白的伽蓝,她却拿茫然,一无所知的表情看着他。宇飞心中一痛,移开了目光。风亦寒知道这个条件吗?他会为了师父的命令,门规的限制,而杀了他最爱的人吗?还是拼命抗争,最终却落个不得好死的结果?
仿佛猜到了他心中的疑问,那声音柔声道:“在原来的历史轨迹中,天星流剑派在伊修大陆长盛不衰地流传了八代,却最终结束在第九代星魂风亦寒手中,以同归于尽、极其惨烈的方式,土崩瓦解。”
她似有些不忍,声音里多了许多方才没有的哀痛:“天星流剑派的祖先认为,人世多罪恶,而人的贪心欲念、自私自利,唯有一次次死亡的恐惧和一遍遍摧残的痛苦才能慢慢化解。所谓引地狱烈火,燃尽世间罪恶。就是让天下从烽火硝烟的战乱,到繁华升平的统一,却又在统一的刹那再度将这种和平摧毁。从五百年前的楼国,到三百年前的晔国,再到两百年前的穆嘉王朝,都逃不过三十年内重起动乱,五十年后分崩离析的命运。”
“有人世之罪恶,须引梵火,历千世,劫万代,终灭其魂。天星流剑派的星魂必是意志坚定,心硬如铁之人。他们有着毁天灭地接近死神塔拉干的能力,会不惜一切代价,让天下分而合,合再分。仿佛观看一场游戏般,冷眼看黎民百姓在水生火热中挣扎哀号。”
“伊修大陆上有志争霸之人都以为天星流派的星魂和神之子赤非是天下难得的良将辅臣,两者若得其一,天下可定;得其二,则成万世霸业。却不知,星魂与赤非,一为最接近魔之人,一为最接近神之人,两者同朝,黑与白相生相克,掀起的将是翻转整个伊修大陆的狂风巨浪。”
一番话宇飞听得懂,对现在的伽蓝来说却像天书,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宇飞失笑。那声音中也隐隐透出了笑意:“我就长话短说吧。星魂到这一代刚好为第九代,九为循环之终,却也将衍生新循环之始。也就是说,此代星魂为魔为人,将决定此后千年伊修大陆的命运。”
宇飞听到自己略微粗重混乱的呼吸声,听到自己缓缓发问:“如果她不回去,谁会是这一代星魂?”
房间里原本就有些昏暗的灯猛地灭了一下,随即又亮起来,像是控制它的人忽然因为心神大乱而失去了掌控能力。良久,她才道:“是柳岑枫。”
她的声音有些发颤,细听起来仿佛包含了说不尽的愧疚和歉意:“原本,天星流派是该顺利结束在这一代星魂——风亦寒手中的,而柳岑枫的命到万历七百六十八年就该结束了。然而……我当时实在无法相信这一代的神子转世会是个女子……”
宇飞森冷地笑着打断她的话:“所以你就自做主张让他们两人都到了伊修大陆?”
“对不起……”那声音轻轻地道歉,“我真的没想到会害他们受那么多苦,更没有想到,会间接改变了伊修大陆的命运。”
“如果神子大人在今年十月以前不回去,一切就再也改变不了了。”
宇飞仰靠在水晶椅上,轻轻闭起了眼睛,苍白的皮肤在昏暗灯光下仿佛能看到下面汩汩流动的血管。良久,他睁开眼,冷冷道:“你自己闯得祸,与她何干?凭什么让她替你去收拾烂摊子?”
“韩公子……我自然会受到惩罚,这是我应得的。”那声音从轻柔,变得温软,说到惩罚时没有半分不甘,“然而,公子毕竟曾是伊修大陆的子民,真的能眼看着家乡分崩离析吗?更何况,至少有一人绝不会与她无关。公子可知为什么我说十月以后,一切就来不及了?”
静默了一会,宇飞淡淡道:“说下去。”
“因为他只给了自己五年的等待时间。”她一字一句地说,“五年一到,他就会放弃所有希望,甚至……放弃生命。”
“砰”的一下闷声,不大,却像锤子砸在人心底。宇飞回头的时候,只看到伽蓝缓缓软倒在地的身影。
他大叫了一声冲过去抱住她,心底的恐惧和懊悔如潮水般涌来。他不该带伽蓝来这里,她在这个世界能生活的很好,为何还要带她来这里?为何要让她回忆起那锥心的痛苦?
“没用的。”那声音轻轻颤抖着,原本柔柔的嗓音不知为何变得沙哑,“伽蓝如果留在这个世界,只会一辈子都摆脱不了孤独、矛盾和痛苦。因为遗忘所以她没有办法拒绝你和徐冽的感情,却也因为遗忘让她将那个名字深刻在心底,永远无法真正爱别人。痛苦,会因为纠缠的加深,而越演越烈。”
“你该让她回去的。”她低声说,“这是她身为神子的命……”
“闭嘴!!”宇飞抬头大吼了一声,“什么叫命?!是哪个神规定的命活该让她受那么多折磨和伤害?!”
“韩公子……”声音猝然打断他的话,“这也是她自己的选择……她选择了爱那个世界的人,选择不惜一切留在那里,无怨无悔……就像你当初,选择散尽魂魄救她一样。”
“这些,都是你们自己的选择。”
宇飞忽然觉得无力,他俯下身轻轻抱起地上的女子,一步步往外走去。
女子温软的声音还在房中低柔回荡着:“离开这里,她就会忘记我们说过的一切,但是潜意识里思念绝望引发的痛苦,却不会消失。”
在走出水晶屋前,宇飞恍惚听到那女子的声音,一瞬间变得清晰,而且再无方才的轻柔婉约,反透着无限镇定和坚韧,却异常悦耳:“韩子默,当年是当年,现在是现在。同一个决定,即便当年是错,如今却也可能正确。不要让愧疚蒙住了你的眼睛,你该知道,什么才是她真正想要的,哪条路才是她该走的!”
“伽蓝……现在的秦洛,远比你想象的要坚强。”
第5章 设计
有人说,岁月就象一条河,左岸是无法忘却的回忆,右岸是值得把握的青春年华,中间飞快流淌的,是年轻隐隐的伤感。
伏特加是一种很烈的酒,即便是徐冽,喝不到两瓶也会倒下去。更何况从来滴酒不沾的伽蓝,喝了满满两杯。
伽蓝静静地趴在桌子上,两颊泛红的脸向着他,均匀吐息,只是转眼的瞬间已睡得很沉。徐冽伸出手,指腹轻轻擦过她的额头、鼻梁、微烫的脸,最后停留在红艳小巧的唇上。
“伽蓝……”徐冽轻轻叫她,伽蓝只是发出一个含糊的音,连姿势也没变。
徐冽的呼吸慢慢急促起来,他不知道是因为酒精还是其他,气息变得如火般热。他低下头轻轻碰触她的唇,啄吻她,一下又一下。
他其实知道伽蓝会醉的,他其实应该阻止伽蓝喝酒,可他没有,甚至带着雀跃期待的心情,看着她因吞咽那透明的液体而呛咳,满脸通红,双目迷离地看着他,仿佛动情至深。
徐冽,你越来越卑鄙了。他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着,然后一手托住伽蓝的后脑勺加深这个吻,直到伽蓝因为缺氧无意识地挣扎,他才放开。
唇因为吮吻而红得娇艳欲滴,仿佛一把火,从他的体外烧到体内,小腹上有一股热流呼哧哧窜上跃下。酒精的作用让他兴奋加倍,呼吸变得急促而渴望,像是饥饿的野兽,迫不及待地想将眼前渴口的猎物吞进腹中。
徐冽知道自己想要伽蓝,想要这个本就是他妻子的女人,而且一刻也不想等待。他知道自己这样做很卑鄙,婚内迷奸,是他以前想都不会去想的不齿行为。可是,当今日上午他在伽蓝房中看到她打包好的行礼时,怒火疯燃,被背叛的恨,被抛弃的痛,让他脑中一根名为理智的弦嗤一声被烧断了。
他要留下伽蓝,不惜一切把她留在身边,哪怕代价是她的恨,也无所谓。
徐冽摇摇晃晃地直起身,窗外已是漆黑一片,半开的玻璃窗中吹入袭袭凉风,带着几丝寒意。转眼已经九月了,从瑞士洛桑回来到现在,从伽蓝恢复视力到现在,竟已过了七个月。然而,七个月又是那样短,短到复仇结束,范盈盈进监狱,邵俊一身败名裂,伽蓝打包行礼决心离开他家仿佛只是几个小时的时间差。
徐冽到此刻还清楚记得那一日。那天是娱乐界的盛诞,是影视圈宠儿夏衍与痴心等候他多年的初恋女友范盈盈订婚的日子。徐天集团涉及最多的产业是连锁大卖场,其次就是房地产和娱乐公司。所以那天,徐冽是以商界名流的身份携伽蓝参加的。
一身黑色礼服,西装款款的夏衍显得英俊挺拔,与身旁暗紫色晚礼服的范盈盈交相辉映,远远看去只觉好一对金童玉女。徐冽觑了个空隙遥遥向夏衍举杯,夏衍一口饮尽杯中之酒,露出个冰冷的笑容。
时间一点点过去,眼看订婚宴马上就要结束,徐冽却不急不躁,因为他知道该来的迟早会来。这样想着的时候,引千万人瞩目的男女主角竟已到了他们面前。
范盈盈巧笑倩兮地向伽蓝伸出手:“没想到你会来,蓝蓝。”
伽蓝微微皱着眉,范盈盈望了徐冽一眼,洒然一笑,取过侍者手中的酒朗声道:“蓝蓝,我知道我们之间有些误会,可我真的很珍惜你这个朋友。”
因为范盈盈刻意提高的声音,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了过来,范盈盈脸上露出缅怀的伤感和真诚的乞求:“蓝蓝,如果你还念及一点我们之间的情谊,就喝了这杯酒,以后我们还是好朋友。”
说着,她把酒递到伽蓝面前,徐冽心底冷笑,却看伽蓝竟慢慢走了过去。范盈盈在刹那间转了个角度,挡住夏衍和宾客的视线,就在伽蓝离她最近的瞬间忽然手腕一翻,将整杯酒都倒在自己身上,随即“啊——”地惊叫了一声。
红唇涂抹的性感嘴唇轻抿露出个微不可察的诡异笑容,又马上掩去,换上泫然欲泣的模样:“蓝蓝,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只是想珍惜你这个朋友啊!”
徐冽一直冷眼看着这一切,直到范盈盈这句带着哭腔的控诉一出,所有人都将责备厌恶的目光投向伽蓝,所有人看她都仿佛在看一个嫉妒朋友青云直上的坏女人。徐冽只觉全身像被烧了把火,心底又森森地冰冷弥漫着杀意。这个女人,破坏了他的家庭,害死了他的孩子,竟还胆敢在他面前陷害伽蓝,当真是死一万次也不够。
然而,自己当初竟会被这种女人欺骗而冤枉伽蓝,抛弃伽蓝,这样愚蠢的自己是否更该去死呢?
“伽蓝。”徐冽快步上前揽住他,冰冷的目光从旁观的众人一一扫过去,直到似笑非笑的夏衍,直到脸色微白却力持镇定的范盈盈。
现场没有多少人不认识徐冽,也没有多少人不惧怕徐天的势力,所以大家都噤若寒蝉地任由诡谲的静寂在宴会场上蔓延。原本以为伽蓝因嫉妒而将酒泼在范盈盈身上的人都知道自己错得离谱,作为徐天集团唯一继承人的妻子,自然只有旁人嫉妒她的份?
“我确实不会这样对你。”一道清脆的声音忽然毫不在意地打破了静默,伽蓝淡淡笑着,接过侍者盘中另一杯酒,朗声道,“这才是我想对你做的。”
伽蓝把手中的酒随手泼出去,恰到好处地统统落在范盈盈脸上,头上。红色的酒液顺着特意卷曲的发丝一滴滴淌下,顺着她的脸,下颚流入性感的低领中。
范盈盈大声尖叫着,宴会场上一片混乱,然而更混乱的却在后头。
徐冽几步走到伽蓝身边揽住她隔开人群,一手从怀中取出厚厚一叠照片,用着全场所有人都能听清的声音冲夏衍冷冷道:“有些事情我原本是不想在今天揭露的,但我们毕竟曾是同学一场,夏衍,你最好看看清楚,这个女人是不是真的痴心等了你一年?”
范盈盈的面色刹那间变得雪白,她很快猜到了照片里可能是什么镜头。她尖叫了一声冲过去想抢夺照片,夏衍却快她一步将照片拿在手中,低下头,一张张仔细看着。
范盈盈浑身发抖,她将恶毒的目光投向徐冽和伽蓝,却在徐冽冰冷彻骨的视线中,打了个寒颤。伽蓝只是木然地看着她,没有悲,没有喜,没有怜悯,仿佛在看着许多陌生人演的一场戏。
盈盈只觉绝望灌满了身心,但她仍不肯死心地走到夏衍身边,哽声道:“晓东,你别相信他,别相信……”
“啪——!!”一声清脆的重响,和脸颊上火辣辣的痛打断了范盈盈的话。夏衍眼中喷着火怒骂了声:“贱人!!”随手狠狠一扬,那厚厚一叠照片竟四散开去,落在在场宾客手中。
有些人接过来看了一眼,霎时只觉面红耳赤,看着范盈盈的目光只有深切的不齿和轻蔑。他们怜悯地看着脸色惨白,既是仇恨又是悲伤的夏衍,对许多女子来说,这是他们心目中的白马王子,他们的梦中情人,却被这样一个水性扬花的女人欺骗伤害,如何让人忍受得了?于是投向范盈盈的目光,更是恨不得剥下她一层皮。
在众人忽高忽低的谴责怒骂中,在酒水从头上发丝一滴滴落下的过程中,在徐冽悠然笑着携伽蓝离去时,一身狼狈的范盈盈竟在恍忽中看到身前不远处那个穿着黑色礼服,身为她未婚夫的男子,于苍白的脸上慢慢升起冰冷的笑容。
她如遭雷击,那是确确实实的冷笑,绝非她眼花看错。那种仇恨得报的志得意满中又夹杂着几分廉价同情的冷笑,有各种各样复杂的感情,却绝没有半分情谊和震惊可言。
哈……哈哈哈……盈盈忽然在心底歇斯底里地大笑,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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