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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十三岁-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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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影。
  有一日,小厮前来送饭,慕容娇娇故意以感激之词询问景亲王是否安好,而那小厮却再一瞬间流露出忧虑的神色,可却回答道:“承蒙姑娘关心,王爷只是小受风寒,不日便可痊愈。”
  如果只是小受风寒,这些下人又何必露出忧虑的神色?但,慕容娇娇却只是紧抿红唇,什么都没有说。
  夜色寂静,月光如水。
  一道黑色娇小的身影飞快的穿过重重的树林,银光细碎的光亮之中,慕容娇娇长发披散,目光狡黠,她飞快的跃出桐雀小筑时和南侧树林之时,路径一片菊花盛开恣意的后花园。一身黑色劲装灵便轻盈的闪烁其中,花枝上的点点露珠浸透了衣襟,衣裳紧贴身体,顿时显出了她的窈窕身姿。
  一群小厮和侍女端着散发着浓郁苦涩气息的药汁从花园前侧匆匆行过,前面的管家不时的催促着:“快点,快点,太医吩咐了,这药要让王爷趁热服下才能有有效,否则苦涩难当,受罪不说,还会损伤药效,可千万耽误不得。”
  慕容娇娇看着他们手中提着的灯笼在夜风中摇曳,忽明忽暗,待那亮光渐渐走远之时,飞快的窜出,虽后奔向一棵茂密粗壮的大树,簌簌的几声便飞奔而上,娇小轻盈的身体揪住了树干,遮掩其中。无数略略泛黄的树叶潇潇落下,如同下雪一般,发出沙沙的颓败荒凉之声,似乎落寞的诉说深秋的败落。
  慕容娇娇登高望向远处,在看到一处亭台楼阁灯火通明之时,就已经明白那便一定是南宫浩玄的寝室,于是她握住斜长的枝条,一份轻巧翻身,凌空翻滚几下,单手撑地,接着,飞快的隐身花丛中,朝那有光亮的地方奔去

  碧绿色的琉璃瓦在月光下折射着幽幽的光亮,慕容娇娇匍匐在屋檐之上,俯视周遭,却没有发现一个值夜守卫的士兵,只有进进出出的粉色罗裙侍女翩然忙碌的身影,还有小厮清扫的声音。
  深夜为何还要清扫院落?慕容娇娇疑惑,却就在这时,看到一名侍女捧着一个痰盂走出来,神色慌忙,府邸前摇晃的灯笼映照下,那张苍白的面容甚至略带哭意。慕容娇娇的心一惊,立刻攀附到一侧,揭开一片瓦砾,朝内侧望去,却正好看到了层层叠叠的幔帐,但是耳边却听闻到了阵阵在寝室内回荡的空洞破声一般的撕裂咳嗽声。
  慕容娇娇的心猛然被揪起,突然看到帐内的床沿边,抬起一个苍白俊美却怯弱的身影,她目光一凝,随即看到的便是一张沾染了几滴血迹的帕子仍在了痰盂中,而后被一个侍女盖上,端起匆匆的离开。
  “王爷,药来了,要趁热服用啊。”一个苍老的声音含着担忧的徐徐响起,似乎是一位大夫。
  静默在整个寝室里飘荡,南宫浩玄没有发出丝毫声音,他苍白的面色几乎没有一点血色,看了令人心惊。他闭上双眼,躺在床榻上,一动不动,胸膛却不断的起伏,少许,才慢慢的睁开双眼,似乎才缓过起来一般,开口道:“先搁下吧。”
  “王爷,太皇太后已经殡天有数月了,您要节哀啊,若是再这般常年哀思不平,积郁在内,只怕会伤及肝脏,王爷是太皇太后的独子,太皇太后就算在天之灵,也不会想要看到王爷这样悲恸,王爷,请珍重自身,妥善保养。”太医的声音带着惋惜的不住叹息。
  “是啊王爷,奴才听闻,皇上不日就会御驾亲征西域,若是途经此地,看到王爷这般病容,也会担心的啊,王爷为了安皇上的心,也不能再这么拖延下去,还是服药吧,这些做药引的珍贵药材,还是皇上亲自打发内宫太监送来的,王爷莫要辜负皇恩啊。”老管家也十分心痛的劝着,话语间,已经泪声俱下。
  苍穹月夜之下,冷风徐徐的屋檐之上,慕容娇娇已经无法在听下去了,她慢慢的将琉璃瓦盖上,紧紧的闭上双眼。无论南宫浩玄究竟是因为她还是因为太皇太后的死而病重如此,一切,似乎都是她造成的。
  沉静片刻,慕容娇娇睁开幽沉的双眼,一个跃身消失在月色中……。
  巍巍皇城,四方威严震慑天下,腾龙凤舞傲耀苍穹。
  森严华丽的凌霄殿中,碎金方砖砌成的地面几乎映照人影,四面腾龙缠绕的石柱上壁灯闪烁,幽幽的照亮了整个空荡寂寥的宫殿,幽深延绵,似无尽头。
  四面垂落的明黄幔帐在风中微微扬起,发出细微的声响,伴随着窗外沙沙的落叶声相应成了孤独乐章,偶尔,几片盛开恣意的菊花残瓣随风跌落在汉白玉的地砖上,却也无人问津。
  一个多月前,帝王突然在已经尘封多年的太子东宫中书房内的旧画卷筒中,找到了一副美人图,而在那副画卷打开的瞬间,便似着魔一般的没有再放手。而如今,那幅画,正静静的躺在凌霄宫帝王寝殿中的墨色案几上,随风窗外的清风,幔帐的舞动而缓缓飞起一觉,发出簌簌的声响。
  而陪着帝王前往太子东宫寻找旧物的林安在看到那幅画卷时,却惊呆了,因为画中的女子神态逼真,风韵拿捏得极为精准,虽然当时的太子并不擅长画作,所以使得画中的人儿看起来很是粗糙,可是从那画卷上的人身上的纸张有些点点的毛糙来看,应该已经被抚摸了千万次,以至于中间的纸张与两侧的已有很大的分别。
  今天又考完一门,已经累得即将崩溃,坚持写了6000字,想继续下去,可是实在不行。后天还有一场,是最后的决战,影子即将要脱离痛苦了
  皇帝,孤独宸绝,景亲王三人很快就会碰面,关于爱情,关于抉择,关于天下,也很快会给各位交代。
  我累疯了,爬走!


  95九重天阙不甚寒(一),周庄晓梦

  赤金交叠的莲花灯烛中,火光摇曳,金碧辉煌却又呈献暗色基调的寝殿中,明黄幔帐微微起舞,使得白玉镶金的腾龙伴随着簌簌细碎的声音来回晃动。墨色雕龙的案几上,一副画卷平坦的摆放,虽然画卷边角已经因为年岁漫长而渐渐泛黄,略略卷起,但是画中中不苟言笑,甚至清冷傲然的窈窕女子却已经栩栩如生的跃然纸上。
  漆黑的窗外,深秋的寒露却沾染在枯黄的树叶上潇潇飞落,飘荡得沙沙作响,偶尔吹拂进来,落在汉白玉的石阶上,映染沧桑。一阵沉稳的脚步慢慢的在宫殿内响起,一抹墨色戎靴出现在明黄苍白相间的雕龙红毯上,跨过那片枯叶,径自走到案几前,修长的手指慢慢的抚在了那副已经被摩挲得纸张已经起毛的画上,而手指所触及的地方,纸张已经被磨得略略变了颜色,也透薄得几乎穿洞。
  林安站在内殿,看着帝王的手不时的抚摸着那画中人的面容,似乎,那娇丽的女子已经站在眼前一般,面色不由得已经沉为铁青,但是他却什么都不敢说,只能低垂着脑袋,垂目看着乌纱帽上的两条来回摆动的璎珞和帝王被夜风缓缓吹拂翻飞的袍角。
  摇曳而又明灭不定的灯烛光映照着帝王挺拔刚毅的身影和那如同刀斧雕刻的侧容,冰冷的线条和深沉的眼神都令人不寒而栗。短短三五个月,曾经年少的男子似乎在悲痛的一夜之间脱胎换骨,变成了令人更为参不透的冷沉君王。
  南宫辰轩看着画中的女子,淡漠而漆黑的眸子没有半点表情,但是那修长的手指却不停的抚摸着那张对他来说好像熟悉,却又似陌生的面容,少许,他执起一旁的笔,沾了墨,在另外一张宣纸上勾勒出了一个窈窕而纤瘦却又华贵的背影,从那柔和的线条上看,那女子似乎穿着华丽高贵的凤袍,发髻的流苏随步而摇,清风掠过,袍角翻飞,曳地长裙撩起,姿态缠绵而威严,系万千情韵妩媚于一身。
  画完之后,南宫辰轩的目光便深沉的凝视,相隔六年,这两幅画的风范几乎如出一辙,只是当年的稚嫩似乎不能够拿捏稳当,可是,那张娇俏的面容上的神韵,却已经十分传神,足见,当年还是太子的自己,为了勾勒出画中女子的神采,究竟花了多少工夫。
  林安察觉帝王已经静默了许久,便偷偷抬头朝案几上望去,在看到那副泛黄画卷旁摆设这一副墨迹未干的窈窕背影时,瞳孔陡然一收,因为那画中的背影他再熟悉不过了,于是心头一惊,膝盖险些软得跪在地上。可即便撑住了,没让帝王察觉自己的异常,但额头和后背已经开始冒出细密的冷汗。
  一个多月了,自从帝王连夜噩梦,又不肯服用安太医煎熬的安神汤药之后,就突然来了兴致,前往了曾经居住的太子东宫中,这些,他也没有注意,但谁也没有想到,帝王竟然找到了在六年前自己画下的皇太后的肖像,而接下来的一个月中,只要一有闲暇,就捧着这幅画看,几乎已经到了着魔的地步。
  帝王在找到这幅画的初时,显得很是诧异,曾询问他画中的人究竟是谁,他不敢欺君,便跪地回道,是当朝已故的皇太后。而当时,他偷偷抬起头,窥视帝王的侧容时,却见帝王陡然一僵,而那刚毅紧绷的侧容则在窗外折射进来的柔和阳光下闪烁着深沉难懂的神色,帝王整整在哪里站了一个时辰,才慢慢的说,移驾回宫。
  而这幅画,便一直都留在了凌霄殿的寝宫中,帝王也曾经常不曾离身的带着前往御书房,不过好在见过这幅画的人不多,只有帝王现在十分器重的孙睿孙将军在一个多月前深夜进宫见驾的时候无意中看过一眼,索性,没有问起什么,只以为是帝王心仪哪位功臣之女而已。
  南宫辰轩看着手中的画卷,过了许久,突然起身踱步走到了窗前,冰冷的风灌进,吹拂得衣袖猎猎。林安一惊,立刻上前,小声道:“皇上,明日就要启程了,还是奴才侍奉您早些就寝吧,保重龙体要紧。”
  南宫辰轩漆黑的眸子凝视着窗外的一轮清月,俊美威严的面容却没有丝毫表情,他抬手握住窗格上的花雕,双眼微微眯起,凝视着远处亭台楼阁处摇曳在风中的灯笼,沉凝了许久……
  一夜混乱的噩梦让慕容娇娇无数次惊醒,她在梦魇中睁开双眼时,已经是大汗淋漓,目光直直的瞪着帐顶,过了许久才慢慢的回神,吃力的从床榻上起身。昨夜因为睡得很晚,所以今日她醒得有些迟了,刚起身,就看到两名侍女奉王府管家的命令前来送早饭。
  但推门而入时,看到慕容娇娇满身是汗,不由得吓住,但随后便细心的派小厮送来的沐浴的水和更换的衣裳。沐浴后,慕容娇娇也清醒了许多,更了一件鹅黄色的长裙和月白色的长袍,铜镜前,映照出来的身影十分窈窕,裙摆拖曳在地,拂在地砖上,如水波粼动。
  昨夜的梦境依旧在心头徘徊,却是梦得混乱无章,多少次,她几乎回到了皇宫中,看到了南宫辰轩那威严冰冷的面容以及那双带着恨怒的深邃目光,然后,时光交错,朦胧中,她似乎又看到了缠绵病榻的南宫浩玄,他面如死灰,正因为太皇太后的突然暴毙而承受骨肉分离的痛不欲生。
  深吸了一口气,没有胃口用早饭,慕容娇娇推开门,在晨曦如雾朦胧一般的照射在她脸上时,眉心微微蹙动,随后踏出房间,走到前侧,娇小的身子依靠在栏杆上吹风,湖面上,湖面上,红日照耀,波光粼动,朵朵紫贵人摇曳身姿,她微微抬头,只见不远处正有一群侍女和小厮乘船在湖水中采撷着什么,欢声笑语不断。
  景王府的景致悠远静雅,清风拂动绿波,树林摇曳清脆,碧竹凤尾森森,龙吟细细,算的上是世外桃源,人间天堂,甚至在王府内的侍女和小厮都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对她们这些身似蒲柳的女子也都十分尊敬客气,这样的地方,应该很容易令人流连忘返。
  “听说,那个姓孟的女人求了孙将军,又请了景亲王的恩准,已经在景城里安家落户了。”身后,突然有一道悠悠的声音带着几分嘲讽传来,随之,便听到一阵窸窣的脚步声朝这边走来。慕容娇娇秀眉微动,没有回头去看时什么人,因为住在桐雀小筑里的女子,也就那么几个。
  “可不是嘛,这个姓孟的女子还是有福气,跟了一个卖瓷器的,结果被丈夫用二十两银子就卖给了西域人,如今逃回来了,不仅领了朝廷给了一百两抚恤,还在景城买了院子和地,安家落户成为大周第一贤王封地内的百姓,亏她会算,哼”另外一个傲慢的声音也慢慢的传来,不多时,那声音已就在慕容娇娇的身后了。
  慕容娇娇垂眸,或许这就是女人的世界,即便曾经一同身处落魄,活得凄惨落魄,一路奔离逃亡,相互扶持,但是一旦这些发肤之痛都已经成为了过去,衣物无忧之后,便开始相互诋毁,争斗,永无止境。
  身后的议论渐渐的开始热络,众人都在议论那姓孟女子的心机深沉,似乎她无家可归,被丈夫卖给西域人糟蹋都是罪有应得一般。慕容娇娇再听不下去,她转身想找一处清净之地,但刚要离开,却听到身后一个娇扬的声音绵绵软软的道:“哎哟,这不是孙将军特别照顾的那位慕容姑娘吗?怎么独自站在这里吹风啊?是孙将军临行之前,没有派人前来告知你行踪,觉得心里不舒坦吧。”
  慕容娇娇眉心微挑,本不算理会,但那女子却上前两步,又道:“听闻孙将军对你另眼相待呢,同样都是从西域的大漠逃回来,偏偏我们这些人要挤在一辆马车里,而你却有一辆空旷舒适的马车坐着,还有一个叫丁旭的跑腿侍卫随传随到,只是可惜啊,能够这么特别又如何,边关异动,孙将军两三日前就回了终南山,好像也没有亲自来告知你一声啊。”
  那女子的话语句句讽刺,拈酸刻薄,声音高扬娇作,听在人耳中十分不舒坦,而身后跟随的那些人,也都将目光落在了慕容娇娇的身上,似乎也显得很是不屑。慕容娇娇转身,清冷的那目光扫视了一眼那说话的女子,才发现她就是那一日自称自己虽然并非官宦之家,但家中历代经商,算得上富甲四海的年轻美貌女子,看她的年纪,应该不满十七岁,一张娇丽的小脸上满是张扬与狂傲,大有鹤立鸡群的傲慢之意。
  慕容娇娇只是冷撇了她一眼,并不像跟她多说什么,但是刚转身欲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时,那女子却突然快了一步,上前就用手揪住了她的衣袖。慕容娇娇眼底一冷,陡然转身,却见那女子纤细的手指上指甲涂抹成粉色,正紧紧的揪住她的外袍宽袖,对她冷笑着道:“慕容姐姐,你倒是说句话呀,莫非是心虚,不敢说话了?”,说完,她便转头对身后的那群姿色都十分俏丽的女子道:“诸多姐姐,你们说是不是啊?”
  那些女子顿时都掩唇而笑,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神色,想来也是这个少女太过于年轻,又轻狂傲慢,所以受了众人的唆使,前来找她的麻烦了。慕容娇娇淡漠的甩开衣袖,娇美的面容带着寒意,她缓缓的道:“诸位关心这些,不如担心自己出了王府之后的去处吧,诸位姐姐、妹妹们好像在王府住了几日后,便当这里是安身之所了。”
  慕容娇娇话落,那些女子的面色顿时都沉凝住了,个个被堵得说不出话来,而站在慕容娇娇面前的少女则是鼓红了一张俏颜,那一身粉色长裙在晨风中飘逸,显得她有些丰满水嫩的面容和身姿很是珠圆玉润,一看便知道不曾受过什么委屈,吃过什么苦,但心思也极为单纯倨傲。
  那少女的面色带了几分薄怒,她扬声道:“你什么意思?你以为你是什么人,居然敢跟我这么说话?”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人,但却也不知道妹妹究竟是什么人。”慕容娇娇冷冷清清的说道,随之目光飘向远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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